山鼠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是跟小小姐一直处的不错的那位梁警官。您看要不要”
提起梁辛,元彰这才起身往外走,远远地看到梁辛,元彰毫不犹豫的从腰间掏出了枪,走到梁辛身边,用枪口指着梁辛的脑门!
“你还敢来?!你害的她还不够?!”元彰咬牙切齿的,好似一个字吐出来,就能化做子弹,去将梁辛打成筛子。
梁辛被冷冷的枪口抵着头,半点都不怕,他眼中的恨,不比元彰少多少,“到底是谁害的她!你心里清楚!”
要不是有元彰这样的一个哥哥,元宵不会长成如今的模样。乍看起来就跟骄傲的孔雀似得,任性娇气,什么事情都敢干。但是跟元宵接触,也有些年头了,到如今,没人比梁辛更知道元宵的孤单。元宵被元彰养的很畸形,就像是玻璃瓶里的小动物。在瓶子里,元宵想干什么都可以,可是她不能飞出去。没有朋友,没有事业,什么都没有。
元宵没有能依靠的东西,除了哥哥,她什么都没有。
所以元宵执着梁辛,这是她唯一能抓到的,脱离哥哥那个窒息瓶子的机会。不管她心里知不知道自己的需求,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可是天性让她不放手。
更甚至,梁辛恨元彰的身份!若不是有个元彰这样的哥哥,他跟元宵的开始不会是那样的。这几年,他更不会一直纠结跟元宵的关系,迟迟不敢确定下来。梁辛心里很明白,警方能将目光盯在元宵身上,元彰的敌人,自然也会。
元彰做的恶事越多,树敌越多,元宵就必然会成为打击元彰的靶子。
不管元宵是不是愿意,有没有参与进去,都没有用。她是元彰的妹妹,这就够了!
梁辛的个子还比元彰高一点,只是元彰最近两年去健身房的机会越来越少,人又隐隐的胖起来,比上一直清瘦的梁辛,元彰在身体上的优势更明显。
元彰瞪着梁辛,“哼!我养了她十几年,她一直好好的。”
要不是遇到梁辛,要不是元宵一心系着梁辛,元彰不会失控,不会出手伤了元宵。这件事的元凶就是梁辛,元彰将枪的保险用手指一板,那种凶恶,就跟下一刻,他就真的会开枪打死梁辛一样。
梁辛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就跟元彰对瞪,恨意浓浓。
“元总”邢封带着人远远走过来,脸上带着笑容,轻巧又得意的说:“私藏枪支弹药这下,人赃俱获了!”
元彰眼珠子微微一动,就放开了梁辛。
瞬间梁辛就跟脱力似得往后退了一步,他定了定,趁元彰跟邢封纠缠的功夫,扭头就往元彰身后不远处的病房跑。
元彰是顾不上梁辛了,而元彰手下的兄弟,此时都目光灼灼的盯在邢封身上。
邢封比桑乔要狡猾很多,而且什么手段都使。比上当年元彰虽然嘴上骂桑乔死三八,但是相对的,还算尊重不同,面对邢封,元彰是真的打起了十二分的心力。
“呵。邢队可真是人民的好公仆,祖国的好儿女,这凌晨四点不睡觉,跑来盯着我跟小兄弟玩闹。”元彰的表情变的很快,刚刚面对梁辛的时候,明明还是凶神恶煞的模样,转眼儿面对邢封就挂上了笑,一脸的玩世不恭。
邢封更是皮笑肉不笑,“拜元总的照顾,我们警队今年全部取消年假,二十四小时待命。”年前的命案太多,临海市警局,这个年,从局长到最底层的探警,各个全部待命。
只盯着元彰不放。
元彰心里臭骂这群蠢货,明明刚开始挑事的不是他,他也只是全力反击而已。偏偏,条子就盯着他元彰不放,不过就是因为他其他的那些兄弟都被罩着元天霖的保护伞下面,背靠大树好乘凉,那些人都有大树可靠,就算真的做了天大的事,身后都有人帮他们擦干净。
可,元彰没有。
他从来靠的都是自己,他无人可靠。
元彰肃下脸,“这怎么话说的,我从来都是守法好公民!不知道邢队,有什么要赐教的。”
邢封冷笑,不见棺材不掉泪,他瞅瞅元彰手里的枪,“元总,非法持有、私藏枪支、弹药罪是我国刑法第一百二十八条第一款规定的罪名。违反枪支管理规定,非法持有、私藏枪支、弹药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元彰举起手里的枪,“邢队法律条款背的挺溜儿,只是”他话没说完,就对着邢封开了一枪。这一下,吓住了在场所有的人,邢封连躲避都来不及,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元彰对着他开枪。
砰!
这是元彰自己的配音,一枪打完之后,大家才发现,元彰手里的枪根本就是空包弹。元彰哈哈大笑起来,“邢队这真是想立功想疯了,谁规定公民不能拿着玩具枪跟自己人玩儿的,刚才那位梁警官,他是我妹妹的男朋友,这你们警队应该没人不知道吧?我跟他玩玩不行?”
邢封没想到元彰手里拿了把假枪。
心叹元彰的狡猾,不过听到元彰开口证实了梁辛跟元宵的关系,邢封又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蠢蠢欲动。
梁辛跑进病房,看到元宵的样子。
震惊,这样的词都已经不能形容梁辛心底里的感觉,他不敢相信。
梁辛半跪半趴在元宵的病床前,他甚至不知道该碰她那里,她像是破碎了之后被人粘合在一起的玻璃娃娃。没有一处是完整的,梁辛用自己的手指轻轻的碰触元宵还带着脉搏感应器的手指,他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他没有想过,就在一天前还在他身下绽放的女孩子,她为了他而哭,为了他而笑。
仅仅是一天的时间,她就成了这样生死不明的模样,身上插满了不知名的管子。梁辛甚至不敢去想,她经历了什么。
梁辛没办法不自责,不管元宵变成这样是谁下的手,他都难辞其咎。
他不该送她回去的,她已经把自己交给他了,那就是他的人,他该守好她的。明明知道她的哥哥是个恶魔,明明知道,现在外面打她主意的人那么多,他却还是让她离开了他的视线。
梁辛趴在元宵的床边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到这一刻,才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内心,拨开所有他的私心,对她身份的顾虑,以及不断想要透过她,寻找她哥哥犯罪证据的心思。在内心最深处,他其实是爱她的呀。爱她刁蛮任性,爱她痴傻无知,元宵是梁辛多年生活里,从来都不曾出现过的姑娘。她亦正亦邪,明明做了那么多让人不喜欢的事情,却还是让人没办法彻底讨厌她。
只因她是那样的孤单,又是那样的单纯。
梁辛自责到心碎,沉声痛哭。
元宵手指动了动,她奋力地碰了碰梁辛的头发。
最轻微的碰触,梁辛马上就感觉到了,他立刻抬头去看,就见元宵醒了,她就在一堆仪器管子中间,对着梁辛笑。
都这种时候了,也只有她才能笑得出。
梁辛傻乎乎的盯着她,不知道此刻,他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好。
可是她醒了,他又觉得比说什么做什么都来的要好,他就跟着她一起笑。
元宵看着梁辛哭的满眼的眼泪,就觉得很好笑。好想对他说,你这个傻子
为了他,她也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