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梅看着许向华小声问道:“你和儿子咋过来啦?”
许向华把儿子递到她怀里边,帮着她边挑种子边小声的说道:“儿子要找你,我就带他来了,媳妇,我听见你唱歌了。”
田春梅面色微红的轻推了一下凑到她跟前的许向华,不好意思的说道:”啊?!你要是不想让我去唱,我就不唱了。”
许向华摇了摇头说:“你刚才唱第一首歌时我就听见了,我不反对你唱,只要你高兴,想唱就去唱,不想唱咱就不唱。”
田春梅笑着点了点头,两口子凑在一块边挑种子边说着话。别人都还没说啥呢,柳小满就跳出来先起事说道:“二嫂,这二哥一来,你就开始磨洋工啦,还有这么多的种子没挑,你再磨蹭下去,咱们这一队的人可要被你拖后腿了。”
许向华刚到生产队时正赶上柳小满挤兑田春梅唱歌,自然没错过柳小满深深的恶意,刚才是他还没来的及开口,梅子就怼回去了。
现在嘛,重来一次,许向华是一点也不想再为了所谓的面子,顾全大局,委屈了媳妇,儿子。即然不想要脸,那咱就彻底不要了。
以柳小满的恶意,许向华绝对有理由相信前世梅子出事,这柳小满绝对清白不了。
许向华“哼”的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是不是眼瞎啊?没看见我和梅子一起在挑,你瞅瞅梅子簸箕里挑了多少种子,再瞅瞅你簸箕里的,真好意思开口,脸呢?”
柳小满当下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脸涨的通红 ,边上好事的人都是互相看看忍不住这个“扑哧”一声,那个“扑哧”一声的偷乐,听到嘲笑声的柳小满气的眼晴里泪水直打转,想反驳,却找不下理由,只能恨的直咬牙。
第11章
柳小满自从许向华给了她个没脸,便彻底消停了下来,只是那眼中的愤恨怎么也掩藏不住。想挤兑回去,可是看着突然转了性子,人高马大的许向华,心里又直打鼓,只能气的咬牙,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许向华理都没理,拉着脸,撅着嘴,时不时瞥他和田春梅一眼的柳小满,陪着田春梅边小声说话边挑种子,就他家这些人,都是欺软怕硬,耗子抗枪,窝里横的主,只要他立起来,不犯糊涂,一力降十会,这些人折腾不起什么大的浪花。
另一边的王秀芬,这会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被分到南炕上干活,没有参于到二房和四房的纷争里去,老二这个蛮牛,从早上回来便有些不大对劲,连娘的面子都不给,没有以前好糊弄了,也不知是在葛庄发生了什么事,看来得等到老大回来,好好问问他。
许家村这会还没有通电,生产队便会在天快黑时早早收工,给社员们在天黑前留点时间吃饭。冬天的白天要比夏天短上许多,大概下午四点来钟时,生产队队长许满红便宣布收工了。
忙活了大半天,早就饥肠辘辘的社员们都是急勿勿和大队会计许向斌对好工分便往家赶,虽然回到家中也是只能喝碗稀糊糊,但这也比肚中没食,饿的火烧火燎的要强。
生产队收工的钟声一响,在附近玩的孩子们便蜂拥而来找自己的大人,于是大人孩子们便聚在了一起往回走。
许刘氏看着跟着田春梅从生产队屋里走出来的许向华,脸呱哒一下拉的老长,气的“哼”了一声,这个装病胡弄人的混帐!生儿子有啥用,只会围着媳妇屁股后面转。
许向华装了个没看见,牵着大儿子和他爹边走边聊天,一个眼风也没往他娘那边扫,自打他的心态转变后,对他娘的冷脸早就没了感觉,更不会像前世那样诚惶诚恐地渴望那点母爱。就这么着吧,住后他顶多在爹娘老的时侯多孝敬些吃用,至于还想像前世那样搜刮他贴补许老大和许英,那是绝对没可能的事了。
许家的肉菜一般都是由许刘氏分配的,老太太甚至在做肉菜时,一盘里有几块肉,肉切的薄厚,形状是啥样,都弄的一清二楚。
回到家里,许向华边洗手边喊住要进厨房的许刘氏:“娘,我下午逮了两只兔子,在锅内炖着呢,你看一下熟了没。”
许刘氏一听急了,快步走进灶房,灶里的只剩下零星一点带着红光的火星子。揭开锅盖一瞧,锅里的兔肉块早就骨酥肉烂,扑鼻的肉香迎面而来,把许刘氏这个心疼啊,“啪”的一声扣上锅盖,拍着灶台大骂:“老二,你个混小子今天是抽的什么风,两只兔子啊,两只!这一锅就给我全祸祸了!败家子!”边骂还不解气,拾起灶台旁边的一截硬柴,冲出灶房,就要往许向华身上抡。
许向华闪身躲开,叫道:“娘,你老再闹的大声点,把全村都招来,正好大伙都吃肉,估计轮到咱家连汤也喝不上了!”
许明亮,许明彰,大丫,二丫几个稍大点的孩子和许满屯,三个儿媳妇儿在闻见肉香时,早就口水泛烂,家中都快一年没见着荤腥了,上次吃肉还是过年时,村上分的年猪肉。
平时,被这早灾闹的,粗粮都不够吃,谁还有闲钱去买的吃肉,虽说靠着大山,能逮些野味,可那是以前。
现在饥饿的人们把周围的树皮,草根都快祸祸光了,附近的山头被挖的东一片,西一片,跟癞皮狗似的,那还能找见野味。
要不是许刘氏积威已久,当下就拿碗筷下手捞了,这会一听许向华说大伙都来吃肉,大人还好,知道个真假,还能克制住,小孩就不成了,围着许刘氏嚷嚷着:“奶奶,别打二叔,别打二叔要吃肉!要吃肉!”
许刘氏看着躲到一边的许向华,气的直喘气:“兔崽子,你说你究竟想干啥?这日子不过了,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东西……”
许满屯也馋的不行,咽了下口水,拿着烟袋在窗台上敲了两下说道:“行啦,老婆子,别闹了,反正都熟了,先吃了吧,还真想把全村人都招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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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满屯一放话,许刘氏没招了,只好把锅里的肉分了分,许刘氏不是没想过留上些,只是这肉来的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万一被人发现,又要平白生出许多事非,只好肉疼的看着锅里的肉分完,毕竟放那也没有放到肚子里放心不是。
盛空肉的铁锅也没舍的刷,往里面加了满满三大葫芦瓢水,两把干菜叶,煮了一锅不带杂粮面,没有一丝肉的肉味的菜汤汤。
今天这菜汤汤,许刘氏也没有再占着勺子分,都是谁喝谁盛,十分大方,可惜大家都在啃肉吃,对菜汤并不感兴趣,喝到最后,锅里还剩下两大碗。
吃干抹净后,几个孙子,孙女被许刘氏叫住,认真的叮嘱了一遍,谁也不准在外面乱说,谁要敢胡说,就扔到后山里喂“刹搂!”
许向华听的想笑,想当年他小时侯晚上只要一闹,他奶便吓唬他“莫闹,莫闹,再闹刹搂就来咬屁股了。”
许家庄这一带的人,几乎人人小时侯都被大人用“刹搂”吓唬过。他小时侯还一度以为”刹搂”是一种比后山的老狼,黑熊,大老虎更牛逼的存在。
晚饭吃完没多一会,天就黑透了。许家庄还没有通电,天黑了,到处便是漆黑一片,人们的照明工具基本上只有煤油灯,煤油灯里的煤油还得凭票供应,金贵的很,所以人们都是天黑就睡觉,坚决贯彻老祖宗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作息。
至于时间早,睡不着,在这天黑后干不了活的时代,唯有一件事可出做,那便是上炕生孩子,许家庄大部分孩子生日都集中在两三个月,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算日子基本上都是农闲的那两三个月,由此可见,大家对这项古老运动是多么的热爱。
许向华躺在炕上,听着旁边田春梅和俩儿子睡着后的呼吸声,紧绷着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这一天的惊喜和惊吓让放松下来的许向华也是身心俱疲,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天还没亮,村里所剩无几的几只大公鸡便争先恐后的叫了起来,大公鸡亢奋的鸣叫声在这沉睡,安静的小村庄显得十分洪亮。
许向华醒过来第一件事,便是坐起身摸了摸还睡着的老婆,孩子,确定昨天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梦,然后松了口气,睁着眼又躺回了被子里。
旁边的田春梅在许向华起身时,便醒了过来,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意,小声的问他:“你咋了?不睡觉干啥呢?”
许向华有点不好意思,小声笑着说:“把你吵醒啦?”
“没,也该醒了,一会早上还得去上早工呢。”田春梅小声说道。
许向华想着前世也就是今天,春梅出的事,心里便一阵发堵,伸手把田春梅拉到他的被子里,胳膊垫在田春梅头下,搂在怀里,凑到她跟前说:“媳妇,咱今天不上工好不好?你在家陪陪我好不好?”
田春梅用手指戳了一下许向华光裸,结实的胸膛说:“不上工咋行?你别胡闹。”
“媳妇,咱今不去,我陪你回娘家好不好?”许向华不死心的劝道。
田春梅丝毫不动摇的说道:“不好,今天得上工,一天十分工,能分五毛钱呢,等忙过这阵,冬闲的时侯再回吧。”
许向华看着怀里小主意定定的媳妇,直头疼。小娘们,主意真定,咋咋说都不听呢?
许向华搂紧田春梅,伸手摸到田春梅胳膊上光滑的皮肤,开动本来就不聪明的脑筋转了一圈,回味着手中丝滑的触感,想到了听人说过的几句玩笑话:”媳妇不乖了怎么办?”
”按炕上收拾一顿呗。”
“如果还不成呢?”
“那就稍歇一会,再来一次!”
许向华心中暗自嘿嘿的坏笑,打定了主意,媳妇哎,你今天的工注定是上不成喽。
第12章
眼瞅着再过两个多小时,天便亮了,再晚黄花菜都凉了,许向华禀着心动不如行动的原则,低头深深的吻了下去。
舌头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闯了进去,一如记忆中那样干净清爽,香甜无比,许向华忍不住一吻再吻,丝毫不给田春梅反抗的余地。
田春梅被许向华激烈的吻弄的有点缺氧,头晕目眩,心蹦蹦跳,但脑子里还紧绷着要去上工的弦,推着压在她身上的许向他,气喘吁吁的说道:“别,向华,别闹,一会还上工呢,晚上,晚……”
话还没说完,便惊觉下身的小裤子已经被脱了,上身的小衣也被撩了起来。
都到这份上了,许向华那可能还听她的,忍着身体己经爆发的极致,“呵”的轻笑了一声,又开始亲她,从红红的小脸到红润的小嘴,修长的脖劲,敏感带着粉色的耳垂……丰满莹润的胸部……以及胸部那淡粉色……
田春梅这会被许向华撩拨的整个人都酥痒成了一团,身子酥软的跟一汪春水似的,脑子里一片空白,那还有什么上工,五毛钱啥事。
许向华强忍着身体的xx的极致,亲吻抚摸着他心爱的小媳妇,直到她在自己怀里忍不住动情的颤抖,这才稍抬起身……
田春梅刚“啊~”的一声,便被许向华用嘴封住了口中随着上下冲击有节奏的呻,吟,喘息声……
一场急风暴雨后,田春梅整个人酥软的连根手指都懒的动一下。稍缓了一下,小手轻拍了一下还伏在她身上 ,许向华光裸的胸膛,用仿佛含着一波春水的眼眸羞恼的瞪了他一眼,小声道:“真讨厌,快下……”
话还没说完,便发觉了身体里的异样,许向华本来就没打算这么容易便放过她,结果身下的人还没自觉,那小手摸着胸膛,小媚眼瞟的,看在打着坏主意的许向华眼里,就跟喝了那啥,没啥两样。
许向华抱起田春梅,把她按在炕头墙边垫了个枕头,狠狠的动了起来,大手控住肉肉的臀部,一下一下朝自己的方向送,几乎要把身下人的腰给撞折了。
田春梅怕自己的声音吵醒两个儿子,强忍着都快憋疯了,最后没法,只能拽过枕巾死死的咬在嘴里,双手短短指甲在许向华结实的背部,prkrid82aj抓出了一条条……
许向华看着在自己身下,全身粉红,颤,栗,娇,喘,无助的媳妇儿,身心简直要爽翻了,直到她累的都快晕过去了,也没心软停下,一直折腾到了天亮,这才放过她。
院里传来许刘氏大呼小叫喊上工的声音,田春梅累的睁不开眼,只是皱了皱眉头,许向华赶紧拿着枕巾堵住田春梅的耳朵,穿好衣裳走了出去,对看见只有他一人出来,面色明显有些不满的许刘氏说道:“娘,梅子昨晚不舒服,今天不去上工了。”
许刘氏的脸立马拉了下来,斥责道:“就你俩每天事情多!不上工,你们都去喝西北风吧!想当年,俺在婆婆手底下过活,上午在家生下你大哥,下午就下地烧火做饭了,生你和英子两个,也只在炕上歇了三天!生老四时,还在地里干活呢,也没有那不舒服!”
许向华听许刘氏又开始讲想当年这些事,也很无奈,耳朵都快磨出茧来了,不过这也是事实,他娘确实吃了不少苦,他家兄弟子妹五个,有四个生在乱世中,他娘把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全须全影的都养活了,没有夭折一个。
虽说其中也有他爷奶的一些功劳,但也不能否认他娘的本事,就凭这一点,他娘也算是许家庄里难得的有本事,会精打细算的巧妇人了。
许向华耐着性子听完他娘的老皇历,让她心里顺了口气,说道:“娘,梅子确实身上软的不舒服,你就让她歇一天吧。”
许刘氏想到了什么,面色稍好了一点,问道:“还有什么症状?是不是又有了?”
许向华面色一僵,有点心虚的摸了下鼻子说道:“这个还不知道,要不我一会带她去刘婆婆那把个脉吧。”
许刘氏心情虽然好了点,但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嘴里念叨着:“一个个的不省心,也不瞅瞅什么年景,能不能养的活,还一个个的生个没完……”
许满屯听着许刘氏越说越不靠谱,“咳,咳”的咳嗽了两声,说道:“你个老太婆,就是嘴欠,瞎叨叨个啥,赶紧上工走了。”
这年头,在这还带点宗族统冶影子的农村,兄弟多,不光代表着壮劳力多,能多挣工分,更是代表着势力大,没人敢随便欺负,谁不想人丁兴旺,多子多福啊,老许头就是再不靠谱,再偏心,那也不会嫌孙子多。
许向华进屋看了看还熟睡着的媳妇,儿子,转身去灶房烧了锅热水,把屋里,刚才给媳妇擦身子用空了的暖壶灌满了开水。
趁着家里大人都去上工,小孩没起床的工夫,拿了个麻袋和他爷还在时,不知从那弄的外皮是墨绿色,带提手,最少能装两粗瓷大碗东西的铝制饭盒,进了空门口,把炖的软烂的鸡肉连汤带水的装了满满一饭盒,准备一会在路上找个没人的地,让娘仨好好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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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真不是他小气,不让家里其他几个小孩吃,关键是那几个小的一吃,转过头,全家都知道,他解释不清楚啊。
装好鸡汤后,许向华又用麻袋装了十来个,每个足有一斤多重的大红薯,一小袋栗子,一小袋黄豆,两只野兔,准备好一会带着陪媳妇回娘家。收拾好后,又去炕头的大柜子里把他爷爷留给他的那把狼牙匕首,装进了空间。
田春梅的娘家在离许家庄六七里的坡下村,坡下村位于许家庄的右边的一个山凹里。从许家庄过去,一路都是山林,虽然没有什么野物,但谁知道会不会突然窜出个啥东西。
从外面要想进坡下村,必须得下一条一里多长的山坡,田春梅的娘家便在刚下坡第一条巷子的第二家,她爹田大柱和她他张二翠一共生了三孩子,老大田春喜今年二十六岁,娶的同村女子王小兰,生了两个闺女,田招弟,田来弟。
老二便是田春梅,老三田春生,今年十七岁,正在县城上高中。
坡下村的条件比起许家庄要差上许多,工分也是不能比的,许家庄十个工分五毛钱,坡下村十个工分能有三毛钱都是好的,干两天分的钱只能顶上许家庄一天。
粮食也是如此,主要原因便是地太少,太薄,大部分的田在半山腰上,天旱想浇水也没法浇,只能靠天吃饭。别说这两年灾年了,便是丰收的好年景,村里几乎也是吃不上口细米白面,常年的野菜窝窝头,杂粮糊糊。
田家虽然过的很苦,但是对小明彰和明文都好的很,一有点啥好吃的,便想着俩臭小子,就连小舅子上高中,每个月学校给补的三斤白面,也会蒸成大馒头,打发小舅子上学时给这俩小子送上些。
一斤白面蒸四个白馒头,三斤十二个,这俩小子每个月就得吃上一半。
田春梅醒来时,已经早上八点来钟了。这对从结婚之后,每天五点来钟就得起床的她来说,绝对是件令人惊悚的事,婆婆居然没有拍门叫她上工,也没骂她!
扭头看了看旁边,两儿子已经穿好了衣服,小明彰一手一个剥了壳鸡蛋,自己吃一口,伸手喂弟弟一口。鸡蛋!田春梅顿时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自家男人真是不想好了,折腾的不让她上工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偷煮婆婆的鸡蛋,这还了得,一会婆婆回来……
田春梅只觉的脑仁发疼,前途一片黑暗,这日子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