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温嫔做为婆婆,竟跟着小辈们一起欺负小姐,真是有够不要脸的。”灵兮不说话,香芹却忍不住要抱怨。
灵兮哭笑不得,轻笑着说:“你被教训得不够?还这般多嘴?”
“小姐,啊求,啊求,啊求!”香芹想抱怨灵兮,却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灵兮哭笑不得,劝香芹道:“好了好了,香芹最乖,快去换衣服,穿这一身湿衣服,这个时节,非生病了不可。”
“那我去换个衣衫,您乖乖躺着,别动哟?”香芹生怕灵兮乱动,一再嘱咐。
灵兮笑着说:“好好好,小祖宗,你就快些去换衣服吧?”
香芹这才放心回屋换衣服去了。
香芹刚走,灵兮便推被下榻,从衣橱里挑选了一件夹棉的大红色袄子,衣领上围着一圈好看的貂毛,衣摆处绣着精致的梅花,下身是一件同色襦裙,层层叠叠的红纱飘逸不凡,弥补了上衣的厚重。
换上衣衫后,灵兮梳好了发髻,画了个淡妆之后,确定自己无懈可击之后,才朝前厅走去。
“小姐,您要去做什么?”换好衣服的香芹刚好遇到灵兮要出门,便跺着脚说。
灵兮笑道:“我去前厅!”
“您不要命了,这烧都还没退呢?”香芹拉着灵兮,不许她出门去。
“没关系,作为主母,我若没有容人之量,岂不会招人诟病?”灵兮说着,反而拉着香芹朝前厅走。
前厅。
作为侍妾,叶景依是没有资格让穆寒清起身去门外迎接的,她由自家带来的张嬷嬷搀扶着走进来。
她走进来时,灵兮正好出现在前厅,与张嬷嬷打了个照面,灵兮点头一笑,将一个大度的王妃的气度表现得很得体。
看到灵兮,原本哄闹的大厅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张嬷嬷,怎么了?”虽然看不见外界的情况,但是张嬷嬷紧张的情绪,叶景依却感觉到了。
张嬷嬷冷笑着说:“是叶灵兮!”
听到叶灵兮的名字,叶景依先是咬牙愤恨,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同往日,只得生生的压住自己的意念。
但是双手却攥得紧紧的,恨不能吃了灵兮才好。
看到灵兮,穆寒清同样一颤,他浑身僵直的看着她,暗骂道:“生病了也不老实,叶灵兮你是真不要你这条命了么?”
“殿下说笑了,今日殿下大喜日子,灵兮也很是高兴,想来沾沾喜气而已!”灵兮笑着说。
穆寒清寒气森森的看着灵兮,也不同她说话!
气氛尴尬不已!
“老七真是好福气,叶家两位小姐均是国色天香,竟都钟情于你,你这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啊!”二皇子从门外走进来,大冷的天里,竟还摇着一把折扇,他的到来虽然突兀,但好在打破了沉默。
穆寒清不动如山的坐在椅子上,淡笑着说:“二哥要是羡慕的话,大可将二嫂家里姐姐妹妹都揽入怀中!”
不巧的是,那位二嫂家的姐姐,是宫里那位齐昭仪。
听到穆寒清的弦外之音,穆端河神色一凛,看向穆寒清的眼神透着幽深的寒气。
他没想到,自己保藏得这样好的秘密,在穆寒清这里,竟连秘密都算不上。
穆寒清却不以为意,对张嬷嬷说:“没见过世面么,还不速速扶你家小姐过来?”
“诺!”张嬷嬷扶了叶景依过去。
灵兮落落大方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从头到尾都没有看穆寒清一眼。
“新妇给温嫔娘娘敬茶!”张嬷嬷将茶盏端到叶景依面前,叶景依依言叩拜道:“贱妾见过温嫔娘娘!”
“嗯,赏!”温嫔接过茶,象征性的抿了一口。
轮到穆寒清的时候,穆寒清邪肆的勾唇,看了灵兮一眼,又看叶景依一眼道:“这屋里总不能两个穿着红衣的新妇吧?”
灵兮眼神一凛,看向穆寒清的眼神,也没了平素的温度。
这人,到底是不嫌事大的,竟在这个关头说出这番话,不明所以的,以为他是在护着灵兮,可只有灵兮知道,他不过是嫌叶景依对她的仇恨不够大,故意添油加火。
叶景依心头一颤,也不知穆寒清是何意!
“虽说妾室不能穿红衣,可她毕竟是我长姐,殿下非要这样的话,那灵兮便回避吧?”反正,她已经扮演好了一个王妃该有的气度,接下来的事情,便与她无关了。
谁知,这时温嫔却笑着说:“岂有此理,自古以来,妾室不得着红衣,叶景依你生在豪门贵族,这点规矩都不懂么?竟还逼着灵兮回避?”
在别人看来,温嫔是在帮灵兮,可只有王府的人知道,她不过就是嫌叶灵兮与叶景依之间的仇怨结得不够大,想添把柴而已。
张嬷嬷陪着笑脸说:“这,这都已经这样了,总不能叫大小姐她脱了衣衫吧?”
“我看,这倒是个好主意!”清清笑着说。
你!
张嬷嬷没想到这七王府竟一上来就给叶景依一个下马威,可毕竟人家这里是七王府,她也不敢造次,只能低声道:“小姐,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您看这……”
叶景依气得浑身发抖,可为了嫁给穆寒清,她却生生的忍住了。
她接了盖头,将那身大红嫁衣脱了下来,紧着衬裙去给穆寒清敬茶,轮到灵兮时,叶景依气得几乎拿不稳杯子。
“贱妾叶景依,给王妃敬茶!”可她,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