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兮不期然看了穆寒清一眼,刚好被跪在地上的穆端河看见。
他指着穆寒清道:“你敢将你的后背露出来么?”
“有何不可?”穆寒清淡笑着说完,便将衣衫除去,大方的让人看他的后背。
果然在他后背的腰上,有一块黑色的胎记,别人或许不知,但是皇帝却很熟悉,当年有一个大师曾给穆寒清批命,说他这是帝王痣。
穆端河不信,指着穆寒清说:“他这是假的,是画上去的!”
“太医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若有不对,用各种方法洗!”皇帝的话,让灵兮心头一颤,穆寒清却淡声对灵兮说:“看看他脸上有没有人皮面具,要仔细的看!”
被穆寒清一提醒,灵兮连忙正色,不再管他那边,而是努力的在这边这个穆寒清身上找疑点。
这边,太医看过之后,对皇帝说:“陛下,这确实是胎记无疑,若是陛下不放心,就要委屈殿下一下,用刀破开便知真假。”
“开什么玩笑,七殿下出生时,曾有人断言……”
“平阳侯有意见?”皇帝幽冷的打断了平阳侯。
平阳侯心下一紧,他差点忘记了,现在他的妹妹已经失宠,七殿下也已经不复宠,帝王一说,只怕遥遥无期了。
为了自保,他选择了闭嘴!
穆寒清冷冷的扫了平阳侯一眼,淡声道:“只要能证明儿臣清白,儿臣愿意!”
全殿哗然!
原本疑惑的人心里开始相信,眼前这位七皇子还是那位七皇子,二皇子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做为二皇子党羽的那些人,则动了心思,想着要怎么样自保!
有了穆寒清的许诺,太医便去准备了。
灵兮心慌不已,她想,自己若是再找不到证据证明这尸体还是假的,那他势必也会被戳穿。
这时,穆寒清的声音又在她脑海里面响起,他说:“灵兮别急,慢慢来,在他耳朵后面的一点,一定有破绽,你好好看,看清楚一些!”
灵兮稳稳心神,不动声色的在他面上寻了一会儿,才命太监将尸体翻转回去,在耳后寻找穆寒清所谓的破绽。
与此同时,太医端着牛角刀与烈酒走了进来。
灵兮平素稳定的心绪,此刻正经受着惊涛骇浪的撞击,她的手颤抖着,试了好几次也未能找到破绽。
不行,灵兮你这样不行,要冷静下来,一定要冷静下来!
灵兮暗自警告自己,她深深的呼吸了几下,平复了情绪之后,取了银针过来,轻轻的用应战在那尸体耳后寻找穆寒清所谓的破绽。
与此同时,穆寒清这边,太医的刀已经放在穆寒清的腰侧,他举着刀要下刀。
“等一下,我找到了,这人脸上有人皮面具!”灵兮举着银针道。
太医的刀挨在穆寒清的腰上,戳出了一点点血珠子,因为灵兮的话,他立刻取出刀子,躬身道:“殿下,得罪了!”
“太医不过是为了证明我清白,何罪之有?”穆寒清大度的说。
灵兮看了穆寒清一眼,走到中间跪下禀告:“陛下,那人带着面具,还请陛下移驾,看着灵兮将他的面具剥下来!”
“大胆,陛下九五之尊,怎能屈尊去看一具尸体?”文公公疾言厉色道。
皇帝剜了文公公一眼道:“灵兮一个女子尚能不惧,朕是真龙天子,难道还惧怕一个尸体不成?”
皇帝走下来后,灵兮指着那人耳后一点,对皇帝说:“陛下,制造这尸体的人很聪明,将破绽藏在耳后一颗黑痣下面,原本灵兮以为,这就是普通的痣,殿下剖痣的做法提醒了我,我用银针试了试,果然发现了破绽!”
皇帝凑过来看了一眼,却见那尸体耳后确实有一颗黑痣,但是被灵兮的银针戳破,流出了一些黑色的液体,灵兮将那黑皮拨弄两下,便看见一张薄如蝉翼的皮子卷了起来。
“陛下,灵兮要将他的面具揭下来!”灵兮说罢,用银针拨弄了几下,那面具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灵兮照着那口子一路撕,竟真的撕扯下来一张完整的人皮面具,而面具下的人,根本就不是穆寒清的样子。
“大胆穆端河,你手刃胞弟不成,还弄出这假尸体出来糊弄朕,你居心何在?”皇帝暴怒,指着穆端河大骂。
此刻的穆端河已经面如死灰,他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现在,该是儿臣细数二哥罪状的时候了!”穆寒清说罢,对外面喊了一声:“千城,将东西呈上来!”
“诺!”千城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叠卷宗。
穆寒清将卷宗呈上,皇帝看了之后大怒:“来人,将齐昭仪关起来,将盛京最大的米行和齐记钱庄给朕封了。”
这下,穆端河已经不能用面如死灰来形容。
他傻愣了一会儿后,凄厉的哭诉道:“父皇,儿臣知错了,求父皇开恩,不要杀儿臣!”
“杀,一个不留!”皇帝说罢,便从屏风退了出去。
穆寒清走过来,拉着灵兮的手走到太医面前,用太医的烈酒给灵兮净手之后,拉着她走了出去。
回府的马车上。
灵兮愣愣的看着穆寒清,穆寒清面不改色的说:“想问什么便问!”
“那尸体是殿下安排的是么?”灵兮果真问了。
穆寒清也不隐瞒,直言道:“是!”
“殿下一开始就布局,等着端河王爷上钩,就是为了等今天是么?”灵兮又问。
穆寒清还是不隐瞒,回答说:“对!”
“您到底是为什么?”灵兮颤抖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