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熔岩路吧。那个炎龙上人正好有一件吸收火焰的灵衣和一个灵犀佩,再加上之前所得到的天寒珠,要过熔岩路,简单得很!”
吴庸把神识潜入储物袋里,里面的天寒珠和灵犀佩两者虽然同样闪着白光,但是天寒珠一拿到手,就有一股冻彻肌肤的寒意让吴庸激灵的打了个冷战,这可和灵犀佩的温凉感触完全不同,看来是天寒珠更胜玉佩一筹了。
首先是儒衫中年修士身形一闪的先进入了玄晶道中,其他的修士见这,也纷纷按照早已选好的通道进入了峡谷。
只是片刻的工夫。通道前的众修士就少了多半,吴庸也紧跟大步的走进了通道内。
一股股热风顺着通道迎面吹来,让刚刚踏进的吴庸马上有了身处热炉边的炙烤之感。
吴庸皱了下眉头,凝神向前方望去。
通道只有两米来高的样子,并不算如何高大,但前面隐隐溢出的刺目红光,让人有些触目心惊。
吴庸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唇,森然的目中一闪后,当即一步步走去。
每一步的迈出,都感到周围空气的温度似乎就高了一分。
二三十步走过后,吴庸再也无法向前了。因为周围的高温,外加时不时吹来的一两股热风,让他脸上的肌肤隐隐有些生疼。
吴庸犹豫了一下,先在身上释放一层“水属性”护罩。
蓝盈盈的光华将吴庸罩在了其中,烘烤的炙热感马上大减。
随后他单手往储物袋上一拍,一道青光飞出,落入了他的手上。正是那件“辟火宝衣”。
吴庸不假思索的将这物,穿在了衣衫里面。
顿时一股凉意从宝衣上传出,吴庸精神一振,继续迈步向前。
十几步后,眼前蓦然一亮,一道红濛濛的光壁挡住了去路。
吴庸这次只望了光壁几眼后,就一头扎了进去。
因为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看来有其他的修士也走了进来。他可没什么兴趣和其他修士打什么照面。
在炫目红光中的一阵头重脚轻后,原本消失的高温就如同逆袭的怪兽一样气势汹汹的狂涌而来,让那水属性护罩蓝光闪了几闪,马上摇摇欲坠了起来。
还未从头晕中恢复常态的吴庸吓了一大跳,急忙身上的灵力狂涌而出,才重新稳定了护罩的状况,定神向四周看了下。
赤红的山石,黄红的土地,散发着红光的草木,深红而模糊的天空,一切都是火一样的颜色。
站在护罩内,身上穿着辟火宝衣,那种几乎空气都在燃烧的感觉,吴庸仍能清晰的感应到。
吴庸深吸了一口气,神色阴沉了下来。
若是在这样的高温下,只待个三五个小时。他就是不使用任何宝物,想必通过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根据红云仙子所言,在这第二关的邪龙道上所有修士都无法腾空飞行的,只能依靠双脚一步步的慢慢前进。
如这一来,传送稍远一些的人,只有不眠不休的走上数天数夜,才可能走到峡谷的尽头。
这可不是单靠修士的修为,就能办到的事情。还要看他们拥有的御寒防火的宝物效果了。
而且这路上,恶劣的环境并不是众修士面临的唯一问题,峡谷内聚集的冰炎属性的天生妖灵,才是他们安然通过这关的最大阻碍。
想闯这关的修士,每次都有一小半死在这些妖灵手上。
除这之外,在半路上被心怀不轨的人偷袭暗算,抢夺宝物。这也是历次冰火路上必演的一幕。
毕竟越靠近峡谷的传送阵尽头,越有可能碰上其他的修士。
而抢了他人的御寒防火宝物,就可让自己生存的机会大长。想必一些快挨不过去的修士,肯定会毫不客气的出手的。
吴庸在原地直直站立着,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眯着眼睛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分析下所知的信息,在想着什么。
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后,吴庸神色动了一下,从怀内掏出了灵犀佩,将其挂在了腰间,然后将蓝色的护罩一收。
玉佩的白光代替了蓝光,罩住了吴庸四周。
抬首望了望天空,勉强辨认出模糊的红日并认准了方向后,吴庸就不迟疑的上路了。
前方除了一堆堆的乱石和半人高的笔直怪树外,根本没有什么道路可走。只能蹒跚的慢慢而行。
仅在火热的空气中走了一小段后,吴庸被泛着妖异红光的野草丛拦住了去路。
他望了望这些诡异的草木,吴庸双眉不禁皱了起来。
蓦然一颗蓝色水球从手中飞射而出,击在了草地之上。
结果蓝光在碰触草木的瞬间,“嗞啦”一声响后,化为了一道白色的水气。
吴庸向草地的两侧望了一眼,结果入目之处全是这种怪异的野草。根本没有其他的道路可走。
他试探性的踩了上去,并走了几步。
当双脚一踏进野草堆时,吴庸总算知道了熔岩路的可怕。
这哪还是什么野草,分明是一根根炙热通红的利剑,不但锋利无比,其附着的那股火焰能量,更是让他吃了不小的苦头。
虽然有灵犀佩及辟火宝衣的保护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自大腿以下的阵阵刺痛,让吴庸微微诧异的。
然而这诧异只是维持了一会,吴庸就习惯了。
吴庸只走出了数米,就不得不再次将水属性护罩打开,彻底将全身护住。
虽然这样一来法力消耗飞快,但总算让吴庸飞也似的在草丛中疾奔了起来。
他不得已的施展开了风雷步,只见一个凌厉的鬼影,在刺目的红光中东一闪,西一晃后,人就化为一个小黑点,渐渐远去了。
……
步都是一名元婴期修士。只有三百年不到的修炼生涯就有了如今的修为,让他以傲视数片海域而在当地声名赫赫。
甚至附近的许多人都认为。他是东临仙海近百余年来,最有希望晋升化神期的修士之一。
步都非常享受这种别人敬畏,羡慕的眼神和盛赞。
可自家的情况,步都自己很清楚。
若不是他当年在一次外出游历时,碰巧在一个四级妖兽的肚子内发现了一颗上古时期的“分元丹”,让他省去了百余年的苦修。恐怕他现在还在筑基期那里徘徊不进呢。
可也就是这灵丹,让他的尝到了上古灵药的甜头。因这,早就瞄准了这次的“邪龙墓”之行。
并提前趁其他人不注意之时,高价收买了一只炎蛟虫。
他要冒险闯下内殿,用这虫来收取那名震东临仙海的顶级秘宝邪龙鼎。只要有了邪龙鼎内的诸多宝物和那传闻中的邪龙魂,想必他突破到化神期,甚至是仙王级几乎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当步都进入邪龙墓,先后见到有这么多化神期老怪。甚至有仙王级老怪出现之后,一下冷水浇头,心里冰凉无比。
仙王级修士来这处,当然是冲内殿的宝物而去,邪龙鼎肯定是重中之中。
以前邪龙墓虽然也有仙王级修士光临,但那只是两三个而已。可这次竟然一下吸引了五六位仙王级的修士,这自然让他大感希望渺茫了。
不过,既然来到了这处,他也不愿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
还是抱着万一的希望顺利通过了鬼雾,并进入到了熔岩路来。
说实话,如果说是龙怨鬼雾和后一关的“邪龙幻境”他还有几分畏惧的话,但对于邪龙道则根本没放在心上,也从来没怀疑过自己会无法通过这关。
因为他修炼的功法正是东临仙海名气不小的“九阳诀”。
这功法可是东临仙海火系功法中可挤进前十之列的顶阶心法。他用这功法中的九阳真火。不知把多少敌人化为了灰烬,送进了无尽的深渊。因这对辟火之道,他自然是信心十足,觉得小菜一碟。
当然么多年的修炼生涯,他也不会自大的赤手空拳就想过这熔岩路,还是准备了两件防火的法器。倒不是他不想再多准备几件,而是为了购买那炎蛟虫,已让他几乎倾家荡产了。
身怀“九阳诀”的他,也觉得有这两件法器辅助,过这熔岩路完全不成问题的。
可现在的步都,已经后悔的肠子都要断了。
因为一进入这地不久,他就发现九阳诀虽对辟火然的确有着奇效,但同样。他若不想在一时半刻内被四周高温烤成了人干的话,就必须不停的让九阳诀处于全力运行之中。
和他一开始想象的只要一点点法力消耗,就可以无视恶劣环境的想法,大不一样。
在外面时,他只要运行一成的九阳诀功法,就可让完全回避普通火焰直接炙烤了。
显然熔岩路散发的高温和外面的凡火大不一样。肯定因为禁制的原因,对火系功法有什么克制在里面。
而他那两件辟火法器,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所起的效果实在有限的很。
这让已经走了数个时辰的步都心慌意乱了起来。
因为照法力消耗的速度来看,虽然手上各抓一块灵石不停的补充灵气,但顶多只能再维持大半天左右的时间,他就会因法力枯竭而化为了灰烬。
步都自然不想就这兵解而亡。他一边紧张的狂奔而走,一边四处不停张望着。
可是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影没有。这让他想击杀其他修士,抢夺辟火宝物的想法,也胎死在了腹中。
越是这样向前奔驰,步都的绝望之感就越发强烈了。
一连狂奔了一刻钟后,步都终于停下了脚步,目中满是焦虑之色。
虽然有轻灵术等法力加持着,但照这样的速度根本没希望冲到峡谷的尽头。况且他再奔下去的话,即使碰见了其他的修士,身上的法力也会严重的不足。
到时别说要击杀别人,别人一见他如这的虚弱,恐怕反而会向他出手吧。
步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原地来回走动着。随着时间的流逝,心里各种念头想法纷纷涌上了心头。试图找出一条活路出去。
他抬首望了望深红色的天空,脸色阴晴不定了起来。
一丝决然之色在面上闪过后,他身上黄光一闪,身形竟徐徐的漂浮了起来。
在这过程中,他双目眨也不眨,一脸的小心之色。
当离地两三米高的距离时,仍然没有什么事情,这让他面露狂喜的神情。
因为这个高度,完全可以让他施法飞行了。而他只要施展飞遁之术,到峡谷的尽头,岂不是片刻之间的工夫。
强按住心中绝处逢生的狂喜,步都一掐法决,身形化为一团黄光就一闪即逝的从原地消失了。
“轰”的一声巨响。
刚刚飞出十余米的步都,竟然被深红天空中的一道银色闪电直接劈中,当即惨叫一声,身子马上化为了飞灰消失的无影无踪。并从半空中掉下了两件东西,落在了一旁的草丛之中,声响全无。
……在熔岩路的某处,一位三十余岁的艳女身披一件蓝光灿灿的轻纱,正踌躇的望着眼前的熔岩之河。除了一根宽有米许的四方石柱外,约四十余米宽的赤红河道横在了女修前进的路上。
望着河道中炙热熏天的熔岩流,艳女双眉紧皱,但是踌躇了一会儿后,还是小心翼翼的踏上了通红的石柱。
艳女的纤足一踏上这柱,当即玉容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显然石柱的热度非比寻常,即使她身上有那轻纱保护,吃的苦头还是不轻。
不过,这女修显然也是心志坚毅之辈,银牙一咬后。仍慢慢的沿着石柱一点点向前挪移走去,一脸的谨慎神色。
一开始非常的顺利,让她安然无恙的走过了小半截,但她快靠近石柱桥的中心时,忽然一股轰隆隆的低鸣声从远处传来。
艳女一呆,不禁抬首向河道的上流望去。结果脸色煞白无比,骤然惊惶了起来!
一股强烈之极的飓风沿着河道正从上至下的狂涌而来,化为了一头灰蒙蒙的巨龙,张牙舞爪的转眼间到了石柱的跟前,将刚腾空飞起的女修一下裹在了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