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棠浅笑了声:“饿了吗?”
他一提还真感觉有些饿了,于是点了点头,他从床上起身,丝质的被单滑到了他的腰际,心脏一阵鼓动,慌忙的躲开了视线。
这微小的动作被楚南棠发现,低笑道:“夫人还是这般害羞。”
“没,没有……只是有些不习惯。”
他突然倾身上前,低语道:“以后次数多了,就会慢慢习惯的。”
那一刻全身血液逆流,仿佛整个人要烧了起来,我猛的拉过被子将自己埋起来,却听到他欢快的笑音,缓缓拉下被子,忍不住看他笑着的模样,俊美非凡。
我和楚南棠终于有了第一个家,好像漂浮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安定而幸福。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很平静,也很舒适,而他也本就是一个很安静又骨子里透着优雅小资情调的男人。
仿佛与他一起,什么忧愁与顾虑都消烟云散,活得不像凡人,不用考虑俗事。
他对生活很认真,却又透着点散慢慵懒,会时常与白忆情在院子大树下喝酒,会躺在睡椅上一个下午,看一本书。
我不由得好奇问他:“南棠,你以前也是一整天这么闲么?”
他微微蹙眉,似乎有了点儿危机感:“夫人……嫌我太散漫了?”
我倚在他的肩头,与他看庭前花落,赏落日晚霞。
“只是对你的一切很好奇。”
“呃……我也不知该如何说。”他想了想。失笑:“好吧,你可以想像富家闲散少爷的日常生活,无非赏赏花,听听戏,逗逗小姐姐。但生在乱世,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烦恼。”
我狐疑的盯着他:“逗逗小姐姐,听听戏,赏赏花……多惬意呀,能有什么烦恼?”
他的神情越渐凝重,有感而发道:“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锋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心情不由得跟着沉到了谷底,可以想像在那个战乱不休的年代,活着的人们有多艰难。
“你看人们陷入水深火热的挣扎,你看着外邦无休止的在属于我们的地盘践踏撒野,不平等的合约,说分割了地就分割了,那些不服从的人,说杀了就杀了。
我们大好的河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奸淫掳掠,无恶不做。连你生存的权利都夺剥,却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一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不是不想去做,而是真的无能为力了。很多清朝官员加入了北洋军阀,对百姓进行着残暴而无知的统治,我爹不愿意再参与这些政权纷争,退隐回了南方的小镇,看着悠闲自在渡过了后半生,其实并不快乐。
赏花,听戏,撒野的玩儿,与其说是麻木不仁,不如说是对实事与残酷的命运,做着无声的抵抗。”
我轻叹了口气:“想来,现在的生活幸福很多。恋爱是自由的,国家是安定的,人们的生活也安居乐业。”
“是啊,虽然也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但黑暗与光明并存,水太清则无鱼,非黑即白又哪里真的存在?”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你这个闲散少爷,也没那么好当啊。”
“夫人放心,虽然我确实有点儿不上进,但还能保你一生衣服无忧。”
我抿唇掩住笑意,连连点头:“我没嫌弃你,真的。”
他竟然松了口气,不自在的轻咳了声:“就算真的哪天家财用尽,为夫我还有一技傍身呐。”
这次,我终没忍住笑出声来:“是什么?”
“当个风水先生,倒也是不错的。”他半认真半开玩笑道。
“嗯,我也可以出去工作,赚钱养家。”
“那怎么行?”他眉头紧蹙道。
“为什么不行?现在主张男女平等,你养家和我养家没有差别。”
他说:“我不想夫人为了俗事而奔波劳累,人一旦世俗,便会失去很多活着的乐趣。夫人不用担心,养家的事情就交我罢。”
他认真的眼神,让人不由得坚信,我点了点头:“南棠,你也一样。我喜欢看你现在这样,清闲自在,没有哪里不好。”
“夫人……”
“嗯?”
抬头间,他已倾身吻过了我的唇,本以为只是一个单纯的吻,想来是我现在想得太单纯。
在还未彻底迷失在这个吻中时,我轻轻推了推他。埋首低语:“南棠,会……会被人看到。”
他浅笑,将我压在身下,低语:“小白出去了。”
“可是在这里……”
“有何不可?”
看着他我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你看着明明挺严谨的人……”
“偶尔不严谨,也别有乐趣。”说着双手已经开始探入衣服底下作乱,对于楚南棠,任何时候,不想拒绝,也不忍拒绝,只能由着他,为所欲为。
而我似乎也渐渐开始习惯了与他做这些亲密的事情。羞耻心逐渐荡然无存。
自学校那起突发事件发生后一个星期,傅井哲突然找上了我。
那天刚去食堂打好饭,坐下,傅井哲也拿着饭坐到了我的对面。
“傅同学,有事儿吗?”
傅井哲拧眉:“安琪来找你的事情,我昨天才听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件事情都过去了,咱们不要提了,好吗?”我心虚的瞥了下左右两侧,楚南棠估计在睡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