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生气的时候除了砸东西,就是伤害自己。放下来的手上又全是血。
祈爵握着楚可昕的肩膀,“阿昕,不会很久的,真的不会。马上我们就可以带着呱呱一起回徐城了。你再忍耐一下好不好。三年都撑过去了,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弃,我求你了。”祈爵始终心存希翼,希望自己的话能够让楚可昕放弃分手的打算。
楚可昕闭上眼睛,狠心地说,“祈爵,不爱了,怎么等。就因为还爱你我才会等三年,现在爱,一点也没有了,我真的做不到,别逼我。”
祈爵眼角藏着的一丝光芒就这样被摧毁了,他突然觉得脑袋很疼,眼前的楚可昕变很模糊,似乎还出现了重影。他伸手按着自己的头,眼神涣散。
“你怎么了?”楚可昕见祈爵有些不大对劲,眼看他一下子出了很多的虚汗。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还有,分手的事情我不承认的。”祈爵按着自己的头,跌跌撞撞站起来,很快走出了房间。
楚可昕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身心疲惫,也好,给彼此一个冷静一下的时间吧。
她想着人又咳嗽起来,咳得头很疼。
祈爵走了之后,整个房间都空荡荡的冷清,楚可昕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正当她要起来去倒一杯水喝一下的时候,一双小手出现了。
楚可昕抬起眼眸,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房间的呱呱,他垫着脚努力的想要去拿桌面上的杯子。
“咳。”楚可昕轻咳一声,看到呱呱很开心,但转念想到自己的病,微笑着说,“呱呱,姐姐生病了,会传染,你别靠姐姐那么近好么。”
呱呱一双漆黑的眼眸一动不动的望着楚可昕,才不管她说的,脚踩上一边的椅子,将放在桌子上的水拿到她手里,“发烧,感冒要多喝水,医生说的。”
楚可昕怔住,她的呱呱都已经长大到可以关心她了。
她的心间流过一丝暖流。这个冰冷的城堡里,也唯有呱呱能带给她一点温暖和甜蜜。
“谢谢。”
呱呱站在椅子上,看到放在桌子上的药丸,指了指说,“药吃了么?”
楚可昕摇摇头。
呱呱就在那边看着上面的说明,将药片很认真的取出来,也拿给楚可昕,“你吃了,就好了。”
楚可昕笑着,将那些药一口气就吃掉了。
呱呱像一个大人一样,摸了摸她的脸,“嗯,已经不烫了。马上就会好的。”他说着从口袋里剥了一颗糖,马上塞到楚可昕的嘴里,“这样就不苦了。”
楚可昕失笑了一声,真是个贴心宝宝。
她伸手揉了揉呱呱的脑袋说,“谢谢你能来看我。”不过在城堡不是到处都有祈老爷的眼线,为什么连呱呱都能来看她。
“你来,不怕被曾祖父发现么?”
”不怕,有爹地,是爹地带我来的。”呱呱看着楚可昕说,“他说他现在不方便照顾你,所以让我。”
楚可昕笑,“他把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了呀。”
呱呱点了点头,回答的却是她这句话中的另一个事情,“对,这个事情很重要。我感觉爹地他很喜欢你,他想要你做他的妻子。”
楚可昕看着站在她面前米粒大一点儿的小呱呱,一本正经地同她说爱和不爱,真的觉得她儿子的思维不同于常人,好想知道祈爵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那你希望我做你的妈咪么?”
呱呱想也没用多想地说,“想的。”他第一次在楚可昕面前露出疑惑的表情,“明明爹地也喜欢你,为什么爹地却让我喊萨琳娜阿姨妈咪呢。”
“你爹地也许有他的想法吧。”楚可昕无法向他解释这个成人世界有多复杂。
楚可昕忍不住问呱呱,“呱呱,假设,我真的是你的妈咪,你会愿意跟我走么?”
“那还能见爹地么?”呱呱看着楚可昕问。
“也许见不了,爹地他要留在这里。”
“那我那里也不去,有爹地的地方才有呱呱。把爹地一个人留下,太可怜了。”呱呱皱着眉问,“但是姐姐,你如果真是我的妈咪,你为什么不能和我们一起。为什么总是抛弃我和爹地?”他摇摇头,“如果是这样的,我想我可以不要妈咪,我只要有爹地就可以了。”
楚可昕扬起苦涩的微笑,不是她不想和他们在一起,只是在一起的代价太大。祈爵总是说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但他超负荷的工作和总是被惩罚,总有一天会拖垮他的身子。
有时候,太爱......也是一种负担。
她没有办法一直这样肆无忌惮的打着爱的旗号,让祈爵那么辛苦。
“爹地对你很好对不对?”
“嗯。”呱呱点点头,“所以我爱爹地。”他反复又认真的说,“我要快快长大,这样,我就可以照顾爹地了,他再也不用受那么多的伤。”
他说着,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姐姐,我要走了,下午还有练习。”
“好。”
“你好好休息吧。”呱呱说玩转了身子,消失在门口。
楚可昕看着呱呱消失的地方,慢慢低下了眼眸,手心已经没有祈爵握着时的温度。
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告诉呱呱,她是他母亲的事情了。也许她同祈爵分开真是最好的结局,就连呱呱都知道祈爵很累很辛苦。
萨琳娜虽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看的出来,她也很爱呱呱。最重要的是祈爵爱呱呱,这一辈子,他都会护着爱着呱呱。比起将呱呱带到她身边,她相信这个是最合适的结局。
可是想着想着,泪水就从眼角滑落。
她对祈爵说的潇洒,但做起来却好难。一想到祈爵从此对着萨琳娜笑,呱呱喊萨琳娜妈咪,她的心就疼到不行。
若是有一天,祈爵真的爱上萨琳娜,她该怎么办。
可是她又别无选择,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只要祈爵好好的活着,呱呱好好的活着,不再受伤害,她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