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可昕转过身,怀抱住祈爵的脖颈,“你还记得么,我从前和你说过我不相信报应,可如今相信了,我不求别的,只求上天能让你平平安安回到我身边就已经是我最大的满足。至于那些人,我一直告诉自己,是想要你回来做的平等交易。所以中间委屈了,我也不想要讨回来。爵,别再这样下去了,你知道,我从来不觉得你做这些事情过分了,但我只担心,担心你的心情你的身体情况,别的我什么也不关心。你说,你好不容易才回到我和孩子身边,我一点点都不想再让你离开了。”
祈爵搂着楚可昕,目光扫向一旁。祈氏本就是个大染缸,可是当初把楚可昕带进来的人却是他。尽管,他走之前已经将很多事情都排除掉了,可那么多人与事情在发酵,难免对楚可昕造成了伤害,祈爵难以释怀,一想到那些楚可昕有可能受的苦,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在他心口上划过。
可祈爵应该是听进去了楚可昕的话了,集团的事情大多是比较难以决定的,他才出手管一管,平时还是祈沪和她在跟进。
这样充实又忙碌的生活过了三个月之后,楚可昕和祈爵一起去了德国,这一次,是第二次他接受治疗。按照德国教授的意思是,这一次成功之后,那么祈爵的病就完全康复了。
祈爵进了医院之后,就被带进了隔离室里,准备新一轮的手术。
这种电疗发其实对人的折磨性很大。第一次的时候,楚可昕没陪在祈爵身边,而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原本,祈爵与她的打算是,让萨琳娜他们中计,知道他已经死了,然后他再出现,将那份遗书上的百分之四十作废,最后再由楚可昕作陪接受治疗。
当楚可昕看到祈爵在两个月之后以健康的样子出现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想到,在此之前他受了多少苦。从医生和护士的只字片语中,楚可昕才拼凑出一个祈爵被折磨的样子。
她的眼睛有些湿漉,她明白的,祈爵不过是怕她看了心疼。
这个呆子,永远只会这样,在自己的世界里默默承受痛苦,从来不让她担心。
等待比任何时候都要煎熬。楚可昕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祈爵。
祈爵的脸色倒是没有什么异常,看到楚可昕看他还给楚可昕一个安慰的笑。
他换好无菌病服之后就被推上了手术床,缓缓的消失在楚可昕的视线里。
长长八小时的手术治疗就要开始了,楚可昕一个人坐在外面等着,一动也不动。
有人过来喊她的时候,她紧紧盯着头顶上的红灯,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原是一路跟着来德国的罗恩。
罗恩手上拿着便当,“少夫人,少爷进去的时候特意嘱咐我,必须看着你吃饭,保证他出来的时候,你还是好好的。”
楚可昕接过便当,眼眶内的泪水滚烫地双眸都是微红的,他什么都给自己安排的好好的,唯独没在意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有人从手术室外的走廊路过,看到在座位上焦急等待的楚可昕,眼中流露出点担忧。
他身旁还跟着一个高挑的少女,声音清脆,“二叔能熬过去吧。”
男人别开眼,“我的治疗方法什么时候出过错?”他拉着少女的手,十指紧扣,“我能让你在这里看看已经是底线了,别过去和他们说话,否则,我不介意把手术搞砸。”
少女的神色一变。
男人弯下腰轻轻吻上了她的侧脸,微笑道,“怎么脸白成这样,是又想到什么事情了么?”他松开手环住她的肩膀,“你乖乖的,我又怎么可能为难你。手太冰了,我带你去喝点热水吧。”
少女被迫依偎在男人怀里,远远看就好像是一对恋人。
几乎是等了一个晚上,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楚可昕小跑到祈爵身边,看到祈爵的唇咬出了不少的血,脸色也是分外的苍白。
楚可昕握着祈爵的手,眼睛里又有酸涩出来。
德国教授摘下口罩,对楚可昕展了一个笑,“很成功,所有的苦难都是值得的。”
楚可昕双手捂住嘴,眼里有一粒一粒的晶莹闪现,就好像是六角的面,闪闪发亮,一个一个拼凑成祈爵俊美的脸。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是seven么?
祈爵醒来的时候,看见楚可昕正睡在他身边,头发被别在耳后,露出一张白皙的侧脸。
晚霞从窗外洒进余晖,红色落满了一地。
祈爵吃力地侧过身子,深深望着楚可昕,一室温暖,只愿岁月静好。
他缓缓起身,伸手摸了摸楚可昕的头发,将自己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头。
楚可昕睁开朦胧的眼睛,才发现祈爵已经醒来。
楚可昕眼中闪过惊喜之色,立即伸手按下门铃,喊来医生。祈爵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一只手环住她的脖颈,往下一按,立即吻上那柔软的双唇。
祈爵嘴角泄露细微的笑意,从他看到她的睡容开始,祈爵就觉得那唇一定甜美无比,果然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一次又一次与死亡的擦肩而过,
的眼泪落在他唇上,温热,咸涩,他望见广袤深沉的海面,凄惶恐惧一如她面对死亡。
未央后怕,与死神擦肩而过,才换来现下的安然无恙,也许人生在世,没有谁和他一样倒霉,却也没有人和他一样幸运。最后一刻,终于还是把握住了命运对他的眷顾。
落日晚霞之间,低低的喘息交织。
终于一滴泪滴落在祈爵的唇上,苦涩里带着咸腥,甜蜜里包裹柔情。楚可昕紧紧与他相拥,这一刻的安宁,仿佛可以听到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祈爵被要求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但没住几天祈爵就要强烈要求出院。楚可昕耐不住祈爵的软磨硬泡,只好给他申请出院。
楚可昕向主治医生咨询祈爵出院之后事宜,并感谢医生对祈爵的帮助。
德国医生笑着对楚可昕说,“其实,祈爵先生是我院第一次尝试用这种办法治疗的患者,他为后面的患者提供了康复的成功案例。当然最应该感谢的是这种治疗办法创造出来的医生,因为他的研究和努力才给病人一线生机。希望往后有可能,能推动这项技术的使用,为更多患者带去福音。”
楚可昕若有所思,笑着问,“这位伟大的医生是谁呢?我们祈氏集团可以邀请他去外面集团名下的医院成立专门的研究工作室给他,也愿意提供公益基金无条件帮着更多的人能接受到这份治疗。”
楚可昕如今也有了越来越多的私心,一方面她也想帮着祈爵挽留住一个好医生,万一日后病情发生什么变化,可以有一个安定的因素在身边。另一方面,她亲眼看着祈爵被病痛折磨的模样,确实也不想要再看到这样的悲剧发生了。
“那位专家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是匿名的。说来也很巧合,当初祈先生来我院里的时候,我们虽然也有针对性的办法治疗,但是并不是非常完美。就在祈先生来我院的前半个月,这位专家拖了一位在脑科很有权威的教授将这种治疗法引进了过来,听说是一位非常年轻有为的天才医生。”
天才医生?
楚可昕一下子就想到了seven!她若有所思,不敢确定是不是他。想要再问一些关于这位神秘人的信息时,德国医生也说不出别的来,看来保密工作确实做的很不错。
楚可昕回了病房,医生正在给祈爵做最后出院的检查,再事无巨细的交代罗恩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