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动静,她人自然也醒了,揉了揉惺忪眼皮,皱巴巴一张小脸喊疼。
池颂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才反应过激了,听到她喊疼,以为摔到哪了,正好池丰文打电话来。
池颂吓得一张脸都白了。
慌忙之间按下电话键,旁边童宝开始痛吟。
池颂麻溜地一把捂住童宝的嘴,对电话那头喊:“爸,怎么了?”
池丰文:“昨晚睡得怎么样,阿宝起床了吗?”
池颂惊慌失措地看向正在挣扎的童宝。
她试图掰开他的手,想要说什么。他用眼神示意她安静,她有起床气,皱眉瞪他。
池颂面不改色心不跳:“爸,我昨晚睡得很好,阿宝好像还没起床,我现在去她房里叫她起床。”
手指一痛,是女孩子撒起床气咬了他一口,他猛地一下收回手,失去了对她的桎梏。
女孩子张嘴第一句话就是:“哥哥你干嘛推我。”
池丰文:“我好像听到阿宝的声音了?”
池颂一边安抚女孩子,做出嘘的手势求她暂时别说话,一边语气淡定地对电话那边说:“是她的声音,她刚好来敲我的房门,我没注意,手挥到她了。”
池丰文:“这样啊,那你把电话给她。”
池颂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要是他爸发现他昨晚未经通报和童宝睡一间房……
从小就是五好学生的池颂从来没做过任何逾越跨界的事,唯一叛逆的事,就是无视池丰文的意愿进了娱乐圈发展。
不等他回过神,女孩子已经将电话抢了过去:“池叔叔。”
作者有话要说: 池颂:祖宗,小祖宗,我以后再不推你了,你想怎么抱就怎么抱,ok?
第99章
池颂紧张得脸发红滚烫,一双眼死死盯着童宝, 生怕她那张柔艳的唇一张一合, 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阿宝啊, 刚睡醒吗?”
“嗯, 刚醒。”
童宝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池颂那边看。她扬了扬下巴,小嘴一撅,池颂懵了懵,然后立刻拿起茶几上的薯片拆开,殷勤地喂到她嘴边。
女孩子满意地笑了笑,对电话那边说:“池叔叔, 你和妈妈不用为我担心, 有哥哥在, 他很照顾我,我一切都很好。”
池丰文又说了几句有的没的。
童宝一味地点头应下。
等挂完电话,池颂才发现,他后背全是冷汗。
一个没有处理过男女关系的人, 遇到这种事情, 就好像还停留在高中生早恋的时期。
生怕被人误会。
童宝将手机丢回他怀里,薯片也不吃了。池颂难得露出笑容,保险起见,和她提前打招呼:“阿宝,不用跟我爸说咱俩住一间房,知道了吗?”
女孩子:“知道了啦。”
他抬头去看, 她还坐在地上,双手抱肩,满脸怨气,又恢复成刚醒时被起床气支配的样子。
他这才想起刚才把她从沙发推下去的事。
女孩子朝他伸出手。
池颂一怔。
女孩子使劲甩了甩手臂。
池颂想了想,弯下腰将她重新裹进被子里,连人带被子一起捞起来,抱到沙发上一放。
“疼。”
她忽然又开始喊疼,他吓住,问:“哪疼?”
女孩子:“屁股摔得疼。”
池颂本来还想说“我替你揉揉就当是赔罪了”,话刚到嘴边,幸好及时打住。
她掀开被子,露出白皙的脚腕:“脚也疼,扭着了。”
他嘴里喃喃道:“谁让你不老实爬上床睡觉。”说着话,低头替她查看。
她委屈呜咽:“昨晚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嘛,开了空调冷,所以才不自觉爬进被子里的。”
然后再一爬,就爬到了他身上。
池颂替她捏捏脚,问:“还疼不疼了?”
她答非所问:“哥哥今晚还陪我看电影吗?”
池颂犹豫半秒。
女孩子眼中有了泪:“刚刚哥哥推我的事,我绝对不会告诉池叔叔,还有昨晚哥哥说我又蠢又笨又懒……”
池颂:“ok,没问题,当然陪。”
女孩子立马笑起来,眼泪瞬间消失:“哥哥,我腿疼走不动路,你去买早餐吧。”
池颂拿起衣服,“油条豆浆可以吗?”
“要吃辣的。”
池颂已经走到洗手间换衣服,对外面说:“大早上的,不要吃辣,对胃不好。”
她的声音很近,大概是站在门外:“哥哥,你好了没有,我想上厕所。”
池颂打开门:“在房间里等着我,记得打暗锁。”
女孩子钻进卫生间。
等他买早餐回来,她已经收拾完毕。
两人开始愉悦的早餐食用时间。他没有给她买油条豆浆,而是特意买了一碗牛肉面,加了一小勺辣椒油。他自己也买了一碗牛肉面,外加南瓜饼和肉夹馍。
南瓜饼和肉夹馍藏在小袋子里,被她发现,她分别咬了一口,然后又继续埋头吃她自己的牛肉面。
池颂松口气。
还好她不跟他抢。
他悄悄地将她咬过的南瓜饼和肉夹馍拿过来,吃一口牛肉面,然后又去吃南瓜饼和肉夹馍。
吃完,她喊:“好像没怎么吃饱。”
池颂一愣,他给她买的小份,就是怕她吃不完,没想到她会嫌少。
他想起冰箱里还有昨天买的鸭脖,于是将鸭脖拿出来给她填肚子。她嫌手套麻烦,直接用手拿。
池颂伸过脑袋:“给我吃一个。”
她将鸭脖递到他唇边,然后又收回去,“哈哈,不给你吃,你都吃那么多了!”
池颂冷淡地瞪她一眼,起身往门外去:“吃完就过来,我在楼下等你。”
童宝哦一声,脑后随意扎的丸子头,皮筋忽然崩开,头发散开,垂到肩上。
本来池颂都走到门边了,又被她叫了回去:“哥哥,我头发散了,你快帮我从包里拿个皮筋出来。”好不容易翻出个黑色皮筋,递过去,她不接,“我手上全是油,哥哥帮我扎一下嘛。”
女孩子仰起脸,笑着望他。
她坐着,他站着,她用她的脑袋蹭了蹭他的大长腿,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前额沾了几缕碎发,快要伸到眼睛里去。
池颂板着脸,面无表情弯下腰,先是替她拂开鬓边的碎发,然后双手一拢,将她的头发拢到一起。
“这个,怎么弄?”
女孩子继续吃鸭脖:“就随便弄弄。”
她有一头丝滑柔软的乌发,长度过肩,发量又多又厚,池颂不敢用力,怕扯痛她,手抓住这边,那边又从指缝间滑落,最后七扭八扭,总算帮她将头发绑好。
童宝刚好吃完,往落地窗旁照了照,皱眉:“哥哥,你扎得好丑,这个发型根本出不了门。”
池颂:“这叫时髦。”
大概是想找回这两天的气势,池颂来了兴致,坚持不让她重新绑,非让她顶着乱七八糟跟鸡窝头差不多的发型上街。
等到了剧组,结果还真有眼瞎的人对她的新发型表示欣赏。
田添:“童小姐,你今天看起来很特别。”
童宝:“是吗?比如说?”
田添:“发型很靓眼。”
旁边看剧本的池颂抬起头,看向童宝:“我就说好看吧。”
田添凑近,神秘兮兮地和童宝说:“难得从阿颂嘴里听到好看这两个字,看来童小姐魅力真是大,连阿颂这种万年老处男都能深刻感受到童小姐的美。”
池颂一本子拍过去,神情冷峻:“田添,你够了啊。”
童宝:“原来真的是处男啊。”
池颂一僵。
什么叫“真的是处男?”
难道她什么时候想过这个问题?
不对哦,她为什么要想这个问题?
旁边田添继续他的浮夸风格,笑眯眯看向童宝:“童小姐,昨晚睡得好不好?”
童宝瞄一眼池颂:“还行,就是挤了点,早上起床的方式不太对。”
池颂听到这一句,下意识咳了咳,拾起地上的剧本,转身躺回他的软椅上,继续看剧本。
一天戏拍下来,池颂觉得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