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值得一说的便是,里头铺满了雪白的羊绒垫,看着便价值连城。
“呵。”
卓景冷笑一声,又甩了沈嬷嬷一个冷眼,才背影僵硬的坐上了马车。
好不容易安顿好这位煞神,沈嬷嬷长松一口气,连忙叫车夫赶紧动身。
两人到宫中的时候,消息已经传到了怀帝的耳朵里。
一下宫门,白泞就往皇后的宫中赶去,卓景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拉住。
“你做什么?”
“去母后宫中,父皇那儿你过去就可以了。”
皇后早就遣人来喊她过,叫她入宫去她那儿便好。
正好她宁愿看着洛皇后也不愿意看着自己的父皇。
憋了一路的怒气此刻直冲上卓景的眼睛,美人就算是生气也是美人。
他默默的松开拉着白泞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白泞见他这是又气上了,顿时有些心累,但是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蹦出他蹲下来将她整个人托起的画面。
她抿了抿唇,“你有事?”
卓景本来还忍的住,她这么一问,顿时觉得莫名委屈。
他辛辛苦苦护着她出来,她扭头就走人,一点都不带留恋的。
对着卓景的后脑勺,白泞困惑的歪头。
“公主?”
沈嬷嬷叫了一声。
“罢了,我们也走吧。”
白泞见卓景走了,干脆拍拍手也要准备走人。
那头卓景心口更堵了,但身子比脑子快,他豁然转身,喊道:“白泞。”
白泞脚步一顿,侧身看她。
阴云就顶在天空上,她转身回首,裙摆飞扬绕出一圈花漾,如天地间唯一一抹亮色。
“等会儿你先别急着走,等我一块走。”
白泞不明白为什么,皱眉不说话。
卓景也不愿意多说,只拿漂亮的眼睛盯着她看。
突然灵机一动,白泞想明白了。
“你别担心,我走的时候会把你的马车留下的,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
卓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国师的日记】
卓景:今天她不愿意和我一辆马车,面圣也不和我一块儿走,让她等我一块回家她也拒绝了!
咱们的男主总算开窍了,但女主仍然是金刚不倒的钻石直女,来大家为她鼓个掌!!
邪哥已经憋不住想写两人的孩子了(应该会有的吧),肯定很萌!
61、人前人后 ...
最终白泞没有答应卓景这个莫名其妙的要求, 而卓景也只能气闷的自己一个人去见了怀帝。
一日不见, 怀帝整个人气色都差了许多。
“小六呢?”
怀帝找了一圈也没看见白泞跟着一起过来。
“皇后娘娘传她。”
卓景躬身行礼,“可要臣派人去请公主过来?”
赶紧把那呆蠢的丫头叫过来才是。
“既然是皇后叫她,那便罢了。”怀帝目光顿时复杂起来,摆摆手作罢。
卓景抿唇, 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怀帝笑了,“怎么?爱卿此番回来如此神情,是那江湖之人苛待你了?”
这话带着几分打趣, 怀帝当然知道两人安然无恙的回来。
往生门胆子是大, 可这不代表他们是没有分寸。
只是面子问题了。
“臣和公主都无事。”
卓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情,恭敬答道:“臣已经记下往生门的方位,是否要遣人?”
怀帝听见这门派的名字就觉得十分头疼,“派,怎么不派!”
虽然不一定会有人, 但若是不做点什么, 民间的传言怕是要更加难听。
……
皇后寝殿,洛皇后今日一改往昔的样子,不抄佛经了,而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白泞。
“回来了?”
仿佛她只是出去踏春花了点时间而已。
“是。”白泞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又加上一句, “承蒙皇后娘娘挂念。”
“往生门是个什么样子的?”
洛皇后眼神看向窗外,仿佛透过重重宫墙,“你娘亲生前也喜欢这个门派,她从民间而来, 说过很多趣事给我听,其中就有这个门派的事情。”
白泞垂眼。
“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洛皇后轻笑一声。
“能给我说说吗?”
洛琳不在了,即便是再听点和她有那么一丝关系的事情也好。
仿佛这样,她就能再朝着她迈进一步。
这一讲就讲到了傍晚,白泞还在洛皇后的宫中吃了顿午饭,只是不巧的是,双生皇子也刚好过来。
两人是来给洛皇后送东西的,白林倒是还好,白景见到她的那一刻起脸就黑的不成样子。
四人沉闷的吃了一顿午饭。
最后那两人也没急着走,在皇后宫中坐了好一会儿,等她要起身告辞了,那两人也匆匆跟出来。
“白泞!”
白景气冲冲的叫住她。
白泞止住步子转头看他。
“你……你怎么来我母后宫中?”
他憋了半天,在白泞冷冰冰的眼神里半点狠话都不敢放,“你,你还留下来吃饭!”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白景还挺委屈。
白林叹了一口气,正准备一把抓过自己这个一碰到白泞就不着调的弟弟。
身后传来冷漠的声音。
“公主殿下。”
三人纷纷回头,斜阳西下,青年挺身而立,眉眼里卷起几分愉悦,目光落在白林白景身上,似又降了温,凉意如钢刀刮骨。
“你还在啊?”
白泞吃惊。
卓景嘴角急不可见的抽了抽,随后看在还有两个外人在,便默默的忍了下来。
“与陛下谈了一会儿朝堂上的事情。”
其实他等了挺久的,怀帝还一个劲儿的琢磨今日卓景的耐性格外的好起来。
“那我们一块儿走吧。”
白泞伸出手很是可爱的招了招,她鲜少做这么孩子气的动作,卓景一愣,随后唇线蹦得更紧了。
白景还要说话,被白林猛地掐了一下腰。
“你小时候受的教训还不够?”
白林声音轻轻的,一下子就叫白景瘪了下来。
“可是……可是母后居然主动留她吃饭。”白景低头,垂眼,“她从来都没有留我们吃饭过,一次都没有,也从来都没有传人说叫我们去寝宫,她日日都被叫去抄佛经。”
春日多风,吹散这位小皇子掩藏不了的失落和委屈,“她不喜欢我们,又何苦生下我们……。”
“那白泞呢?”
白林压着嗓子问了一句,“她又做错了什么?她不欠我们的,你父母俱在,兄弟友爱,锦衣玉食,父皇如今也器重我们。”
兄长的话似细针,不疼却膈人。
“你能抱怨给我听,但她却从没有抱怨过。”白林垂头,看着自己的胞弟,“阿景,她也是我们的妹妹,且她对你已经极纵容了。”
兄长的话犹在耳边,白景精神恍惚的进了怀帝的书房。
自己还没清醒,就是怀帝劈头盖脸一顿好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