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锦帐重重,春色无边。
苏锦萝迷迷瞪瞪的睁眼,只觉身下一凉,亵裤已褪,后臀处被垫上一块巾帕,男人压在她的身上,重如磐石,压的她几乎无法喘息。
困意未褪,苏锦萝的小脑袋里一片浆糊。她睁着一双眼,水雾雾的泛着涟漪,在灯色下,愈发清澈潋滟。
男人身上酒气已退,浑身浸着一股冷梅香,他俯身贴耳过来,咬住那点莹腻耳垂,辗转细揉的唤她:“萝萝”。
苏锦萝浑身一颤,身下钝痛,只感觉那物事一寸寸的碾入。
她用力的攀住男人的肩膀,疼的眼泪都出来了。那颗颗热泪,珍珠般的滚落,尽数并入青丝髻发之中,只惹得那眼尾愈发红艳妩媚。
“呜呜……”
红菱小嘴被堵住,苏锦萝只能忍着痛从喉咙里哼唧。
初时,疼的厉害,后头,男人大刀阔斧,苏锦萝被颠的七荤八素,不知所在。
喜枕下,滚出一个白瓷小瓶,那是雪雁替苏锦萝置在下头的。苏锦萝恍惚间瞧见那瓶,想起里头的东西,终于明白孙氏为什么要给她了。
……
一夜颠鸾,苏锦萝睡得又沉又躁。
陆迢晔靠在鸾凤喜枕之上,垂眸侧目。
小东西蜷缩在他怀里,露出半张红酡面颊,眉宇间沁出一股子小妇人的妩媚娇羞。白细藕臂搭着那件水红色的小衣,攀着他的腰,翻身时带着温软香气。
陆迢晔的指尖一下又一下,漫不经心的捏着那软绵绵的脸蛋肉,鼻息间呼进一股香甜气,视线所及之处满眼白腻,只觉身下物事又有抬头的趋势。
压下那股子燥热感,陆迢晔起身,翻身下榻。
外头,明远守了一夜,听到动静,忙从侧门入,进净室,伺候洗漱。
“爷,今日王妃要去拜见太后和皇上。”明远提醒道。
如今已是辰时,可不能再晚了。
“无碍。”陆迢晔换过衣物,取了帕子,亲自入账给苏锦萝擦洗。
小妇人无知无觉的躺在那处,蹙着柳眉,似十分不适。
初次时,女子一般无从得感,陆迢晔虽尽力克制,但奈何清心寡欲良久,终是将人累成如今模样。
替人擦洗干净,又换过亵衣亵裤,陆迢晔取过挂在木施上的外袍,抬步出了喜房。
屋外,天色大亮,春意融融,新蝉鸟语,春梅艳色,颇为赏目。
明远立在一旁,见自家爷如今这副餍足模样,便知昨夜春宵洞房之喜是如何酣畅淋漓。
他可是听了大半夜的动静。
“去厨房。”
明远一愣,然后赶紧笑着上前道:“今日早膳备的是如意糕、如意卷、合欢汤、吉祥果、花开富贵、合意饼。还有四喜乾果与四甜蜜饯。”
都是些如意名字,取吉祥意。
陆迢晔拢袖,白皙下颚微抬,滑出一道优美弧度。
“再添道金丝酥雀,”顿了顿后道:“爷亲自来。”
“是。”明远垂眸,惊慌不定的拱手,然后赶紧去厨房安排。
屋内,苏锦萝一觉睡到辰时三刻,被雪雁推着胳膊醒过来。
“王妃,该起了。您要进宫呢。”
“唔……”苏锦萝动了动腰,疼的一蹙眉。
雪雁俯身,小心翼翼的抽出那块垫在下头的喜帕。
雪雁身后,身穿宫装的桂嬷嬷上前,接过她递来的喜帕,看到上头的落红,满意点头道:“太后吩咐,不必急在一时半刻。”
“是。”雪雁毕恭毕敬的将桂嬷嬷送走,回到屋子,只见锦帐内,苏锦萝搂着被褥,强撑起一双眼,睁一下,闭一下,睡眼惺忪。
“王妃,该起了。”雪雁接过玉珠儿拧好的湿帕子,替苏锦萝覆在脸上。
苏锦萝一个机灵,神魂归位。
嘶,这帕子好凉。
净室内已备好香汤,苏锦萝沐浴洗身,坐在朱窗前晾发。
陆迢晔拨开面前珠帘,缓步入内。
朱窗前,小妇人一身藕荷色百子刻丝窄身袄裙,下头一条撒花水红盘金彩绣绵裙,黑油般的青丝长发,手挽着梳,拖曳于地,衬出袅袅身姿。
陆迢晔垂眸,看着那不盈一掌的纤细腰肢,动了动指尖,想起昨夜噬魂入骨的滋味,双眸渐暗。
那腰极软,攀折起来,尤其舒爽。
“爷。”陆迢晔身后,红绫领着宫女鱼贯而入,将早膳一一摆置好。
陆迢晔拢袍落坐,苏锦萝回神,雪雁慌忙替她打理,费了好些时候梳了一个百子花髻。
“过来用早膳。”陆迢晔执玉箸,偏头朝苏锦萝看了一眼。
苏锦萝提起袄裙,顶着脑袋上的百子花髻,小心翼翼的颤着小细腿坐到离陆迢晔最远的那个位置。
方才起身,要不是雪雁和玉珠儿将她扶住,她早就踩着那白玉砖跌个狗啃食了。
陆迢晔低笑,轻叩桌面。“王妃坐这么远……怕本王吃了你?”
苏锦萝把小脑袋垂的低低的,露出一截布满绯红咬痕的纤细脖颈,完全不敢跟面前的男人对视。她捂着自己的酸胀腰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昨夜,苏锦萝想起孙氏说的话,攀着这伪君子的腰不断求饶,可是这人听着她的声音,却愈发蛮横,直到苏锦萝的嗓子都哑了,才堪堪偃旗息鼓,却依旧堵在那里,不愿出来。
“王妃,这是王爷亲自替您做的金丝酥雀。”红绫上前,挤开正欲替苏锦萝布菜的玉珠儿。
苏锦萝听到声音,满脸燥红的回神。
啊,大清早的,她这是在想什么呢!
拍了拍脸,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红绫,苏锦萝微愣了愣神,然后偏头朝玉珠儿道:“玉珠儿,替我斟碗茶来。”
“是。”玉珠儿瞪了红绫一眼,替苏锦萝倒了一碗茶。
用过茶,苏锦萝的嗓子稍好,她盯着面前一桌子早膳,用力咽了咽口水。
昨日里,她本就没用什么东西,又被人好生折腾了一晚上,肚子里那点油水早就不见了。
“王妃。”玉珠儿眼疾手快的替苏锦萝夹好了她爱吃的菜。
红绫面露不虞,走至陆迢晔身边,正欲替他布菜,却被雪雁给抢先了。
苏锦萝饿的狠了,不断往嘴里塞东西。吃相虽不算难看,但却有些狼吞虎咽的架势。
“慢些,没人与你抢。”陆迢晔好笑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静南王府穷的连王妃的肚子都喂不饱。”
说到“喂不饱”这三个字时,陆迢晔下意识往苏锦萝身上瞄了一眼。
昨晚的他,确实是没被喂饱。
没曾想,看着干瘪瘪的,里头的料却尚足。堪堪一掌,尤合他的胃口。果然,比起大小,他更在意形状和颜色。
苏锦萝无知无觉的依旧在往嘴里塞早膳,却没动面前的那碟金丝酥雀。
陆迢晔用完早膳,叩着桌面,慢条斯理的开口道:“王妃。”
苏锦萝鼓着面颊抬头,双眸红红的漾着水晕。
陆迢晔执起玉箸,夹了一个金丝酥雀放到苏锦萝碟中,“多用些。”
旁人不知陆迢晔的意思,但苏锦萝却对这个伪君子十分了解。
咽下嘴里的东西,苏锦萝软绵绵道:“一大早吃这么油腻的东西,不好。”说完,苏锦萝小心翼翼的把那装着金丝酥雀的碟子往旁边推了推。
陆迢晔吃了一口茶,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来。“既然王妃不喜,那就拿出去喂狗吧。”
明明是在笑着说话,苏锦萝却感觉浑身一寒,她一把抓住那碟金丝酥雀,紧张道:“偶尔吃一次,也无大碍……”
陆迢晔笑着不说话,苏锦萝往嘴里塞了一个金丝酥雀,偷觑人一眼,然后又塞了一个,又偷觑人一眼。
男人正在吃茶,姿态风雅,面容俊朗,惹得昨日新进的小宫女们不停侧眸。
苏锦萝塞了一嘴金丝酥雀,被噎的直翻白眼。
用完早膳,男人要换衣进宫。
“不必伺候。”陆迢晔挥退明远,转头看向乖巧立在一旁的苏锦萝。
对上男人的目光,苏锦萝一顿,伸出白嫩指尖指了指自己的小巧秀鼻。
陆迢晔微颔首,笑意盈盈的盯着人瞧。
苏锦萝磨磨蹭蹭的走上前,替人披上外袍,束上玉带。
纤细藕臂攀上男人劲瘦的腰肢,吃力的将玉带束紧。陆迢晔微垂眸,便能看到那个毛绒绒的发顶。
鼻息间冲进一股熟悉的香甜气息,陆迢晔微敛眉,双臂不自觉收紧。
“哎呀……”
苏锦萝惊呼一声,慌乱的推开陆迢晔。
明明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但小妇人却依旧如惊弓之鸟般。
“歪了。”男人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系歪的玉带,怀中温软已褪,让人有些怅然若失。
苏锦萝红着一张脸,替陆迢晔将玉带系紧,然后戴上香囊、扇囊、玉佩等物。
“换那个荷包。”陆迢晔朝木施的方向抬了抬下颚。
苏锦萝转身看去,只见横架木施上挂着一个丑丑的荷包,绣工粗糙,绣纹歪曲。是她给陆迢晔绣的那个。
比起苏锦萝手里的这个,简直是美玉和丑石的区别。
“今日,今日还是换别的戴吧。”苏锦萝嗫嚅出声,显然是对自己的手艺十分羞赧。
若是今日这人戴这样的荷包进宫,被太后乃至皇帝瞧见了,自己手拙脑笨的名号怕是要顶一辈子了。
“无碍。”这个荷包,该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人,也知道了。
苏锦萝纠结良久,在陆迢晔无声的催促下,最后终于是苦着一张小脸给他系上了。
算了,他要丢脸就让他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