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吃了我那么多东西,是该帮我个忙了。”石舜华说出口,听到脚步声,“谁来了?”
    老宫女、晋江和孙河下意识往外看,就看到大阿哥站在门口,很是惊讶,主子的耳朵真灵:“大阿哥。”
    “弘晋有事啊?”石舜华问。
    弘晋见外间有好多人:“嫡额娘您忙,我待会儿再来。”
    “忙好了。找我什么事?”石舜华问。
    “十一叔、十二叔、十三叔和十四叔叫我晌午去南三所吃饭。”弘晋道,“吃好饭一起玩捶丸。”
    石舜华挑眉:“他们不用去上书房?”
    “十四叔说汗阿玛不在,阿玛又忙,他三天不去也没人知道。”弘晋想了想,“十四叔还说,十一叔病了,他们去照顾十一叔。”
    “这个理由还真是万能。”石舜华嗤笑一声:“晋江,你们几个出去吧。阿笙,我记得有松子和杏仁,给弘晋拿两包。”
    “谢谢嫡额娘。”小孩抱着两大包松子和杏仁,晃晃悠悠到惇本殿,胤祯跑过来,拆开一看,很失望:“你嫡额娘就给这两包东西?”
    弘晋看了看他:“十四叔还想要什么?”
    十四噎住:“大侄子,咱们这么多人,两包东西,你觉得够么?”
    “不够。”十四点头。弘晋道,“可是这两包好吃的是嫡额娘给我的,不是给你的。”
    “噗!”十一笑喷,“十四,走了。你那里又不是没有。别太子二哥这里有点芝麻绿豆的你都惦记着。”
    “说得好像你没吃过我拿回去的芝麻绿豆似的。”十四白他一眼,见和晋江套近乎的侍从一个劲眨眼,边往外走边说,“二嫂若是没有,弟弟就不惦记了。可二嫂好东西比咱们多的多,咱们不帮忙吃,时间长了也是放坏。弘晋,十四叔说得对不对?”
    弘晋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听十四叔这么一说,你吃我家的东西,我嫡额娘还得谢谢你?”
    第52章 弘晋管家
    十四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谢谢就不用了, 咱们谁跟谁,一家人无需这么客气。否则我会不好意思的。”
    弘晋惊讶的张大嘴:“十四叔知道不好意思?”
    “小混蛋!”胤祯朝他脑门上一巴掌,“胆子不小, 连你十四叔也敢调侃。”
    弘晋揉揉脑袋, 委屈道:“你都敢偷我们家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说么。”
    “我什么时候偷你家的东西?”胤祯揪住弘晋的小耳朵, “是不是听二嫂说的?”
    弘晋掰开他的手:“嫡额娘才没说过。十四叔三天两头去东院拿东西, 我们宫里的人都知道。”
    “你阿玛也知道, 那你有没有听二哥说我?”胤祯问。
    弘晋:“没有。自打皇玛法不在, 我阿玛可忙了。我早上还没起来阿玛就走了, 晚上我睡下了阿玛还没回来。”
    “二哥这么忙啊。”十四若有所思道,“忙点好。”
    “你又想干么?”十一皇子问。
    十四:“我啥也没想,十一哥别乱讲。”到南三所以回去拿东西为由,带着他的两个侍从回到他的小院里就问, “之前怎么回事?”
    “晋江刚才说漏了嘴一件事。”回话的侍从往四周看了看,小声道:“钟粹宫少一名宫女,据说是因为怀了三爷的孩子被荣妃娘娘发现,荣妃娘娘趁着三爷不在把那名宫女弄死了。”
    “什么玩意?”十四睁大眼, “荣母妃的人怀了三哥的孩子?开什么玩笑。晋江为什么跟你说这个?”
    “奴才看到晋江和孙河从后院出来,就假装关心问他不在惇本殿守门, 去毓庆宫干么, 是不是玩忽职守被训了。晋江说他和孙河侃大山, 被阿笙告到太子妃那里去。晋江那个胆小鬼, 太子妃还没问他就把什么都说了。”
    十四皇子眼珠一转:“消息可靠么?”
    “东宫那俩门神, 一个胆小如鼠,一个胆大如虎。一个老实巴交,一个人野路子多。孙河打听到的消息告诉晋江,就晋江那胆子,不是真实他不敢乱讲。他也不敢骗奴才。”
    十四想了想:“这事烂在肚子里,除了我谁都别说。”不准奴才乱说,跟几个兄弟吃饭时,把他知道的事像讲笑话一样说给兄弟们听。
    翌日晌午去给德妃请安,胤祯又把三皇子这事告诉他额娘。
    德妃倍感意外:“这种事连我都不清楚,你听谁说的?”
    胤祯知道德妃不喜欢东宫,平日里能不提东宫就不提。端是怕勾起他额娘想起他那个不成器的舅舅,然后找太子妃的麻烦,再被太子妃教训。于是,胤祯就说:“我有我的路子,额娘别问,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是你七哥告诉你的还是十二跟你说的?”德妃问和三皇子关系最近的两人。
    胤祯:“都说了我不会说。下次荣母妃找你麻烦,你就拿这事对付她。如果额娘不信,大可去钟粹宫看个究竟。”
    “去什么钟粹宫,赶明儿她去给太后请安,我再探探她的话。”
    “你们还敢一块去给皇祖母请安?”胤祯诧异,“我还以为经过上次那事,你们都分开去了呢。”
    德妃:“太子妃又没出月子,怕什么。”
    二月二十五日,风雨交加,太后裹着斗篷,坐在罗汉床上喝着奶茶,吃着杏仁,听宁寿宫的宫女、嬷嬷讲故事。
    你一言我一语,人多嘴杂,一秃噜嘴,三皇子和荣妃的宫女有首尾一事被秃噜出来。
    啪嗒一声,太后手里的杏仁全掉奶茶里。
    说话的宫女见状,知道闯祸了,大骇,连忙跟太后说大家都知道。
    太后看向身边的心腹嬷嬷,老嬷嬷点了点头。太后张嘴就问她为什么不告诉她。
    老嬷嬷便说她也是听说,又是后宫的事,跟宁寿宫没关系,便没告诉太后。
    儿子搞大母亲的丫鬟的肚子,在民间也不常有。偏偏发生在宫里,还闹得人人皆知,老太后不顾外面下着瓢泼大雨,使人去喊惠宜德荣。
    宜妃走出屋,鞋面登时被雨水打湿。本打算做软轿的宜妃一看下得睁不开眼,怕抬轿的太监看不清路,脚底下打滑再把她摔个好歹。只能叫宫女撑着大伞,走着去宁寿宫。
    宜妃离宁寿宫最远,到宁寿宫一看离得最近的惠妃也跟个落汤鸡似的,心里顿时畅快许多:“什么事啊?这个天儿把咱们找来。”
    “老太太脸色不好,估计是大事。”德妃小声说。
    宜妃掐指一算:“太子妃还没出月子,能有什么事?”说着话转向德妃。
    “看我做什么?”德妃瞪眼,突然想到能惊动太后的人除了她们就只有太子妃,“我最近可什么都没干。”
    “钟粹宫?”宜妃问。
    “有什么事进去就知道了。”惠妃换好干净的鞋,就说:“那位还没来,你俩没惹到太子妃,我估计跟她有关。”
    宜妃皱眉道:“皇上不在宫里,如今紫禁城是太子一手遮天,她发什么疯,谁不好惹非得跟太子妃过不去。”
    “太子妃怎么了?”老太后还是很关心肚皮很争气的嫡孙媳妇。
    惠妃回头瞥宜妃一眼,你就不会小声点?走到里面说:“您老把我们找来,是不是跟太子妃有关?”
    “管太子妃什么事?”老太后不解,“太子妃正坐月子,听说好些日子都没出东宫了,你别乱说。是荣妃的事,等她来了哀家再说。”
    三人相视一眼,荣妃能有什么事?
    德妃心中一动,试问:“不会是因为胤祉吧?”
    “你知道?”老太后惊讶道,“知道怎么也不管管宫里的流言?”
    “这,这我们也是刚刚听说,还没来得及。”德妃心说,又不是我儿子,我管他做什么。
    老太后哼一声:“哀家老了,但还没聋没瞎。”
    “主子,太后把那四位喊了过去。”阿笙带着一身雨水,进来就问,“会不会查出咱们?”
    石舜华:“查出来又能怎样?荣妃又不能把我吃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又干了什么荣妃要吃你?”太子脱掉蓑衣,换双干净的鞋,“这雨都下两天了,要是能下到宁夏该多好啊。”
    石舜华不答反问:“宁夏怎么了?”
    “宁夏没怎么,只是汗阿玛在的那个地方属于宁夏,但是干旱,孤今儿刚给汗阿玛去了一封信。”太子道,“实在不行孤得想办法运些水过去。”
    石舜华无语:“从京城运水?亏爷想得出来。银川号称塞上江南,爷真想做就使人去银川买些驴车和水缸,从银川运到前线。只是水这个东西容易做手脚,爷有信得过的人?”
    太子:“这事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赫舍里一族无论谁都能干好这事。”
    “赫舍里氏对爷忠心,妾身不怀疑。只怕人靠不住。”石舜华道,“灌两杯黄汤就不知道自己是谁,指望他们把水送到前线,还不如装作不知道前线干旱。”
    “你说得对,这事儿容孤再想想。”
    “需要银钱就找阿箫,这点钱咱们还是有的。”石舜华道,“也省得有人说咱们与民争利。”
    太子忙问:“谁说的?”
    “眼红的人呗。”石舜华道:“民间肯定有不少。对了,爷,缠足那事怎么样了?”
    太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过两年大选宫里再补人,你再对外说不用缠足的宫女,民间缠足的女子会少许多。或者跟太后说说缠足有多么受罪,回头有人递牌子求见太后,你就过去,如果对方缠足,掉头就走。太后问你怎么走了,你说一看到有人把脚缠变了形就做噩梦,见不得,见不得。”
    “这个主意好。”石舜华一喜:“我现在见不得,以后自然也见不得。纵然那些王公大臣再怎么喜欢缠足的女子,也不敢娶她们为妻。”
    太子笑道:“你的事解决了,是不是该给孤说说荣妃又怎么了?”
    石舜华道:“阿笙,去擦擦衣裳上面的水。徐嬷嬷,给我倒杯水。”
    弘晏和弘曜哥俩正如太子所说,鬼见愁。一醒就扯开喉咙干嚎,奶嬷嬷抱着哄他们也没用,非得哭够才行。
    分三班伺候他俩的嬷嬷们不止一次说过,这俩孩子日后够太子头痛的。然而,就这么能闹腾的主儿,见着他们亲娘比猫还乖。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该玩玩。以致于每天早上嬷嬷们就把他俩送到石舜华跟前,晚上再抱回去。
    石舜华也知道俩小子干嚎吵得太子睡不好,就吩咐嬷嬷们逗他们玩,白天别让他们睡觉。太子看到徐嬷嬷和另一个嬷嬷正逗大儿子,便说:“徐嬷嬷哄弘晏,孤给福晋倒水。什么事还得先喝点水?”
    “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石舜华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太子听得瞠目结舌:“老三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连他额娘宫里的人都敢动。”
    “三弟应该是没脑子,而不是胆子大。”石舜华道,“爷以前说过,三弟一个皇子搞得跟个书生似的。三弟如果也有书生那些毛病,干出这等事来也正常。”
    “主子,这事和书生有什么关系?”阿笙好奇道。
    石舜华笑道:“书生总把多情当成风流雅事,却从不想想风流之后女子该如何自处。还有很多书生除了会吟几句酸诗骗骗没见过外男的女子,百无一用。有那想把女子娶回家的也没能力照顾,世人才会把读书人和屠狗辈相提并论。”
    “可三爷他是皇子啊。”阿舍道,“上次德妃娘娘敢叫四福晋把表小姐带走,说明皇上不太在意宫女。三爷府养一个人也不过是添一双筷子那么简单的事,既然喜欢就找皇上要人好了。说不定皇上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这事明摆着胤祉要么没来得及说,要么是荣妃跟胤祉说那名宫女病了。”石舜华道,“如果不是特别喜欢,一名宫女对胤祉来说可有可无。病了,胤祉自然就不找她。等胤祉从战场上回来,估计都不记得那名宫女是黑是白。”
    “三爷是够无情的。”阿笙不禁替那名死了的宫女不值。
    石舜华瞥太子一眼。
    “你看孤做什么?”太子道,“孤可没干过这种事。”
    石舜华:“去年选秀如果不是我拦着,爷指不定收了多少人。”
    “孤真想收人,你觉得你拦得住?”太子打量她一番。
    石舜华噎住,张了张嘴,意识到有很多外人:“阿笙,叫爷跟你说说后宫共有多少庶妃,其中多少人有一年没见过汗阿玛,又有多少庶妃从进宫就没见过汗阿玛。”
    “这个不用殿下说,奴婢知道了。”阿笙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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