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于青也放任自己沉溺在这片刻的温柔乡里——自从转学以来她就对自我约束十分严格,任何时候都是以学习为先,课业为重。
但这一刻终究不同,紧绷而忙碌的神经在这个她所热爱的温暖绻缱的怀中得到了缓解——她这么努力,一方面的确是为了自己,为了重活的这一回不用再走老路,为了新生的一回不留遗憾,可她到底骨子里还是个好逸恶劳的懒散人,并不会因为老天爷叫她重活一回,就能立刻洗心革面。
所以这另一方面,到底还是因为他,因为她也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他这么聪明,这么棒,这么学霸,实在是必须头悬梁锥刺股她才能期望撵的上。
如果是陈曦,有时候她也想过,如果是陈曦,她也许顶多就是一般用用功,到时候能和陈曦考个不错的大学就觉得很是圆满了——可这一辈子终究不同,她没想过她会爱上别人,可就是爱上了,所以为了他,她愿意拼了命的全力以赴。
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话说这孩子真心很高大,往她身上一压,肯定还没敢用力呢,她就感觉胸口如垒大石了——
一?话说什么时候他手伸进自己衣服里面去了?
“讨厌……”她好不容易挣脱出自己的嘴来,红着脸拍那双蠢蠢欲动的爪子,“拿出来……说不定班长就快回来了。”
大男生呼吸渐沉,身子往上一蹿,不光没有从命,反倒将她抱的更紧了!
真心像只缠人的大狗狗样,巴着她不肯挪窝,呼吸热辣辣的喷在她脸上颈间,小声抗议:“咱们都多久没见了?我想好好抱抱你嘛……”
于青本来还想吐槽他:你抱就抱呗,可你伸手进人家衣服里摸的也挺带劲啊!
还是说这就是男人的本能?只要上嘴了,这手就不由自主的绝不闲着?
不受大脑控制?
她正臆想的带劲,就听他在自己耳边喃喃:“你转学走了,松子也要走了,我下回再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哎吆吆,这个可怜巴巴!
不过这招却是特管用,他这一摇尾巴乞怜,她就果断心软,原则性问题什么的也就暂且放脑后了,摸了他的脸,要捏又不舍得用力气,只能揪一点点摇,小声埋怨:“就知道你……”
他也是敏锐,一瞧这模样就知道她这是心软了,立马振奋的眼睛都发亮了,把人紧紧一圈,也没多余的废话,劈头盖脸的一通亲过来——
……
就觉得浑身持续不断的燥热,皮肤的温度也随着他掌心的摸索移动越来越热,身下的床像是飘荡在海面上的一只小船,起起伏伏中,于青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
她思绪迷蒙,眼睛湿润,眼神朦胧,既觉得不对却又沉溺如此,双手不知道是应该抱住他还是推开他,而他覆在她上方,双手与她十指交叉,深深吻她,沉沉喘息:“于青……”
“嗯。”
“于青……”
“……”
给这一室脉脉含情融融春色画上休止符的是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小池,开门。”
就如膝跳反应般,于青几乎是瞬间就从床上弹了起来:“是班长!班长回来了!”
她真心蹦的像兔子般迅捷麻利,嗖的一下就跑去洗手间,对着镜子——靠!一脸春色,红的可以!
而且一头发也揉的乱七八糟,身上衣服也皱的不成样子……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瞧出他们方才在干嘛……
她一手解头发,一手打开水龙头鞠了凉水拍脸,还不忘从洗手间伸出个脑袋出来,压低声音叮嘱那个还楞坐在床上的傻大个:“快起来去开门!别忘了拽拽你衣服!”
说完缩回脑袋去,把洗手间门一关,赶紧找了条毛巾浸湿了水来企图抹平衣服上的褶子,耳朵竖的绷直——
听到一门之隔外的脚步声,应该是许友松进来了……
于青好生整理了整理了头发,拿凉水浸毛巾捂了捂脸,终于是把那点红给捂下去了点,又捋了捋衣服,这才提了一口气,尽量表现自然的拉开门溜达了出来:“哦!班长你回来啦?”
就见许友松杵在房间中央,这从她的角度瞧上去就觉得他半边侧脸有点发白,不过他微低着头,视线落去一个地方——于青顺着他的视线也瞄过去,登时脸上就跟被大巴掌拍过一般,呼得一热!!
嗯,她和小池的确都道貌岸然的好端端立着,可那张方才遭他俩蹂躏过的床……床单皱的跟什么似得,枕头歪斜的几乎要掉下去,几乎不用脑补都能想象的到方才在这上面是如何一副旖旎绻缱的模样……
而且瞧许友松那表情,一定是一进屋就注意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于青脸红脖子粗的几乎想再度一头扎回洗手间里去,要不要这么羞死人啊!!!!!!!!!!!
正文 第297章有时候得正视自己的心
这于青正脸如烈火无处安放的当空,就听许友松低咳过一声,视线不着痕迹的撇开来,抬头跟小池道:“小池,麻烦你,刚才回来酒店服务台那里我让他们送一箱青啤上来,不过说的匆忙,门牌号怕是忘记告诉人家了。我现在乏的很,你替我下楼一趟,直接把啤酒抱上来吧。”
小池点点头,去洗手间换了衣服就要出门,于青正想要亦步亦趋的跟上他——艾玛,话说丢了这么一个大人,她可不好意思和班长杵一个屋里,还是跟着一块下楼搬啤酒吧。
可她还来不及出声说我也一起,许友松扭头冲她:“于青,过来帮我看一眼,我这衣服上有个扣子要掉了,我记得床头柜里有针线盒,你来帮我逢一针。”
小池于是径自开门下楼去了,于青磨蹭了一会,瞧许友松进了洗手间前冲她招了招手,应该是要把外套脱给她,于是从床头柜里拿了针线盒靠过去了——就见许友松已经脱了外套,鞠着水龙头下的凉水洗了把脸。
她靠着门框,还有点沉浸在方才的不好意思里,期期艾艾的:“班长,那啥,你把外套给我呗,我帮你缝两针。”
许友松拿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渍,不知道是不是洗手间的灯光太过于冷光,墙壁上大镜子映出来的他的脸,脸色苍白的厉害,与此相反的,一双眼睛却有点发红,右脸颊还有些微微的肿胀。
于青瞧着不对劲,也有点担心:“班长,你怎么了啊?喝酒了还是跟人打架了?脸色怎么这样啊,还有——”
她朝着镜子里他,指了指他的脸。
许友松冲镜子里的她笑了笑,他只穿了里衣,长袖白t,两只袖子撸到肘上,刚冷水洗过脸,向来亲和力十足的一张脸,在冷色调的灯光下似乎连眼神都带上一种清冽——他捏了捏下巴,朝盥洗池中吐了口吐沫。
于青眼尖,那唾沫红艳艳的,带着血丝——顿时叫出来:“你真跟人打架啦?”
对方冲她摆摆手,拧开水龙头掌心鞠着水漱了漱口,看镜子里她一脸紧张,忍不住笑:“是,跟人打架了,好久没动动筋骨,骨头都懒了。不过,”
他想了想:“别告诉小池。”
于青急赤白脸的,同时又一头雾水:“跑什林来打架?什么仇什么怨啊?犯得上嘛!到底咋回事啊?班长……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