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刚才那么生气,会不会现在气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哭鼻子?
一想到此关节,心里顿时有些抓挠起来,想抬屁股起身回家。
“小池……”闻诗云第三次叫他了。
“哦……怎么了?”
他真的想回家了,他最见不得她哭——虽然她很少哭,可是一旦哭起来都哭的他五脏六腑要搅作一团。
大不了他求饶道歉,让她打两下骂两下出气也就是了,然后他会好好抱抱她——只这一小会的功夫,他就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想她了。
他开始点击鼠标退出程序,准备关机走人。
“自从我进了咱们社团以来,你对我的帮助是最大的,我一直都特别感激你……其实很多人都说我进社团是走了后门,便是咱们社团内部,抱着这样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数,表面上虽然也很和气,但背地里说什么的都有。只有你,只有你对我是态度最公正的。小池,我真的很感激你,现在……也快过新年了,我其实也有准备一点小礼物,不过一直都不好意思拿出来。今、今天……既然碰上了,你不要嫌弃,收下好不好?”
说实话,小池有点惊讶。
而美丽的女生,双手捧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包着淡蓝色的包装纸,没有蝴蝶结。
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正含羞带怯的望了他。
其实,在小池夺门而出的那一刻,于青就后悔了。
她想追上去,把他拽回来——总之先拽回来,然后打也好骂也好,外面风越刮越大,总好过他自己一个人跑出去。
可她瞧着紧紧闭合的防盗门,真心气的嘴巴都要歪掉了——tmd!这根木头!这根棒槌!!!!!
有什么事,总爱憋在肚子里,三脚也揣不出一个屁来!
神烦好嘛!!!
好端端把班长寄来的东西搞成这幅模样,甚至连个解释都不肯给一句——虽然她猜也能猜到一点,可是他突然凭白就要怀疑她和许友松之间有什么暗通款曲,是要闹哪样啊?
要不要这么搞笑?!
她这个人多光明磊落爱恨分明啊,而且她都已经这么爱他,都这么掏肝掏肺了,她以为他会像自己懂他一样,也会这样的懂自己——可这根棒槌不知怎么就犯起了别扭!
之前虽就是个醋缸,可都还是小打小闹,权当是情侣之间的小情趣哄哄也就过去了——这回却是俨然开始针对许友松……
这可是他打小一个小推车里长起来的发小!他最好的朋友!
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朋友……
说实话,他能这样对许友松,她都怪替人家班长寒心滴。
班长那么一个人精,对旁人有时候也许还会有些不厚道,但是对小池,对自己,都是没的说的。
她这回气成这样,也不乏有些替许友松抱不平的因素。
当然,那根棒槌也是该好好敲打一番了,否则真心要上房顶揭瓦了!
她在玄关处捏着钥匙,天人交战了一会,虽然的确很担心他——可如果这个时候自己追出去,把人拽回来,会不会在气势上就落了下乘?
会不会让他觉得,果然还是自己最大?
岂不是日后更没的怕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他俩好上之后,头一回这么正儿八经的吵架……
kao!
不行,她不能追出去,吵架就是得争个你输我赢,谁先投降就是谁输!
得让他长点记性才行!
所以于青像只斗鸡一样,又雄赳赳气昂昂的返回客厅——虽然还是没忍住扒着落地窗使劲的往楼下瞧,果然看到风雪中那个默默离去的背影。
说实话,一瞬间,她牙都气疼了!
居然还真拍拍屁股走人了!这根木头!这个棒槌!
她克制住想冲出门冲下楼的冲动,气呼呼的往沙发上抱臂一坐,这倒霉孩子!有本事别回来!否则看我不削你!
外面北风依旧震着门窗簌簌簌簌的作响,于青盘腿坐在沙发上,耳朵竖的绷直,一直听着门外楼道的动静——天这么冷,也许……他楼下转一圈就回来了?
不过墙上石英钟的分针都慢吞吞的转了15圈了,也一直没听见任何动静,她又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拿遥控打开了电视——顿时欢声笑语充斥了不大的空间,很是有了一番人气的假象。
她麻木的盯着电视机屏幕,以前的广告真心很土,很土,很土,简直没法入眼!而且这些人也笑的太大声了有没有?好刺耳!
伸手又去摸遥控器,指间抓到了一团东西。
柔润无比,轻盈的似乎要抓握不住——是小池“赔”给她的那条丝巾,方才盛怒之下,她甚至都没好好看一眼。
可此时指尖的触感却叫人忍不住心口一动,于青慢慢把丝巾拎在手中,一抖。
是条方巾,尺寸很大,质地像是羊绒与真丝混纺而成,四周镶嵌有漂亮的流苏,色彩更是绚烂的犹如非洲鹦鹉的羽毛,而精美的手工方式卷边,甚至连一丝丝的针脚都看不到——一点都不比许友松送给她的那条逊色。
于青越看越惊讶,直到在丝巾一角上看到品牌标识:herms。
爱马仕!居然是爱马仕!!
上辈子这个年纪的于青肯定不知道什么爱马仕不爱马仕,但活过两辈子的她毕竟还是多出了点阅历,虽然即便在上辈子,这种奢侈品牌也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工薪人员可以应付的起的。
但现在的她,最起码知道,这条丝巾,正是大名鼎鼎的爱马仕!
这么大尺寸的一条方巾的话,售价最起码在3500左右,他这么一根木头,连真维斯都能叫错,居然会买爱马仕???
这种奢侈品牌,非最顶级的商场品牌专柜不能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