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的左手剑不在了,你还有什么可怕的。”
安争看着那软软的倒下去的尸体,插着腰,想了想应该怎么样表现一下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然后他想到了杜瘦瘦得意的时候那种样子,他笑起来......然后左脚伸出去,脚尖踮着地,手掐着腰,身子上下一抖一抖的。
“啊,这就是抖咪。”
安争又啐了一口血,然后转身离开。
九分钟。
但是安争知道自己逃不了的,就算自己有一分钟的时间也逃不了。紫品丹药可以提升一个境界的修为,但是有什么意义呢,只有几分钟而已。几分钟之后他就会因为丹药药效丧失而死掉,根本跑不出去多远。左家的追兵会轻而易举的找到他,然后把他的尸体大卸八块。
那样子一定很难看。
但是安争就是一个不认命的人,他想到了齐天。
然后他把破军剑捡起来,猛的往前一掷,那是他现在最强大的力量,超越了大满境七品的力量。然后他一个瞬移出现在破军剑上,坐着自己的长剑飞了出去。
飞的很远很远。
左剑堂死了啊,那是自己仇人之中论重要性可以拍在第二位的。感觉真的很爽很爽,虽然身上很疼很疼。但安争还是像个白痴一样咧开嘴笑,坐在破军剑上,飞吹的他的嘴唇都在抖啊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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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七章 就知道你会在
安争就知道,自己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看到的人一定是曲流兮,他就是知道。
所以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曲流兮就在他面前。
安争回到了逆天印里,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但是他昏迷之前脑子里就一个想法,自己一定会在逆舟里醒过来,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一定会看到曲流兮。
那只毫无瑕疵的手就放在他的额头上,白皙而温柔的手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滑过,那温度是如此的熟悉。
“算计着你该醒了。”
曲流兮笑了笑,竟是比以前多了几分妩媚。她已经是他名副其实的妻子,指尖上和眼神里的温柔,都独属于他一个人。
安争傻傻的笑着,就像个白痴。
“估摸着需要两个时辰你才能动,你吃下了太多的金品丹药,还吃下了一颗有些过期的紫品初阶丹药,体内被你折腾的乱七八糟的。我已经用药草起汁为你洗了内府,但是损伤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恢复的。至少一个月只能不能再与人动武,不然的话......”
曲流兮看着安争一眼,眼神里的意思安争当然读的懂。
“我知道我知道,我保证一个月之内什么都不干。”
“你发誓?”
“我发誓!”
曲流兮噗嗤一声笑出来:“信了你才怪,那个可爱的小道姑呢,你放得下?”
安争脸一红:“这个.......”
曲流兮温柔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虽然有些时候我都恨不得你多一些女子陪伴,但我知道你是不会那样的。你想,一个优秀的男人身边,若是少了优秀的女人,岂不是说明这个男人不够优秀?我的男人如此的优秀,身边多一些优秀的女人当然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安争一愣:“真的?”
曲流兮:“听着乐呵乐呵得了呗,你还当真啊。”
安争尴尬的笑了笑。
曲流兮起身:“衣服帮你换了,身子帮你洗了,随便闻了闻你身上有没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安争:“啊?这也能闻出来啊。”
曲流兮学着安争的样子耸了耸肩膀:“当然......逗你的。小叶子说你回来我得敲打敲打你,不能让你在外面流连忘返。好啦,现在已经敲打完了......逆舟之中还有一个单独的空间保留了当初逆天印的能力,就是外面的时间和里面的世界不是同步的,一会儿你进去之后在里面恢复,出来的时候和外面的时间差别不大。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去做,男子汉大丈夫有男子汉大丈夫的事,我若是拦着你,那岂不是我不懂事?”
她看着安争的眼睛,狡黠的说道:“我才不会给你一个休了我的借口。”
安争哈哈大笑,笑的伤口都疼。
看他脸色发白,曲流兮连忙走回来,一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许笑了,身上多了十几个血洞,好几处都紧挨着要害,这也只能说是你运气好的离谱,再笑牵扯到了伤口,我救了你十二个时辰岂不是前功尽弃?”
安争想抬起手抓住她的手,可是根本动不了。浑身上下都被包裹的好像个粽子一样,还被固定在床板上。曲流兮看出来他的意思,一只手捂着他的嘴,眼神示意他不许再笑了,安争微微点头表示明白,她随即慢慢的抬起手,然后垂下身子,红唇在安争的嘴唇上触碰了一下。安争这个不要脸的,居然往外吐舌头。
曲流兮脸一红,从嘴巴里伸出来那粉红粉红的小舌头和他触碰了一下,然后迅速的离开。虽然已经是她的妻子,但是毕竟在那种事上还特别生疏,两个人真正亲密的次数也就那么一次而已......看起来,她倒是好像受了伤的那个,眼神稍显慌乱,脸红的好像盛开的桃花。
她低着头的时候,发丝扫过安争的脸,把他挠的心里都痒痒的。那头发上的馨香钻进了安争的鼻子里,味道好像下子就进了脑子里一样,久久没有散去。
那是她的味道,安争无比熟悉的也无比依恋的味道。
这个不要脸的,吐着舌头嗯嗯嗯的出声,眼神里都是再来一次,再赏我一次的神情。曲流兮往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在,然后一只手抬起来拢着自己的头发,低着头在安争的嘴唇上又啄了一下。或是感受到了安争那炽热火辣的相思情,她这一次吻的很深很深,直起身子的时候,安争那一脸陶醉的样子显得特别贱。
曲流兮起身,抱着刚刚给安争换下来的衣服往外走。
“你去干嘛啊。”
“把衣服给你洗了。”
“咱有钱,那身衣服实在脏的不像话,扔了吧。”
“没打算让你穿,只是我留着。”
曲流兮推开门出去,安争愣住......那话就在他脑海里回荡,让他一时之间鼻子都有些发酸。
没打算让你穿,只是我留着。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觉得自己哪怕是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是亏欠。然而曲流兮刚才那些话,其实并不是真的开玩笑。若是安争认真的告诉她,还有别的女孩子要留在自己身边,她是不会说什么的吧。然而,她可能会逐渐远离?安争也不知道后果是什么,也不愿意去多想,因为他心里只有曲流兮一个人,毋庸置疑。
不能动的时间显得那么无聊,安争躺在床上的时候想的都是之前和左剑堂的厮杀。小天境强者太过可怕了,他自己曾经站在小天境的巅峰所以更为了解,然而在不到小天境的时候和左剑堂那样的敌人决战,真的太凶险了。如果运气不够好,有一步没有按照安争的设计来,那么后果可能都会很可怕。
以后这样的险,还是少冒为好。
会吗?
安争笑起来,感觉自己好扯淡......
但是和小天境三品这样的强者交手,让安争多了很多经验。他开始思考,左剑堂死后会出现多大的变故。左家肯定会有人去军中找陈重许说什么,而陈重许肯定会彻底调查,然而结果当然不会给出来什么......第一,因为陈重许也是要杀左剑堂的,那是来自于他父亲陈无诺的授命,左剑堂必死无疑。第二,陈重许当然查不出来什么,只会胡乱的指一个方向让左家去当没头的苍蝇。
然而安争必须尽快回去,算计一下时间,自己只剩下一天不到了。
刚想到这的时候,曲流兮从外面进来,然后把安争身上绑着的绷带解开,竟是一弯腰把他从床上抱了起来。她虽然个子不矮,差不多也有一米七左右,但是和安争比起来就显得瘦瘦小小了。偏偏这样,她横抱着安争往外走,搞得安争很不好意思。
“怎么了?”
“大男人家家的,被你抱着有些不好意思啊。”
“呸。”
曲流兮吐了吐小舌头,然后抱着安争大步走出去,把他抱进那个单独的空间里。看起来那只是个不大的木房子,像是一栋漂亮精致的木质小别墅。推开门进去,里面别有洞天。这房子从外面看也就是适合一家三口住,但是一推开门,里面竟是一个大花园。这就有些空间差别上的诡异,很玄妙。
曲流兮把安争抱进去,走了大概几百米之后是一片竹林,竹林之中有一间木屋,更有意思的是这个小木屋和逆天印空间外形的小木屋别墅一模一样。
“在这里休息吧,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你还需要赶回去做个伪装,不能被人查到对不对。”
曲流兮在小木屋外面的一个石盘上调整了一下:“我帮你定好了时间,八个时辰相当于外面一个月,但是依然和原来一样,不会在修为提升上有什么帮助,只是肉身恢复。你回去之后还是不能动武,至少一个月,我没有开玩笑的。”
她在安争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好好休息。”
“你去做什么?”
安争问:“陪我一会儿吧。”
曲流兮:“一会儿我就回来,你身上的丹药已经都用完了,我得给你去炼制新的丹药。最近对紫火的控制更好了些,所以炼制的丹药比之前更好。我为你把丹药补充好,然后再想想你可能还会需要什么。另外......你的眼睛有些特殊,如果不调理一下的话,可能会出什么意外。”
“怎么了?”
“你体内的两种力量已经彻底融合了,但是你眼里的力量还没有,依然独立,因为那不是你的力量。如果长期存在的话,可能将来有些不好的变故。”
她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的身体出什么意外,一定不会。”
她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笑的像个小狐狸:“你等我回来吧,我在外面大概需要两个时辰的时间为你炼制丹药,你在里面相当于过去好多天了,身体应该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呢。”
安争楞了一下,然后非常可耻的笑起来:“你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嗯?”
曲流兮居然靠在门口,用一种稍显风尘味道的眼神挑逗着安争:“怎么了大爷,难道还有什么非分的想法吗?”
“有有有!”
“现在来呗。”
曲流兮走过来,不太擅长的扭动着腰肢,然后自己都受不了了,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转身跑走了。门开着,她那一身淡青色淡雅长裙的背影如此的美,不妖艳,甚至不太婀娜,然而就是那么清新雅丽,在安争眼里就是美。
而与此同时,在距离烽火连城不到一千里的地方,大羲南征的大军暂时停下来修整。
中军大帐里,陈重许端着酒杯微微摇晃着,嘴角上扬。
“王爷为何如此高兴?”
皇甫倾其问。
陈重许抬起手捏了捏皇甫倾其的脸蛋:“我觉得上天在帮我,我身边出现了一位贵人。”
他微微眯着眼睛:“去看看那位据说是来自点苍山的叶道长,在不在先锋军中。”
第六百七十五章 人下之狗和狗下之狗
熟识陈重许的人都知道,陈重许身边有四个人是最重要的,被人称之为书生道士女人刀,书生指的就是他身边两个几乎寸步不离的人之一,陈重许也要叫他一声谢先生。女人是陈重许身边寸步不离的另外一个,叫皇甫倾其。
提到皇甫家,很多大羲的人都还没有忘记那个故事。三百多年前,皇甫家也是大羲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卷入了一场极为诡异的谋逆案之中,皇甫家自此衰落。一个挺老套的故事,但也算是大羲这三百年来的大事,所以一直到现在都被很多老百姓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
有人信誓旦旦的说,当时皇甫家的目的不是为了推翻圣皇,而是为了暗杀圣后,取代后族。然而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没有人能说的出来了。
所以很多人都推测,陈重许身边这个叫皇甫倾其的女子,其实就是当初皇甫家族遗留下来的后代。可是没有证据,难道只因为姓皇甫就有罪?
至于谢先生,来历更为神秘。在大羲之前,江南有两个最大的家族,一个姓王一个姓谢。王谢两大家族,几乎把持了当时的朝权。不仅仅是朝廷,还有江湖地位。据说当时江湖上公认的十大高手,其中有七个出自王谢两家,王家四个,谢家三个。
当年还不是大羲的天下,春秋正乱,五国争雄。王谢两家在五国做官的人,多达上千。
虽然看起来王家的在高手榜上的人数比谢家多一个,但是排名却在王家之上。谢家三公子的渡江剑,排名天下第二......至于排名第一,是陈家的。
传闻说谢先生现在修行的,就是本已经失传了上千年的渡江剑。
还有两个人比谢先生和皇甫倾其更为神秘,据说一个内一个外。内着,为陈重许铲除门户之内的奸细,叛徒,负责陈重许家宅安宁。传闻修为境界还在谢先生之上,至于有多强没人知道,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只是有人说,这人是个和尚,一个在西域佛国不得志的和尚。
主外的那个,大家最熟悉,叫陆灯。因为这个名字很多人都笑过,陆灯陆灯,真是一个好人,照亮别人燃烧自己。然而熟悉陆灯的人都知道,谁要是敢小看了陆灯,那么只怕在路灯下面都找不到一具完好的尸体。
这次去先锋军中找安争的,就是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