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起来呢,听到没有?”
那个女子,又抬脚踢了踢她。
温佳人昨天见过这女子,当时她站在明阳大师身旁。
是明阳大师让她来的?
饿了一天一夜,跪了一天一夜,冻了一天一夜,他们的怒气该消些了吧!
她动了动,发现身体都冻僵了,双手撑在雪地上,才发现她白皙纤细的双手,被冻的又红又肿,长了满了冻疮。
头顶又传来句冷斥,“你愣在那做什么,还不快点起来?”
温佳人深吸了口冷气,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脚也肿了。
女子见她起来后,转身就走了,她拍了拍身上的积雪,抬着脚跟了上去,脚上又麻又肿,每走一步都难受,膝盖也痛的厉害。
还是昨天那个地方,不同的是外面站着很多弟子,今天来的长老和管事也比昨天更多,他们一个个坐在椅子大厅内冷眼看着她,在他们身后都站着自己最得意的亲传弟子。
一看这仗势便知道,这些长老并没有原谅她,这是要拿她给众弟子提个醒,让他们知道背叛师门的下场,温佳人知道,接下来怕是更不好过,她的苦还没有真正开始。
厅很大,一眼温佳人便看见了站在明阳大师身后的丁琛墨,他很出色,很耀眼,即使安静的站在后头,她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他,一屋子人的光芒全被他一人压了下去,成为灰暗的背景,衬托着他的出彩。
丁琛墨垂着眼,她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
她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落在季清身上,她脸色不太好,眼中布满了焦急,还有一点血丝,昨夜怕是也一夜没睡。
她将视线收了起来,跟着女子来到了门前,接着便看见了满地的铺着的尖锐石子,石子不大不小,却半角分明,铺了一米多宽。
温佳人还没来得及想,这些石子是干什么用的,便听见季清一声严厉的呵斥传来,“孽徒跪下。”
她紧着眉,看了看面前的石子,又看了看季清,朝地上跪了下去。
昨夜在祠堂外跪了一晚,膝盖又红又肿痛的难受,此刻跪在尖锐的石子上,更痛的她白了脸,她紧紧攥着手,将身子直直挺了起来。
紧接着,明阳大师的怒喝声便传来,“你可知错?”
温佳人将头抬了起来,看着一屋的长老,“弟子知错。”
“错在哪?”
“我不该违背师门,坏玄门的大事。”
明阳大师再次,双眼特别凌厉,“还有呢?”
温佳人深吸了口气,“我不该和慕谦牵扯不清。”
她的话落刚,明阳大师霍然站了起来,手中的杯子猛的往地下掼,“不该,知道不该你还跟慕谦两父子纠缠不清,你眼中到底有没有师门,有没有你师父?”
“六长老息怒。”
季清立即在明阳大师面前跪了下来,“那慕谦看中孽徒的纯阳体,用她家人的性命来威胁,强迫她留在他身边,她也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
明阳大师冷哼了声,“年前还有人看见她和慕谦父子去逛街买年货,一起吃饭聊天,还一起回了家,多温馨啊,我看她乐意的很。”
“你听我说六长老,不是这样的…”
季清刚开口,便让明阳大师给喝住,他指着温佳人,“你让她说,我要听她怎么解释。”
季清满脸焦急不安,温佳人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才对明阳大师缓缓开口道,“明阳长老,我真是被逼的,我一心向着玄门,否则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我承认我有错,所以今天任凭长老们如何处置,我都毫无怨言。”
“好,这可是你说的。”
明阳大师指着她,瞪大了双眼怒道,“今天我就按门规处置你,把铁鞭给我拿来。”
不一会儿,明阳大师手中多了条铁鞭子。
温佳人的目光落在那条鞭子上,那是用一条条的细铁丝积成的铁鞭子,鞭长将近一米,鞭子上长着很多倒刺,那都是铁丝扎剩下的一点尾,布满了整个鞭身,这要是一鞭甩下去,必定扎进皮肤,皮开肉烂。
明阳大师将铁鞭子交给了,刚刚那个带她进来的女子,然后对温佳人说,“二长老的死虽然不能完全怪你,但与你也脱不了关系,你师父不在,今天我就代她,惩罚你这个孽徒,好让你以后长长心。”
说完,对那名女弟子一挥手,她便点头捧着铁鞭子,朝温佳人走了过去。
温佳人看着那条泛着冷光的鞭子,红肿的双手攥得更紧。
同样攥着拳的还有季清,和丁琛墨,但他们谁都没有阻止,这是她留下来的唯一机会,这是玄门的门规,她必需受着。
女人朝温佳人走了出来,冷漠的看着她,“把身上的外套脱了。”
所有人都看着她,温佳人跪在地上,膝盖因为脱-衣的动作疼痛加深,她紧咬着牙,想着只要挨过了今天就会好了,疼痛很快就会过去的,她将外套扔到一边,主动开口道,“来吧!”
众人因为她的话,冷漠的脸上表情变了变。
季清也没想到,温佳人看似娇弱,性子却如此刚烈。
“得罪了。”
片刻后,温佳人听见女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紧接着剧烈的疼痛就从后背传来。
纵然有心理准备,可当这一铁鞭狠狠抽下来,那种钻心的疼痛,还是让她闷哼了声,整个人往前倾去,幸好及时用双手撑住,这么一下抵在膝盖下的石子翻动了圈,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她的额头布满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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