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濯顿住:“……你问这个做什么。”
“也没什么啦,就。”冉亿有点不好意思:“很难遇见跟我一样喜欢吃榴莲的人,我想认识他,而且没经过他的同意就吃了他的东西,我想再买一个还给他。”
阳台上的身影瞬间变得风骚起来。
像是挑衅,又像是炫耀。
“哦。”姜濯目光微敛,陷入沉思:“他…是个人妖。”
“而且非常讨厌女人。”
白嘉然身形一顿,遥遥对他竖起中指。
冉亿自上而下打量姜濯,良久才收回目光揶揄他:“没想到你交朋友的口味还挺重。”
“……”
话虽这么说,但冉亿也知道在娱乐圈混的人性格形态总是千奇百怪的,所以也没再多问。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又问:
“对了,你刚才叫我干嘛?”
她的眼神很清澈,除了疑问,看不到一丝其他情绪。
姜濯抿了抿唇,努力压下心头的不爽。
他讨厌榴莲的味道,原是想说,“你能不能走远点吃。”
但人家竟然可以因为榴莲就想和一个没见过面的人交朋友。
他的外套掉了,随随便便赔条鱼。
但吃了人家两口榴莲,就迫不及待的要赔个新的给他。
呵。
姜濯心中冷笑,辗转百遍意难平。
上前,他伸出手,语气强硬:“拿来。”
冉亿一脸茫然:“啥?”
姜濯微垂着眸指向她手里的榴莲,眉间拧满了不耐烦:
“我站这半天了你都不知道留一块给我吗?!”
冉亿:???
……刚才是谁嫌弃的说这么臭的东西跪着求他都不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
雪雪:忘了白嘉然,我偷榴莲养你。
亿亿:???
第11章 香闺
姜濯的手干干净净垂在空中,骨节分明,线条好看。
冉亿思考了许久,觉得他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这样精分,于是小心的问:“小雪,你想吃啊?”
姜濯强迫自己点了头。
“可刚才你不是还嫌它臭的吗?”
姜濯嘴角一僵,立即黑了脸:“你到底给不给?”
“阿西吧拿走拿走!”冉亿把手里最后一块榴莲递过去,嘴里叨叨:“更年期了吗你,这么暴躁。”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四处打量:“难得来一次研究生公寓,我参观参观长什么样。”
说完,抬脚就往阳台上走。
姜濯忙拦在她面前:“你干什么?”
“参观啊。”
“不准。”
“???”
“你今天是怎么了?”冉亿皱眉看他:“我总觉得你今天像个神经病。”
姜濯:“……”
冉亿环视房内一圈后缓缓的自言自语:“眼神躲闪,形迹可疑,还不让我参观……”
综合以上,她在心里得出一个结论——姜濯有鬼。
姜濯又开始催她:“鱼我收了,你赶紧滚蛋。”
冉亿狐疑的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那双黑亮的眸子里看出些端倪,可看了半天,姜濯把自己的情绪遮掩的一丝不漏。
她什么都没看出来。
但冉亿明显的感觉到了刚才她想去阳台时姜濯流露出的不自然。
所以…
莫不是阳台上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趁姜濯一个不注意,冉亿忽地撇开他的手朝阳台溜过去。
“你——”
姜濯话在嗓子里,却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他们站的位置到阳台就隔了一个小厅,小厅里只有一个双人沙发,不到十米的距离,根本阻挡不住一阵风跨过去的冉亿。
三秒后,冉亿停在阳台的玻璃推拉门前。
她狡黠的冲姜濯笑,压低声音问他:
“给你一个机会坦白从宽,是不是阳台上藏了什么好吃好玩的。”
姜濯:……
有妖气算不算好玩的。
冉亿正得意洋洋等他回复,身后突然窜出一道冷艳婉转的声音:
“你看看我好不好玩。”
“???”
冉亿吓得身体都缩矮了半截,回头,看清眼前的人后有些惊讶:“……是你?”
白嘉然手里抱一本书,嘴角轻轻勾着。不知是不是在阳台上晒了太阳的缘故,他脸颊浅浅红晕,上挑的桃花眼里微光迷离。
他穿着舒适的家居服,眯眯眼朝冉亿笑:“要我陪你玩吗?”
怔了片刻,冉亿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金晓萌说什么两人水火不容,人家好得不能再好了,好到同住一间房!
冉亿还记着白嘉然的仇,闷闷冲他:“走开,谁要跟你玩啊。”
转身,刚想跟姜濯打招呼离开,她视线不小心落在了白嘉然手上的书封上。
顿时,脑门轰一声炸开——
《香闺秘史》?
香!闺!秘!史!
这四个字足以说明这本书的内容,加上春色露骨的封面,冉亿脸一下涨红,眼睛不知道往哪放。
但她还是强撑镇定:“你们忙,我先走了。”
午后阳光温煦,冉亿出了研究生宿舍。
她低着头慢吞吞的走,思绪有些蒙,总觉得有什么事不太对,却又一下子想不出是哪里不对。
路过宿舍楼下的小卖部,冉亿被熟悉的味道吸引过去,她抬头瞥了一眼。
哦,是榴莲。
十几分钟前自己还在吃的东西。
几乎是刹那间,冉亿脑中电光火石,火树银花,无数片段如电影回放狂啸而过。
姜濯的鬼鬼祟祟,欲言又止。
姜濯不让她去阳台。
姜濯说家里的榴莲是一个讨厌女人的人妖买的。
白嘉然眉眼清秀,皮肤白皙,乍一看雌雄难辨,完全符合人妖的设定。
白嘉然拿姜濯的衣服戏弄自己,完全是讨厌女人没错了。
而且他们住在一起,家里还有古代小黄文。
所以要不是自己捧着一条鱼去打扰,说不定……
冉亿觉得信息量有点大,有点超纲,她甚至开始不受控制的脑补某些画面。
深呼吸,闭了闭眼——
天呐。
我是不是不小心撞破了姜濯的小秘密。
冉亿走后,白嘉然吹了个口哨:“没劲,还想再逗逗她。”
“逗你妈。”姜濯从柜子里拎出他的行李箱:“滚回你家住。”
白嘉然好像没听到似的,他捞起睡衣的衣角,轻轻一掀,年轻的身体就映在了午后的阳光里。
姜濯被他突然的举动怔住:
“你又发什么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