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秦卿未看楼雁青,听着楼雁青那捉摸不透的语气,他便不知应从何说起。
    “那日秦卿身上的印记还未消除,怕是出来见楼公子,会让楼公子败兴。”秦卿只有如此回答,那日他身上的印记的确还有。
    楼雁青见秦卿如此说,也便与那苏姑姑说得差不多,既是如此那楼雁青也不予追究。
    前几日楼雁青在未见到秦卿时怒火攻心,的确是有让人砸楼的打算,若不是那苏姑姑跪在地上哭求,他担心楼里人多遇上熟人,若是被人知晓他为了一个丑男人砸楼,那他岂不是更无颜面。
    所以那日他便离开了。
    “那现下想必是印记都消退了,那将衣服敞开让我欣赏一番。”楼雁青尚且算是耐心的看着秦卿那张气色欠佳的脸,语气也放缓了一些。
    “嗯”
    秦卿解开了领口的衣衫,将衣领拉下的,使对方能够足以看清
    男人的肩膀上与颈间都没了那些印记,脸上的皮肤与身上的肤色略有差异,楼雁青伸手替秦卿拉开了一些
    也不知是楼雁青太过用力,还是秦卿的皮肤太滑,秦卿身上那素雅的清丽衣衫,被直接拉滑至秦卿的手臂。
    秦卿与楼雁青都是为之一愣。
    楼雁青盯着秦卿的眼神变了变,秦卿身子的恢复状况让他觉得近日的等待,还算是值得,他不由自主的抚上了秦卿的手臂。
    将秦卿拉拢至身前时,留意到秦卿的眼神平静,身上有一股清雅的香味,那是一股淡淡的发香,让楼雁青多瞧了秦卿一会儿。
    “我带了一件衣裳来,你将衣裳先换了,今夜你若是让我尽兴,我下回还来找你。”楼雁青先给了承诺,再让秦卿表现。
    “秦卿定当尽心伺候楼公子。”秦卿轻声低语的说完,便看向桌上那放置着的东西。
    那两位小厮之前摆放在桌上的东西,是一个葫芦丝,与一件华美的金色衣裳
    秦卿未即可去拿,因身前的人未放开他。
    “楼公子”秦卿轻声的提醒楼雁青。
    两人的视线相触,楼雁青才将手从秦卿身上的手臂放了下来,到旁边去坐着等候秦卿换衣裳,但他那邪魅盎然的眼眸一刻也没从秦卿身上移开
    楼雁青拿来的那件衣裳,是做工精美的金缕衣,那柔滑的金丝面料轻薄而保暖,还镶嵌着少许的昂贵裘皮。
    只是这衣衫无系带,穿上之后也合不上。
    “把手套和鞋都脱了,发带也取下来,然后把桌上的葫芦丝拿过来为我演奏一曲。”楼雁青坐在亭内的长椅上,欣赏着秦卿的一举一动。
    从之前秦卿宽衣解带,他都一直在看,好几次秦卿身上衣裳都似因皮肤太滑而险些滑落在地上,而他每次都想去替秦卿拉,可他始终都捏着拳头克制。
    岂能被一个小倌也牵制?
    带秦卿换好衣裳时,他的手心都捏出了汗,但他却依旧不动声色地盯着秦卿。
    秦卿解开了发带后,那头顺滑的秀发便松散开来,但依然顺滑轻垂在身上,只是有几缕发丝垂在身前。
    那温柔的烛影晃动下,那朦胧的光影中,秦卿的脸色与肤色在金缕衣衬托与烛火的衬托下,似有了悄然的变化
    他依照楼雁青的吩咐取下了手套后,便拿起了桌上的葫芦丝,只是秦卿走回楼雁青身边时,感觉寒气来袭似的冷
    “秦卿若是奏得不好,楼公子切莫责怪的秦卿。”秦卿站在楼雁青身边,一只手拿着葫芦丝,一只手抓着身前的衣裳。
    他只有如此抓着衣裳,衣裳两边才不会朝两边散开。
    “奏得不好不要紧,但我听曲子最不喜被打断,你记着吹曲时可别停。”楼雁青伸手拉开了秦卿抓着衣裳的手,使得秦卿衣裳敞开着
    秦卿被楼雁青拉到身前。
    楼雁青让秦卿就在他面前吹奏,而秦卿也只好照做。
    那乐声响起时,那空旷而空灵的旋律,悠悠然然的飘散,委婉而绵长,好似在尽述着一段惋惜而淡淡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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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庭院内,四周的悬挂的纱帐随着夜风轻轻的曼舞,寒风灌入了亭内弄得烛影摇晃,屋檐下的灯笼也都随风轻晃。
    曲声细细的绵长,宛如天籁般动听
    楼雁青在欣赏秦卿的曲艺时,目光顺着秦卿的喉头往下移动,昏黄的烛光中秦卿的肤色仿佛与那蜜色的光影融合。
    那晃动的烛影下,秦卿身着金缕衣上的金丝泛滥着似幻的流光,那肩头、手臂、以及腰身与衣边上镶嵌的皮草都随风掠动。
    “这身衣裳原本是为云飞鹤准备的,现下看来你穿着也不差。”楼雁青将心中所想的,直言不讳的说了出口。
    当然秦卿也听出了此言包含着楼雁青对云飞鹤的极为不满
    秦卿顺和的垂眼看向楼雁青,似在回应的楼雁青。
    好似在说
    楼公子说是,那便是
    楼雁青被秦卿这眼神给看得眼色都加深了。
    秦卿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裳,自肩膀两边沿着手臂缓缓的滑落,是他吹曲的动作所牵动导致,即便是他细纹的动作那衣裳也穿不稳。
    加上今夜又气寒风,那衣摆被突如其来的寒风给激得纷乱的四扬,吹得秦卿的发丝也轻缓的纷扬,几缕发丝贴在侧脸上更添清素
    由于衣裳已滑到了手肘,秦卿在对方的注视下,停止了吹奏。
    “楼公子,一曲已毕。”秦卿轻声开口。
    对方却全然无反应
    “楼公子”秦卿再次轻声唤响。
    当秦卿第三次唤楼雁青时,楼雁青才极为自然地拉过秦卿的手腕,更是理所当然地把秦卿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现下四下无人,即便是楼雁青有此举,也无人会瞧见,也减免了楼雁青心中的顾虑。
    秦卿手里的葫芦丝直接掉在地上:“楼公子,乐器掉了”
    “掉了便不要了。”楼雁青却毫不在意,直接把秦卿抱到了桌前。
    待楼雁青的重新坐定后,便让秦卿伺候饮酒,因秦卿今夜顺从的表现与前两次大相径庭,既然他点了秦卿今夜即便是对秦卿做任何事都不为过。
    秦卿也便只有横坐在楼雁青腿上,他也依照吩咐为楼雁青斟酒,可之前暖过的酒已经凉了。
    “楼公子,可是要将酒热一热再饮?”秦卿细心的询问身边的紫衣华美的男子,为听到楼雁青回答,他才侧过头看向身边的人,“这天寒地冻的,楼公子也应是不喜喝凉酒。”
    楼雁青只觉这深夜中,清寂的庭院内,秦卿那嗓音细腻又和顺,听着便是舒心。
    “那你便想办法,将酒弄暖热。”楼雁青有温软在怀,岂是说放就能放得开,“但你不许叫人来将酒拿去煮。”
    “那秦卿这便亲自去走一趟,去酒坊为楼公子煮酒。”秦卿语气谦和,那寒冷的夜风吹着他的手臂,使得略有轻颤。
    秦卿正准备站起身将酒拿去暖一暖,可是楼雁青却皱起了眉头
    楼雁青制止了秦卿起身,他双眸紧紧地盯着秦卿的双眼,那意思便是不许秦卿离开此地半步,再想别的方法暖酒。
    “秦卿愚钝,不知楼公子是何意?”秦卿安静地坐着,双手很规矩的放置在腿上,衣裳也轻轻自然的合着
    “用你的身子将酒暖热,那这壶酒定是别有一番风味。”楼雁青拿过桌上的那白壶酒,直接将那精巧的酒壶放入了秦卿那微合的衣裳下。
    那冰凉的酒壶贴在了秦卿的腿侧,使得秦卿稍稍抓紧了腿上的衣衫,可想到自己身上名贵衣裳是客人带来的,便担心抓坏了,所以很快便稍稍地松了手
    酒壶虽冰凉,但秦卿未乱动,任由楼雁青暖酒。
    “将酒壶抱好,别将酒洒在我的身上。”楼雁青拉过秦卿的双手,让秦卿双手隔着衣衫将酒壶抱稳,如此便暖得快些。
    楼雁青那修长的五指覆盖在秦卿的手背上,手指细细的摩擦着秦卿质感细腻的手背。
    “楼公子如此暖酒,怕是暖到天明才能喝”秦卿坐在楼雁青身上,比楼雁青高出一截,便也只能微低着头看对方。
    夜风拂面,亭纱曼舞,吹开了秦卿的胸前的衣襟
    发丝也被撩动
    楼雁青见秦卿即使是被寒风侵袭也不乱动,他便让秦卿把抱紧这便暖得更快,而秦卿却暖酒时提到上回那箱衣裳的事,并告知楼雁青衣裳已整理好上锁,可随时去取回。
    由于楼雁青今日心情不错,便许诺将那些衣裳都给了秦卿,也不会再收回。
    对于他来说那些衣裳毫无用处,既是云飞鹤不要,他留着也没有用,而且货物他多的是,那细如牛毛的一箱衣裳便赏了秦卿。
    秦卿也便谢过了楼雁青,既是客人给他了,那他也便收下了,此番也会穿得比较安心。
    想是楼雁青对他今夜表现满意,才给打赏他
    秦卿便如此姿势与楼雁青交谈半响,当酒暖好后,秦卿便举杯喂了楼雁青饮用:“楼公子可是满意这温度,若是不满意秦卿便再努力。”
    楼雁青品尝着那香醇美酒温度极佳,仿佛更胜那原本的味道:“尚可饮用,不必再暖。”他拉拢了秦卿的衣裳,将秦卿揽紧。
    秦卿整个人都靠在楼雁青身上,那颇为靠近的距离,使得秦卿能够感觉到对方身体传来的温度,与对方身上那独特的香味
    “楼公子的香囊,味道甚是好闻。”秦卿自然的顺着楼雁青带动趋势往后靠下,顺势躺倒在楼雁青的臂弯内。
    这使得两人能够平行而视。
    楼雁青环着秦卿的肩膀,揽扣紧秦卿的腰,让秦卿想婴儿一般靠着他,这种抱孩童般的抱法,能够让他顺手就擒捂秦卿全身。
    “你身上有股的淡雅的香味,也甚是好闻,你若是想像我讨要香囊,直说便是。”楼雁青靠在秦卿的脸颊旁,不着痕迹地嗅着秦卿的发香。
    那眼底的色泽深浓得化不开,这个男人手感是他见过最好的,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揽客的厉害手段,仅用了办盏茶的时间便让他对这男人有了改观
    上次楼雁青不让秦卿穿那些衣裳,是因为正在气头上,可今日看到秦卿驾驭了他拿来的这身金缕衣,那便是完全的折服
    想是秦卿也能驾驭那些衣裳,这男人也算是有股普通人少有的气质
    “秦卿并非是在向公子讨要香囊,秦卿只是想看看,是何种香囊味道如此会好闻。”秦卿细心的轻声辩解。
    “若是想看,你自己在我腰间摸索便是,探探便知。”楼雁青伸手替秦卿将发丝都顺到了身后,他让秦卿自己找香囊。
    秦卿便依照楼雁青所说,将手放在楼雁青腰间摸索。
    他的动作很轻,让楼雁青觉得这男人小心谨慎的模样,极为的顺眼,秦卿很快便找到香囊,拿在手中细致的缓缓把观。
    “这香囊虽是香味特别,可楼公子身上的香味并非此物传出。”秦卿只觉那股香味很奇特,让人嗅过一次便不会忘记。
    楼雁青靠在秦卿耳边低声地说了几句,秦卿便不再问,只是垂下了眼看向了楼雁青的腰间。
    原是因楼雁青嘴里说所的此香囊非彼“香囊”
    秦卿刚想伸手替楼雁青解开腰带,便一阵大风突然吹起,吹熄了几盏蜡烛,秦卿因太冷而主动依近了楼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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