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总镖头一脸惶恐地盯着莫言之,苦着脸,满脸冷汗地向莫言之赔礼道歉:“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莫公子大人有大量”
    那总镖头还未说完,腿就被硬生生地踩断。
    莫言之则是充耳不闻地抱着身体轻微颤抖的秦卿,一边眸色深浓地注视着秦卿那微震的睫毛,一边听似随口般地吩咐道:“花楼的其他闲杂人等 ,跟客人都先退下,其他人该打断腿地打断腿,该挖眼的挖眼,该割舌头的就利落些割了,把押镖的人全都给我拿下”
    他语气平静,并未有丝毫的怒意,但他言辞间甚至还夹杂了几分莫名的笑意
    他语音刚毕,便从楼里上下出来了许多暗藏的带刀侍卫,那些人全都听从莫言之的吩咐,将那些押送官镖的人都统统围了起来。
    莫言之的那些友人,也已经恢复了最初的风度翩翩,扔掉手里的木棍,让之前被士兵打耳光的那两个女人到人群中来。
    “刚才那些粗人,是如何欺负你们的,现下你们可打回来,今日有莫少为你们做主。”那些富家公子替那两位梨花带雨的病人将那些士兵给盯着,那些士兵挨了女人的耳光,也不敢出声。
    这两位姑娘之前是为秦卿说话才被打,现下有一班公子爷们为其做主,自然也是手下不留情发狠地抽那些士兵的耳光。
    不过,很快。
    那些富少便在莫言之的眼神暗示下,先带那两位姑娘上了楼。
    苏姑姑也早在第一时间,将小厮都带走,前阁的客人也都跟着去了后阁,顿时整个前阁都仿佛封闭了一般。
    惨叫声与怒骂声,以及那些士兵抵抗的声音,还有侍卫擒拿士兵刀剑相向的声音,甚至是桌椅翻倒的声音都充斥着前阁
    莫言之稳如泰山地搂着秦卿坐观着前阁的情况,他俊逸的脸上神色如常,对于眼前充斥着粗暴与喧嚣的血腥画面,早已是司空见惯。
    “不必害怕,你的腿还完好无损的在身上。”莫言之近距离地看着秦卿,那眸色深浓的眼底似碧湖深潭般幽静,他嘴里呼出的气息笼罩在秦卿的面纱前。
    秦卿心情复杂地缓慢睁开眼,他不敢看此时自己身后是如何惨烈的场面,他只是安静地注视着眼前正看着他的年轻人
    “已经没事了。”莫言之简单的一句话,仿佛能屏障所有外界不好的声音,安定秦卿的情绪。
    秦卿沉默地抱紧了莫言之,而莫言之也安抚般地将秦卿拥得更紧
    这种感觉,很微妙
    这一次,他没有再经历被打断腿的锥心之痛,反而是获得了救赎一般安慰与被人疼惜的呵护与保卫。
    莫言之一边抚着秦卿那被冷汗湿润的衣衫,一边简单地吩咐那些侍卫:“手脚麻利的做干净一些,待会儿完了派人将前阁收拾一下。”
    他说罢,便顺势将秦卿抱起,从容的离开了这惨叫声不断的前阁。
    从前阁到西楼,莫言之这一路都未将秦卿放下,而秦卿从莫言之动身的那一刻便始终是闭着双眼,没有看前阁那些血腥的画面。
    直到那些吵杂的声音都消失,四周响起清亮的流水叮咚声,秦卿才再次缓慢地睁开双眼。
    西楼院落内,朦胧的灯笼光影中,莫言之的俊逸脸庞近在咫尺
    这夜之后,花楼上下对那夜发生的事守口如瓶,而现下小倌馆那边也无人再敢说秦卿,经过了阿七与总镖头的事,楼里的小倌们也似乎都学乖了。
    即便是心里对秦卿再不满,也不敢再乱讲半句。
    花楼上下的人,只知晓那夜官府来清场善后。
    秦卿这两日可听说了不少,他院中那两位给添喜洗衣衫的小丫鬟,平日里没事便喜欢谈论这些事
    “我听那夜在前阁的姑娘说,那夜莫公子与楼公子来过,楼公子是那些老板去通知的,慕公子是苏姑姑派人去通知的,可是他们来的时候莫公子都将事情处理完了。”
    “她们说东洲莫府的那位公子长得可俊了,还特别爱笑,笑起来也俊,他那些友人都是宫中大官的官僚之后,也都长得特别好看,还替楼里的姑娘们出头呢,可神勇了!”
    那两个洗衣衫的小丫鬟才十七八岁,一边洗衣衫一边兴致浓浓地聊着。
    “那是当然了,我义莫哥哥最好了!”添喜笑呵呵地从红柱后面蹭了出来,甜甜地笑着,蹲那两小丫鬟面前,认真的听那两丫鬟说话。
    秦卿站在回廊上,也并未过去打扰,只是他也是现下才知晓,那夜原来慕鸿歌与楼雁青也在事发后来过花楼。
    这几日,花楼里谈论最多的人物,莫过于莫言之,都说莫言之是被秦卿给临场迷住,所以当场倒戈调转枪头对准总镖头。
    真相只有秦卿与苏姑姑知晓,当然慕鸿歌与楼雁青也知晓
    秦卿对于外界的传闻,也是不闻不问,只是偏偏到处都在传,就连来给他打扫院落的伙计,和盯着伙计别乱来的护院,两人都在外面聊了起来。
    “护院大哥,那夜听说你们都在场,场面可是很壮观?”那伙计年纪小,好奇心旺盛。
    “简直是惨不忍睹零零散散的,到处都是血。”那护院催促伙计扫快些,扫完就赶紧离开秦卿的院子,别在此多逗留,更不许乱看。
    秦卿院子外多了许多护院,不过那些护院平日里是不敢进院子的,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对楼雁青与莫言之看上的人做什么
    更何况,苏姑姑更是放话了,未免楼里再出像此次这样的事,苏姑姑告诉那些小倌,让小倌们都别去招惹秦卿,以免给秦卿找麻烦。
    到时候花楼上下都会惹来大麻烦。
    因为秦卿现下的客人,有楼雁青,慕鸿歌,莫言之,以及陆漠寒
    苏姑姑就是要借那些小倌的嘴,告诉客人,告诉云飞鹤,都别再来添乱,若是惹到不该惹的人,花楼也保不了谁。
    原本外界的人都只知晓楼雁青包下秦卿半年,可现下突然又多出三位客人,加上楼雁青与陆漠寒关系僵持,这种情况,这种关系,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众人更是联想到,上次楼雁青与陆漠寒之间的生意上闹得水火不容之事,现下都认为两人关系如此恶劣,是为了秦卿所致。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会斗起来,咱们秦爷到底是长得多美,才能让两位英俊潇洒的公子爷斗到如此地步!”
    花楼上下,西洲城内,不少爱来烟花之地的老板与官爷,都知晓了此事。
    都说,秦卿太美了。
    楼雁青独吞不了,慕鸿歌与莫言之也倾慕于秦卿,便三人分羹,哪知陆漠寒更是与秦卿曾经有一段情至于这段情,那些人胡乱讹传了几段故事
    所以现下秦卿要伺候四个人。
    加上这四个人关系有敌,有亲,有近,有远,可谓是错综复杂,现下秦卿牵引着他们,平衡着几人的关系。
    若是谁去招惹秦卿,随时都可能成为点燃火药的引线。
    虽然现在秦卿没人敢碰,也没人敢动,可由于秦卿四位客人都是非富即贵,更是样貌出众,出类拔萃,促使许多人开始私底下议论秦卿的容貌,说秦卿是何等的美若天仙。
    这日,秦卿自旁边的院子沐浴完回住院,他这里夜里是没有护院的。
    护院通常都是白天在这里守着,若是他有客人在,那些护院也都会自行离开不做打扰。
    最近秦卿的伙食比以前更好些了,苏姑姑还会定期主动的给他送补品来。
    这都多亏了莫言之,前阵子为他做主之事。
    也托了秦卿四位客人的福。
    现下正是傍晚时分,夕阳当红了天边,秦卿沐浴完回自己的院子时,那些护院还都未走,秦卿脸颊旁的几缕发丝略有湿润,身上那被晚霞晕染的及地长衫很随性的披系在身上
    由于今日秦卿衣衫清素,披着轻纱般的纯色外披,加上披风上的连衣斗帽扣得很低,即便是微带面纱也无法看清楚他的模样
    只能隐约看到他的下巴
    那些原本在谈话的护院,见到秦卿之后,都纷纷的止住了话语,秦卿如此装扮好像披着一般晚霞的出水神仙。
    待秦卿走后,那些护院才聚拢在一起
    “外面的人都说他快四十岁了,可是长得很水灵,跟二十多岁差不多,永远不老似的!”护院小声的说道。
    “明明是说他长得跟神仙似的,不见光是怕暴露绝色容颜,还有人说他吃过什么仙丹,比原来年轻的时候越长越美了!”护院五大三粗的,但也不敢往院子里看。
    “你们刚才可有闻到,他身上好香,又不是女人的香味,走过一路都有淡淡的难以言喻的味道。”护院越说越起劲。
    现下秦卿在花楼里,被那些讹传的谣言,给弄得成为了“传说”中的人物,甚至还真有人相信,他年纪越大,长得越美
    越长越嫩
    这些传言秦卿多少也有听苏姑姑说一些,可苏姑姑却从来不去解释,往后秦卿还要做生意的,越说得夸张,苏姑姑越是高兴。
    现下秦卿几位客人都曝光之事,也并未对楼雁青造成任何影响,此事是楼雁青允许的,若非如此苏姑姑也不敢说出来。
    楼雁青此举,等于是在云飞鹤身上狠狠地补踩了一脚。
    现下秦卿只有四位客人,秦卿虽不是楼里的红牌,可是也令其他人羡慕不已,如今楼里的红牌是四位美艳的花魁。
    云飞鹤自从上次的事之后,便以身体欠佳为由,没有再接客。
    因为云飞鹤也为苏姑姑赚过不少的钱,暂时不接客人,也不会对云飞鹤有任何的影响。
    这段日子,陆漠寒都未来找过秦卿,在忙着筹款之事,而慕鸿歌也因为再一次要运送物资去水患地带,只回城短暂的逗留了一夜便走了。
    秦卿连面都未与慕鸿歌见上。
    至于楼雁青最近则是趁着陆漠寒在忙筹款之事,去了西洲那边,为新生意铺路搭桥。
    最近来找秦卿最多的,便是莫言之。
    莫言之并非天天都来找秦卿,而是直接在秦卿这里住下了,自从莫言之住下之后,外面的护院都换成了莫言之的侍卫。
    “我在西洲孔洞落脚的地方,以前都是住在表兄那里,现下他不许我住了,我就住你这处。”莫言之姿态从容地抱着秦卿,两人依在窗边赏月。
    “只要你不嫌弃我这地方窄,没有你表兄那里宽敞,你便安心住下。”秦卿破例让客人住下,因为此事苏姑姑交代过。
    其实让客人住下也并无不妥,楼里也并非无些规矩,只要客人给得起银两,想住多久都没问题。
    “我怎会嫌弃你,你这里越窄越好,我便越是喜欢。”莫言之一只手稳着秦卿的腰,一只手托向秦卿的后腰下,意有所指的与秦卿交谈。
    秦卿自然是明白莫言之的意思
    月光下,两人面对面拥揽着,这是秦卿第一次与人月下谈情。
    对象是莫言之,如此感觉很微妙
    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体传来的温度,与那近在咫尺的气息,他并未询问莫言之为何不去住客栈,而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
    莫言之仿佛知晓他在想何事,伸手抚着他微戴面纱的脸颊:“客栈都住满了,我想住你这里,如此一来便可与你每日每夜,都似夫妻般亲密。”他一边含笑着吻秦卿的唇角,一边拇指抚过秦卿嘴角另一端。
    “你前阵子去南边的事,都办妥了吗?”秦卿的双手放置在莫言之的腰侧,轻微一抓住一莫言之的黑羽外袍。
    那柔软的触感,弄得秦卿的掌心痒痒的。
    秦卿并不是求答案,只是关心的顺带问一句,这是小倌对客人的关注。
    “自然是都办妥了,剩下的事都交给慕鸿歌处理了,我能在你面前便说明暂时无事可做。”莫言之也毫不避讳地告知了秦卿,他不但告诉秦卿自己去南边做了什么,他甚至还表示秦卿后知后觉
    他都在这里陪了秦卿几日了,自从替秦卿出头,已经过十多日了,秦卿居然现下才问他是不是办完了事。
    “我怕你觉得我多事。”秦卿也低声地道出了原由。
    “你问我,代表你关心我,我高兴还来不及,不会觉得你多事。”莫言之说话总是那么的平静,他的眸色永远是那么从容,那么的临危不乱。
    秦卿沉默的半晌,微微地低着头,将头靠在莫言之的肩头。
    “在前阁那一晚,我以为你会让我伺候那些客人。”这是秦卿第一次在那件事之后,与莫言之提起那晚的事。
    莫言之也知晓秦卿那晚的确是受惊了
    “我只是不喜欢你在我面前为别的男人说话,我更不喜欢你替陆漠寒说话。”莫言之表露了那夜对秦卿某些言语上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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