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他微垂着眼,微低下头,鼻尖轻轻触碰到莫言之的颈间:“回来了便好”他轻声的重复着,似在对莫言之说,也似在呢喃自语。
    滴答滴答
    莫言之身上的滴水声很清晰,外面嘈杂的暴雨声与回廊内两人之间无声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此时,秦卿的耳边却只充斥着,莫言之那酒后变得沉缓绵长的气息声。
    那低压的气息中,透着几分感性
    “我为你赎身,你可否愿意跟我走?”莫言之的嘴唇靠在秦卿的耳边,嗓音沙哑的询问秦卿,厚重的热息混合着强烈的酒气来袭。
    那陈年佳酿的淡淡清香,浓郁却不令人反感。
    两人相拥着,秦卿从莫言之颈间抬起头,并平静地侧过头,近距离的注视着眼前正在看他的莫言之
    莫言之的脸上有雨水滑过,那俊逸迷人的面孔,那雨水湿润的睫毛,以及那睫毛下深邃的暗影,都映衬在秦卿眼底
    “回答我。”莫言之低缓的要求,嗓音虽是混沌,可是语气磁性弥漫,那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能深入秦卿的内心。
    秦卿的嘴唇微微发烫,呼吸被莫言之攻占:“你想为我赎身,我很感激,可是我不能害了你。”他低缓的回答,并感觉着莫言之的气息。
    无论是吐气,还是吸气,秦卿的呼吸里全都充斥着莫言之那醉人的酒气。
    “你心里有别人。”莫言之低似无声的言语间,那细挺精致的鼻梁,似有似无地靠近了秦卿的鼻梁侧,精致鼻尖随时都会碰到秦卿的鼻梁。
    两人都垂着眼,眼底的神情复杂各异
    莫言之如此肯定而不带任何质疑的判定声,让秦卿试图想要推开莫言之,可是莫言之却收紧了双臂,压制住了秦卿的动作。
    “被我说中了?”莫言之动了动嘴唇,嗓音暗哑的反问,他巧妙地将秦卿搂得更紧,那五指关节用力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秦卿呼吸沉重,感觉着莫言之稳定的心脏跳动,可秦卿自己的心却极为不平静:“我心里没有别人。”他嘴里呼出了长长的压抑之气,那气息灼热得似要烫伤彼此的唇舌。
    秦卿近距离的注视眼前帅性迷人的年轻人,为了强调自己并未那样,他甚至还在莫言之注视之下细微地摇头
    “你喜欢陆漠寒,所以你拒绝我?”莫言之嗓音朦胧,那灼烈的酒气,仿佛要吞噬秦卿一般,笼罩在秦卿唇边。
    秦卿呼吸间,已被酒气熏染得略有醉意,他本就不甚酒力,被如此厚重的酒气熏罩,身体也开始微微的发热。
    “此事于他人无关。”秦卿的呼吸略微变急,但却极力的控制,他静静地回抱着莫言之,品味着莫言之停留在他唇边的每一丝气息。
    空气仿佛充斥着清新、甘露、春泥与花酒香气的味道
    秦卿思量着应该如何回答。
    莫言之微侧着头,鼻尖轻碰着男人的鼻梁,并微垂着眼注视秦卿唇角:“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那沉寂的眼底,隐含着迷离的醉意。
    秦卿也微垂着眼,注视着莫言之唇形优美并沾染着湿意的嘴唇:“你现下想为我赎身尚许只是一时之快,再过些日子待你腻味了之后,便不会再想要赎我了。”
    他平静的言语似春风晨露般,那微垂的睫毛随着夜风,轻慢的、不着痕迹的震动。
    莫言之沉默的注视着秦卿,下巴滴落的残留的雨水,似冰珠一般滴落在秦卿的身上,那侧脸线条在迷茫夜色之中轮廓清晰
    “到时你要如何安置我,是要将我转手卖掉,还是将我送给别人?”秦卿一边如常平静的说话,一边轻缓地闭上双眸。
    两人的鼻尖若有若无地抵触着,摩擦着、轻碰着
    “你在敷衍我,这不是理由。”莫言之的双手抚着秦卿的后腰及其肩背,那沙哑的嗓音透着几分不悦的沉静。
    两人拥得无间隙,秦卿甚至感觉到这个拥抱使得莫言之湿润的衣衫受到挤压,不断的有水滴掉落的声音
    那冷热交替的触觉,似湿与热的侵袭一般。
    秦卿微微地睁开双眸,停留在莫言之背上的双手,也随着莫言之拥紧他的动作而稍微的收紧
    “我不要这个理由,这并非我想要的。”莫言之垂着眼,低声地呵斥秦卿,微凉的鼻尖触碰到秦卿的鼻梁。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的贴近,秦卿无法回避莫言之的气息。
    其实现下即便是莫言之想为秦卿赎身,依照花楼的规矩也是暂时不行的,因为楼雁青包下他半年,还有三个月才到期。
    在被客人包下期间,小倌或者姑娘都无法被赎走的,要赎人至少要等到包期满了才行。
    所以
    秦卿也将此事,告知了莫言之:“若是你真想为我赎身,若是再过三个月后你依旧还想要我,那你再来为我赎身。”
    当然,秦卿也为莫言之留了一条后路,也给自己留了一步台阶
    “若是三个月后,你不想再要我,我也不怨你,既当此事从未发生过。”秦卿平静的表示了,若是莫言之三个月后未赎他,往后偶尔想起他,到花楼来找他,他也还是会像现下这般招待的。
    秦卿的衣袍披散在地上,衣摆被雨水给染湿,他身上的衣衫也因莫言之的拥抱而湿润。
    但他的气息,他的目光,此刻都被一个人所牵引
    莫言之那精致的脸庞神情单薄,他微侧着头嘴唇轻触秦卿的唇角,那眸色深浓的双眸轻缓地眨动,默许了秦卿的建议。
    秦卿安静的感觉着莫言之唇上那冷热交替的温度,似羽毛般轻盈的触碰,使秦卿的心跳不稳
    两人都微垂着眼,自然而然地拥紧了彼此。
    莫言之那搂锁住秦卿肩头的手,手指修长有力,带着几分湿润与苍白的美丽
    外面的暴雨很强烈。
    电闪雷鸣的来袭,有雨水倾斜的洒入了回廊上。
    秦卿一只手搂着莫言之的腰,一只手停留在莫言之的后肩:“你喝如此多的酒,可是觉得前几日那夜我伺候得不够好?”他询问莫言之。
    莫言之未说话,只是靠在他唇边呼吸,也不知有听没听。
    秦卿见莫言之未回答,他也并未再多言。
    因为他被莫言之熏得也略有醉意,若是再待下去,怕是没办法扶莫言之回屋。
    可是莫言之不许秦卿动,所以导致两人在回廊上逗留了许久。
    直到,外面嘈杂的暴雨声大得听不见回廊上任何声音,秦卿才扶着莫言之回了厢房。
    隔天秦卿醒来的时候,外面还是下着雨。
    秦卿身上搭着又软又滑的锦质被单,他身上穿着青色的华美淡薄内衫,而他身后的莫言之,则是与他同盖一床被褥。
    莫言之身上穿着比秦卿衣着更为华美的内衬,既连内衬上都有精致的锦绣刺花,莫言之的手自然地搭揽在秦卿的腰间。
    莫言之就躺在秦卿的身后,由于秦卿躺在靠外侧,导致秦卿睁开眼便看到一位一位白衣胜雪的英俊男子,正侧着身躺在他身前
    眼前的人衣着极为的精细,那白底暗纹也出神入化般的独特,似烟雾缭绕般的图案,那精细银线勾勒的领边刺绣,与那细致的腰带互相的辉映
    而且,眼前的人正眸色平和的注视着他。
    是慕鸿歌
    可是,秦卿却在此时,选择了闭上双眸。
    不可能。
    一定是幻觉。
    按照常理说,慕鸿歌不该出现在此地。
    可是,当秦卿再次睁开双眼时,眼前的人姿势不变,目光不变地侧躺着,用手撑着头平静的注视着他。
    不对
    秦卿伸手碰了眼前的人身上的衣衫,那真实的触感让秦卿知晓眼前的人并非幻觉,而是真实的、活灵活现的存在。
    与此同时,慕鸿歌凑近了秦卿,以不惊动莫言之的声音,在秦卿唇边无声的低语
    “秦卿。”慕鸿歌无声的叫着男人的名字,略显轻浮地抚着秦卿的脸颊,那眸色平定的眼底,也似隐含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挑弄之意。
    但慕鸿歌的样子看起来,却又很正常。
    “嗯”秦卿无声的从鼻腔里,轻轻的嗯应。
    慕鸿歌满意地注视着秦卿,手指拂过了秦卿的嘴唇,那眼神里深蕴的含义,就仿似此刻正在轻缓地“撕咬”秦卿的嘴唇一般
    秦卿的气息在冥冥之中变沉缓了一些,他胸口起伏的频率也逐渐的变得更加的明显。
    慕鸿歌探了探秦卿的鼻息,手指再继续抚玩秦卿微微发热的脸颊,并保持无声的询问秦卿:“你的气息,你的脸颊都好烫,不知晓你的里面现下是否也是一样的烫。”
    里面
    秦卿的眼神轻微的波动,他自然知晓慕鸿歌嘴里的“里面”是指何处。
    慕鸿歌的手指顺着秦卿的嘴唇、下巴、喉头、锁骨一路沿线往下移动,并巧妙地拨开了秦卿胸前的衣衫。
    慕鸿歌的手顺着那虚掩的衣衫,缓缓地滑入了秦卿的衣衫内。
    而秦卿在此时,才回答般的似有似无地点头。
    “这些日子我都外出办事,没时间来疼你,可有想我?”慕鸿歌低声的询问秦卿,那温热的手掌一边“掌握”着秦卿的心跳,一边平稳地揉捏着秦卿的心口。
    秦卿的唇边被慕鸿歌的气息浅浅的湿润,他无声的动了动唇:“自然是挂念你。”他嘴里呼出的气息声很轻浅,并轻缓地抓住了慕鸿歌停留在他胸前的手。
    隔着衣衫的布料,他的手心也能感觉到慕鸿歌手背的温热
    “莫公子说你去南边处理要事,我以为你会过些日子才回来。”秦卿的语气平静,将嗓音放置最低最轻。
    他轻缓地拉开慕鸿歌的手,并请慕鸿歌先到外面再谈。
    可是,慕鸿歌并未动身下床,则是将手改放在秦卿的腰间,并迈过了莫言之那环放在秦卿腰间的手,隔着秦卿身前单薄的内衬衣衫,一路抚到了秦卿的后腰处
    “南边水患物资之事都办妥当,我便提早半月回来了。”慕鸿歌近在咫尺地注视秦卿,眸色平和又安定。
    秦卿不敢乱动,他担心弄醒了莫言之,如此场面会很尴尬。
    他的腿却被拉环至慕鸿歌的腰间。
    慕鸿歌的动作很轻,如此举动再加上慕鸿歌手上轻捏秦卿腰腿动作,导致秦卿的腿下意识的想要合拢。
    慕鸿歌明显的感觉到秦卿的变化,并一边捏玩着秦卿的后腰下,一边靠在秦卿的耳边无声道:“让我摸摸你里面究竟有多烫。”
    这气息声充斥的言语间,隐含着飞悄声地挑弄。
    秦卿感觉到慕鸿歌的手,试图滑入他的衣衫下摆,他及时地抓住了慕鸿歌的手。
    “不要。”秦卿低声的要求。
    慕鸿歌也未勉强秦卿,转而平和地握住了秦卿的手。
    秦卿的手指被慕鸿歌捏在手里把玩,使得秦卿指尖传来微微发痒的触觉,好几次秦卿都想收回手,却被慕鸿歌细致地轻玩手指。
    一根一根的,一个指节一个指节的
    秦卿被拉着的那只手,连手臂都因此而微微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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