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心中一阵作恶,他虽然是小倌,可是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
恶心上涌,秦卿直接吐了出来!
那些马贼被秦卿吐了一身,全都扫兴地将秦卿给推开,还骂骂咧咧地指责秦卿,并三三两两的离开。
秦卿身上的衣衫都破损了,他试图想要拉好,可是无论他怎么拉,都已掩盖不住。
地上有些碎布,他肩头、腰间、腿上的衣衫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他的发带也被人拉掉了,手臂与腰上,都有不同深度的手指印
他只好拉过床榻上的兽皮毯披着,他拿掉了面纱,低着头,未看正靠近他的黑衣人。
“感觉如何,被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触碰,可是滋味美妙?”黑衣人站在秦卿身前,隔着栏杆居高临下的注视男人。
秦卿轻缓地摇头。
没过多久,秦卿便听到有人来为他开铁门的声音,有人拿了干净的衣衫进来,还有人给他端来了热水。
进来的人埋着头,不敢乱看,将牢笼内打扫干净后便匆匆退下。
秦卿站在牢笼内拿着热毛巾擦脸的时候,看到站在牢笼边的黑衣人进来了,那人缓慢地将牢笼关上,然后坐在椅子上看秦卿。
“现下去沐浴,将身上的衣衫换了,给你半柱香的时间。”黑衣人坐在桌旁,缓慢地打开桌上的香盒,拿出一根香,用火折子引燃。
秦卿见那人拿着香,也未插上的意思,他也便依照吩咐宽衣入浴。
这个牢笼里面,有一个宽大的屏风,那屏风的后面,有一个能容纳一人沐浴的热泉池,秦卿这几日清洗脸颊,都是靠此处的热水。
这个泉池仿佛连通了温热的地泉,水流是流动了,无时无刻都有新鲜的水源。
秦卿破损的衣衫掉落在脚边,他身上那淡淡的指迹很清晰,烛火的照耀下色泽略显迷离。
温热的池水包裹着秦卿,只有肩头露在水面。
秦卿无从言语的正对着黑衣人,而那人戴着手套的手指捏着那支香轻轻地转动着。
“听闻你们楼里这两日来了一位关外的男美人,楼雁青喜欢得不得了,今日还带那人去见了鬼面将军。”黑衣人告诉秦卿,楼雁青最近出门包得可严实了,生怕被人认出来。
不过,不管楼雁青戴多少顶斗笠,再怎么掩,还是逃不过他法眼。
秦卿并非不明白黑衣人的意思,但他还是求证般的平静反问:“你想说什么?”
“这次即便是你能够回去,他不会再要你了,你祈福白求了。”黑衣人平淡的道出了真相,黑袍似魔魅般的深暗。
“那些玉器是你派人倒入渡江内的?”秦卿一边清洗身体,一边低若无声的询问,“楼公子与你有何深仇大恨,需要你如此大费周章,还不惜惊动鬼面将军。”
“是我又如何,想你现下都有觉悟怕是迟钝了一些。”黑衣人语气平静,帽檐下暗色浓浓,“至于楼雁青与我有何仇怨,不是你该问的。”
秦卿沉默地看着黑衣人手里的香,已有部分香灰掉落在地。
所以,他清洗身体的动作也稍微回忆了一些,他身上并不太脏,除了少许灰尘之外并无其他。
“鬼面那种人根本不配做将军,若非他当初背弃九王爷,他这辈子也难当上将军,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忘恩负义之徒而已。”黑衣人声音冷了几分,将楼雁青与九王爷物以类聚归类到了起。
但是,秦卿却在此刻,不怕触犯黑衣人的平声说了一句:“将军是好人。”
可是,黑衣人却发出冷沉的笑声。
“他若是好人,那我便是这普天之下心肠最好的活菩萨。”黑衣人冷然地说罢,便嘲讽般轻笑着起了身,走到池边高高矗立着,并不无讽刺的低声道,“你见了活菩萨怎么还不下跪?”
秦卿不说话,也无任何动作。
黑衣人却笑得越发森然,令人毛骨悚然的满是寒意。
秦卿在规定的半柱香内沐浴完毕,可当他起浴换衣衫的时候,便察觉到那些干净的衣衫不对,这衣衫却是名贵而通透的黑纱质地
可是穿在身上除了能覆盖住肤色之外,其他的却是什么都掩不住。
虽然这衣衫是柔软的黑纱层层叠叠交叠的,还有精美的腰带搭配,可是穿在身上还是能看得清楚。
尤其是,黑衣人还勾动手指,拿过桌上的黑色的、毛绒绒的半掌宽的绳带。
绳带被递到了秦卿面前。
“这是用来蒙眼的,还是用来做什么的?”秦卿轻缓地接过,发现这绳带有两条。
他的嘴唇略显干涩,发丝顺滑的服帖在身后。
“皮毛较短的那一条是用来蒙眼,皮毛较长的那一条,是用来给你遮羞的。”黑衣人一边回答,一边用手指轻点了一下秦卿腰下。
遮羞
秦卿迟疑了半晌,才眸色不安地拉开下摆,抽出其中一根系带,在腿与腰间捆绑好。
随后,才在黑衣人的注视下掩合衣摆。
最后,用剩下的短毛系带,蒙住了自己的双眼。
秦卿被黑衣人带出了牢笼,他的双手被黑色的丝带捆绑着,另一端被黑衣人拉在手里。
黑衣人走在前面,秦卿走在黑衣人身后。
这一路上华美石墙,与光滑的地面,以及长廊上气派的摆设,秦卿都看不见。
秦卿唯一能感觉到的,便是平滑而微凉的地面。
他赤着脚跟随着身前的人,越走四周便越是幽静。
途中有几位马贼从他们身边经过,那些马贼除了窃窃私语的议论秦卿之外,便是恭恭敬敬的跟黑衣人打招呼。
秦卿自然是看不到那些马贼的模样,也不知晓那些马贼看他的眼神有多带劲。
可他知晓自己现下这一身是多么的令人想入非非,这一路来秦卿的呼吸变得不平缓,连脸颊都在不安之中渐渐发烫。
秦卿被带到洞窟内另一处地方。
那雕刻着诡异图案的石门刚滑开,他便嗅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香气,刚被黑衣人牵着步入其中,他的脚底既踩到柔软地毯。
这是一个别样而精美密室,可惜秦卿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这是何处,你带我到此地来,是何意?”秦卿微垂着头,声音轻低得几乎听不见,发丝顺滑垂坠的沿着脸侧而下。
秦卿的头发很长。
如此扮相反衬着他的肤色较白,使得他的面孔清素之间透着一股禁情感,可偏偏又能激发男人心底最原始的邪念。
特别是这一身,在烛火下若隐若现的衣衫,简直既是诱人犯错。
“带你来此地,自然是要你伺候我手下的兄弟,再过一会儿我那帮兄弟便会来享用你,我今夜也会在此地看完这一场好戏。”黑衣人站秦卿身前略带低下的说罢,便放开了手里拿着的黑纱带。
让秦卿坐在此地等候,没有命令不许拿掉蒙眼系带。
“等等。”秦卿低声地叫住了准备走远的黑衣人。
第122章
黑衣人停下了脚步。
“之前你已说过,楼公子已点了别的小倌,往后也不会再找我,那你为何还不愿放了我。”秦卿平静的轻语,他干涩的嘴唇略微泛白:“我还有一个孩子要养活,若是我死了,我儿子”
“若是你死了,你儿子必定会跟你下场一样,长大了也要陪男人睡觉。”黑衣人直接阻断了秦卿话语,并接过话尾直言。
秦卿承认了对方的这种说法。
“可否给我一条活路走,算我求你。”秦卿低若无声地开口,蒙住双眼的系带,也略显湿润了。
他无法丢下添喜不管。
黑衣人移动脚步走远,但却隐隐约约传来飘渺一句
“你若是想活命,就乖乖的听话。”
这不高不低的简单一句,让秦卿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秦卿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他无法想象今夜要面对的一切,他宁愿被人暴打一顿,或者被人用言语羞辱一番,也不想如此遭人践踏。
此时,外面远处传来那黑衣人声音。
“过了今夜若是你还有命能够活着回去,我会赏你一箱黄金,或是你没命活着回去,我会派人赏你儿子一箱黄金,不舍让你今夜白做的。”
这个声音低缓,却透着那么一丝丝的戏谑之意。
秦卿低下了头,他看不见眼前的情况,也不知晓自己正是置身在一个类似床榻的屋内,四周都垂吊着轻纱的纱帐。
他所坐的地方正是中心的位置,他摸到地上有兽皮毯,也摸到了几个精巧的锦质靠枕。
他知晓黑衣人还在远处,他也未轻举妄动。
很快,外面便传来有人进入的脚步声,伴随着几个粗犷的笑声,以及女人说话的声音。
“大爷,不要如此粗鲁的推小女子嘛,我们姐妹今夜定会好生伺候几位大爷的。”一道酥媚入骨的女声窜入了秦卿的耳中。
可秦卿看不到,那些粗狂的男人与那几位被蒙着眼被领入密室内的美艳女子。
“大爷们既是喜欢粗鲁,小娘子们就忍着些吧,哈哈!”壮硕的马贼们,纷纷的粗声豪气地笑了起来。
那些女人也并不畏惧的陪笑,一时之意龙蛇混杂,乌七八糟的笑声,让秦卿将头垂得更低。
进来的马贼看到纱帐中的秦卿之后,脸色都稍有变化。
“妈的,你们看,美人看起来等了很久了,老子都等不及了。”其中一个壮汉想要往秦卿的方向走,可被其他人拉住。
“主上都未说话,你着什么急!”有人呵斥,但马贼们都纷纷将视线投向秦卿那边,心痒难耐地控制住想要过去的脚步。
那些女人站定后,被安排统统都跪了下来。
女人们都衣着美艳,是黑衣人派人从城里花楼里找来的漂亮美人,也便是秦卿楼里几位极会伺候男人的姑娘。
“主上,你要的美人都带来了,这一路上都给她们蒙着眼的。”有马贼抱拳恭敬的禀报黑衣人。
黑衣人坐在密室内的兽皮座椅上,光线幽暗的密室内,一束烛光隐隐照亮了黑衣人的四周,唯独本尊深暗难测。
“把她们耳朵都堵上,我有要事要交代。”
“是主上!”
那些马贼在接到命令后,拿出碎布将那些女人的耳朵堵住,确定堵得听不到一丝半毫的声音之后,才重新看向黑衣人。
“今日交代你们办的事,都办得如何?”黑衣人冷声发问。
“回禀主上,一切都已办妥,我们已依照主上交代的,告诉楼雁青主他撤了渡江两岸的士兵,否则我们不会放秦卿回去。”
“那他是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