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刚才出去那个人并非莫言之,那个人前夜与你在一起,你难道没察觉出他是谁?”陆漠寒清冷依然的双眸,散发着前所未有的寒意。
    现下子时已过,也便表示秦卿与假的陆漠寒,是前日夜里到昨日清晨都在一起
    “你这是何意,前夜我不是一直都与你在一起吗?”秦卿眸色平静,眸底却隐隐流出了几分不安。
    “前夜那个‘我’,并非我本人。”陆漠寒看了秦卿一眼,指了一下门口的方向,平冷清然道:“前夜与你在一起的那个‘我’,是刚才出去那个人假扮的。”
    秦卿彻底糊涂了。
    “刚才出去那个人很精明,他身上有我常用的一种香料气味,即便室内未点任何薰香,你也嗅不出他本来的味道。”陆漠寒身着锦质的黑袍,他的发丝未竖,自然地垂在脸颊两侧。
    为其平淡了几分俊美之色,眉宇间散发着暗魅之气。
    那顺滑黑发长长地垂下,墨色披风帽子拉上后那股冷然之意所向披靡,幽暗得似索命阎罗般寒气乍现。
    “这个人在我抓了你之后,便假扮成莫言之来找我。”陆漠寒起初也未认出这个人假扮莫言之的人究竟是谁。
    “想必他是从暗中探听到一些情况才敢以身犯险,之后他便在洞中与我共用现下这个马贼头头的身份。”陆漠寒语气平淡地道出事情的真相,眸光始终都停留在秦卿的脸颊。
    秦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与陆漠寒脸上的极地之气互相的辉映
    “关于你与尘烟的事,是你当初在告知我时,他在门外听到的,此事我未泄露过半分。”陆漠寒拉过秦卿的手,却找到秦卿的手指冰凉。
    秦卿试图想要收回手,沉定地看陆漠寒:“那在山洞的那些日子,谁是你,谁是他?”
    “这种事你还需要问我,他也是你客人其中之一,你难道无法自行分辨,谁是谁?”陆漠寒眼底流露出丝丝不悦,同时抓紧了秦卿的手。
    秦卿并未执意收回手,开始在脑海中努力的回忆。
    他努力的回忆着从遇见黑衣人之后的种种,在山洞第一次遇见黑衣人的时候,以及黑衣人对他提起关于楼雁青时的态度
    可是,也许是两人都隐藏得太好,也许是他太过紧张,并未感觉出差异。
    “除了前夜那个人不是我之外,其他时候的黑衣人都是我。”陆漠寒见秦卿未回答,便直接说出了答案。
    两人坐在火堆前,火光照亮了两人的脸,彼此眼底倒映出火光与之眸中神色融合。
    秦卿对上陆漠寒眸色清然的深眸,眼底弥漫出无限的困惑:“那前夜的人,亦不是你,亦并非莫言之,那他究竟是谁?”
    陆漠寒并未回答秦卿话语,只是沉默看了秦卿片刻,便移开了视线。
    秦卿也沉默了。
    破庙内,只听见火苗噗噗上窜声音,庙外风雨摇曳,树影狂乱地摆弄,电闪雷鸣不休。
    天好似漏掉了一般。
    沉寂半晌后,陆漠寒的声音似清雨响起
    “你为何不问我,是如何知晓你与前夜那人之间的谈话的?”陆漠寒侧着看向秦卿的那一刻,便伸出手将秦卿缓慢地拉入怀中。
    然后,双手并用地捏着秦卿后腰下。
    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带着无尽的惩罚之意,可这施加魔手的人,却是面色如初地盯着秦卿看。
    秦卿眼底不安浮现。
    他不敢想
    不敢知晓陆漠寒为何知晓得如此清楚
    “因为那日,我就在旁边看着。平日里,你对楼雁青那么好,让我很嫉妒。”陆漠寒从未尝试过如此的挫败,也从未妒忌过任何人,可却因为秦卿对他的忽视,对楼雁青的在意而感觉不满:“他是你的客人,我也是,可差别为何如此大?”
    秦卿眼底映衬出的火光,却是一片悲呛。
    “难道就因为他对你不好,你不会爱上他;我对你好,你害怕会爱上我;你便总是对我若即若离?”陆漠寒将秦卿强行地抱到身上,牵制着秦卿跨坐在其腿上。
    秦卿整个人都压靠在陆漠寒的身上。
    他眸色平静,可脸色却苍白地看着陆漠寒。
    那日眼前的人看着他所做的一切
    看着他被逼问
    看着他跪地哀求
    可秦卿在知晓这些之后,首先感觉到并非是怒意,反而却感觉到一种无助的悲哀。
    因为,现下陆漠寒看他的眼神,已不带任何的感情。
    这让秦卿觉得之前陆漠寒跟他一起吃那顿饭,似乎是与陆漠寒之意最后一次的同桌吃饭,而那个吻则是他们之间的道别。
    “前阵子我便依照你所想的那样,待你比以往更加的冷淡,可你却还是向着楼雁青。”陆漠寒捏揉秦卿的动作,开始不动神色地变得充满了恶意。
    秦卿疼得嘴唇发抖,他抓紧了陆漠寒身前的衣衫,却始终未推开陆漠寒。
    “在你去为楼雁青祈福的那一日,我便决定不再要你了,哪知你尽然自己送上门来。”陆漠寒近在咫尺地打量着秦卿,气息呼洒在秦卿的唇边,滋润了秦卿色泽浅浅的唇。
    秦卿不知此刻该说什么。
    可他现下的心情却比前夜要更加的复杂,他喉头轻轻地震动,难以言喻的感觉自心头升起,刺痛了秦卿的心。
    “我虽然消气了,可不代表我往后还会再要你,像你如此不知好歹的小倌,也不值得我为你花费那么的心思。”陆漠寒稍微地坐起身,让秦卿在其身上坐稳,说话间面色不改地盯着秦卿的双眼。
    秦卿此刻面对着陆漠寒冷冷地直视,他泛红的双眼一片隐忍的血色。
    但是,他并未流泪。
    火光照亮了两人的脸颊,也照得两人衣衫华美亮眼。
    “刚才出去那个人,前夜与你共度一晚之后,他有去过我那里跟我谈话。”陆漠寒满载深意的双眸,轻而易举便锁牢秦卿的视线:“我与他谈话的时候,试了试他,发现他并非是莫言之。”
    假扮莫言之来山洞找陆漠寒的人,非常的高明,而且易容手段也十分高超。
    莫言之最厌恶的便是别人拍其肩膀,当然也不会让人有机会能拍到他的肩膀,可是假的莫言之却对此反应并不大。
    陆漠寒与莫言之这次的确是有合作,可是他们平日里通常是不会在短时间内轻易接头的。
    所以最近这个假的莫言之,常常到山洞里去,也引起过陆漠寒的怀疑。
    而且
    陆漠寒观察过冒充莫言之的人,每次陆漠寒在跟秦卿说话的时候,冒充莫言之的人,都在暗处看着他们,似乎在担心秦卿受到伤害。
    “你应感谢之前离开的那个人,他前夜可冒了很大的风险救了你的命。”陆漠寒眸色冷然,修长的五指时不时的猛然收紧至极限,全然不顾秦卿是否疼痛,捏着秦卿的皮肤:“否则,你现下已被我手下那帮马贼给糟蹋了。”
    秦卿后腰下与后腿以上的地方,被陆漠寒捏得又疼又麻。
    外面呼啸凶猛的袭来,吹得两人身前的火堆,凌乱的震动,亦如秦卿此刻的眸色一般陷入了混乱不堪的境地。
    秦卿想与陆漠寒拉开距离,可却被搂紧。
    “所以你在知晓了‘救命恩人’的真实身份后,一定要张开大腿去回报他,才能体现出你的诚意。”陆漠寒欣赏着秦卿泛红的双眸,语气平静地给了秦卿的建议:“你也可以向前夜那样,在看到属于他自己的面孔之后,告诉他你想给他生一个孩子。”
    他语气平淡,就像在谈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此刻,秦卿已再无勇气,看向眼前的陆漠寒了。
    他不想看到陆漠寒眼底那深含鄙夷与嘲笑的眼神,陆漠寒那清冷漠漠的眼神,寒意刺骨的让他难以招架
    “像你这种人,也只有这个身体,能够给予恩人一些回报。”陆漠寒漠视的低语,可他的语气并不恶毒,也不激烈。
    可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伤人。
    秦卿无力地将头埋在陆漠寒的胸口,所有的神情都随着秦卿低下头的动作,被掩埋在陆漠寒的胸膛。
    陆漠寒随意且毫不顾忌秦卿的感受,缓慢地摸索着秦卿后腰下的一切,直接拉开了秦卿的腰带,双手顺利地滑入秦卿裤腰内。
    秦卿抬起头看他,伸手想要阻止陆漠寒。
    可是,在对上陆漠寒那漠情冷冷的双眸时,秦卿的所有动作都止住了,似被冰封一般愣住了。
    往常陆漠寒看他时的眼神,通常除了淡然之外,便是轻飘飘的。
    从来不会冷酷如现下这般绝情冷傲
    这般陌生的眼神,让秦卿的呼吸都变得沉重。
    秦卿在控制着气息,尽量使得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你真的打算,让我伺候那些马贼?”
    “当然,今日我本来是打算带你回东洲,待我玩腻了之后,再将你卖去东洲的花楼接客。”陆漠寒嘴里说得无情,看到秦卿眼角溢出了泪水,他继续清漠地直视着秦卿:“然后让全东洲最肥最丑的男人,逐个来品尝一下你的滋味。”
    他的语气平静而有序。
    秦卿哽咽着,低不成声的开口:“为何你要这样说?”
    “不懂得珍惜的人,不配得到我的垂青。”陆漠寒一只手抚上了秦卿柔韧的侧腰,一只手顺着秦卿的领口窜出缓慢地拍捏着秦卿的脸颊:“我已无耐心在你身上浪费光阴,全天下又不止你一个小倌。”
    秦卿知晓陆漠寒在生气。
    “你先前,还待我很好,为何现下要如此?”秦卿不解。
    “之前离开这里的人,才是待你好的人,我何时有待你好,我把你关在山洞,看你跟别人欢爱。”陆漠寒面无表情的继续捏玩着秦卿腰腿,可那力道却足以能将秦卿身上捏出淤青。
    秦卿脸色泛白,背心渗出了汗水:“你捏得我好疼。”
    陆漠寒无声地看他。
    秦卿在疼痛交织的情况之下,抓住了陆漠寒的手,可陆漠寒却转而直接将秦卿的裤腰直接拉到脚跟。
    “原本出来时不想给你穿衣衫的,反正你是一个伺候男人睡觉的‘狗奴’,穿与不穿都无区别。”陆漠寒近距离地看秦卿,气息笼罩在秦卿的唇边。
    秦卿逆光的面容,流露出隐约的憔悴之色:“是我出生卑贱,配不上你。”他轻低的嗓音,与外面疾风骤雨声形成强烈对比。
    “你的确是出生卑贱,也的确配不上天之骄子的我。”陆漠寒脸上神情不多,眼神淡静如初:“你也只能配楼雁青那种不入流的货色。”
    “我以为信的事情过去了,我们还能像往常一样。”秦卿艰难地低诉。
    “即便是我已不生气,往后我也不会再要你了。”陆漠寒靠在秦卿的耳边,微垂着眼帘掩去了眸底的感情。
    秦卿也垂下眼,掩去了眼底的混乱之意。
    “之前离开这里的那个人,也便是假冒莫言之骗我的人,更是前夜假扮我与你恩爱一夜的人。”陆漠寒低声在秦卿耳畔言语,那轻盈的呼吸似羽毛般滑过秦卿的耳廓。
    秦卿侧过头,轻声问:“他是谁?”
    陆漠寒顺势将秦卿侧身压在柔软的稻草堆之中,低头平稳地凑近唇边,缓缓地道出了真相:“是慕鸿歌。”他说话时的气息,都呼洒在秦卿的唇边,滋润了秦卿的双唇。
    秦卿被压着,隔着衣衫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陆漠寒身上传来的温度。
    两人的视线相遇,秦卿的眼神却复杂得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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