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停止了对抗。
鬼面缓慢的上前了几步,走进了混乱的场面中。
宰相千金也识趣地退下了。
宰相也扔下了手中的刀,走近自己的爱女,安慰受惊的宰相千金。
而秦卿也重新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哼,我若是不现下捉拿莫言之这个畜生,待喜宴结束后,便更无机会!”御史大人手中愤恨地甩袖,满脸的愤恨之情难以言表。
“御史大人,军刑令可是不能适用的,我交给你令牌的时候,可是跟你说过乱用军刑令的后果。”鬼面一身威严,面具下的声音十分严肃,充满了无尽的警示。
“我不管,现下令牌在我手里,你不听我的命令,便是违抗圣旨。”御史大人手中令牌紧握,恨怒交加的下令要办人。
御史大人不计后果的行为,显然是惹恼了鬼面。
“传令下去,御史大人违抗圣旨,侮辱圣上,扰乱喜宴,罪大滔天,将御史大人及其御史府上下全都拿下待择日满门抄斩!”鬼面从怀里拿出皇上的手谕,厉声且毋庸置疑的传令,那威严的气息震慑四方。
士兵们虽然见到御史大人有军刑令在手,可现下将军手里更是拿出了老皇帝的手谕。
见此物,如见圣驾亲临。
顿时,御史府的人都吓得丢掉了兵器齐齐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即,在场其他宾客见到圣上手谕之后,也都不约而同地跪在了地上,喜堂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迎驾之声。
宰相见状也拉着其女跪在地上。
莫言之与陆漠寒都面色欠佳的低下身,就连楼雁青与慕鸿歌也都尽数的跪地
秦卿被楼雁青轻缓地拉了一把,也自然而然地跪在了楼雁青的身边,并被楼雁青稍稍地摁低了头。
“吾皇英明,吾皇万岁”
莫言之脸上的笑意尽散,那锦蓝色的黑羽长衫,衬得那张俊朗的面孔更加白皙,那深黑的双眸更是透着夜魅之色。
陆漠寒清冷的神色依旧不变,那一席水色的长衫雍容至极,清俊的脸上表情虽不多,可也流露出几分隐隐不悦。
慕鸿歌身着华美喜服,英俊无暇的脸上,也出现不满的神情。
楼雁青一边一只手抚着秦卿的头,一边面色不悦地看向鬼面,那一身华美的紫袍,繁美无双的迷人,使得楼雁青整个人充满魔魅般暗焰,俊邪交错的霸气在周身流淌。
几人的不悦,似乎都源自于,给鬼面下跪之事
秦卿则是安静地跪着,平静的目光停留在光洁的云石地面,地面的反光照应,足以让他看清楚现下是何等令人窒息的场面。
所有人都不敢出声。
“御史大人,圣上给过你最好解决方式,可惜你等不了,那便不要怪本将军。”鬼面慢条斯理的将手谕收起,不慌不忙地走近了御史大人。
御史大人手中的军刑令“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御史大人想抢拿旁边士兵的刀,可却被数位士兵直接用刀夹住了脖子。
老者不满地挣扎,可却被士兵压紧,并且锁上了铁链。
有皇帝的手谕在手,御史府的人也都不敢反抗,若是谁在帮助御史大人便是谋反之罪,事态严重都要被满门抄斩的。
御史大人被铁刀架住之后,还在口出狂言。
由于鬼面下令要满门抄斩御史府的人,在接到鬼面下令之后,已有部分士兵离去传达通报,不出半日御史府的人便会被全部拿下。
“哈哈哈哈哈哈,鬼面将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与宰相千金那点丑事别以为无人知晓!!”御史大人嘴角挂着血丝,出离愤怒地揭露暗藏真相。
宰相千金全身发抖地看向满脸怒意的宰相,似不知该如何向宰相交代。
鬼面到是不做言语,只是挥手示意让人把御史大人押下去。
“你以为,今日还能成亲吗?谁会愿意娶一个门风败坏的女人做夫人,我呸!”御史大人喋喋不休的高声叫喊,并不怕死的咒骂道:“我女儿死了,我要你们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御史大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更传来被士兵垂打的声音,以及老者受伤咳嗽的声音。
鬼面对于御史大人的叫嚣却是毫不在意,反而是让跪地的宾客都起身。
“让诸位受惊了,喜宴还会继续,希望刚才的事,没扰了各位的兴致。”
鬼面的面具上蒙上了一层烛火的暗光,显得压抑而诡异,可鬼面的嗓音却明显平缓了许多,清亮且悦耳。
众人也都起了身,可都谨慎的不敢多言。
因为之前御史大人说的那些话,大家都听得很清楚。
再加上,宰相此刻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随即宰相更是当众抽了自己女儿一巴掌
“呜呜呜,爹爹,女儿不孝,女儿知错了”宰相千金被打得侧倒在地上,漂亮的脸蛋上浮现出五根手指印,并泣不成声的道歉。
喜堂前一片哗然。
“你这个不孝女,我没你这般不知羞耻的女儿,你怎对得起你未来的夫君!”宰相颜面无光,眼角都气得怒红。
“不必为了别人的三言两语而怪罪她,只要我相信她未曾做过,便是了。”慕鸿歌平稳的缓步上前,平和的语气听不出多余的情感。
慕鸿歌看宰相千金的眼神,却是不带任何的感情
明显是在为保宰相的颜面才出言庇护。
可是
宰相千金却不起身,嘴含血丝的哭泣,并泣不成声道:“我早便是将军的人了,是我心系将军,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与将军一点关系都没有,也怨不得别人。”
宰相气得再无颜面在此地逗留,狠狠地甩袖,匆匆地离开喜堂。
这婚事,自然是无法再继续。
慕鸿歌本是出言替宰相圆场,可宰相千金不领情,现下弄得所有人都颜面无光。
宰相府的人将宰相千金拖走,以免在喜堂上丢人现眼。
其他的宾客也都不知该如何是好,而鬼面也在此时带人离开了喜堂,喜堂人流的撤离,让场面变得十分不理想。
甚至,鬼面没带秦卿,便这么离开了
秦卿也不敢叫住鬼面,更不适在这个时候跟上去。
现下根本就无人管莫言之的事,不少的宾客已离开了慕府,但剩下的宾客,还是依旧在慕府家丁的安排下,如常的入了席。
虽然结亲是结不成了,可是饭还是要吃。
许多宾客都安慰慕鸿歌,让慕鸿歌放宽心,可都不敢指责鬼面将军,只能从旁侧面指责宰相千金。
慕鸿歌也整晚都未多言。
然而。
秦卿则是整晚都跟在楼雁青身边。
也从旁得知莫言之这次能够平安无事,是因为有免死金牌在手,莫言之手里的这块免死金牌是莫言之娘亲的陪嫁之物。
秦卿也是今晚才知晓,莫言之的娘亲,是先皇的舍妹,也便是长公主。
说起来,莫言之也算是皇亲国戚。
所以即便是老皇帝要处理莫言之,也会看在长公主的面上,不会殃及莫府,好歹老皇帝还得称呼莫言之的娘亲为“皇姑母”。
只是,莫言之的父亲,并非官僚人士,固然莫言之才未被加爵。
否则怎么也能称得上是世子候爷。
当夜,暮色当空,慕府宽广无边际的院落中,以及各个待客的厅堂内,都挤满了宾客。
府邸依旧热闹不凡。
为结亲准备的烟花爆竹,也并未浪费,如数的点放,仿佛今日那些不愉快之事,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宾客们也是十分欢愉。
喜宴是,秦卿一句话也未说,他只是安静地坐在楼雁青身边,想着今日九王爷出现之事。
“九王爷为了避嫌,才先行离开慕府的,若是待久了恐怕要招人话柄。”陆漠寒坐在秦卿对面,语气相当冷淡,那深漠的视线正是停留在慕鸿歌脸上。
“王爷来了也算是一番心意。”慕鸿歌的回答比较保守,正坐在秦卿身旁,已换回了潇洒白衣,眸色坦然且平和。
“他来不来无人会关心,是否离开也无人关心,他无权无势不足为惧。”莫言之坐在陆漠寒身边,雅然风姿不减,并正目视着面纱盖面的秦卿。
那深浓的眸色化不开的迷人
秦卿眼中明显的波动,放至在膝盖上的双手,也稍稍地捏紧了衣衫。
只因莫言之知晓,添喜是他与九王爷所生的孩子。
楼雁青留意到秦卿动作,便不着痕迹地拉过秦卿的手,并对秦卿说道:“你若是累了,我便派人先送你回去。”
在场有几位老臣看到楼雁青拉开秦卿的手,瞬间脸色都变得尴尬,也不好去看在场其他人的表情。
“那便劳烦你安排了。”
“不劳烦。”楼雁青将秦卿的手捏在手里,轻缓地捏弄着,唇边的笑意刻意的加深。
这细微的举动,足以让在场各位看得清清楚楚。
秦卿也未抽回物,也不看在场其他人。
但是,除了慕鸿歌面色无异之外,陆漠寒与莫言之都极为不满地盯着楼雁青的手。
陆漠寒清俊的脸上更是露出了厌烦之色。
莫言之则是重重地放下了酒杯,眸含深笑的眼底,透着阴郁的暗涌,并正看着楼雁青
“楼兄,可知晓有一句叫‘朋友妻不可戏’,你与秦卿这般拉扯,若是被鬼面将军知晓,怕是会影响你们二人的感情。”
第158章
“是是是,莫少说得是,楼少还是快些将秦倌送回吧。”有老臣在旁边迎合莫言之。
现下莫言之的能耐在众人眼底可是比天高。
九死一生都过了,还有什么都拦得了的?
秦卿也下意识的收回了手,与楼雁青保持了该有的距离。
楼雁青只是眸色平平地、不带感情地看了那些老臣一眼,那些老臣立马便都不说话了。
随即,楼雁青才悠悠地看向坐在对面的莫言之。
“我与鬼面之间的友谊,不劳你操心,再说秦卿是男人,又并非是将军夫人,何是戏妻之说?”楼雁青毫不掩饰地直言,狭长的双眼里透着邪肆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