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节

    秦卿微皱的眉头,正在逐渐舒展。
    他保持着浅眠之态休息,昏昏沉沉,断断续续地继续补眠,那温柔的感觉,令他不想睁开双眼。
    不知晓过了多久。
    烛火明耀,蜡油燃半。
    秦卿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胸前腾起奇异之感,那不适之处愈发的灼热奇痒。
    随后,似被暖流溢出,被热浪所包围。
    秦卿睫毛轻动,悄无声息地睁开双眸,静默地看向阿洪。
    阿洪也正微低着头看秦卿……
    “怎么会如此?”秦卿微垂下眼帘问阿洪,且下意识地看向自己锁骨下方。
    但此刻,阿洪的手却隔着秦卿的衣袍紧捏其胸前,那手指缝隙间的衣袍隆起,华美的紫袍与阿洪的手指上沾染着亮泽的湿意。
    那金纹勾勒,暗花点缀的锦袍,早已松松散散地滑至其锁骨下方。
    阿洪松开了捏着其衣袍的手,导致其湿的衣袍往下滑去。
    “此言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怎么会如此?”阿洪的手指拨开了秦卿虚掩其身衣袍,湿润的指尖轻摁着秦卿那湿软之处。
    当然,便有一股热浪翻涌而出,顺着秦卿胸前不适之处,缓缓沿着皮肤流到其小腹。
    见状,秦卿便稍稍推开了阿洪,紧紧地抓住腰间的锦被,掩住了自己的胸口。
    那捏紧被褥的手指,略微的泛白。
    “你衣袍都湿了,这样捂着会着凉。”阿洪轻缓地拉动秦卿紧抓的锦被,那湿润的手指光泽莹莹。
    秦卿眉宇间弥漫着清愁之气,睫毛下的双眸更是不安的波动。
    怎么会……
    他怎么会流出这种东西……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静默。
    但是,自秦卿身上散发的淡淡奶香,薄雅清新,隐隐的带着浅浅的甘甜之气。
    阿洪坐在秦卿身边,将手放在秦卿的腰间,如常冷静地看秦卿:“你出了很多‘汗’,衣袍都弄湿了,无碍吧?”
    汗……
    秦卿睫毛轻动,几乎不敢看阿洪:“你去替我拿身衣衫来更换。”
    他也不知晓阿洪究竟是察觉还是没察觉。
    阿洪并未起身去替秦卿拿更换所需的衣袍,而是目光平静地注视着秦卿衣衫湿润之处。
    秦卿见阿洪此举,便知晓糟了。
    虽然阿洪并未点明,可是该知晓的,显然已知晓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唔……”秦卿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阿洪以行动打断。
    阿洪直接将秦卿抱揽至身前,在轻看了秦卿短暂一眼后,便将其从躺椅上打横抱起,抱至了内厢的床榻上。
    秦卿身上的锦被早已掉落在地……
    那肩头的衣袍也滑至了手臂,有几缕发丝贴在侧脸及颈间,楚怜之态平添几分清然萧漠的美感。
    “阿洪,你别乱来。”秦卿轻声道,并抓住了阿洪埋入了其衣衫内的手。
    “我岂敢乱来,若是我乱来,老爷必定会将我剁成肉酱,我只是想先替你将衣衫衬去,再去拿衣衫给你穿。”阿洪一边面色如常地稳视秦卿,一边举止温和的替秦卿松开了腰带。
    秦卿的衣衫被衬下。
    他眸色沉稳地看阿洪,留意着阿洪是否有乱看。
    第214章
    但阿洪始终都不带亵渎之意,手里拿着秦卿湿润的衣袍,替秦卿擦拭着身前弄湿的腰腹。
    “我身体有些异状,你明白去城里替我请一位大夫。”秦卿静静地靠在床头,轻声的交代阿洪:“切记避开莫府的人,暂且不可让老爷知晓此事。”
    “老爷是不是知晓,你能喂养小孩?”阿洪沉定反问秦卿,眸色深幽无尽。
    秦卿微垂下眼,避开了阿洪的注视。
    他的手紧紧地抓着被褥,没想到阿洪竟会如此直接的询问他。
    事实上,连秦卿自己都不知为何会有如此“异状”,又更何况是莫言之呢。
    秦卿无言的沉默着,不敢相信自己胸前那因揉碰而溢出之物,竟是生完孩子的女人才有的“甘露”……
    以前从来不曾出现过这种情况。
    即便是在他生完了添喜之后,他的身体也未曾出现过现下这般诡异之况。
    现如今,此等难堪的场面,还被阿洪全然目睹。
    “今日之事你不可在老爷面前胡说,先前是你看错了,我是因抱恙在身生了癔症,才导致虚‘汗’甚多。”秦卿保持冷静的回视阿洪,且稳声细语的平述。
    阿洪配合地、若有若无地点了头。
    其实,此物究竟是“汗”与否,两人都心知肚明的十分了然。
    “那我不将此事告知老爷便是,但此事若是哪日东窗事发被老爷知晓了,小的恐怕会被老爷卸胳膊卸脚。”阿洪替秦卿擦拭着锁骨下的湿润,且缓声道出严重后果。
    秦卿缓缓拉过身旁的柔软锦被,将那淡青色的繁花锦被轻慢地盖在身上。
    阿洪替秦卿擦拭完身体后,便将手中的衣袍放至在床边低矮的茶桌上,再体贴地替秦卿将锦被往上拉,直至秦卿锁骨处压整好。
    秦卿近距离地注视着阿洪的侧脸,待阿洪微微远离他之后,他才开口道:“老爷不会发现的,待我‘异状’康复之后,便无事了。”
    阿洪坐在床榻边,一只手压着秦卿腰侧的锦被,一只手扶着秦卿的另一边腰侧,并保持恭敬道……
    “秦爷。”
    阿洪的目光静静地落在秦卿的脸颊上,那毫无杂念的眼底蕴含了几分深意。
    这还是阿洪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地唤秦卿。
    “还有何事?”秦卿缓声轻应。
    床榻边半垂的纱帘,虚挡住外面的烛光。
    “其实,我有一位从儿时起便私交慎密的秘友,他数月前便带了一位能够生育哺乳男子回家。”阿洪的眼神沉静,眸光内敛,语气亦平定。
    秦卿稳住神情,静默地看阿洪。
    虽然此刻秦卿面色平静,但是心中却是倍感惊愕。
    “而且……”阿洪的眼神逐渐的变得深敛,似是神秘地凑近秦卿。
    两人的距离拉近,气息自然的融合。
    “而且什么?”秦卿浅声轻问。
    心中不免有些许的好奇。
    “我还在家乡时,有一日上山砍柴,无意中见到那个男人在山里偷偷的产子。”阿洪低声慢言的回话,眼底弥漫着沉酿之色。
    那平和的视线怦然地、静默地、锁住了秦卿的视线。
    那言语间,唇边溢出的温热气息,更是悠绕的笼罩在秦卿的唇畔……
    秦卿眼神难以察觉的轻闪。
    几乎招架不住阿洪如此“逼视”。
    “当时我没敢出声,担心惊扰到那人。”阿洪放轻的声音,继续平然低诉:“若非亲眼所见男人产子,我也不信世间会有如此离奇之事。”
    秦卿听闻此番奇遇,内心震动的同时,不免对阿洪有了另一番看法。
    因为阿洪言辞之间,不曾表现出恶心、惊恐、匪夷所思之神色。
    反之眼底隐约流露出同情之色。
    “所以,你还想说何事?”秦卿心事重重地眨眼,纵然心中巨浪滔天,亦不敢表现出丝毫的松懈。
    “没别的事,只是话到此处想告知秦爷,我所见过的奇人异事转了。”阿洪对答如流的给予秦卿回应,语气如常的恭敬。
    此刻,秦卿除了静默无声的面对阿洪之外,无法再给其他任何回应。
    但阿洪仿佛不需要任何的回应。
    随后,阿洪便在秦卿唇畔,轻声道——
    “秦爷,我饿了。”
    阿洪的视线顺着秦卿的颈间,移至了秦卿锁骨下的锦被之上。
    秦卿感觉着阿洪近在咫尺的呼吸,那轻似羽毛的温和气息,笼罩着他微微发烫的唇。
    他悄然地抓紧了锦被,不知阿洪此言……究竟是何意。
    “今日整夜都未吃过东西,若是能喝上一碗……”
    “我累了,你先回去休息。”秦卿轻声的打断了阿洪,且不着痕迹地将视线移向一旁。
    那平静的双眸眼帘低垂,长长睫毛暗影倒影其眼下。
    他是有意地回避阿洪,以此避免再看阿洪。
    因为,他担心听到那些不想听的话,从阿洪口中道出。
    但是,阿洪只是短暂的停顿后,便缓缓地、如常地稳声继续:“若是能喝上一碗热腾腾的……鸡汤,就好了。 ”
    听闻“鸡汤”二字,秦卿浅浅松了一口气。
    他轻慢地眨了眨眼,温和地回视阿洪:“你去膳房找管事,告知他,我想喝汤即可。”
    “那我今夜便不伺候你了,你早些睡吧。”阿洪重新地、静静地看了看秦卿的容颜。
    临走前,还替秦卿将明早要换穿的衣袍拿出放置在床边。
    秦卿默默地注视着阿洪离去的背影,虽然阿洪由始至终都态度恭敬顺和,但是他却隐隐觉得阿洪先前似乎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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