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节

    说这句话的人,有意无意地看向古娇。
    年纪比叶倾心大、又被她打败的服装设计师,这里可就古娇一个。
    古娇哪里听不出这些人都在拜高踩低,这些人都以为,这靓颜将来一定是叶倾心的了吧?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古娇微笑着,只当听不出这些人话里的意思。
    只是抓着随身包的手,指尖用力收紧,指甲前端泛着微微的白。
    十一点半,众人各自落座。
    十二点,宴席开始。
    叶倾心坐在景博渊左手边,景索索坐在叶倾心左手边,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还好吧?”叶倾心用公筷给景索索夹了块她喜欢吃的烤鸭片。
    景索索拿着筷子,叹了口气,“我都没跟他说上什么话,他就回去打牌了……”
    “你怎么不找借口留住他?”
    景索索凑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我说我心情不好,让他陪陪我,他转身就喊了他外甥女来陪我,你说我还能怎么办?唉……算了,又是没开始就失恋了,我想去庙里求个签看看,我该不会是这辈子注定孤独一生吧?”
    叶倾心:“……”
    “我刚无意听萧家的人说起,我才知道萧三哥那么冷冰冰的一个人,居然要结婚了,你说这世界怎么了,我这么聪明活泼可爱善良至今都没人喜欢,那种看起来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喜欢的人居然要结婚了。”
    叶倾心:“你说萧砚?”
    “是啊。”景索索说:“他萧家排行第三,我就叫他萧三哥。”
    萧砚要结婚这事,叶倾心很久前听程如玉说起过,这么久没收到确切的消息,她都快忘了这茬。
    萧砚要娶的,是苏玉琢。
    宋羡鱼和季临渊端着酒杯过来敬酒。
    季临渊说了两句客套话,跟众人碰了杯,宋羡鱼也跟众人碰杯。
    “咳咳……”宋羡鱼不小心呛着了,捂着嘴用力咳嗽起来。
    季临渊忙将杯子放到跟在他们身后的服务员手里的托盘上,一手捂在宋羡鱼锁骨中间的位置,托住她的身子,一手在她后心稍稍用力拍了拍。
    很快,宋羡鱼咳嗽止住了。
    季临渊眼底滑过无奈,抬手捏了下宋羡鱼的后脖颈,声音轻柔道:“慢点喝。”
    宋羡鱼:“我是不小心。”
    季临渊:“那就小心点。”
    宋羡鱼朝他甜甜一笑,“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叶倾心的错觉,她看见季临渊在宋羡鱼朝他笑的时候,眼神有瞬间的恍惚。
    两人跟众人道了别,又去其他桌敬酒。
    “唉,人跟人真是不能比,你看看人家四表嫂,同样是倒追,人家就能成功,偏我总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景索索在叶倾心耳边唉声叹气。
    叶倾心凑过来问:“他们的事你也知道?”
    “嗯,知道一点。”景索索说:“不过也不是很清楚,我知道是四表嫂追我四表哥,当时四表哥嫌四表嫂年纪太小,不同意,后来不知怎么四表嫂忽然就怀孕了,消息传出,我二姐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当初四表哥拒绝我二姐,就是以年龄为借口,结果居然把一个比我二姐还小的女孩搞怀孕了,我记得我二姐当时一个月没出房门,把我妈吓得半死,没日没夜地看着她,生怕她做什么傻事。”
    “直到四表嫂流产和婚事告吹的消息再度传来,我二姐才活过来。”
    流产,婚事告吹……
    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叶倾心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她为什么流产?”
    “好像是因为情绪波动较大,而且因为身体原因,四表嫂当时那一胎本来就没坐稳,说到这个,我想起来四表嫂流产后,不知道又受了什么打击,导致血崩,差点没抢救过来,我后来听程大哥说,那天情况真的十分危急,血止不住,医生建议切除四表嫂子宫保命,你知道我四表哥怎么说的?”
    “四表哥当时冷静得可怕,盯着给他递同意书的护士一字一句说:一个人都救不了,这医院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四表哥这人你可能不太了解,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天大的难他都要完成,况且以他当时的能力,铲除一家医院易如反掌,最后院长都惊动了,调集医院所有专家抢救四表嫂。”
    “你知道四表嫂最危险的时候怎么过来的?因为血止不住,医生只能不间断地给她输血,当时程大哥也进了抢救室,他告诉我说四表嫂当时上面输着血,下面用盆接着,想想那个画面,我只想打寒颤。”
    “抢救进行了两天两夜,四表哥在那两天两夜里,坐在抢救室外一动不动,不吃不喝,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下去,我二姐见他这样,从此以后再也不在外人面前提自己喜欢四表哥的事,我二姐也是可怜……”
    “后来呢?”叶倾心忍不住问。
    “后来我四表嫂抢救过来了啊,然后渐渐好起来,也跟我四表哥彻底闹掰,具体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那她不知道她抢救的时候,季临渊一直守着她吗?”
    “知道啊,这还是我去看她的时候告诉她的,我以为她听了会感动得哭,谁知道她听了,冷冷地笑了一声,至今我都记得她那一声笑,充满讽刺和失望。”
    ------题外话------
    临渊羡鱼夫妇,某瑶的心头爱。
    第300章 :是心心聪明(1更)
    叶倾心浑身都有些热,那种感觉像听了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令人心跳加快、血液急流。
    虽然她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宋羡鱼发出那样嘲讽和失望的冷笑,尤其是在得知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命悬一线时、对自己不离不弃之后,但她想,这背后的原因,必定不简单。
    “再后来呢?他们怎么和好的?”叶倾心像个被故事吊起好奇心的人,再次追问。
    景索索说:“这我也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要结婚了,而且他们的结婚方式简直轰动京城,你应该也知道,就是我们大一下学期的那个春天,京城有场婚礼轰动全城,你还记得吧,我记得你当时现场围观过。”
    叶倾心恍然,“你是说封锁贯穿京城主干道的那——”
    “你们叽叽咕咕的说什么呢?”季仪从卫生间回来,见叶倾心和景索索咬耳朵,走过来拍了下景索索的胳膊,道:“别吊着心心说话,你不吃,心心要吃。”
    转头又对叶倾心道:“你多吃点,别管索索。”
    叶倾心点头,“我在吃呢,三婶。”
    景索索朝季仪吐了吐舌头,低头把叶倾心夹给她的烤鸭片塞进嘴里,似有所感,她忽地回头朝某个方向看过去。
    身后几桌都在各自说笑吃喝,没有人看她。
    收回目光时,视线扫过程家那桌,程如玉正和程家那几个兄弟碰杯。
    景索索顿了一瞬,回过头。
    错觉吧,她刚刚好像感觉到身后有人在看她。
    叶倾心思绪渐渐从宋羡鱼和季临渊的故事中抽离,她以为她曾经和景博渊之间的那段坎坷已经很艰难了,跟宋羡鱼和季临渊比起来,上天似乎还是格外眷顾她的。
    之前季念鱼大约是在睡觉,宴席临近结束才被她外婆抱出来,小孩子的眼睛很尖,老远就瞧见景博渊,挥舞着小手、蹬着小腿要往这边来,她外婆不明所以地抱着她走到景家这一桌,小家伙咿咿呀呀的拽着景博渊的衣服爬进他怀里,一脸乐滋滋地往他怀里一坐。
    “哟哟,念念这么喜欢我们家阿渊,以后干脆做老景家的媳妇好了,改口叫阿渊爸。”景老夫人乐呵呵的玩笑道。
    季念鱼的外婆说:“看样子心心肚子里的三个孩子有男孩了,恭喜景婶婶终于要抱上大胖重孙子了。”
    “哈哈……”景老夫人一提到大胖重孙子就乐起来,笑声惊扰得旁边几桌的人,众人都往这边看,景老夫人依旧乐呵呵的,道:“何止是有男孩,医院检查出来,三个小家伙都是男孩,哈哈……男孩淘气,以后可有得烦神了……”
    话虽是抱怨,可她笑得满脸花儿的神情,分明很是高兴得意。
    话一出,叶倾心分明听见旁边一阵惊叹。
    “三个男孩,老景家的媳妇真是不生则已,一生惊人啊!”程老夫人眼睛里都是羡慕,转头就狠狠瞪了一眼自家那几个不让人省心的,尤其是程如玉。
    程如玉一脸的笑,只当看不懂自家奶奶那满脸的幽怨。
    “哎呀,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恭喜颜老夫人和盛老夫人了。”颜家和盛家人口不多,被安排坐在一起。
    众人纷纷恭喜,宴会厅这一隅的气氛变得热闹又喜庆起来,而这热闹和喜气的中心点,则是从一开始就被所有人都瞧不上眼的叶倾心。
    景、颜、盛三家的老夫人笑得眼睛都没了。
    盛文琼看着被所有人捧着恭喜的叶倾心,眼底闪过一抹愤恨。
    “生个孩子,搞得人尽皆知,好像这世上就她会生孩子。”
    话一出,桌上的气氛忽然一变。
    盛老夫人脸色不大好看地看了盛文琼一眼,没说什么,今天是季家主场,他们作为客人不好弄得难看。
    颜老夫人自然更不好说什么,只是那脸色也不大好看。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人人都在说好话,偏她盛文琼说这糟人心的话,说给谁听呢?当颜老夫人的面都敢这么不留情面,背地里不知道怎么对叶倾心呢。
    越想,颜老夫人脸色越难看。
    那天叶倾心认祖归宗,颜老夫人也在场,这盛文琼就有意为难过叶倾心,还有那个余清幽,真的是……幸好叶倾心出嫁了,否则颜老夫人一定要把叶倾心留在颜家,放在盛家,指不定要被怎么欺负。
    沉默片刻,倒是古娇开口了,“盛姑姑话也不能这么说,孩子确实每个女人都能生,不过一下子生三个男孩的,可没几个女人能有这福气和本事,心心很厉害,真替她高兴。”
    这话,让盛老夫人和颜老夫人脸色稍微好看了点。
    颜老夫人看向古娇,眼睛里流露出欣慰,还是自家养出来的孩子好,这盛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一个两个都那么尖酸刻薄、不知进退。
    也就当年的盛闻君能上得了台面。
    古娇的话,成功惹恼了盛文琼,盛文琼冷冷哼笑一声,“你这腿没了一条,倒是一点都没影响你的伶牙俐齿,真难得。”
    语气十分讽刺。
    “你少说两句。”盛老夫人终究还是开口了。
    古娇捏着勺子喝了口鱼翅汤,笑而不语,动作优雅又透着贵气,只是捏着勺柄的手骨关节发白。
    她不经意抬头,看见叶倾心春风得意的模样,她微笑着,又低下头。
    一点半,宴席结束。
    贺际帆过来叫景博渊换个地方打牌,景博渊还没出声,叶倾心两眼先亮起来,发着光看向景博渊,那眼神,像只向主人讨要肉骨头的小狗。
    景博渊眼底闪过无奈和纵容,问贺际帆:“去哪?”
    贺际帆回:“时光倾城。”
    “几人?”
    “就我们几个。”
    他说的‘就我们几个’,指的事平常一块玩的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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