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白在白涂一的指导下,三两下签完就还给王导了。他并不担心王导会搞鬼,好歹他也是妖,一点小小妖术还是有的。
王导之后便给胡白一本剧本,让他先看看。之后,他便出去忙了。
白涂一不放心胡白,等王导出去之后他便担忧道:“能看懂现代的简体字吧?”
胡白:“能,何叔之前有教过。”
白涂一:“行,那你自己看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王导去。我跟他交情还可以,他会教你的。”
想了想,白涂一又说道:“你这次能正式演戏,纯属捡漏。虽不是什么主要角色,但……杨千风的粉丝,可能会迁怒到你。他的粉丝也有百来万,也许会在网上黑你。到时候可能会使一些人类觉得你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拿到这个角色的。他们,兴许看你的眼神会不友好。你只要当成没看到,不理会便成了。你要做的,就是努力演好这个角色。”
胡白点点头,他并不怕人类是用什么眼神看他的。当年他当宠物的时候,养他的那个人类是宫中宠妃。那会,皇宫许多女人甚至男人,看着他的眼神就没有友好过。他们不敢直视宠妃,却在低头垂眉间将所有的妒,恨等情绪,对准了总是被宠妃抱在怀里的他。
不论是赤果果的不喜,抑或是隐忍的恨意,他都见得多了,自然不会往心里去的。
白涂一出去后,胡白便认真研究起剧本来。他是第一次接触剧本这种东西,瞧着挺有趣。
一小时后,胡白便离开休息室,来到王导的面前。这一路走来,确实有不少人用或质疑,或嫉妒或厌恶的眼神望着他,他都视若无睹。
王导见胡白这么快出来,有些不满:“这么快就看完剧本了?”
胡白老实点头。
“词也背熟了?”
胡白仍旧点头。他不仅将词背熟了,还将与他有对手戏的演员词也记住了。
王导皱着眉头,摆摆手让他去换衣服化妆。
白涂一这会走过去,问道:“怎么了,这一脸不高兴的。”
王导摇摇头,叹道:“你家这侄子,太性急了些。才一个小时,就跟我说他把剧本看完了,词也记住了。他又不像你记性那么好,哪里来的自信!”
白涂一耸耸肩,他当年能当上场记,凭的就是超强的记忆力。不过……
“胡白的记忆能力可比我强,一个小时足够了。”
妖类大多记性不弱,且就算弱也能用妖术协助一二。况且,胡白本身的记性便理应不弱的。否则,他又如何能在短短两个月内,了解现代社会并学会简体字及科技产品呢!
王导半信半疑的看了白涂一一眼,说道:“我丑话先跟你说在前头了,胡白若是实在演得不好,到时候我可不会给他留太多戏份的。”
他请胡白,是出于多方面考虑的。一来,白涂一给他的资料显示,胡白现在算是网络红人了,到时候可以拿此事为这部剧小小的炒一下热度。二来,重新物色新演员太麻烦,也太费时间,况且此角色也不是很主要。大不了,到时候就让胡白当一当花瓶,戏份剪少一些。当然,第三个原因是胡白是新人,便宜!
白涂一应了一声,他说过只能尽量帮胡白争取到机会,若胡白实在扶不起来,他也就无能为力了。
很快,胡白弄好新造型出来了。
只见胡白一身颜色素雅浅淡却做工精细的白衣,发未束冠,一头青丝用绸缎的束在身后,松松散散。
脸上未着脂粉,干干净净,仅是把眉毛给画粗了点。整体造型清爽之余带着丝贵气。
好些工作人员见了,都小声讨论起来,感觉确实还不错。
王导却略有些不满意,胡白的外形看着是可以了,气质也不算差,可就是与角色设定差了一点什么。
他咬咬牙,让胡白先拍定妆照。
胡白摸摸被宽腰带束着的肚子,叹了一口气,站到拍照的台子上。
站上去的那一刻,他听到王导在他身后叫道:“精神一些,要优雅,眼神清明,要温柔的笑,也要英气!”
优雅,笑,英气?这个简单。
胡白站上台子之后,整个人顿时让人感觉到不同了。
他站直了腰板,抬头挺胸,直视镜头,眼神清澈而坚定,嘴角却轻轻勾出一个温柔的弧度。
下一秒,快门响起。王导凑过去瞧一眼照片,顿时呆住了。
只见照片上,一身白衣的胡白站姿如松,笔直如剑。漂亮的眼睛清亮之中仿佛带一丝看不透的神彩,微微上扬的眼角更是无端透出一丝危险。可偏偏,他那嘴角的笑意又让人如浴春风。
这是一个相当矛盾,却又无比吸引人的年轻男子。
王导沉吟片刻,突然拿了把道具剑塞到胡白手中。
“再拍一个,要坏一点,眼神狠一点。”
胡白点点头,略有点不满的甩甩剑,怎么比那些臭道士的桃木剑还轻呢!
心里想归想,可他仍旧看向镜头,按着王导的要求做出造型。
之后,王导又让胡白换了两套服饰,连妆容也换了,一连拍了十来张才结束。
然而没等胡白喘口气,王导紧接着就让胡白开始拍戏了。
胡白只得摸摸饿得慌的肚子,惨兮兮的开始拍戏。
今天拍的,正是昨天王导准备拍的那一场戏。
这部剧是大女主戏,名为《缘起乱世》。所要讲述的,是架空战乱时期,三大国之间战争不断。女主为其中一国的官宦之女,生来不凡。
然,其国家国主昏庸,喜爱美人,且男女不忌。女主随父母参加国宴时被国主看上,被强行留在宫中。后得国主最宠爱的男妃明诛所助,逃离本国土,并在外结识到男主角,从此两人联手一路征战统一各国。
胡白所扮演的,便是男妃明诛。
剧本里边对这个人物的概括便是:本是性情淡然的陌上贵公子,却世事无常,被困于宫中,成为笼中雀鸟。然不甘屈服于命运,想方设法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