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接着喻霁的背动了一下,好像是想要站直,但温常世比喻霁快,又抬起手,按住了喻霁的后颈,把他压了回去。
    第38章
    朱白露很快就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
    她又把头低了下去,站在桌边,想挪到门外去,脚刚一迈,喻霁站直了。
    喻霁侧过身,没回头,倒是温常世一抬眼,看见还站着的朱白露,两人眼神对住了,温常世稍皱了皱眉,朱白露当即主动地问:“我可以出去了吗?”
    温常世颔首,朱白露拔腿就走,走了几步,温常世在后面叫她:“朱小姐。”
    朱白露又转回身,紧张地问:“还有事吗?”
    “稍等。”温常世将手机拿出来,拨了朱明辉的电话。
    朱明辉接得很快,恭顺地问温常世玩得怎么样。
    温常世没跟他说废话,直截了当地问:“令千金和喻霁的订婚请帖印好了吗?”
    朱明辉正在晚宴现场,邵英禄站在他旁边接受朋友恭喜。
    听了温常世的问话,朱明辉不明所以,但也不敢不回答,便略有些迟疑地说:“还没有去印,我——”
    他没说完,被温常世打断了。
    “——既然没印,喻霁的名字就不必加上去了。”温常世说。
    朱明辉紧握着手机,拧起眉峰,瞥了邵英禄一眼,伸手拍拍邵英禄的肩,示意邵英禄跟他一起出来,又强压着心头不适,问温常世:“温先生何出此言?”
    邵英禄看朱明辉脸黑着接电话,立刻终止了闲聊,跟着他往角落走去。
    “朱小姐和喻霁一致认为,孩子跟生父生活在一起,人格会更健全。”温常世用他往日的那副腔调对朱明辉凉凉道。
    朱明辉听明白了温常世的话,脚步一顿,咬紧了牙关:“你——”
    朱白露跟个没权没势的臭小子谈过恋爱,在场不少人知道,但她的孩子跟喻霁没关系这件事,怀疑的人也有,清楚确定的还真没几个。
    连他自己也是前几天跟他太太追着朱白露逼问许久,朱白露才吐露实情。
    但就算他孙子不是喻霁的种,干温常世什么事。
    “订婚礼非要办,也可以,不过喻霁就不来了,”温常世继续说,“我不介意让助理买几份报纸广告,把你外孙和喻霁的亲子鉴定证书放上头条。”
    “……”朱明辉知道温常世敢说就必定会做,一时间怒火攻心,几欲破口大骂。
    但温常世手里握着大笔朱明辉见不得人东西的证据,他不敢跟温常世撕破脸。
    朱明辉和邵英禄走到角落,怒极反静,方放低了姿态对温常世说,“温先生,你要的我都给你了。你何必插手我朱家和邵家家事?”
    “邵会长在你身边?”温常世并不接朱明辉的话,问他。
    朱明辉深吸了一口气,道:“在。”
    “替我转告他一声,”温常世那边突然停了停,朱明辉等了一会儿,温常世说,“今天晚上,喻霁我先带回去了。”
    温常世挂了电话,又看了看朱白露,见朱白露一动不动,把手机放在牌桌上,看着她。
    朱白露惊了惊,反应过来,跟喻霁和温常世说了再见,冲门口快步走过去。
    门里的另一个保镖也跟着她出来了,留温常世和喻霁在房里。
    电话讲到最末,温常世去握喻霁的手。
    喻霁还是生气,不想给温常世握。
    可是温常世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他态度强硬,喻霁又心软,两个人较了一番劲,温常世跟身体不舒服一样皱了一下眉头,喻霁的手便还是顺着他心意,给他抓在了手里。
    “今晚跟我回去。”温常世说完,想了想,象征性地加了一个问句,“行吗?”
    喻霁低头看着他,眼睛的红还没褪去,和温常世对视着,低声说:“你说都说了,还问我?”
    “对不起。”温常世毫不犹豫地认错。
    喻霁没说话,嘴唇微微张了一下,眼睛里又有一点水气漫起来,隔了一小会儿,喻霁才对温常世说:“你现在道歉倒是很溜。”
    “是我自己要订婚的吗,你还跟我发脾气,”喻霁又说,“你不开心,我就开心吗。”
    刚出车祸时,喻霁腿上都是撞伤,其实也走不好路,蛋白线不吸收,一个人去张韫之的医院拆线,身体好了一点,一次次跑去医院看温常世的脸色。
    他过得也不舒服,也不是每次从温常世待的医院,从温常世家里回来,都兴高采烈、心满意足。
    只不过比起温常世的冷言冷语,喻霁更怕连面都见不到而已。
    “温常世——”喻霁想问温常世,你那时候跟我说我们会更好的,是不是在骗我啊,但是现在的温常世根本不记得这些,说了也没有用。
    喻霁以前跟温常世说,如果温常世不守信用,喻霁就去茂市拉一条温常世始乱终弃的横幅。现在想起来,喻霁觉得好笑,没出事开玩笑,才会说什么拉横幅。
    喜欢的人不喜欢他,见一面如同死一次,但第二天早上起来,最想做的事情还是见他。
    温常世坐在椅子上,抬起头喻霁,他对喻霁说:“对不起。”
    半个多小时前,喻霁在想,温常世是不是到明年也不会让他亲近。
    五分钟前觉得温常世此人恼人至极,希望他半个月内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温常世一露出和以前很相像的温柔样子,喻霁又就地倒戈,说:“你最好是真心在道歉。”
    “我昨晚做梦,”温常世突然说,“梦到和你道歉。”
    “是吗。”喻霁语调很平,对温常世的梦没什么兴趣。
    “梦里你也哭了,我才道歉,”温常世又说,“有这回事吗?”
    喻霁看着温常世,温常世也看着喻霁。喻霁的面颊因为生气而染上了不多不少的粉,他瞪温常世片刻,说:“没有。你唯一一次跟我道歉是因为你饿了。”
    温常世看着喻霁笑了,他扣着喻霁手指,垂头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拿了喻霁扔在桌上的手表,帮喻霁戴回去,扣好了,说:“我骗你的。我会饿到道歉吗。”
    温常世记忆里的喻霁还是不多,但喻霁的轮廓好像每一天都清晰了一点,而和喻霁的相处方式像本能。他终于知道怎么跟喻霁说话,会让喻霁开心。
    昨晚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没有温常世,只有喻霁,却让他觉得很真实。
    喻霁住在海边的一栋大房子里,背着大提琴,喻霁坐在起居室拉大提琴,背对着落地窗,喻霁化了妆,没卸干净,喻霁生气了,躺在沙发上,用手背盖住了眼睛。
    喻霁的小腹很平坦,皮肤白而细腻,随着呼吸起伏。
    “你知道什么,”喻霁抿着嘴唇,不像刚才那么生气,但还是跟温常世唱反调,“你现在一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温常世不和喻霁多做争辩,也没说好听的话。
    他没耐性地松开喻霁的手腕,又按着喻霁后颈,强硬地要喻霁附身,跟他接吻。
    喻霁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接吻的时候却很害羞。
    他贴着温常世的嘴唇,闭着眼睛,脸侧过一些,鼻尖蹭着温常世的脸。喻霁的呼吸里有股暖意,像在沙漠徒步迷路的人终于找回方向,看见终点时,喝的最后一口水。
    温常世是不浪漫又唯物的人,最近才明白心跳速度会因情绪改变。
    喻霁安静顺从时变慢,喻霁对他笑变快,喻霁按时赴约时变慢,在喻霁对他生气的时候,想到喻霁曾经在病房偷吻他时变快。
    温常世越吻越跟以前一样没分寸,喻霁被他咬痛了,睁开眼睛,要起来,被温常世搂住了腰。
    喻霁觉得温常世很不要脸,推着他肩膀说:“满天花板都是摄像头。”
    “你爸不是关了吗?”温常世没被他推动,在喻霁腰上施压。
    喻霁只好面对面坐在温常世腿上,忍受温常世动手动脚,被温常世从下巴吻到耳后,喻霁受不了了,问温常世说:“你怎么要么不碰我,要么就乱来。”
    “刚才是气过头了。”温常世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喻霁看着温常世,问他:“你真的觉得她怀我孩子了吗?”
    温常世没说话。
    喻霁看他一会儿,塌着腰,贴在温常世身上,嘴唇压在他耳边,说:“你想多了吧。”
    “什么年轻爸爸,”感觉温常世按在他腰上的手收紧了,喻霁咬着温常世的耳朵说,“我要是能怀孕,现在肚子比她大多了。”
    温常世住的酒店离这间不远。
    到了夜里,温常世的胫骨总是痛,便没勉强自己,让保镖把轮椅从车里拿上来,要喻霁推他下楼。
    喻霁跟他坐到车里,温常世闭眼小憩,将手套摘了,非和喻霁牵着手。喻霁的手机一直震动,邵英禄给喻霁发了不少短信,喻霁烦不胜烦,就把手机关了。
    进了套房,喻霁自觉承担护工职责,到浴室看了看,放了一浴缸的水,把外套脱了,衬衫挽起来,走到起居室,对在看新闻的温常世说:“洗澡了。”
    这次温常世没拒绝喻霁,由喻霁解开他的衣服,露出大大小小的伤疤。
    喻霁本来没想和温常世做什么,温常世伤还没好,不适合激烈运动。
    不知怎么一回事,喻霁被温常世骗得脱了衣服,两个人在浴缸里厮混半天,最后还是没能拒绝温常世。
    喻霁不敢让温常世多动,便坐在温常世身上自己做润滑。浴缸里绵密的泡沫遮着他的的下半身。
    温常世专注的眼神让喻霁觉得很羞耻,他用手指把自己撑开,水混着润滑剂进去,随喻霁手指的进出滑动,异物感变得格外强烈。温常世等了一会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喻霁泛红的脸,喻霁弄得没什么力气,想喘口气,低头去碰温常世的嘴唇,却被温常世握着胯,硬生生挤了进去。
    喻霁很痛,他缓了一会儿,抬起腰,又慢慢压下去,重复了几次,就涨得动不了了,只能贴住温常世前后动着腰磨蹭。
    温常世硬得要命,喻霁磨蹭了几下,已经像被温常世压着弄了很久,腿根酸软着,怎么放松都受不了,又想让温常世先出来,却被温常世抓着顶了一下。
    温常世顶得太重,喻霁咬着嘴唇没叫出来。
    “动啊,”温常世低声问喻霁,“怎么不动?”
    喻霁喘着气,趴在温常世身上,任由温常世从他身体里轻抽出来,又重重撞进去。
    “这都受不了了,”温常世边用力弄他,边问,“以后我好了你怎么办。”
    第39章
    这可能喻霁是从十三岁外公生病那年至今,睡得最稳的一觉。
    喻霁挨着温常世睡,温常世体温比他高,躺在身边像个暖炉。喻霁用手背碰着温常世的手背,温常世把喻霁拉进怀里搂着,喻霁闭上眼睛,睡着前胡思乱想,觉得温常世今天带他回酒店,不过是占有欲作祟,或许也不是多喜欢自己。
    温常世没承诺他什么,但也没拒绝。喻霁要求低,默许的开端对他来说已经够了。
    喻霁不怕吃苦,怕的只是怀抱着希望吃完苦,最后还是什么也得不到。这样的事常常发生,常见到喻霁自己都不是很信,这次运气会改变多少。
    睡完一觉,接下来会怎么样,喻霁不清楚,但他躺在哪里都不如躺温常世身边更有安全感,还是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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