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燕西爵深深看进她眼里,“在你眼里,我很风流,女人无数,是这样?”
苏安浅扭了扭手腕,没能退出来,只能淡淡的一句:“最初认识的时候,的确这样不是么?多少女人跟你回过御景园,在沙发上……”
她猛然打住,轻轻咬唇,闭了闭眼,“对不起,如果我有说得过分的地方,就当你没听到,我不想谈论这些,没任何意义。”
燕西爵低眉盯着她,眉宇之间有了沉郁,她曾经对沙发有着阴影,那是因为他做的事。
良久。
燕西爵低低的嗓音响起:“那些事,你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还有很多也记得清楚?”
这一会,苏安浅终于把手抽了回去,声音很淡,“没有,都忘了。”
她先是退后了一步,好像怕他跟过来,然后才往门口走。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脚下绊了一下,本来自己应该能平衡过来,但在一旁的燕西爵一紧张,修长的手臂伸过去。
阴差阳错的打掉了她手里的粥碗。
粥一洒出来,她也惊了一下,手忙脚乱,一脚踩在碗上失去平衡。
一瞬,手臂被燕西爵紧紧握着,紧到捏得她有些疼,但好在稳住了倾倒的趋势,只是整个人都在他臂弯里。
他不松手,她就出不来。
她满心思的想着怎么打破这样的局面下楼,燕西爵却忽然一句:“虽然不吐了,但我现在头晕,你最好弄个别的食谱,其他事放一边,今天不用去别的地方了,如果要工钱,我给。”
说完话,他才终于松了手臂。
他说头晕苏安浅说信的,正常人吐那么多血早就晕死过去了。
可她总不能一直在这里。
正要说什么,她的手机再次响起。
苏安浅看了看地上的碗,走过去拿了手机,还是叶凌。
怕铃声断掉,她只能先接通,然后往门口走,一边说话:“喂?”
“响这么久,在睡懒觉?”叶凌的声音很温和,一大早也听不出惺忪,估计他都已经忙了好久的公务了,算着时间给她打的电话。
她站在燕西爵的卧室门口走廊,声音不大,“哪有,早起来了,早餐都吃过了。”
叶凌笑着的声音传来:“也对,你那么勤快,逼你睡都不睡的。”温柔中透着宠溺,然后才道:“有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苏安浅也跟着淡淡的笑,“什么?公司签大单了?”
“现在工作上再大的成功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了,只有跟你有关的事才能算好。”叶凌说。
她微微抿唇,叶凌的这一点一直这样,不是特别甜蜜的情话,但是听起来就是能让人心动。
“不猜猜?”他再次问,看起来心情真的很不错。
苏安浅努力的想了想,“是球球又学会什么了?还是我爸又肯定了你地位?”
这应该算跟她有关了吧?
叶凌声音里的笑意越是明显,却摇头,“唉,你个小笨瓜肯定是猜不到了!”
她也跟着笑,很自然的扶着走廊转过身,猛然见了立在卧室门口的燕西爵,心口倏然一跳,笑容也僵了僵。
但是听筒里叶凌的声音继续传来:“周末我飞去北城一趟,特意多呆几天,到时候把工作安排开,不准说没时间陪我,知道吗?”
她眼睛还在燕西爵脸上,叶凌的话听进去了,但是没怎么反应,只“嗯”了一声,“好啊。”
其实她在想,刚刚她口快的提到了球球,提到了爸,燕西爵是不是听到了?
而看着她挂掉电话,燕西爵靠在门边面无表情,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她脸上幸福的笑意简直让人嫉妒。
可他怎么看,都只觉得刺眼。
苏安浅捏着电话站了两秒。
幸好,燕西爵竟然什么都没问,所以她抿了抿唇,“我一会儿来收拾地毯上洒的粥。”然后下楼。
走到楼下,心还在猛烈的跳着。
在楼下收拾厨房时,她才仔细想叶凌的话。
他要过来吗?
她竟然不想让这两人碰面,最好不让叶凌知道她跟燕西爵见过,至于原因,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
半小时过去。
“安小姐?”季成站在厨房门口。
苏安浅回过神,回头,“怎么了?”
季成看了看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厨房,不知道这么久她都在干嘛,难怪燕总会着急,也就笑了笑,道:“燕总说头有些晕,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抚了抚额,略微笑了一下,“我知道了,这就给他做点吃的。”
缺血和腹中空白都是让他头晕的原因,毕竟他只喝了几口粥。
就这样,每隔一些时间,燕西爵就会叫她一次,每次都是一本正经,面色淡漠,头晕、胃不舒服、疲乏又睡不着,等等。
到最后,她只能找了一部电影播放着好让他放松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