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浅猛地皱起眉,急匆匆的走进客厅。
但她没有看到他的人,也不知道浓烈的血腥味是从哪来的,又从客厅转身冲进厨房。
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做好了早餐,厨房一片冷清,但依旧不见他的身影。
最后苏安浅是在阳台找到的他。
旁边放了沾有血渍的衣服,正靠坐在墙边,手臂搭在膝盖上,脑袋略微低垂,手臂和肩上的伤都巴扎好了。
见她出来,苏钦辰才略微抬头,淡淡的一笑,“醒这么早?”
苏安浅眉头都要打结了,蹲下身,又不敢去碰他受伤的地方,越是看他淡淡的笑,越是害怕,“你干什么去了?”
苏钦辰抬手想摸摸她的头,结果到了一半疼得闭了眼,只能勉强的笑着,“没事,小伤。”
苏安浅紧紧盯着他,“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联合别人对燕西爵动手了?”
那么多人会受牵连,就像燕西爵说的,多少人这时候都想要他的命,哥随便说两句都能得到支持。
对此,苏钦辰只是笑了一笑,“这些事你不用跟着操心。”
她气得站起来退开一步盯着他,“你又有没有想过,就算你现在联合别人对付了燕西爵,之后呢?你以为那些人就会放过你?”
一个弄死燕西爵的人,谁会放心让他活着?
苏钦辰费力的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看来你确实长大了,也聪明了,都懂这些了。”
末了,他才认认真真的看着她,“我既然这么做了,当然会把后边的事也收拾干净,别担心。”
官场比商场还要可怕,她怎么可能不担心?找这么下去,根本没有结束的时候。
那天由苏安浅做饭,但是除了早上的对话之后,她没再提这件事。
两天之后,苏钦辰身上的伤忍一忍也还可以受着,照样进出,她也不说什么。
等他离开,她才坐在电脑前不断搜索。
以前她为了摸清爸的案子找了私人侦探,现在做起来顺手多了。
街角昏暗的酒吧。
苏安浅坐在最不起眼的地方,等隔着一个座位的地方有了人,她才淡淡的看了一眼,趁着混乱开口:“不需要你做别的,就只要帮我跟着他,看他做什么就可以。”
男人把她推过来的酒喝掉,拿走座椅上的信封,“我会联系你的。”
苏安浅点了点头,手里的酒一口也没敢喝,看了看,又不想走,只好茫然看着舞池发呆。
晚歌的电话打过来时她皱了皱眉,小跑几步去了比较安静的走廊。
“浅浅……”电话里的声音似乎带了几分哽咽,鼻音很重。
苏安浅皱起眉,“你怎么了?”
那边的人抽了抽鼻子,才低低的道:“我可能……得暂时离开这儿……只跟你说。”
苏安浅越听越不对劲,“你跟明承衍闹翻了?”
也不对,之前也不是没闹过,并没有这么严重,她也不是个能说走就走的人。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苏安浅现在脑子没办法快速转动,最近的事实在太多。
而当晚歌说到‘怀孕’两个字,她彻底愣了一下,第一刻想到的是曾经的自己,半天才张了张嘴,“怀、怀孕了?”
“嗯。”
然后苏安浅才干脆转身跑出酒吧,找了个彻底安静的地方。
连呼吸都来不及缓,“那怎么办?……明承衍知道吗?”
陆晚歌还是只有一个字:“嗯。”
就在一小时前,明承衍知道的这件事。
她住的地方应该每天都在明承衍手下的眼皮子底下,她发生什么事,哪怕那个男不在这里,都是一清二楚的。
明承衍过来的时候,她就发觉了他的不一样,坐在沙发上幽幽的看着她,也不说话,抽着烟,看得人瘆得慌。
直到她洗完澡,他才淡淡的对着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下。”
陆晚歌选择明智的过去坐下。
然后冷不丁的,就听到男人低低的声音:“中午去医院干什么了?”
她怔怔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摇头,略微的结巴:“……没。”
明承衍手里的烟头在旁边的烟灰缸碰了碰,低低的看着她,看似温和绅士,那目光却像要把人洞穿,“没有么?”
她更坚定的摇头,“没有。”
男人这才扯了扯嘴角,干脆把烟灭了,然后侧对着她,“我知道女人都怎么想,也明白你的心思。”
他们好像好久没有这样认真的谈话,以至于陆晚歌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接着道:“但现在不合适。”
她终于拧着眉,盯着他,胸口很难受,“所以呢?你让我把他打掉么?”
对此,明承衍的回应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