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爵沉默少许后“嗯”了一声,又补充:“晚上再打。”
……
曋祁还没醒,迪韵又在病房呆了会儿,对着她笑了笑,小声:“你也去休息吧,他可能要一段时间才会醒,或者干脆几天不醒。”
苏安浅皱了皱眉,“不是说手术很成功么?”
迪韵笑,“他能醒过来已经是最大的成功了,这是肿瘤,可不是小病。”
她不懂这些,只得听迪韵的。
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迪韵让人买了些带她去了一个休息间。
“你跟西爵说这事了么?”吃饭的时候迪韵看了她,问。
苏安浅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又怕他觉得我跟曋祁关系特殊,人不在跟前,有些事会容易误会。”
迪韵点头,她懂,道:“没事,我知道来龙去脉,现在的西爵不会再那么动性子的跟你生气,放心吧!”
苏安浅勉强笑了笑,“他回老家之前就在跟我生气来着。”
这让迪韵有些惊讶,“不能,他现在恨不得把你捧着呵护。”然后才问:“为什么?”
她挑了挑眉,用着自我检讨的语气:“因为我嘴快,骂他是渣男了。”
额……迪韵吃饭的动作顿了顿,这样的话放在燕西爵耳朵里,那的确是挺需要心思压制脾气的,毕竟是被人奉为神一般的男人。
不过迪韵也笑了笑,“估计除了你,没人敢这么说他。”
苏安浅其实也不敢,那时候口无遮拦。所以说,他本来就不高兴,这事还是回北城见面了说比较好。
然而,她在第二天早上就接到了燕西爵的电话。
“中午的航班,飞你那儿,晚上就到了。”他低低的嗓音,好像就只是通知她一下,也没说让她接之类的话。
苏安浅愣了愣,“你,你来干什么?”
燕西爵似是扯了扯嘴角,略微的不悦,“怎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敢让我过去?”
她皱眉,“没有,你也不可能碰到我爸……只是……你不是很忙么?”
“再忙,见你的时间也是有的。”他淡淡的一句。
她总是觉得燕西爵似乎知道什么,否则不会这么莫名其妙的过来,说话还语调诡异。
自然,她拦不住他。也好,过来了一起看看曋祁,毕竟他们是朋友,他该是能理解她的。
中午时分,她坐在曋祁病床前,因为没事做,只好在手机上看看美文。
某一瞬间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时,她才忽然皱起眉,然后一点点往上移。
忽然站了起来。
曋祁安然睁着眼静静的看着她,见她站起来才缓缓移动瞳孔。
苏安浅急忙凑上前,又是笑又是紧张,“你真醒了?”
看来迪韵说不会醒的情况不用担心了。
曋祁没出声,她以为是哪里不舒服,起身要去叫医生,但他的手动了动,目光殷殷的望着她。
她又坐了回去,握了他的手,“怎么了吗?”
他依旧不说话,倒是嘴角略微弯了弯。
后来迪韵给他看了看,松了一口气,“没什么大问题,幸好我过来及时,等再稳定一些,继续做切除手术。”
不过从中午到下午的时间,他一直都不能说话,可能是因为躺了太久。
一直到晚上差不多八点,他才模糊的喊了她名字。
苏安浅笑着,“我在。”
看曋祁的样子,是有很多话要说,但一时半会不知从哪说起,又有太多话说不完,总是看着她。
她也就一直淡笑着陪着,他说不了,就换她跟他说,“你一直在帮我,我都已经知道了,但是知道的有点晚,否则你应该不会这么严重的,至于……”
苏安浅想了想,道:“我知道你曾经跟叶凌打过照面,你可能不知道,叶凌和余露这回是真的要结婚了,我跟他只是朋友。”
说完她又笑了笑,“不过……你这又何必呢,世上有那么多好女孩。”
曋祁似乎也笑了笑,想来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极端的人,或者这病本就容易让人暴躁。
“我很感激你。”她笑着看他,“也喜欢我现在的工作,分公司的事我会做到最好,不枉费你的心思。”
曋祁这才略微回握她的手,说话有些虚,一句和一句之间要停顿片刻,“不要太累,我是想,苏家没了,你要强,总要让你有个喜爱的事做。”
苏安浅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她那段时间觉得很孤独,什么都没了,却不知道还有人这样挂记她。
只是那时候的曋祁也很忙,再后来又生病,根本没机会跟她见面。
断断续续的说了好久,她才看了他,“对了,今晚燕西爵也会飞过来,该是要来看你的。”
对此,曋祁只是用眼神表示‘知道了’没有发表其他意思。
苏安浅看了看他,抿了抿唇,还是没往深了说,不是怕刺激他,是觉得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