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韵的手臂被踢骨折了,但她从头到尾也没吭一声。
“这些人也太嚣张了,在医院门口敢打本院医师?”给迪韵处理的医生愤愤然。
然后又看了她,“迪医生,你没惹上什么难缠的家属吧?”
迪韵笑了笑,“我的病人和家属都很有素养。”
至于那些是什么人,她也不想知道。
苏安浅因为肚子疼,在旁边候了一会儿,又不能离开,只好蹲在了墙根处。
薛南昱踩着风火轮似的从外边冲进来的时候,苏安浅只觉得一阵风把头发丝吹得动了动,他已经进了病房。
她只好继续蹲着,反正都被燕西爵看到她没去上课了,还是等着他上来挨训比较实在。
病房里。
薛南昱大步到了床边,目光落在她手臂上,眉头拧着,“伤哪儿了?”
他昨晚喝得烂醉,到现在还看得出疲惫之色,但更浓的是担心和紧张,目光不断在她身上徘徊。
迪韵却相反,只是抿了抿唇,视线也没看他,淡淡的道:“我没事,薛少最近这么忙,还是别耽误了你。”
见他眉头越是沉重,她倒是笑了笑,“万一等明天,又是哪个女的失宠,再找一拨人来,我这命不一定那么硬,所以你还是忙你的去。”
“你这话什么意思?”薛南昱盯着她。
她只是笑了笑,不想再说话了,看了旁边的医生:“麻烦把黄医生叫来,我跟他的探讨还得继续。”
虽然刚刚资料都洒了,还得叫人帮忙捡回来,工作继续,反正可以不用手。
但她的话音才落下,薛南昱已然沉了脸,“人都成这样了,也放不下你的工作?”
她为了这份工作,失去了多少东西,却好像毫无觉察。
迪韵等医生出去之后,才看了薛南昱,眼神很淡,“薛少,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好像多管闲事了。”
他硬是被堵得只能死死抿唇盯着她,“跟我分手了,你很庆幸?”
她笑了笑,闭上眼,“满副解脱的那个人,明明是你……你出去吧,我正好昨晚没睡好,麻烦别打扰我。”
如果不是她现在受伤,他极有可能将她捉起来质问一番。
但他只能忍着,却把门关的“砰”一声响。
苏安浅在门口被吓得肩膀都抖了抖,抬起头看去,见了薛南昱黑着脸走出来,转过头扫了她一眼。
都走过去了,他又忽然折回来,盯着她:“你看到那几个人了?”
苏安浅点了点头,“但你让我说长什么样,我还真不会形容,不过两辆哈雷很拉风。”
薛南昱听完拧了拧眉,什么也没说又走了。
苏安浅刚想着站起来缓一缓,一抬头,发现男人一双长腿已经在她眼前立着。
往上继续看,便是燕西爵冷硬的脸。
她很费力的站起来,但是蹲太久,腿麻了,直接往他身上倒。
燕西爵低眉睨着她,倒也把她接住了,“你来医院作什么?”
苏安浅抿了抿唇,刚要说话,他扣了她的手腕往前走:“要么给我发誓以后永远不去酒吧、不碰酒,要么立刻去学校。”
苏安浅的那两盒药都落在医院门口了,她现在说了,他估计也不信。
直到进了电梯,因为只有他们两人,她还是挣了挣手腕,皱眉看着他,“我身体不舒服……”
“昨晚不是好得很?”燕西爵薄唇微动。
她直接抬脸,道:“我来例假。”
电梯里安静了会儿,燕西爵没说话,倒是把她看了一遍,眉头几不可闻的蹙起又松开。
电梯刚到一楼,她还没走出去,忽然被他抱了起来。
苏安浅心里一紧,赶紧抓了他的手臂,没想到他会忽然这样。
燕西爵将她放上车,脸色无形中缓和了不少,探着半个身子看着她,“很疼?”
她愣了一下,刚刚只是说不舒服,没说哪里疼,但他显然是知道的。
难道她以前也这样?
燕西爵见她不说话,薄唇微抿,“等着。”
然后又转身进了医院。
她靠在座位上,手贴腹部,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虚惊一场,又蹲着熬了那么会儿,现在都出冷汗了。
燕西爵坐进车里时,也什么都没说,直接把她衣摆撩起,在她腹部贴了个东西,又道:“回去让周嫂给你熬点汤,医生说吃药对身体不好。”
她抿了抿唇,腹部转瞬就热乎乎的了。
偷眼看了看准备开车的人,“你这算是不计较昨晚的事了?”
说到这个,燕西爵转头睨了她,致使她立刻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