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捡的,”程心否认,“我用完就可以扔。”
“……”
看着程心淡然不惊的表情,彭丽更不懂了。
俩人去超市买了包卫生巾,程心回宿舍很快就换好衣服。裤子没想象中的可怖,只是有一点印痕,但没时间洗了,程心放了一盆水先泡着。
她随手抓住那件西装外套,和彭丽往课室赶。
彭丽问她:“外套放宿舍就好了,拿着做什么?”
程心走到一个垃圾筒旁,毫无压力说:“扔啊。”
话间,她将外套往筒口塞。
“啊?”
彭丽冲上前拦住她,“为什么扔?又没弄脏!你进浴室时我检查过了,没沾渍,也没沾味!”
又不是一个苹果,而是一件质地上好的西装,不便宜的,扔了太折堕。
彭丽将外套从程心手中抢了过去,“衣服是霍泉的吧,还给他呀。”
“还个屁!”
程心懒得解释,只想将衣服抢回来安安全全地扔掉。
扔掉,天下太平!
“你真是的!”彭丽将西装藏到身后,护着,“别争了,先回课室,我不要迟到。”
说罢她跑了。
彭丽认为霍泉是喜欢程心的,不然他怎么会将衣服借给她挡裤子。
这份心思算得过去了。
可惜他与向雪曼没有分手,唉,这将程心置于什么位置,也难怪程心赌气,不愿意接受他。
衣服她先帮忙收着吧。有些事情并非扔掉一个苹果一件衣服,就能解决的。
第78章 第 78 章
既然生不出孩子,例假为什么还要造访?
这个骗人的烧钱的假动作,程心不欢迎它。
她没有痛经的不幸,但每次来事肚子多少都有点不舒服,胀啊沉啊之类,闷来闷去浑身不自在。
尤其在课室站了将近一个小时练习唱歌后,程心更没有精神同彭丽计较那件西装外套的处置方法了。
所以彭丽坚持要将衣服还给霍泉时,程心累了,投降般摆摆手:“随便你,这事我不管了,也与我无关了。不要再牵扯我。”
“不然的话……”她严正强调:“我不想与你交恶。”
俩人做同桌舍友的时日不短了,彭丽不敢当她的话耳边风,便道:“好,你放心。”
彭丽觉得程心对霍泉存有很深的成见。
例如入学时,程心硬是将霍泉整理好的床铺全盘掀翻,自己重新收拾。
例如别人赞霍泉时,程心总要怼几句讽刺刻薄的话。
例如每天去操场晨练,霍泉过来打招呼,程心总会视而不见,态度无礼又冷漠,导致夹在中间的彭丽难免尴尬之余,霍泉也自讨无趣,再也不来搭讪了。
程心对此不作否认。
甚至说:“就算他拯救了全世界,我也永远不会认为他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彭丽试探:“如果他跟向雪曼分手了呢?”
程心冷笑:“你根本不明白。这个问题毫无存在意义。”
喜欢一个人可以没有原因,讨厌一个人却需要基本的理由。
程心不愿解释那个理由是什么。
彭丽也就真的不明白。
不再关注那件西装外套的下场,程心将全副心思腾出来继续研究阿爸的问题。
即便由于那日傍晚她与霍泉一起站在校门口而引发了新一轮的绯闻,程心也不作理会,只保持以往一贯的态度——
置之不理,生人勿近。
关于这一轮绯闻,有人说亲眼看见霍泉拿衣服给程心披上,“是他主动的。”
也有人说亲眼看见霍泉将手搭在程心肩膀上,“是他主动的。”
先前盛传是程心主动,如今来个霍泉主动,这个大反转成了学生们课前课后最有意思的八卦话题。
无奈霍泉程心这两个当事人,今次包括向雪曼,都三缄其口。
没有谁有本事能从他们口中套取丁点的相关内容,于是绯闻传来传去,也传不出个实锤。
这三个人的关系在外人眼中始终扑朔迷离。
……
晚自习的课间十分钟,程心站在教台上翻看班级的报纸夹。
她本来没有看报纸的习惯,以前这短暂的十分钟通常用来去女厕所排队。可最近排队时又出现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的现象,她便避开人流,等将近上课时再去。
班级的报纸由班会费订阅,一共才两份,一份省城的,一份本地的,不过积了好几天,份量也够沉的。
程心不怎么看新闻报道,多半选择看广告版面来放松思维。广告比新闻有趣多了,或者征婚求友的内容,都挺有看头的。
今天她在最新的省城报纸上发现了一则广告,独占整版页面,豪气冲天。
内容是一所私立学校的招生信息,底图是学校正门的大头照。“全国名校”,“十佳老师”,“高考状元”,“出国班”,“资深外教”等字眼,一项项以大字体清晰整齐地列了出来。
这样的学校在几十年后并不新鲜,在90年代末的话则当属罕见。
一目了然的大字体读完了,程心往下看,发现中小字体所透露的信息量更多,更耐人寻味。
诸如——
这所学校的地址位于省城某偏远县落,偏远到几十年后也发展不成中心位置的地方。
而学校的学费,在那个年代每个学期竟要高达3万元人民币。
除此之外,每位新生需缴交20万元的储备金,毕业时原金退还。
天,学费这么高居然还要储备金,做什么用的?
上辈子,程心和两个妹妹一直在公立学校读书,看成绩择校。阿姨的儿子沈迪有在私立学校读过几年,弊在她没有打听过什么。
而她活至近四十岁,一直无儿无女,便不知道替子女操心读书,奔波找学校是怎么一种体验。
顾及她的感受,身边的朋友也甚少提及这个话题。当然了,她自己亦刻意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