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郎靖风如实道来:“我打坐修炼。”
    白阮:“……”
    刘震一愣,气疯了:“放屁!”
    郎靖风乐了:“真事儿,刘老师,我得连续修炼一礼拜。”
    刘震头顶的假发片都快被直冲天灵盖的怒气掀起来了,破口大骂道:“放你的罗圈儿屁!”
    白阮差点儿笑出声,郎靖风也别过脸嗤嗤地笑。
    “还笑?你给我写检讨!”刘震一掌接一掌,几乎快把白阮桌面震碎,“给我写三千字,好好写写你在修炼什么绝世神功,再写写你的内功心法,我也沾光跟着咱们郎大侠练练,好不好?我不是管不动你吗?你就在你班掌门这儿给我写!”
    白阮脸蛋一垮,瞬间笑意全无。
    “还有欠我的两天数学作业,白老师你帮我看着这小子。”刘震把郎靖风的数学练习册往白阮办公桌上一甩,气哼哼地转身走了。
    白阮宛如一条风干在办公桌边的咸鱼:“……”
    郎靖风从白阮桌上摸了根笔,悠悠道:“白老师,借我张纸写检讨。”
    白阮无奈地抽出一张白纸给他。
    郎靖风咬着嘴唇,在纸上写下两个大字,往白阮面前一推:“晾我?”
    “没有,”白阮摇摇头,小声道,“快把你数学作业补了。”
    郎靖风阴沉着脸,唰唰写道:“想冷处理?以为晾我几天等我新鲜劲儿过了就好了,是不是?”
    白阮那点儿心思全被说中了,无从反驳,干脆不理。
    郎靖风得不到回应也不恼,继续写:“这周一之前,你这招倒有可能会管用。”
    白阮眨眨眼,慢吞吞地在纸上画了个问号。
    这时,午自习预备铃响起,各班班主任先后起身离开办公室去巡视午自习的学习情况,如上次一般,办公室内又是只剩郎靖风与白阮两人,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白阮没那么怕郎靖风了。
    不只是封窍符的威力,白阮感觉郎靖风的妖气比起三天前淡了不少。
    郎靖风把笔抛开,低低一笑,道:“谁让你英雄救美的,我是真喜欢上你了。”
    白阮尴尬地轻咳一声,不敢拒绝,硬着头皮打太极:“不说这个,你抓紧补作业,还有检讨……我再给你一张纸,以后别惹刘老师发火了。”
    “别和我说那些,”郎靖风贴得离白阮近了些,声音里满含着笑意,打趣他道,“敢救我你就得敢娶我,脱我衣服找蛇,脱完说跑就跑?哥都让你看光了,现在嫁不出去了,你不得对我负责吗?”
    “你可真行……”白阮都快被郎靖风这套臭不要脸的说辞气笑了,不知不觉就顺着他的逻辑反驳道,“我师父师伯也看见了,你找他们负责去吧。”
    郎靖风讶然:“他俩不是互相负责吗,有我什么事儿?”
    白阮一怔,不敢吭声:“……”
    居然被他看出来了!
    “反正我现在命是你的,人也是你的。”郎靖风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白阮的肩膀,“你不要也得要。”
    白阮心口蓦地一紧,垂着眼重复强调道:“我不喜欢雄性,再说,你是我学生……”
    “白老师,”郎靖风选择性失聪,岔开话题道,“我刚才碰你你怎么没躲呢?”
    “啊。”白阮这才意识到刚才郎靖风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但因为输入的妖气量太少,又隔着两层衣服,白阮竟然没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你练了?”
    郎靖风又碰碰他:“天天练到凌晨四点,你以为我开玩笑呢?”
    白阮仍然有些不适,往窗边缩了缩,正色道:“这东西又不着急,你还是要首先保证睡眠和学习的时间,别因小失大。”
    “怎么不着急,”郎靖风舔了下嘴唇,“我还等着练完了好亲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1】
    郎靖疯:白跳跳,你有本事救我,你有本事娶我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小剧场2】
    此时的白软软:我白阮就算孤独老死,死外面,从车上跳下去,也绝对不和郎靖风谈恋爱!
    后来的白软软:真香。
    软软还没有动心呢hhhh不过很快就会小动一下~
    不是“直掰弯”,是“弯帮助自以为直的弯发现自己是弯”~[doge]
    第二十六章 快乐得像只小猪佩奇。
    “别想那些了, 不可能。”白阮动作机械地起身道, “让一下。”
    “去哪?”郎靖风问, 口吻强势得半点儿学生气也无,倒像是个对招蜂引蝶的小浪受严防死守的黑化老攻。
    白阮挺想斥回去, 但估量过郎靖风的脸皮厚度后,他理智地选择了放弃:“我去巡查午自习。”
    “骗子,”郎靖风轻轻笑了一声, 用身体把白阮结结实实挡在办公桌后面,“你就是想躲我。”
    白阮努力摆出淡然从容的表情,眼望别处道:“不是, 学校有规定,班主任每天三进班两跟操, 早中晚三次自习要进班管理, 想害我被扣工资你就挡着。”
    郎靖风打量白阮片刻, 侧身放他走。
    白阮经过时,郎靖风忽然一伸手, 用小手指头勾了一下白阮的衬衫袖口, 叫:“白老师。”
    怕白阮沾着妖气难受,那指尖没实打实地碰上, 和白阮的手腕隔着几毫米的距离, 这动作细致得让白阮的心尖都跟着袖口一起被勾了一下。
    郎靖风搭着桌边半坐着, 垂眼望着白阮漂洗得雪白的袖口,收回手,语调轻柔得像只试图讨好主人的奶狗:“待会儿我好好补作业写检讨, 不给你捣乱……你陪我在办公室待着,行吗?你可以开风扇。”
    白阮含糊地应了一声,心率莫名攀升。
    郎靖风眼皮一掀,望向白阮的脸,少年感十足地一笑,直白道:“我就是想多看你两眼,真不干别的。”
    逐步攀升的心率顷刻间跃至顶峰,白阮心脏猛跳几下,胸口一紧,一张嘴舌头直打结:“你、你午自习抓紧补作业,下午……还有课,别耽误上课。”语毕,慌慌张张地走出办公室,好一阵恍神。
    其实刚才郎靖风也没怎么着,连碰都没碰着白阮,白阮却比被强吻那天还忐忑别扭,郎靖风用小拇指勾他袖口的那一下被大脑擅自反复回放。
    别想……白阮揉揉眉心,把脸贴近后门上方的小窗检查溜号的,然而在小窗前站了一会儿白阮才意识到自己压根儿没在看学生,闹了半天溜号最严重的就是他班主任本人。
    白阮用力抹了把脸,告诫自己把心态摆正别被不懂事的学生带歪,随即走进教室转了几圈,又在讲台上站定。
    偶尔有学生快速地抬头瞄他一眼,白阮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今天巡视午自习的时间明显比平时长,可他宁愿说话不算数也不想回办公室。
    白阮心里乱糟糟的,在教室磨蹭了十分钟后,从东侧的主楼梯下楼,惯例去高一年组的楼层上了趟厕所。
    从厕所出来,白阮打算去操场上转转,或者趁现在外面没学生弄个篮球偷偷玩会儿——去年二中老师和外校老师打篮球友谊赛时人手不够,把白阮拖进去充数,本来就想让他当个吉祥物跟场下观众卖卖萌,没想到白阮的弹跳力、跑速和反应速度都是惊人的可观,长得一副白白嫩嫩弱不禁风的模样,在场上却蹿得比兔子都快,一起跳那气势像火箭升空似的,上半场抢篮板的活儿几乎全让白阮包了,至于下半场……白阮玩得太少不熟悉规则,五次犯规后荣幸退场。
    总之,这么几场打下来白阮就爱上了篮球这项运动,觉得特别适合自己,周末有空会和那几个老师约着一起玩儿,有时大课间也和自己班男生打打。
    白阮原本兴冲冲地往外走,走到一半想起透过办公室窗户能看见操场,怕郎靖风下去堵自己,便又苦着脸折了回去,犹豫片刻后从西边的侧楼梯上到天台,打算在天台上晒晒太阳消磨时间,等下午第二节 六班语文课再下去。
    与此同时,左等右等也等不到白阮回来的郎靖风在短短二十分钟内完成了从纯情奶狗到黑化恶狼的进化飞跃,阴沉着脸大步走出办公室。
    他先是走到四班后门,把脸贴在后门的小窗上嗅了嗅,捕捉白阮身上那股温暖蓬松的味道。
    那味道郎靖风特别喜欢,如果不是怕吓着白阮他都恨不得从白阮身上扒两件衣服下来天天贴着闻。
    在窗边闻着闻着,郎靖风愈发躁动难耐,觉得自己必须得立马逮住白阮搂进怀里狠狠搓弄一通才能舒服得了。
    教室里,以为白阮又来抓现形的学生一扭头,与小窗中脸黑如炭的郎靖风对视了一秒钟。
    一头雾水的学生:“……”
    装语文or数学课代表已经无法满足他了吗?这是来装班主任了?
    郎靖风退开两步,像只丢了猎物的小狼一样不甘心地蹲在走廊上,左右转着头,鼻翼微微翕动,仿佛在闻味儿。
    闻了两下,郎靖风起身朝东侧楼梯的方向走了一小段路,再蹲在地上吸吸鼻子,如此重复了几次后,郎靖风循着白阮残留在走廊地面上的味道顺利追踪到高一年组的男厕所。
    从一楼男厕出来,郎靖风脸色更难看了,紧接着,他故技重施,又警犬似的闻着味儿,循着西侧楼梯一路摸到天台。
    嘭的一声,郎靖风推开天台门。
    午后的太阳将天台上的石板烤得微烫,熏暖的风轻柔吹送,是个睡午觉的好地方。
    白阮原本正头枕双臂仰面躺着,惬意地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下,听见门响,那双慵懒地半合着的眼猛地瞪圆了。
    白阮触电般弹坐起来!
    “老师好啊。”郎靖风的狼眼睛微微一眯,大步朝白阮走去,脸上涌动着一抹难以捉摸的神气,一字一句缓缓道,“你不是查完自习就回来吗?回哪去了?”
    “你怎么……”白阮险些被这突然出现的狼崽子吓到心脏停摆,慌忙退开几步,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郎靖风神色阴沉地点点自己鼻尖,言简意赅道:“闻,下次躲我记得躲到三公里开外。”
    “没躲你,有什么好躲的,我就上来透透气。”白阮扯着谎,按着吓出来的圆尾巴疾步朝天台门的方向走去,“走吧,下楼补作业去。”
    郎靖风冷冷一笑,像刘震逮他似的一把攥住白阮领带,收着力道把白阮往自己怀抱的方向不轻不重地一扯,两人身子没贴上,只是离得极近。
    “郎靖风!你干什么!”白阮腿一软,脸蛋惊得煞白,挣不开,也不敢上手碰郎靖风。
    “白老师,”郎靖风又爱又恨地瞪视着白阮好看的脸蛋,咯咯磨着牙,语气不善,“我是真想好好追你,慢慢让你接受我,你不能一点儿机会都不给吧。别的我就忍了,你连上个厕所都刻意跑一楼上,犯得着吗?就这么不想遇见我?逼我欺师灭祖呢?”
    白阮一点点往外扯自己的领带,愁眉苦脸地憋出六个字儿:“不许欺师灭祖。”
    郎靖风喉结滚动,闭了闭眼睛,压着火儿道:“妖气我都学着收了,天天练到凌晨四点,你还看不上我什么,我都改。”
    白阮不禁反问:“那……你看上我什么了,我也……改改?”
    郎靖风心里这个火大,恨不得就地把白阮按倒扒光了亲吻揉搓一通弄得他又怕又爽哭着求饶好解解恨:“从头到脚全看上了,想让我看不上你,重投个胎吧。”
    他这话真不是作假,起初他只是觉得白阮长得好看合他胃口,后来被自己幻想中那个软糯温柔善良可爱的小哭包萌得不能自理,再后来,他发现白阮和他的幻想有些出入,可这出入反而让他更加欲罢不能。
    周一那天晚上郎靖风回家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满心都是白阮,想着这么个毛绒绒的、巴掌大点儿的小白兔,放在大森林里遇到野兽也就是一口的事儿,但就这么个他一碰一叽叽的小东西,却能为了不让他遭天谴,硬着头皮克服恐惧几次三番接近他,能为了救沈嘉涵支出两年妖力,能为了让周皓辰不挨揍单挑五只犬妖……
    这他妈怎么想的!?郎靖风想着那外形酷似小白粘糕,内心却刚强正义的小白老师,又是不解,又是被反差萌萌到心潮澎湃,躁动得直想日枕头。
    白阮的外形、性格、人品、性别、气味……全都合郎靖风的胃口,合得无法再合,再加上云清算的那一卦,怎么看他和白阮之间都透着一股姻缘天定的意味,错过一次绝逼终生后悔。
    于是,这天夜里,打定主意这辈子就要白阮的郎靖风在心里把脸皮揪下来,团吧团吧,扔了。
    追媳妇儿要什么脸,不几把要。
    “问你话呢,”见白阮又不吭声了,郎靖风催促道,“你看不上我什么,我改。”
    “你是我学生,”白阮无奈道,“还是男的。”
    “再过一年多我就毕业了,毕业就不是你学生了。”郎靖风说着,放软了语气逗着白阮道,“性取向这种小困难你就不能为了你最重视的学生克服一下吗,尊敬的跳跳老师?”
    白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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