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陆酒酒站在远处睨着这个一夜耕耘还能健步如飞的男人,不可置信的眼神里,自叹不如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然而想起昨晚那些勇猛激烈的攻势,她又心有余悸地咽了下嗓子,默默揉了把酸痛的后腰,直叹:“福祸相依,福祸相依啊!”
    …
    吃饭的时候,陆酒酒一直想打听待会他会带自己去哪儿,可惜任平生一直笑而不语,闭口不答,只不停的跟服务员点一些乱七八糟的菜。
    “枸杞老母鸡,党参乌鸡汤,清炖小鲫鱼,益母猪蹄髈……”
    陆酒酒:“……”
    等服务员走远了,陆酒酒才敢把埋在手掌里的一张脸拿出来,哭笑不得的问任平生:“你是参照网上的月子食谱点的菜吧?”
    任平生不置可否:“怎么了?”
    她垂眸盯着拿开水帮她涮餐具的那一双修长灵活的指尖,脑子里不知道又乱入了什么,脸‘咻’地一下就红了,赶忙别开视线,恼怒地鼓鼓嘴,埋怨道:“现在知道体贴有个屁用!”
    男人自知理亏,端着屁股下的椅子往她旁边挪了一些,搂着她的肩膀靠在耳边轻声问:“疼得很厉害吗?要不待会吃完饭去买点药抹抹?”顿了顿,似乎替她考虑到不便,愈加体贴地又补充了一句:“回头我帮你抹?”
    “……”陆酒酒只觉无故又被他调戏了一下,脸红耳热,一副小娇羞地用手肘怼了他胸口一下,扭捏着把脸又埋进了臂弯里,含糊道:“你走开啦~~”
    然而任医生不仅没走开,反而贴得更近,被她怼过的地方也半点不觉痛,反倒像是被小猫爪子轻轻缓缓挠了一下,把里面撩拨得心荡神驰。
    揉揉自己胸口,他似乎意犹未尽,贱了吧唧地又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胸口送,挤眉弄眼地笑:“只怼一下怎么能解气呢,来嘛来嘛,再来一下,用力用力——”
    陆酒酒:“= _ =|||”
    ……
    吃过午饭,任平生载着陆酒酒就往市中心跑。
    在一个挺大的小区门口转了个弯,然后轻车熟路地刷了门禁卡,把车大摇大摆地开进了小区里的地下车库。
    陆酒酒随着他的举动也在一步步猜测:“这是你爷爷奶奶家?”
    “爷爷奶奶早就过世了。”
    “那是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走得比爷爷奶奶还早。”
    每个家庭亲戚朋友那么多,陆酒酒觉得这么一个个的猜正确率提不上来,于是变换方法:“你爷爷奶奶有没有兄弟姐妹,外公外婆有没有兄弟姐妹,爸爸妈妈有没有兄弟姐妹?”
    “我们家从我爷爷辈儿到我都是独子,三代单传,来往的亲戚也就两三家,还都不在本市。”
    任平生有意无意地帮她排除错误答案,牵着她走进电梯,陆酒酒瞥了一眼,他按的是十五楼,不高不低的位置。
    突然又被他的话带过去注意力,却没往他预想的轨道上跑,而是惊讶些莫名其妙的问题:“那你从小到大过年岂不是很闷?拜年走亲戚也就两三家可以跑,多没意思啊?”
    任平生也笑了:“我们全家都是医生,大多数春节都是在医院过的,因为太忙,走亲戚都是我爸利用某个休息日象征性跑一下。”
    “那你过年从来没跑过亲戚吗?”陆酒酒更加惊讶,却又莫名很心疼他。
    她脸上的怜悯同情太过明显,任平生好笑,并未觉得这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他的行业就这样,有那时间他更愿意多睡一觉。
    但小姑娘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微蹙着眉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仿佛他错过的这些真的可惜到她能为此哭出来。
    任平生忍俊不禁,又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带着安慰的心思解释:“也不是,小时候跟着我爸跑过几次,后来长大了自己不愿意去,一年见不到几次的亲戚,去了逮着你问东问西,小一点问成绩,分数,在班里担任什么职位,大一点问工作,收入,男女朋友的情况,轮番上阵的问,想想就头大。”
    这一点倒是真的说到陆酒酒心坎儿里去了,忙不迭地点头赞同:“就是就是,我每年都要经受一次七大姑八大姨各种八卦拷问的摧残,我有时候都怀疑我妈之所以这么着急我嫁出去肯定也是被他们逼急了,谁让他们每年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都回答说没有呢!”
    听到这里,任平生忍不住敲敲姑娘的脑袋,信誓旦旦的承诺:“今年有我陪着你,绝对让你在七大姑八大姨面前扬眉吐气。”
    陆酒酒被他这话哄得笑眯了眼,一个劲儿的点头说“好呀好呀。”心里甜得直冒泡,这一会儿功夫又把他弄出来的疼痛忘的一干二净。
    她这副傻乎乎的孩子气,任平生觉得可爱极了,刚想低下头过来吻她,电梯“叮――”一声到了十五层。
    于是只好暂时按捺住这个想法,牵着她走出电梯。
    这时候,陆酒酒慢半拍地想起来自己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跑题了,于是赶紧绕回原点,锲而不舍地追问他:“所以我们到底去谁家?”
    说话间似乎又想起什么,陡然一把拽住他衣角,小声惊叫:“糟糕!任平生,我们好像什么都没买啊,我初次登门,空着手怎么行啊?”
    任平生刚要回头对她说‘不用’,谁知她像个小蛮牛似的前倾着身体,不管不顾地把他往电梯那边生拉硬拽,一边拉还一边碎碎念道:“不行不行,这么一个绝佳的展现我知书达礼,秀外慧中,温柔贤惠,大方得体的机会摆在眼前,我要不珍惜还是人嘛,下去买礼物,挽救人设,赶紧赶紧!”
    “陆酒酒……”他手腕稍微一使力,轻轻松松把这个小蛮牛拎回到怀里,捧着她肉肉的嘟嘟脸就咬了上去,咬完左边又咬右边,“你怎么这么可爱呀,可爱死了,你摸摸,把我萌得肝儿都在颤呢,恨不得翩翩起舞围着你转圈圈……”
    陆酒酒被他这种恶心吧啦的甜言蜜语齁得鸡皮疙瘩起一身,挣扎着将自己的脸颊从他手里拉出来,嘴巴被他挤得说话都含糊不清:“介位……介位少吕,请里凛静一下,放开我滴碾……”
    脸颊足足被蹂.躏了好几分钟后,失态的少吕慢慢冷静下来,恢复了几许理智,然后带着两坨高原红的陆酒酒开门进了屋。
    出乎各种意料,那扇门被轻轻推开,引入眼帘的竟是空荡荡的一片——
    陆酒酒表情一愣,终于察觉出什么,心里有种异样的情绪在缓缓起伏,起初微不可察,到最后却成了惊涛骇浪!
    她杵在玄关处不敢迈脚,仿佛害怕这是一个梦,害怕她跨出这一脚,一切便化作了泡影。
    她希冀又惶恐,期待又怯怕地盯着任平生,一瞬不眨,似乎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开口的第一句话里。
    好在,任平生并未让她失望。
    “这里不是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家,陆酒酒,这里是我们的家!”他走了几步又回头,把呆头呆脑的姑娘牵进了客厅,轻声在她耳边叫了声:“老婆,欢迎回家!”
    “欢迎你走进我的生命里,给我带来喜怒哀乐,让我尝尽苦辣酸甜,教会我爱,爱人生百味,爱人情冷暖,爱你,爱自己,爱我们相携而老的余生!”
    他甫一开口,陆酒酒眼里打转的泪水便毫无防备地夺眶而出,眉睫颤动,再一眨眼,又是新一波泪流满面。
    “呜呜呜……哇哇哇……+%@+‰#%$+%@+”她情绪太激动,又哭得厉害,手舞足蹈的,怎么努力都说不清楚嘴里的话。
    任平生一把搂过她,温柔地帮她擦掉眼泪,动情道:“什么都别说,我都懂!”
    可是陆酒酒却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个劲儿地摇头,之后的动作更是奇怪,一边‘嗷呜嗷呜’的哭,一边摇头,还一边显得十分猴急地在他身上乱摸。
    任平生:“???”
    他有点看不懂陆酒酒这是什么操作,顿了一秒才试探性地猜测:“是……是要再来一次吗?……在这里?”
    陆酒酒停下动作,缓了缓气息,终于发出了几个正常的音节:“戒指呢?”
    “哈?”任平生一脸懵逼。
    陆酒酒:“你带我来看婚房,叫我老婆,还真情告白,下一步难道不是要掏戒指求婚吗?”
    任平生:“!!!!”
    陆酒酒擦掉腮边两滴眼泪,凉凉的眼神睨着他:“你不会真的以为老婆是白叫的吧?”
    任平生:“欸???”
    作者有话要说:  对狗子的劝告:呵呵,没有做好万全准备就不要随便说骚话,否则只会是玩脱的节奏!!
    第62章
    因为耍浪漫环节被玩脱, 气得陆酒酒恨不得当场就把他拍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可是回头一想想,又只能自我安慰道:‘虽然他耍浪漫的技巧烂成翔, 可好歹耍浪的技能堪称满分啊,人无完人嘛, 总不好强制性要求人家十项全能的!’
    然而不管怎么说, 陆酒酒当时喜极而疯, 是真的以为他要求婚的, 所以脑袋一热,亟不可待地摸遍他全身去找戒指。
    结果什么求婚,什么戒指——
    呵呵,不存在的!
    而她一张恨嫁的脸也丢到了太平洋, 少女梦被戳成了马蜂窝!
    其实陆酒酒知道错不在任平生,但这锅, 必须他来背。于是在两人之间空气突然安静的一刹那,她不得不利用恼羞成怒来掩饰那已急速飙升到最高值的尴尬与羞耻,当即甩头就走不说, 之后更是连续暴躁好几天。
    虽然任平生后来有空就会一直发微信给她道歉,然而陆酒酒出于自尊问题, 以及女人某种不可言说的别扭心理,一直没搭理他。
    对此任平生只能表示:“我只是情到浓时多说了几句,我做错了什么?”
    即便是要求婚, 好歹要给他计划准备的时间吧,总不能在她认为合适的契机时要求他变魔术似的拿出戒指,他就真的要必须会变吧?
    本来那么好的气氛, 说翻脸就翻脸,他也越想越气,又热脸贴了几次冷屁股之后,两人都端起了架子,谁也不理谁了。
    冷战持续打了整整一个星期,直到第七天,迎来月底两人的订婚宴——
    说是简单操办,但宴席还是定在了沁园春酒店的芙蓉厅,办了六桌席,也算不得是小打小闹了,包揽订婚宴一切大小事宜的‘后妈姐妹花’关键时刻还是很亲妈的。
    而任平生与陆酒酒热恋中足足七天没见面,不管之前微信上言语多么恶劣,态度如何强硬,小别一周,而且还是初试云.雨后的一周,乍然再见,如隔两个三秋,什么气恼埋怨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初冬的第一波冷空气已经来临,任平生穿上了看电影那次她给他买的毛衣,外面搭配了件黑色西装,整个人看起来越加一表人才,玉树临风。
    陆酒酒也很少看他穿得这么正式,一时被惊艳到,看他的眼神也带了一些欣喜灼热的温度。
    席间他们相携着与各桌的亲戚长辈,同事好友敬酒敬烟,气氛喧嚣而忙乱,也没空凑一起说上什么话。
    直到陆酒酒内急,寻了个机会去趟洗手间,一出来,才发现任平生也跟了过来,在外间洗手台那里等着她。
    他一身西装革履,周正倜傥,还吹了个帅气时髦的发型,微躬着背靠在门框处,两条修长笔直的腿随意交叠地站着,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
    整个姿势看上去有几分不羁,同时又相当迷人,即便按兵不动,都是一派风流楚楚,撩人心弦的模样。
    “你……”
    陆酒酒抿了下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星期不见也不曾好好说过话,突然这么单独相处,她竟生出了几分局促紧张。
    见她出来了,任平生立即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般立起身子站好,方才的一身芳华顷刻间消失,木讷讷地盯着她,也一时无话。
    这么相对静默而立,看着傻也太尴尬,陆酒酒侧身走到水龙头边洗了洗手,刚刚洗好,视线里便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了两张吸水纸殷勤地递了过来。
    她侧目看了他一眼,随即垂下视线接过吸水纸擦擦手:“谢谢。”
    对于她这略显生分的道谢,任平生动了动唇,然而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既然跟了过来,现在又这样一声不吭,陆酒酒无端又来了些气恼,把擦过手的纸巾重重丢进垃圾桶,转身就要往外走。
    “陆酒酒……”
    陆酒酒经过他身边时,手腕立即被他一把拽住,听他这么唤住自己,存心刺挠他地一回头,笑了笑道:“怎么,被那天的话吓到了,现在不敢喊老婆了?”
    她此话一出,任平生狠狠拧了下眉,气得直咬牙,忽地用力一拽,拖着她的手就往外走,走到一个没人的小包厢门口,便把她拉了进来,然后‘哐’地一声关门,上锁,把姑娘一把抵在门后。
    他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且带着一股仿佛要把人撕碎的狠厉,陆酒酒虽然嘴硬,实际上也是个纸老虎,一旦对方气势强压过了她,她颤颤巍巍立马就有了认怂的打算。
    “好好好……我不逼你求……唔唔……”‘婚’字还没说出来,嘴又被他堵住了。
    陆酒酒眨眨眼,发现他似乎很喜欢一言不合就扑上来堵人嘴巴,她挣扎着反抗了几下,男人禁锢的力道更紧,她又惩罚性地咬了一口他的下唇,惹来的却是更加疯狂的肆虐掠夺。
    虽然酒店小包厢里不会有摄像头,但走廊上时不时有来来往往的人经过,万一听到里面的动静……
    随着他动作越来越放肆,陆酒酒吓得紧紧咬住唇,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粗重炙热的喘息一下一下烫着她的耳廓,湿热缠绵的亲吻蔓延到她耳后最敏感的那一处,经过那一晚,她身上所有的秘密他都了如指掌,三两下便能让她柔软而服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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