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室友面面相觑,一个个走过来,李沁拉了一张凳子坐在床边,另两个坐在床上。
“小紫,”彭慧慧握住了她的手,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对不起,我们的确不该没经过你的同意偷偷替你报名,”李沁诚恳地道歉,“你别不开心了。”
“是啊,不唱就不唱,”郑媛也担忧地道,“我们听说这次大奖赛的规格挺高的,还以为……你会开心呢,毕竟你那么喜欢音乐,也唱得那么好听。”
应紫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她是真的不想参加吗?还是心里想参加,却在这里矫情?
前者还是后者,其实,她清楚明白得很。
还没来得及等她理清这纷乱的思绪,寝室的小喇叭传来了宿管阿姨的叫声:“412应紫,有人找。”
应紫愣了一下,这个时候,会有谁过来寝室找她?
安慰了室友两句,她急匆匆地下了楼,一看,寝室门口站着一个气定神闲的背影,几个热情的女同学围在他身前,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有两个还拿出来小本本让他签名。
她悄无声息地站在后面等着,没过多久,像是有什么心电感应似的,肖一墨蓦地回过头来,两人四目交接,肖一墨微微笑了,和旁边的那几个女同学说了几句。
那几个女同学看过来的眼神,充满了艳羡。
肖一墨和她们点头告别,快步朝着应紫走了过来。
“怎么不叫我?”他捋了捋应紫头发。
“看你们聊得开心,就先不打搅你了。”应紫随口应了一声。
肖一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吃醋了?她们是金融系的学生,也不知道从哪里认识我了,来请教我几个关于风投的问题。”
应紫哭笑不得。
为什么肖一墨总觉得她在吃醋?要是这一个个围在肖一墨身旁的女的,她都要吃醋,只怕她会被醋海淹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
#肖叔叔总觉得有人在吃醋#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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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黄栌(十)
十一月的天气, 已经有些寒风萧瑟了。
两人手拉手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 树林里的黄栌树已经变色了, 红的红、黄的黄,远远看去,好像一团金色的火焰, 张扬而靓丽。
平常肖一墨来接应紫,都是在校门口给她发个微信,今天这样进来, 很让人意外。
一路上, 除了应紫的同学,还碰到了好几拨肖一墨的迷弟迷妹, 有大胆地也上来打招呼,叫了一声“肖学长”。
肖一墨的心情还不错, 一一点头回应了。
快到校门口了,肖一墨问起了那个送艺术下乡活动:“玩得开心吗?”
“哪有去玩!”应紫纠正他,“我们那是去培养小学生的艺术细胞的, 忙了一整天呢, 教他们唱歌跳舞做游戏。秦西远后来喉咙都叫哑了,他真的太负责了,还要去参加——”
应紫倏地住了口。
肖一墨没留意,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应紫对秦西远的赞美上,心里有点不悦, 淡淡地道:“怎么,你觉得你们去这么一天就能激发他们的艺术细胞了?施舍给孩子们一天的快乐, 可能还不如不让他们知道有这种快乐比较幸福。”
应紫怔了一下,忍不住反驳:“你……你这是歪理。”
“怎么歪了?”肖一墨反问。
“我们给他们的心里播下了一颗艺术的种子,的确很小很卑微,但是经历过风雨之后,说不定有一天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不知道怎么,应紫忽然有点激动了起来,“就算这颗种子发不了芽,以后他们想起这一天,一定也会成为一个美好的回忆,说不定就能让他们对人生做出什么不一样的选择,你从小就是天才,一路一帆风俗,你不明白这种感觉的,就好像我,虽然放弃了钢琴,可以前所有为音乐付出的努力、得到的快乐都埋在了我的身体里,我一点也不后悔接触了这个领域,说不定哪一天我就可以……”
她的声音一下子顿住了,胸口急剧地起伏着,身体里埋藏的渴望在这一刻喷涌而出。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
她对自己的了解,还不如她的那几个室友,甚至不如卫时年。
她想要继续她的音乐之梦,她不想按部就班做一个历史老师,更不想成为肖一墨口中相夫教子的全职太太。
人的一生说短不短,说长却也稍纵即逝,适合自己的机会能有几个?她放弃了卫时年的邀约,难道还要放弃这次凭空摆在她面前的大奖赛吗?
她想去参加,想让更多的人听到她的歌声、她的音乐,不管结果如何,努力过了,才不会后悔。
“你怎么了?我就随便那么一说,也没其他意思。”肖一墨诧异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沸腾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努力的第一关,首先就是肖一墨能不能同意她去参加大奖赛,虽然合约里只是约定了结婚,并没有限定她的自由,但是两个人现在这样相处着,如果肖一墨能够理解并同意,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应紫的手心有点出汗,想起从前肖一墨的种种言行,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对不起,”她小心翼翼地道歉,“我刚才太激动了,不过,我觉得我们学校的这次活动很有意义。而且,我们也不是打算就给孩子们一天的快乐,学校会定时组织活动,我们几个团员也约好了,以后要是有能力了,就向学校捐钱帮他们购买音乐设施。”
“原来你喜欢做慈善,那所学校叫什么?我帮你捐点钱就好了,”肖一墨了然地笑了笑,“做慈善是件好事,我们公司每年都会捐款的,陈姨她们每年也会在慈善总会的晚宴上捐款拍卖,到时候你也可以一起。”
应紫摇了摇头:“不是的,你们那种我不喜欢,我喜欢自己亲手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那太累了,捐钱给指定的基金会,会有专人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大家各司其职,不是很好吗?”肖一墨觉得她的观点很小家子气,他们的捐款都是成千上百万起的,怎么亲手捐助得过来?
应紫没出声。
应紫不说话,就代表着对这个意见不赞同,而不是默认。
相处这么久,肖一墨总算已经明白了这个潜台词,不悦地道:“你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直说就是了,怎么总喜欢把话憋在心里?”
“那我说了,你不生气吗?”应紫小心翼翼地问。
“我有那么容易生气吗?”肖一墨反问。
明明就是很容易生气的。
应紫在心里腹诽。
不过,现在不说,肖一墨也会生气,她迟疑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发表自己的意见:“我看到很多报道,你们有钱人这样砸钱做慈善,钱在各种基金会里转上几圈,一层层分拨一层层揩油,到了后来其实能到真正需要的人手里的,非常有限,得到的只是虚名而已。如果诚心做慈善的话,应该对自己每一笔善款的去向都知道来龙去脉,甚至亲自让它们用到实处,这才算是真正做慈善不是沽名钓誉。”
肖一墨的脸倏地一下沉了下来。
“不不,我不是说你沽名钓誉,”应紫慌忙解释,“我知道你是没时间,我的意思是,做慈善要用心做,不不,我不是说你没用心……”
她越描越黑,鼻尖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车子启动了,油门一加,忽地往前窜去。
显而易见,肖一墨还是生气了。
这一路应紫都在心里发愁,早知道就不要说那一番话了,这下好了,她都没法开口提大奖赛的事情了。
今天在肖家老宅吃饭,肖一墨这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让应紫更是如坐针毡。几个年长的妯娌讨论的都是“打玻尿酸哪里强”、“某某家定制的礼服很漂亮”之类的话题,而男性们则动不动就是市场、利润等财经用语,偏偏她还不能一直低头玩手机,会被暗示这样没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