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所有卖出这种款式的耳坠不是退回来换了款式,就是在三年之前买的,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一个。
……
而此时,在港家大队也热闹了起来。
之所以热闹,还是因为毛一开为了毛德死因的事,直接跪在了公安局门前,足足跪了两天,公安的人才派人来查。
来的公安年纪不小,他面上带着沉色,有些不耐的说道:“你说说这算个什么事,如果真的有冤情,我们为人民做事的,怎么可能不管?可他儿子死的事,之前我们就已经调查过了,完全就是毛德自己淹死的,现在闹出这么一幕,这不是让我们难堪吗?”
顾昌坚连忙就是弯身替两位公安倒了杯酒水,他道:“可不是么,还劳烦你们跑这么一趟,来,多喝点酒解解气。”
说完,瞧着两个人脸上的神色稍微好了一些,顾昌坚才又道:“两位也别生毛老头的气,说起来啊他们也可怜,这一辈子就毛德这么一个儿子,好不容易养大了,结婚生了孩子,本以为也算的上是和睦的一家子,可哪里知道会出了这档子,要说啊,还是李春莲惹的祸,如果不是她在外面勾引男人,毛德又死的不明不白,毛老头也就这么一个儿子,难免有些放不下啊。”
宋顾军听着,也不免露出了同情。
想想也是,如果是他的儿子这么死了,他恐怕也得寻出个真相。
随后,他赶紧着摇了摇头,他儿子好好的,哪里会死了。
连忙就道:“罢了,这酒我们就喝这么一杯了,喝完我们就去查查,如果真的有嫌疑,你们放心,我们身为公民的仆人,绝对会为你们找出真相来。”
“好好,酒水少喝点,我们多吃些菜。”顾昌坚更是热情了起来,招呼的同时,还不忘往里屋里面望了望。
而坐在里屋里面的邹佩宽慰着面前两个一直低声哭泣的人,她小声的说道:“好了好了,你们快别哭了,赶紧着打起精神,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毛德真要是被杀,怎么着都得找出真凶来。”
毛一开摸了一把泪,他闷声的说道:“还是多亏了大队长,不然……不然就是我想,也没法子让公安来这么一趟。”
邹佩轻声一叹。
这事谁又能够想到了,谁都已经毛德的事算是过去了,可现在突然因为一只耳坠平端又提了起来。
只不过,虽然同情,可邹佩真的不认为,光凭着一枚耳坠子就能够让毛德是反案,恐怕到头来还会是空欢喜一场。
想归想,邹佩也不会说出来。
毕竟这对于毛一开两口子来说,实在是太过打击了。
酒足饭饱之后。
两名公安和顾昌坚,便在港家大队搜证起来。
他们主要找的,就是这只耳坠到底是谁的东西,再来便是对于毛德的死因,到底有没有遗落的知情人。
同时因为这次的搜证,让队里的人都是知道了毛德死因再次的事情,大部分的人也都看过了那枚金耳坠,不由都是议论纷纷,甚至都在想着,自己是不是有看过这只耳坠。
其中,在小学堂备课的郝美兰却有些惴惴不安,面前书本上的字她是一个都没有看进去,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汗。
“美兰啊,你能不能帮我顶一下下节课,我肚子有些疼。”边上的一人问着,可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她转身一看,却见郝美兰在发着呆。
她就是伸手推了推,问道:“美兰你怎么了?”
郝美兰赶紧着将书本盖上,她摇了摇头:“我有些不舒服,你帮我请个假吧。”
说着,也不等回复,就转身离开了。
而宋顾军几人经过半天的搜证,仍旧没有一丁点的线索。
毛一开的脸上也是越来越绝望,他再一次的开口说道:“能不能在提审下李春莲,我觉得她一定还有什么事没有说出来。”
宋顾军有些不耐,可想想毛一开经历的绝望,他到底还是按捺住心中的不耐,跟他解释说道:“李春莲已经交代了所有的事情,就是再提审也是白问。”
“我的毛德,我的儿子啊。”毛妈实在没有忍住,她跌坐在地,哭得是不能自己。
宋顾军脸上一慌,立马就道:“你们也别急啊,就算是要提审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你们就安心着些,我回去了就办,怎么着都会让李春莲再提审一次,你们看这样可好?”
顾昌坚连忙就是上前一步,握着宋顾军的手就是不住的感谢着:“谢谢,真的很谢谢你,不管事成不成,我都替毛德替他们一家谢谢你。”
宋顾军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打算离开了。
而在这个时候,就听到了一声‘叮铃铃’的声音。
就见前面的路口,一个男人骑着个自行车朝着他们而来。
这让周边的人都想着,他们队里好想没还有自行车的人呢,不由都是睁大着眼睛看着,就想看清楚是谁。
“这是莫家的先进吧?”
“就是先进,瞧那两条小短腿,不是他是谁。”
“人家腿短怎么了,日子还不是过的好好,听说在机械厂里面,因为能干都算的上一个小领导了呢。”
“日子果然是红火啊,瞧瞧,自行车都买上了。”
“咦,先进的背后是莫柳吧?她是不是在跟谁打招呼呢?”
越来越近的自行车后面,钻出来一个身影,正伸着手不住挥动着,像是在招呼着什么。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莫家的两兄妹来到了跟前。
自行车还没停稳,莫柳就是跳了下来,她急冲冲的赶到了顾昌坚的面前,她大声的说道:“顾叔,我知道买金耳坠的人是谁了!”
这话一说,犹如一滴水滴进了热油之中,猛地就是炸响。
顾昌坚还没回过神,还没离开的宋顾军就是立马问道:“小同志,是谁买了耳坠?”
莫柳带着些许的神秘,她竖起了一根手指头,说道:“是个男人。”
第56章
是个男人, 是一个港家大队的男人。
所以, 这件事所有的线索都能够对得上。
这也是为什么莫柳会突然借了自行车, 让二哥送她回来的原因。
就是因为她已经有些波不急待想知道,凶手到底是谁了。
莫柳此时就仿佛有种做侦探的快感,脑子转得急快, 仿佛已经能够确定案发的过程以及那个杀人犯。
“唉, 你个小同志, 赶紧着说,别磨磨蹭蹭啊。”宋顾军有些等不及了,他虽然不知道这件案件到底是怎么样的, 可他知道, 有了这个线索, 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般, 什么都没发现,根本无从下手的好。
而就在众人等着莫柳答案的时候。
郝美兰在房间里面更是慌乱不已,她手中拿着的是一只耳坠,因为手中的力气较大, 耳坠下面掉着两个金须都被用力的折弯。
背上都是带着冷汗, 郝美兰无助的喃喃:“妈,我该怎么办, 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此时的她才明白,原来背后有人为她支柱着是多么的幸福, 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 无依无靠, 一旦发生了事完全没有任何的依靠。
她现在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吱呀’房门被推开,陶友清进门,看到背对着他的人,便开口问道:“美兰,你怎么了?”
“我没……没事。”郝美兰赶紧着说道,她此时慌乱的很,更是紧紧的握着手中的东西,就怕身后的人看到。
陶友清微微眯眼,他走上前。
本来以为郝美兰是在为家人伤心,可走近一瞧,才发现她是在害怕?
他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说话的同是,还将手放在了郝美兰的肩膀上。
也就是这一下,郝美兰突然就动了,她猛地就是甩开了陶友清搭在她肩膀上的手。
陶友清这下总觉得有些古怪了。
瞧着她手中一只攥紧的拳头,伸手就是抓了上去,他沉声的问道:“里面拿得是什么?松开!”
郝美兰挣扎的更加厉害了,尤其是手腕被钳住,她感觉十分的疼痛,不由就是开口:“你快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陶友清也不知道为何,就是要看到郝美兰手中的东西,他不顾她的挣扎,直接用了两只手,硬生生的直接将郝美兰的拳头掰开了。
见到手掌之中的黄金耳环,陶友清立马就沉下了面色,“你从哪里来的?”
郝美兰吞咽了口水,她根本就不敢回话。
而这时,陶友清松开了她的手,似乎蕴含着愤怒的说道:“我同你说过了,让你不要私自动我的东西,你为什么就不听?!”
郝美兰此时是真的怕了。
如果再有选择,她也不会在一个月前翻弄陶友清的东西,也不会在书本中找到这只耳坠,当时她看到耳坠的时候,不是现在的心慌,而是欣喜若狂。
因为,她以为这是陶友清想要送给她的。
结果,家里人的事传来,让她对于这个耳环的事已经忘到了脑后,直到今天她在公安那里看到了他们要寻找耳环的人,才想起了这件事。
郝美兰心中恐慌,她不敢相信她费劲了心思才嫁的人,居然是一个杀人犯!
陶友清的眼神此时已经出现了阴郁。
而这种眼神让郝美兰生出更加浓郁的恐惧,她战战兢兢的说道:“友清,我是你老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一定会保密,我们赶紧复习参加高考,高考后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也不会有人知道你做的事。”
陶友清淡淡的说道:“我做的什么事?”
郝美兰抿嘴,不敢说话了。
她一直抬着头望着对面的男人,就担心自己转头的时候,这人突然对她动手,让她没法躲避。
陶友清轻轻叹气一口:“你猜到了对不对?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聪明、这么好奇呢?好好的做我的媳妇就不好吗?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我们就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你跟着我去大城市过好日子就不好吗?”
郝美兰说不出话来了,面前的这个人完全就不是她所以为极为儒雅的男人,此时的他已经面带着狰狞,郝美兰知道,如果现在自己还不逃走,恐怕就再也走不了了。
于是,她猛然站起来,就朝着门的方向跑去。
结果,还没跑两步,就被人狠狠的拽了回来。
她高声的呐喊:“救命!杀人啦,救……唔唔唔。”
可惜的是,现在知青房这边,都已经去上工,郝美兰本来就是中途回来,这边又离人多的地方远,这么两声呐喊根本没有人听到。
郝美兰只知道她被陶友清紧紧的困住,嘴上更是被大手给捂住了,挣扎没多久,脖子上更是缠住了一条粗绳,窒息让她的挣扎越来越小了。
在这个时候,她才想到,原来陶友清的力气居然有这么大。
一个常年教书不做累活的知青,让她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反抗。
就在她的眼睛瞪大充血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郝美兰昏迷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