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还想问些什么，吉迪恩进了屋，跟在他身后的是乔伊的老熟人威尔·格雷厄姆，两人脸上都是乌云密闭。进入房间之后，威尔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而吉迪恩则站在了会议室的正前方，从兜里掏出u盘插到了电脑上。
    “伙计们，我们有大案子了。”吉迪恩将图片调了出来，没有给众人缓和的机会，一张张血腥的画面直接冲击着在场人的眼球，“我身边的这位你们应该都认识，巴尔的摩bau部门的威尔·格雷厄姆，他会在这段时间与你们共事。”
    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众人为威尔举行欢迎会，fbi高层已经下了好几道命令，让他们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将这个案子破获。十名高中生，这背后就是十个家庭，再加上现场的惨状，如果落到一些有心的‘自由撰稿人’手中，这绝对会让民众对fbi失去信任，他们必须在曝光之前就将嫌疑人捉拿归案。
    “现在是这样的一个情况。”吉迪恩道，“没有目击证人，没有监控摄像，犯罪现场没有任何痕迹，这十个人就像凭空出现在这里被人杀死的一样。”
    “法医那边怎么说？”斯潘塞开口问道。
    “这就是我们现在需要注意的地方了。”吉迪恩将手上的材料分发下去，上面是十个人的尸检报告，“吓死、饿死、从高处坠落、被车撞死等等，上面是十种死法，完全不一样。”
    “但是死亡时间推断下来都是前天凌晨。”乔伊抬眸看了一眼吉迪恩。
    “是。”吉迪恩的手抓着笔，他在bau工作几十年，见多了各种奇怪的案子，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像他现在手上的这份一样，完全摸不着任何线索。
    “我们得去现场看一下。”摩根道。
    吉迪恩：“虽然你这个想法很好，但是摩根，那里已经被抗议人群包围了。”
    拿出手机，吉迪恩点开了一个视频，安静彻底被手机视频传来的吵闹声所打破。视频里学校周围被愤怒的民众包围着，他们希望学校给他们一个说法，而受害人的家属们在门口痛哭流涕，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孩子竟然会有一天永远的离开他们。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刚才门口的警察告诉我，走了一批人，但还有不少人直接在门口扎营。”吉迪恩道。
    事态的严峻性完全超出了乔伊的想象。
    “我必须去一趟现场。”威尔抬起手道，他擅长在现场通过侧写将自己自动带入凶手视角进行判案。
    “我也是。”乔伊也举起了手。
    “我这里能搞到路线图。”加西亚耸耸肩，她轻快的语气让在场的严肃淡了几分。
    刚才还安静的会议室被众人的讨论声填满。
    吉迪恩勾起唇角，露出了今天晚上唯一的一个微笑，“这是对我们的一个挑战，伙计们，我相信你们不会让我失望的。”
    加西亚坐镇后方，她会给予乔伊等人技术上的支持。乔伊、斯潘塞以及威尔负责这次的外勤，摩根则在后方进行接应。吉迪恩年龄比较大，他则在学校外面和其他人一起应付家属和媒体。
    黑色的汽车驶过坐在学校外示威的人群，这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你看那是谁？”媒体们闻风而动。
    乔伊、斯潘塞和威尔没有停下脚步，他们直接走进了高中，保安和警察拦着想要知道真相的媒体和家属，珍妮弗·让热，这位bau的对外联络官开始对此次案件进行发言。她准备的很充分，比起昨天警方发言人的吞吞吐吐，珍妮弗让民众的情绪迅速平稳下来。
    “bau。”进门的时候，乔伊等人将身份证件给门口的保安看了一眼。
    确定之后保安将几个人放了进去，不过在离开之前乔伊特地问了一句，“在发现尸体之后到现在，还有谁进去过？”
    保安道：“警方对现场进行拍照取证，然后将尸体移走了，之后就将这里封锁了。没有人进去过。”
    乔伊点点头，跟上了前面几人的脚步。
    犯罪现场在走廊深处的杂物间，乔伊越往里走，越感觉似乎有什么盯着自己一般，她眉头紧皱，手不禁地按在了自己腰间的枪柄上。
    “乔伊，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斯潘塞开口道，他看着已经做出备战姿势的乔伊，想要让对方放松下来。
    乔伊没有言语。三人一路向深处走去，那里用警戒线围着，因为这几天都没有人进去，所以灯是关着的。
    威尔戴上了橡胶手套，抬手打开灯。
    “啊呜！”
    在灯刚被开启的瞬间，一个黑影直接向威尔扑来，乔伊快步上前在那团黑影即将扑倒威尔脸上的时候一把将它抓在了手里。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乔伊三人身上都装了摄像机，它们会将现场画面实时传递给坐镇在后方的加西亚，听到那里的叫声，加西亚连忙询问道。
    乔伊低头看了一眼在自己手中挣扎的瘦弱猫咪，她抬起手和猫的眼睛直视着，然后道：“只是一只野猫。”
    松开手，那只野猫一溜烟的就跑的不见踪影。
    “你的反应力真快。”威尔道，“刚才谢谢你。”
    乔伊点点头，她依旧没有放松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房间太奇怪了。
    斯潘塞将现场照片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手中拿着相机对现场重新进行拍摄。威尔则站在那里对现场进行侧写。
    往往这个时候乔伊会使用自己【真相只有一个】的技能，但是现在她的潜意识告诉她，这也许一点用都没有。
    将思想集中，【真相只有一个】技能发动。通过现场的蛛丝马迹，乔伊开始推理。
    但是……
    完全没有头绪。
    乔伊睁开眼睛，紫色的眼眸中带着几分慌乱。
    不光是乔伊有些慌乱，刚刚在安静照相的斯潘塞以及威尔脸色都有些不好。
    “格雷厄姆先生，乔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现场的一些地方和照片里的有些不一样。”斯潘塞站了起来，他走到两人之中，一手拿着照片一手拿着相机。他将相机显示屏上的和照片上的完全不一样。
    “也许是猫将现场破坏了呢。”威尔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有点不信，“现场的很多地方跟照片上的确实对不上，可是，如果现场被破坏了，它至少会有之前的一个痕迹，但现在……”
    “它就像一个完整的现场，一个完美的没有被破坏过的现场。”斯潘塞接着威尔的话说道。
    乔伊一直站在两人之中，她突然感受到了什么。女人抬起头按着耳朵上与加西亚的联络器。
    “佩内洛普，联系x教授！”
    “x教授？是那个变种人？”加西亚还想再确认些什么的时候，通话单方面中断，“乔伊，乔伊？”
    一开始以为只是单纯的信号问题，但是在等待一分钟之后，依旧联系不上乔伊等人之后，加西亚慌了。
    电话打给了霍奇纳，“霍奇纳，我们有麻烦了，我这边失去了和乔伊的联系。”
    霍奇纳直接拿着手机跑进了犯罪现场，在那里，空荡荡的犯罪现场外还围着警戒线，就好像根本没有人进来过一样。
    第032章
    “发生了什么？”吉迪恩拜托了门口的媒体, 刚才霍奇纳的表现让他觉得有些奇怪，走进学校, 他开口问道。
    “吉迪恩, 我们有麻烦了，这并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案子。”霍奇纳转过头，他冲吉迪恩招了招手。
    还是没有理解霍奇纳的意思，但是当男人走进犯罪现场的时候，他愣住了。
    “holy shit！”
    房屋的墙壁上用红色颜料大大地写着一个数字
    “10/13。”
    “佩内洛普, 你那边监控是什么情况？”吉迪恩直接将电话打给了加西亚。
    加西亚有些慌乱, 但是她现在还是稳定了下来，“这间杂物间没有监控摄像头, 乔伊他们身上装着的摄像机只记录到他们消失之前的画面，不过我发现通往这间屋子的路上有几处摄像头, 我能调出里面的画面。”
    吉迪恩临危不惧，他先让霍奇纳将现场重新进行拍照取证，然后让珍妮弗·让热将门口的媒体及家属劝了回去。之后他第一时间给fbi上层打了个电话，说明了这次事态的严重性, 威尔·格雷厄姆、乔伊·蒙德以及斯潘塞·瑞德，其中两个是fbi有史以来先后最年轻的高级探员，另一个是fbi讲师兼外聘成员, 这三个都是fbi不能失去的人才。
    fbi高层立马将这个案件重新定性，现场更是加派人手将林肯高中围得水泄不通。巴尔的摩bau方面派出了汉尼拔·莱克特等人来分析凶手的作案动机, 纽约bau这边更是全员出动。在当天晚上就成立了行动调查小组。
    “里面发生了什么？”
    “是又出事情了吗？”
    林肯高中外, 嗅觉灵敏的记者似乎发现了什么, 他想要凑上去问问，但这一次围在学校外面的是更为精英的警察，他们沉默不语，阻止着众人。
    但记者并不是没有办法，等到门口的人群全部被劝离之后，他拦住了刚才看守在大门口的学校保安。
    “告诉我里面发生了什么？这个就是你的。”从口袋中掏出一捆百元大钞，记者小声道。
    保安四处张望了一下，他拿过钱冲记者招了招手，然后贴在了对方的耳边道：“刚才进去的那三个人消失了，完全没有一点征兆。”
    记者压住帽檐，转过身上了车。车上的广播里还播着变种人平权的新闻访谈。这是个右翼节目，做客的学者直接发表着自己的言论：“变种人拥有普通人没有的能力，倘若他想要杀死手无寸铁的你，那么你没有任何办法。我们需要将变种人重新控制起来，设立专门的部门来登记他们的身份。”
    记者才不管这些东西呢，他只知道现在变种人和普通人之间的关系越演越烈，倘若他将这个报道报出去，他觉得能大赚一笔。
    “老板，我发现了个大新闻，林肯高中的案子也许是变种人做的。”
    乔伊等人进现场的时候本就是深夜，出了这件事情，当天晚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被电话从睡梦中吵醒，他们穿上衣服直奔纽约fbi总部。
    “伙计们，很抱歉现在将你们叫过来。”
    吉迪恩和杰克·克劳福德站在房间的正前方，杰克的职位资历大吉迪恩一些，但是他将发言的机会让给了吉迪恩。毕竟吉迪恩总共就带了两个徒弟，一个是斯潘塞，一个是乔伊，而这次两人同时消失。
    吉迪恩看着台下fbi和警方的精英们，将目前的情况做了一个详细的梳理。加西亚抱着她和摩根等人快速整理的资料，分发到了每个人手上。
    “现在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吉迪恩问道。
    “在他们进入房间之前的路上应该有监控录像，上面有什么吗？”一个警方的人员举手问道。
    “时间紧迫，没有仔细观看，不过上面什么都没有。”加西亚被推了出来，她顶着众人的目光开口道。
    “这几天要麻烦大家了，我们现在进行分组，然后分任务。时间就是金钱，如果不尽快找到他们，后果不堪设想。”吉迪恩年龄较大，现在的他几乎是强撑着站在台上。
    “有没有可能是变种人？要知道，以往有些难以断定的案子都是有变种人的影子。”有人道。
    吉迪恩：“乔伊·蒙德在消失之前确实让我们联系变种人学院的院长x教授，但是因为他那里有些事情……”
    还没等吉迪恩说完，会议的门从外面被打开。一个男人坐着轮椅从外面进来，他睿智的眼睛看向众人，声音带着安抚道：“抱歉，我来晚了。我是查尔斯·泽维尔，你们可以叫我x教授。”
    将时间往前推到乔伊等人同外界失去联系的那一刻。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斯潘塞左右张望着，他只是觉得这间房子有些瘆得慌。
    “拿出你的枪，瑞德。”比起瑞德，威尔显得更为老练，他立马拔枪上膛，做出警戒的姿势。
    乔伊这个时候已经将能力卡准备好了，她可以用最快的速度里将卡片能力装备上。
    “你刚才发现了什么，乔伊？”威尔问道。
    乔伊指着窗户，“威尔，看外面，你确定我们当初进入的是那间本来应该进入的犯罪现场吗？”
    斯潘塞先将头探了出去，他看到下面一望无际的深渊，愣住了。
    “啊！”突然，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向上生长，斯潘塞完全反应不过来。
    “斯潘塞，你可真是个小烦人鬼。”乔伊拉着斯潘塞的领子一把将他拉了回来。三人就看到那蔓延向上的黑影是粗壮的藤条。如果乔伊刚才没有将斯潘塞拉回来，那么现在斯潘塞可能就身首异处了。
    威尔将窗户关上，他转过头问道：“是变种人？”
    乔伊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并不确定。”
    “现在我们怎么办？”经历过刚才的一幕，斯潘塞现在完全像个乖宝宝，他站在原地，什么都不敢碰。
    “我们得找出口出去。”乔伊转过身，她怀疑这是幻境，在背对两人调出了【万花筒写轮眼】之后，乔伊微微一怔，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