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冷眼看看李媛媛，对方正一脸骄矜地望过来，两人视线碰到一块，顾倾城顿时觉得，李媛媛那张整容脸简直看得人想吐。
    此时顾倾城已经明白过来，李媛媛完全是在贼喊捉贼。
    顾倾城自己做的方案，一字一句她都记得清楚，至于后面那三分之一，顾倾城灵光一闪，立马想起来，有一回电脑当机，她刚做完的方案没及时保存，那丢掉的部分，居然李媛媛给续上了，并且续得那么搞笑。
    顾倾城又将视线挪到李媛媛旁边那两个女人身上。
    李媛媛毕竟不是霍氏的人，不可能有机会接触霍氏的员工电脑，所以，自然是有内鬼在后面帮忙，到底是谁，简直用脚趾头都猜得出，一定是林苗苗和李艾无疑。
    难怪人家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好一出大戏，顾倾城觉得可笑，真是让这三人费心，居然玩出这一招来。
    “顾秘书，这方案……”
    已经将文件翻过一遍的赵总监将头凑到顾倾城这边，疑惑地问。
    顾倾城毫不犹豫地回赵总监：“是我做的方案，被人盗用，赵总监明天可以派人查我的电脑，里面有原始文档以及相关数据。”
    李艾坐得近，自然听到顾倾城的话，立刻冷笑一声：“都这时候了你还不承认？李姐可是李氏的副总，手下那么多博士、硕士，用得着抄你这秘书的方案，真是笑话！”
    “李艾，够没有！”
    赵总监板着脸，终于喝了一声。
    林苗苗赶紧在旁边笑道：“总监，我们艾向来心直口快，眼里揉不下沙，何况是李姐好不容易做出的方案，居然被偷去，艾这是义愤填膺，话回来，业绩虽然重要，倾城，做事情总要讲良心吧，不是自己的东西，干嘛要拿？”
    瞧着两人这是轮番进攻，顾倾城怎么可能不生气，这两人还真是厚颜无耻，明明自己做亏心事，居然好意思盘问别人的良心。
    “赵总监，这个……要不我们开席吧，对于贵公司给出的方案，我们非常欣赏，霍氏的员工，果然都很优秀。”
    被晾在一边有一会的吴总监圆起场来。
    赵总监知道场面难看，赶紧道：“让吴总监见笑，有秘书部这帮丫头在的地方，就是乱热闹，她们平常喜欢开玩笑，您千万别介意。”
    李媛媛显然不想省事，见吴、赵两人在和稀泥，这时干脆亲自上阵：“是呀，反正都是为了霍氏，我自然不会跟个秘书计较什么，我又不指望长业绩好升职，不过现在很多年轻人不懂脚踏实地，只想着投机取巧，一步登天，到最后其实害了自己，也就叔心慈手软，要是在李氏，这种员工，早被我爸给开了。”
    原本准备大事化，事化无的赵总监一下给噎住了，毕竟李媛媛不是霍氏员工，而且跟霍长卿还沾着亲，就算想拦着她不给谘，到底要给霍长卿面。
    如此一来，赵总监脸不免撑得通红，原本快要缓过来的气氛，再次僵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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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60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顾倾城这时站起，手里举着酒杯，主动对吴总监敬道：“今天很荣幸能见到吴总监，也感谢您能给我这个机会，当着您的面阐述对霍氏与山水合作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真遗憾，来得匆忙，我没有把自己的方案带来，其实还有不少细节，我没有出来。”
    既然顾倾城敬酒，吴总监自然不会拒绝，干过一杯之后，笑道：“顾秘书讲得已经非常详尽，我很期待之后的细节，相信一定不会令人失望。”
    赵总监忙在旁边道：“来之前，我们霍总提过，为了这个项目，顾秘书可谓方案几易其稿，就为拿给吴总监看。”
    “本来就没什么方案，总监，您这话，是要帮顾倾城硬拗？”
    李艾不失时机地嘲弄道。
    赵总监的脸，立时又沉下来，着实是今天来的李艾和林苗苗，完全像是专为拆台而来。
    “李秘书，让顾秘书完吧！”
    李媛媛故作大度地了一句：“没想到顾秘书在我的方案基础上还有发挥。”
    顾倾城看看李媛媛，不卑不亢地继续对吴总监道：“我是霍氏员工，今天来到这儿，代表的是霍氏形象，我不会拿公司声誉，去开什么不得体的玩笑，所以关于所谓抄袭的事，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这其中自然包括山水建材集团，我会证明自己的清白与诚信，希望大家给我一点时间。”
    “顾秘书，清者自清，我老赵相信你！”
    赵总监立刻接了一句，再次明白地表明了态度。
    李艾又嚷起来：“总监，你这话，是不相信李姐喽！”
    顾倾城冲赵总监笑笑，转头对李媛媛道：“李姐，你的方案，可否借我拿回去研究一下？”
    李媛媛眼珠一转：“当然可以，只是我有点奇怪，顾秘书难道以前没看过这方案，你刚才的那些，可是完全借用了我的思路，别咱们不谋而合呀，这借口不那么容易成立。”
    顾倾城一下笑起来，当然是气极而笑，之后，大大方方地将那份文件，寒进自己包里。
    大概到底还是顾忌赵总监，这之后，李艾同林苗苗再没揪着顾倾城不放。
    很不容易地，包间里总算像是一场正常的商务应酬了。
    赵总监显得兴致颇高，天文地理地同吴总监攀谈，话题绕来绕去，唯独再不提方案的事。
    而另一边，吴总监显然心领神会，得也都是风花雪月。
    顾倾城默默坐在一边，看着李媛媛带着李艾与林苗苗极卖力地应酬吴总监，期间少不了似有似无地刺上顾倾城两句，到后头，这居然成了她们的乐，就算其他人没觉怎样，倒是这三人笑成一团。
    虽然挺觉头疼，到底不想在客户面前闹得难看，顾倾城强忍着不理会。
    好在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酒店门口，目送着吴总监一行人的离开，顾倾城长出一口气。
    赵总监照旧表示要送顾倾城，于是顾倾城跟车到了最近的公交站，便下了车，准备换乘公交。
    车站边上，顾倾城不免又想起那个方案。
    顾倾城已经肯定，是李媛媛借李艾和林苗苗的手偷了自己的东西，如果仔细回想，那天她从总裁办公室出来，莫名其妙被李艾拦住，再进去时，一向运行顺畅的电脑便死机了，种种线索交织在一块，脉络其实十分清楚，只是有利的证据呢……
    李媛媛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做过这种缺德事，李艾跟林苗苗更不可能主动自首，如果不能及时还自己一个清白，别升职加薪，恐怕涉嫌“剽窃”的顾倾城，连霍氏都呆不下去。
    顾倾城不知不觉低下头，用脚踢了踢近处一枚石，她终究有些担心了。
    “哟，顾倾城，这么晚还在等公交车呀，是不是为省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