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你们主子出来,就说我有个大礼要给他。”智伯瑶说。
门口的小厮冷哼一声:“你算是哪根葱,想见我们主子?呸!”
智伯瑶拿出怀中的镯子把玩:“见,还是不见?”
那镯子是智伯瑶从智仲灵的手上扒下来的。
小厮一见,也知不是凡品,还是去派人唤了卫长阳。
卫长阳人在内室,都懒得出来迎接,一切让管家出来代劳。
“所以这么个大箱子,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卫长阳只穿了中衣,光着脚就在内室里接见了智伯瑶。
“长阳王还真是不拘一格。”智伯瑶瞟他一眼。
卫长阳笑的越发得意,室内点了火盆,一摆就是十几盆,热的人浑身冒汗,卫长阳也索性把衣服敞开了些:“智姑娘深夜来访,我真是不知道该怎样向皇兄交待,不如床上请?今日父皇说了要立我做储君,姑娘莫不是因为这句话心动了吧?”
“等你登上皇位再说这话不迟。”智伯瑶道。
“那这箱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卫长阳一笑,踹了箱子一脚,“该不会是你杀了皇兄向我表忠心的吧?”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智伯瑶说,“这是在你的府上,我还能耍什么花招?”
卫长阳便小心翼翼开了那大箱子,却见里面赫然蜷缩着一个人,“这是,灵儿!”
只一瞬间,卫长阳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只是晕过去了,”智伯瑶说,“看你对她上心,我也是了却一桩心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
智伯瑶:“智府没落,她年纪尚小,没有忠仆陪伴,也没有钱财傍身,更没有一技之长。”
“那你就能这样对她吗?”卫长阳怒道,“她是我认定的人,怎能这样随随便便就送了过来,让人看轻了去!”
“你等得起,她却等不起了。”智伯瑶站起身来,“如今时局动荡,我自身难保,何谈照应她。想你对她也算是用心,这才把人放在你这里。往后生死不论,也别来找我,你若是玩腻了,扔了便是,也不用过问我的意见!”
卫长阳面色不悦:“有你这样的人做姐姐,她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
“这话,我可不认,”智伯瑶笑了,“她最后信任之人,只你一个。”
卫长阳将智仲灵搬上了床榻,站立一旁,看她许久都不移开眼睛。
“你这样子,今儿个晚上是不打算在这里睡了?”
卫长阳一边为智仲灵盖上被子,一边狠狠瞪她:“灵儿信任我,我可不能趁人之危。”
“我若是你,今晚上就在这里歇下了,不仅要在这里歇下,还要与她坦诚相见才是。”智伯瑶说。
卫永昌被她这惊世骇俗的言论震了一震:“想不到智姑娘的手段,也是如此龌龊不堪。”
智伯瑶挺起了腰杆:“手段哪里有龌龊不龌龊的,她心悦你,只是因着心里有许多牵绊不敢与你太亲近。你一贯无耻,不如无耻到底,让她断了旁的心思。”
“你倒是敢说。我看是皇兄没有用这等手段降服姑娘,姑娘难耐了。早知道我该对姑娘下手,好让姑娘服服帖帖,断了旁的心思。”
智伯瑶:“我这个人脾气坏得很,要是谁敢这样对我,就是亲丈夫也剁掉他的血肉。智仲灵和我终究是不同,不要把我和她相提并论!”
“你是田里的野草,她是娇弱的兰花,”卫长阳点点头,“自然是不同。”
“懒得与你争辩!”智伯瑶甩手走人了。
卫长阳看向智伯瑶的背影,就那样慢慢隐入黑暗之中,不像是走入暗夜,倒像是被暗夜吞噬了。
室内的智仲灵“嘤咛”一声,似乎清醒过来。
卫长阳连忙回了屋内照看。
智伯瑶出了长阳王府,巫怀慕迎了上来:“智姑娘,主子有请。”
智伯瑶觉得这一请来的突然:“什么时候?”
“就是现在。”巫怀慕语气十分坚定。
智伯瑶:“白日里他对我说过那许多的混账话,怎么突然就转了心性?”
“主子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巫怀慕指了个方向,请吧。
智伯瑶一向能识人,巫怀慕在说谎,但是哪句话在扯谎,智伯瑶就不得而知了。
就算知道有些蹊跷,但智伯瑶还是跟了巫怀慕往那边小巷走去。
一进入小巷,智伯瑶便知道气氛不对,她急急后撤,却发现退路已经被人堵死了。
小巷极深,月光不能照入,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马。
身后大约十来个黑衣人各个手持寒刀,目露凶光。
巫怀慕看了智伯瑶一眼,什么话也不说,渐渐退后,神色上很有几分颓唐。
被人给卖了!智伯瑶心叫大事不好,上了巫怀慕的当。
黑衣人出手,智伯瑶只得拔出匕首与对方以命相搏。
巫怀慕是训练出来的暗卫,却也有死士的觉悟,智伯瑶心想,那真相只有一个,就是能让巫怀慕听命之人下了这个命令。
是卫永昌!智伯瑶惨笑一声,一个分神,不小心后背被人划伤一刀。
好在她及时调整刀势,匕首这武器一寸短一寸险,智伯瑶激进猛攻,让那伙黑衣人一时不敢贸然下手,智伯瑶知道自己的体力支撑不了多久,血战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