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他就听到有狱卒阿谀的声音喊道:“大人,这么晚了您还过来啊。”
“嗯,我来看看犯人。”
是王冕的声音!
一身官服的王冕走进牢房,看到海丰傲然站在那,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五官,却依然能感受得到他如青莲般的气质,让他的心顿时如猫爪挠一般的难受。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吧?”海丰开口,声音如清泉般淌过,十分悦耳。
王冕走到他身边,甚至觉得他身上那股独有的味道都让人着迷,果然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也怪不得自己一直念念不忘,这小子确实不错。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去搜查盛府和贤王府的。”
王冕靠近海丰,说话的热气都喷洒在他脸颊上,那含着酒气的味道让海丰泛起一阵阵恶心,他后退几步,直接退到了墙壁上,背贴着有些青苔的墙壁,道:“别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皇上总会查明真相的。”
王冕看到海丰对自己的厌恶,负手站在他面前,一脸猥琐道:“皇上让我抓我就抓,皇上说放人我当然就会放人。但是在这期间,我身为卫禁军的副指挥使,自然有审问犯人的权利。”
海丰面色一白,又听得王冕继续道:“想必刚刚你也看到你姐姐也来这牢房了吧。一个女子只怕也受不住什么刑罚,但卫禁军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刑罚了。”
“你想怎么样?”海丰衣袖里的手紧紧攥着,青筋暴起,“当初你抓了我父亲来威胁我,如今又抓了我阿姐,你就只会抓人威胁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吗?”
“手段如何不重要,能达到目的就好。”王冕走近,伸手挑起海丰压他的下巴,“你若是再不乖乖听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听听你阿姐受刑罚时候的惨叫声。”
海丰深吸一口气,“你要如何?”
“先给老子过过瘾。”王冕的心蠢蠢欲动,若不是碍于这肮脏的牢房,外面还有人在,他早就扑过去,先过一番瘾再说了。
好像过了很久,但实际上也只是几个呼吸之间,海丰颓废而又无奈地说道:“你要过过瘾,也要走近些才可以。”
王冕顿时心头大乐,心想再硬的人又如何,还不是乖乖在自己手上要如何就如何,他牵起海丰的手,有些冰凉的手握在手心里,触觉柔软,让他顿时浑身也跟着热了起来。
海丰强忍着如吞了苍蝇般的恶心,道:“你可以放我和我阿姐出去?”
“当然。”王冕手指还在海丰的手心里挠了挠,“但是我有个条件,你要出面指认盛睿泽,说这些都是贡品是他给你的,你父亲当初也是受他胁迫才会做下那些错事的。”
海丰一直没说话。
王冕又挠了挠他的手心,还走得跟近了,问道:“如何?你若是应承下来,写好供词,我明天就可以放你和你阿姐出去。”
海丰道:“你凑过来,我和你说说我怎么想的。”
“好。”
王冕看他和自己说话不再那冷冰冰的模样,只当他被自己降服了,哪里还会不照做?当下就将耳朵凑了过去,听到他说了句:“我觉得你比畜生还不如。”
“啊……”王冕尖叫,他的耳朵被海丰死死咬住不放,最后还是听到声音赶来的狱卒强力分开了两人。
王冕捂着耳朵,血流了满脸都是,他痛得面目狰狞,狠狠瞪着海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呸。”海丰傲然而立,“好你个无耻小人,我若是和你同流合污做这些肮脏的事,哪日死了有和面目见我父亲?我父亲一生坦荡磊落,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旁人,对不起朝堂之事,何来你说的做下那些错事?”
“且不论你和盛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我只知道他待我姐真心实意,我姐也要和他白头到老,我若是为了苟且偷生污蔑他,害我阿姐伤心难过,我还算是个人吗?”
王冕疼痛难忍得几乎要昏阙过去,一时再没时间和海丰计较,先急着回去找大夫治疗去了。外面围了不少狱卒,其中一个身形瘦削的狱卒在众人都散去时悄悄对海丰做了个竖起大拇指的动作。
四周顿时又安静下来了,海丰颓然地坐了下来,他不知前路如何,但知道自己今日是彻底将王冕给得罪了,以后怕是自己和阿姐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但愿阿姐不会生气。
第二日是个阴沉沉的天气,天空还飘起了小雨,林元瑶起来后浑身酸胀,看到坐在圆桌那看书的席靖,不由看着他背影发呆。
席靖转头看到她醒了,道:“醒了?”
“嗯。”林元瑶没来由脸一红,甚至有些不敢去看席靖的目光但想起昨晚上席靖的温柔,又觉得心里甜甜的。洗漱时才想起海棠的事,不由问道,“阿靖,你是状元了,那海棠和盛大人的事你清楚吗?”
席靖闻言手里一顿,放下手里的书道:“他们的事你以后少管,也别和他们走的太近。”
“为何?海棠可是我的好友啊,盛大人平素里待我们也不薄,而且……”
看她还在说着,席靖面色一沉,略有些不耐道:“让你少来往就少来往,听不懂吗?”
林元瑶还没反应过来席靖的变脸,就有婢女来报,说是有贵客到。
贵客?哪里来的贵客?
正文 【242】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林元瑶只能先将情绪压下去,去前厅那看看是哪个贵客,席靖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还没进前厅,林元瑶远远就看见了坐在那姿态肆意而又风流的安霁殊,似乎地茶有些不满,皱着眉在说些什么,婢女战战兢兢在一旁看着,只管点头都不敢应对。
这货怎么来了?
林元瑶走进去,道:“小世子大驾光临,却不知有何贵干?”
安霁殊本来看到林元瑶心情还算是不错,可紧跟着看到跟在她后面进来的席靖,面色顿时沉沉如水,把茶盏往桌子上狠狠一放,茶水都溅了出来,锐利眸子一眯:“看来林姑娘是找到新靠山,问出想知道的事了?”
席靖一踏进门就听到了这句话,他面色沉郁,但对方是小世子,不是他可以得罪的,当下也行礼道:“见过小世子。”
安霁殊笑容肆意,一想到这个时辰席靖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是因为昨晚上歇在这里,再看看林元瑶那眉梢间难掩的春意,他的心就好像被什么给抓住了,要说难过也不是难过,只是酸胀的不舒服。
他记得自己以前养过一只猫,很是喜欢,但后那只猫却被别人给抱走了,他后来又养了很多只猫,可没一只能带给最初那只猫能给他的抚慰。
他最恨他看中的东西被抢走,不管是人,还是一只猫。
“状元郎可不敢当啊。”安霁殊淡淡地说道,“看来金榜题名,洞房花烛,状元郎是春风得意啊。”
“席某自是不敢和小世子相比。却不知今日世子来府上可有什么是吗?”席靖一副主人姿态,言语之间似乎都在强调自己和林元瑶之间的关系。
“若是本世子没记错,状元郎应该还没成亲吧。”安霁殊声线低迷,带着点漫不经心,“以往的状元郎亲事可都是皇上钦点的,就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让状元郎娶一个商户之女为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