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孙家小少爷的亲娘送的最重,其余的女眷就是按照表礼一样添了东西送过来。
管事的之前已经向周知府那边打听过了赵莺莺是哪家的小姐儿,等到今日早间,便带着东西上门了。
那管事的拱拱手,让小厮拿出一个蓝绸子银包:“这里头是我们小少奶奶送的赏银,前日晚上小少奶奶发的话,说是哪个家人能找到小少爷,也赏一百两银子。因为小姐儿帮忙多,这笔红花就算一半送与。”
一半就是五十两了,银包里果然有一封银子,打开来看,阳光底下是雪白的五锭最上等细丝纹银。
还有其他礼物也十分丰富。有缎子布匹,有玩具,有金银锞子,这些都和知府家得的那些差不多。不过最多的还是吃的,这些吃食用布袋子包裹的整整齐齐,等到孙家的人走了赵家才知道是些什么。
十条好腊肉、一大串薰腊肠、两坛子蜂蜜、两瓶子茶叶、四色点心,另外,红枣、栗子、瓜子、花生、薏仁等也都封的好好的。对于赵家来说都是既好又实用的——赵莺莺估计这些东西恐怕是个懂行的人添的,知道她家这样的人家,什么东西最适宜。
也是这一遭,赵吉和王氏才知道赵莺莺原来不是府尊老爷救下来这样简单。等到孙家的人走了,也不去看那些礼物,先看了看莺莺。
左看右看,心里美滋滋的:果然自家莺姐儿就是个聪明机灵的!平常看着沉稳,要紧的时候又能这样机巧啊!
说过的,孩子都是自家的好。何况自家孩子是实实在在聪明了一回,这就更加引以为豪了。
王氏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道:“果然是我们莺姐儿聪明,就没有听说别家有孩子能这样机灵的。要是没有咱们莺姐儿,只怕这件事好说不准好坏呢。”
她收拾东西,不过也没有把所有东西都收拣起来。桌子上摆了三份,是另外挑出来的——这不比昨日那些,指明送给莺莺,东西又不多,也多是一些贵重的。今日东西不同,她便拿了几样棉布尺头、小孩子玩具、食物。一份孝敬方婆子,另外两份则是送到大伯家里和二伯家里。
这不是她以德报怨,她才没有那心情。只是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面子情还是要全——她是打算要给婆婆和大伯家送东西,那么就不可能单单漏下二伯家了。
不过她还是因为心里愤愤不平多了一个心眼,打包东西的时候,看着大伯家和二伯家是争不多的。但是做主妇的才知道,二伯家送过去的多是一些花木瓜,空好看的玩意儿。
这样听起来或许有些小心眼,但是王氏并不是那等心胸宽阔的妇人。她没有坏心,人对她好,她也有回报。而遇到二伯夫妻两个这样的,她就会换个样子。或许这样的女人不大符合世人希望,不过她觉得这样才活的舒爽。
说过了,赵家三兄弟是居住在一个院子里的。这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院子,宽敞爽阔。孙家过来送礼,正房里和西厢房里自然听的清清楚楚。
大房里宋氏假装坐在窗户底下做针线,其实暗地里觑着这边,时不时地瞥一眼。至于孙氏就更加直白了,打开了大门,搬了把椅子就坐在门前,磕着瓜子儿正大光明地看。
等到送走了孙家人,王氏没好气地瞪了孙氏一眼,然后就进了屋——对门弟弟家里在待客,她用那种审贼的眼光看算是怎么回事儿?还好客人没有问起,不然她和丈夫赵吉要怎么答!
王氏和赵吉说了一声,就先抱着孝敬方婆子的东西去了正房旁边搭着的一间小小耳房。
此时人家分家有不同的方法,一般是长子养活父母。但也有一种是小儿子养活父母的,大概就是上头的兄长,成家一个,就分出去一个,父母最后就随着了小儿子。赵家就是这样。
这样按理说,该是赵吉一家居住在正屋里。不过当初给赵贵娶亲的时候,宋氏娘家放话了。若是赵贵住不上最宽敞的正屋,这婚事就不算。没有法子,方氏只得和赵吉商量。
赵吉向来是一个不大和兄长们争的,何况这还关系到大哥的婚姻大事,自然并不会让人为难,只是道:“这样也无所谓,只是娘以后随着我住,无论是东厢房还是西厢房,都太窄了一些。我须得和大哥说定,正屋里头分娘一个住处。”
也正是由于这样一个约定,方婆子虽然是跟着小儿子赵吉生活,吃饭也随赵吉一家。轮到睡觉却是要去正屋里这间小耳房的。
方婆子这时候正在纳鞋底,做的专心都不知道外头的事情。冷不防见王氏给她抱了一包东西来,还唬了一大跳。直到王氏笑吟吟地和她解释了事情的前后,这才明白过来。
明白了之后就满心欢喜了起来,与王氏絮絮叨叨:“果然是叫瞎子刘说着了罢!况且我以前也是场面上走过的,见过多少姐儿的面相,就没有一个越得过我们莺姐儿的。”
这也是方婆子吹嘘的老一套了,不过在她孙辈的所有女孩子里,她确实最得意赵莺莺。至于原因,和算命的结果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她是先宠爱这个孙女,才有后面算命的事的。
非要说的刻薄一些,都是孙女儿,何以分得出一个上下高低?只有两样,一个是情分,另一个是她看到了孙女们的前程。
她到底是跟着赵吉一家吃饭的,即使另外两个儿子有些孝敬,但也远远比不上赵吉的奉养。所以她一直都是帮着赵吉和王氏做些事。包括带一带小儿子家的几个孙子孙女。虽然大儿子和二儿子家的也偶尔搭把手,但绝没有专门带这一说。
情分都是养出来的,莺莺兄弟姐妹几个甚至是方婆子抱在被子里戒的奶水,其他的堂姐妹能比?
另外就是长相了,虽然《女诫》、《女论语》之类的书上都说娶妻最好不要颜色太好的。甚至说妻子生的太好了,于丈夫不利。但现实就是男人家总是喜欢家里浑家生的好一些。
所以女人一生的前程,大都在一张脸上。
特别是赵家这样的,没有什么钱财家世,想要攀上一门好亲事,靠的只能是她们自己操持家里好不好,以及长相了。
操持家里的种种技艺依靠的是后天学习,只要用心总不会太差。但一张脸只能是天生天给,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而小时候看底子就知道了,赵莺莺是堂姐妹里头生的最好的一个。就算不说什么‘绝色’‘过人’,但出众是算得上。
因此方婆子一开始就觉得这个孙女将来一定有出息,比对别的孙女上心几分。这样几分地积累,到后来与别的姐妹差别就很明显了。
因为是得意自己女儿,王氏虽听过好几遍了,耳朵都磨出了茧子,还是乐呵呵的。
方婆子说着又看到王氏还有另外两份东西,知道这是要送到老大家和老二家的。心里喜欢她这份懂事,便不再留她,让她出去送东西。
到了大房,宋氏当然欢欢喜喜。这可是白得了东西,她能不欢喜么!只是为了维持长嫂的风度,还要略推辞几句。
王氏见大嫂宋氏既是想要,又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内心也是好笑。不过她对这位大嫂还是挺喜欢的——妯娌之间的关系本就微妙,有那等亲如姐妹的,也有那种犹如仇人的。
王氏要求不高,只要大家平常能做出和和乐乐而不觉得别扭,表面上过得去就是了。至于多亲近,各自讨生活已经很劳累了,一般大家都没有力气特意去经营妯娌之间那一点情谊。
而王氏的小小要求,宋氏显然完成的很好。
只是这世上不可能事事完满,刚从大房出来,王氏就要应对那个绝对达不到她要求的二嫂孙氏了。如果可以,她绝对不想和她打交道!
第12章
孙家送礼这件事是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也因为门口的几句对话,大概知道原因。但是那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钱,那就没有数了。不过宋氏和孙氏心里都有估计,估计那些富人送礼,怎么也不会寒酸了去。
不过他们到底想不到这笔账里头会有数目颇大的花红赏银,也只是估计有个二十两的东西了不得了——不过就是这样一个错误的估计就已经让她们觉得相当了不得了!算上昨日那一笔进账,因为赵莺莺的关系,老三一家赚大了!
加在一起,这样一笔钱,他们这样的人家要做一年。如果是要攒下这笔钱,那就更不知道要多少年的功夫。
“这就是福气了,人有的时候也要信一个命。不然一样生意一样的做,偏偏有的发财,有的亏老本?”宋氏依旧在窗下做针线,一边也教导自己的女儿。
“特别是咱们女人家,那真是比男人还要看命运。他们命运不好的,还能自己下功夫,也有那等强人能自己压在了命上头。但是我们能做什么?顺水的浮萍。”
宋氏虽然不是一个热心的,但她做妯娌至少能安然无事,这一点王氏的眼光很对。所以这时候,她心里也嫉妒老三一家交了好运发财,却不会说什么出格的话,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只是不是人人都是宋氏,孙氏见了王氏放下东西。也不管失不失礼,不等王氏转身就翻动。
“呵,果然人都说越有钱越吝啬,这连着发财的财主就是这样打发嫡亲兄弟的?不知道的当打发叫花子呢!说出去也不怕人戳脊梁骨。”
看着孙氏指指点点,王氏额头上青筋都爆了起来,简直气都不打一处来。给别人送礼物,得人家的人情和好话。给这位家里送东西,从来都是找罪受。人情啊,感激啊,这种东西想都不要想,还要受罪一回。
这个时候她自己都觉得不合理,为什么她一个收礼的能这样理直气壮地挑剔人家送礼的?
是的,她承认她在准备东西的时候存了小心思,往这边送的东西看着好花好叶,其实不如大伯家里。但是送了礼物就是送了礼物,这都是人家给你的好啊!哪里来的脸能够反咬一口。
别的女人为了躲清静,只怕会转身就走。王氏却是一个不怕事的,当即冷笑。
“我吝啬?怕被人戳脊梁骨?是,我吝啬!难不成二嫂子就是一个大方人了?我进门也十几年了,也没有得过二嫂子一根线,说别人之前也不先照照自己。至于说到让人戳脊梁骨。”
说到这里,王氏上上下下看了孙氏一眼。
“二嫂子不用这样阴阳怪气的,我自认为我家这些年做的还算不错了。奉养婆婆是我家做的,家里占便宜的好事儿也一惯让给了大伯和二伯。周围的邻舍,都有眼睛看着的。反而是二嫂子处境不好,别说今日我处处占着理,二嫂子口角好没道理。就是我今日处处无理又如何?”
“好名声也是有用的,人家只当是您老人家又搅家,顺带可怜可怜我这个没交好运的,偏偏碰上您这个磨人精一样的妯娌!”
说完转身就走,再不回头看一眼孙氏。
孙氏则是气得浑身发抖,三步两步走到门口,指着王氏的背影叫骂:“姓王的贱人!果然叫你露出狐狸尾巴了吧?一惯装出贤惠样子给谁看,搏了名声原来在这等着。果然是个烂心肠的!有这样的坏心思,等着以后遭报应!”
后头话说的越来越难听,只是整个小院子的人各自呆在各自的地方。就连孙氏的丈夫,老二赵福都是躺在床上,由着一个女儿伺候着吸水烟,不理这个兀自叫骂的妇人。
也有住得近的邻舍隐隐约约听见只言片语,不过也都是摇头。
“要说王家妹子只怕是上辈子不修,竟摊上了这么一个二嫂,每日不闹出一场风波都像是不舒服一样,全家都没有安生日子过。若是我家有这样一个搅家精,我公公婆婆早就休出门了!”
“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休回娘家说的简单,后头的事情怎么说?有儿有女的,再找一个后娘过来搓磨孩子!而且这样的后娘也不好找呢,成亲讨老婆花费那样多,多少人家的小子到了二三十还成不了亲。不就是花费太大,家里支撑不住。”
这些邻舍最喜欢话些东家长西家短的,反正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算是乐呵乐呵自己了。不过这一回只是说了一会儿就散了,毕竟赵家老二媳妇撒泼闹事不是什么新闻。等到哪一日她安生了起来,那才会让人议论呢!
赵莺莺在东厢房,和赵蓉蓉、赵芹芹三个人一起倚在窗户前偷看。赵芹芹才五岁,什么都不懂,也就是听个响儿。但是赵蓉蓉已经十三岁了,该懂的也懂了,况且平常见的多,自然不陌生。
放下那一点用偷看的窗户缝,赵蓉蓉叹了一口气。
赵莺莺觉得有一点好笑——虽然家里刚才爆发了一场‘大战’,但对手是完全没有被赵莺莺划为亲人的二伯母,而且自家娘亲明显没让人占到便宜。所以她的心情还不错,这时候听到赵蓉蓉一个豆蔻少女老成叹气,反而觉得好笑。
“大姐姐做什么叹气,娘不是没吃到亏?”
“我......我只是心里有些害怕。”
虽然赵莺莺才七岁,可是七岁孩子早就不是什么都不懂了。富贵人家这个时候已经把孩子教养的什么都懂,拿出去也颇为知事。至于穷人家,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父母兄姐是没有多少时候照顾他们的,他们只能在懵懵懂懂的时候自己先磕磕碰碰地把东西学会。
所以赵蓉蓉并没有因为赵莺莺年纪小轻视她的问话,随意敷衍她一两句,而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所思所想。
“我听人说,嫁人了就是别人家的人。那个家里自己是外姓,要处处小心不可。可是一惯的顺从也不好,看看家里就知道了。如果娘不厉害一些,二伯母那边不知道要吃多少亏。可是我,可是我生来不能急,厉害不起来,也不机灵,以后该如何应付这些啊!”
赵莺莺愣了愣,此时赵蓉蓉的担忧是真的,她没办法用一句‘大姐姐怎么说起嫁人的事儿,羞不羞’来打趣。虽然她本来是想用这句话来让场面轻松一些,至少混过去眼前。然而看到她眼里真实的、深刻的忧虑,她就没办法那样轻而易举地说出那一句话了。
赵莺莺并不记得上辈子这个大姐姐是如何如何的,但是在现在短短的相处中,她既温柔体贴,照顾他们这些弟弟妹妹,又十分能干,帮助母亲料理家事。所以一直期望着家人的莺莺很快接受了这样的一个姐姐,她没办法对于已经接纳的姐姐做出近似于敷衍的劝慰。
然而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上忙,她上辈子根本不可能嫁人,进了皇宫就出不去了,自然不用想这些。况且皇宫啊,那里可用不着大小声说话,也用不着拿出泼妇撒泼的架势,那里用的是不动声色的设计。
不动声色的设计?赵莺莺心念一动,但很快就萎靡了下来——想也白想,她能在皇宫里生存十年又不是她学会了心机算计。她从来靠的是不争不抢、谨慎小心。人都说无欲则刚,若是没有最后的意外,大概她真能凭借这些活到老吧。
在皇宫这种地方,这可是了不得的成就啊!
最后她只能想了想,拉了拉赵蓉蓉的衣袖:“大姐姐着什么急呢,还有时候呢。到时候大姐姐多跟着娘学,自然就会学会了。”
赵蓉蓉勉强抬了抬嘴角,拍了拍大妹妹的头,她知道已经是大妹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这些事情,她这么大了都没有解决的办法,又怎么能强求年纪小小的妹妹。
“我知道了,谢谢莺姐儿,我会去找娘想想办法的。不过,不过应该没什么办法吧。姐姐本来就是这种性子,真是没用呢。”赵蓉蓉是用非常温和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只是最后几个字,赵莺莺一下听出了其中的忧愁和自责。
忧愁她懂,可是自责是为了什么?她想问,可是又怕这一问会让大姐赵蓉蓉更加难过,最终只好憋了回去。
“大姐姐怕什么?”才五岁的赵芹芹眨了眨圆圆的眼睛,完全不解一样,她只是听出了自己的大姐姐很害怕。
“如果大姐姐担心将来有人欺侮你,那,那哥哥、还有二姐,还有我,到时候都去帮你赶跑坏人啊!”
小孩子的心是最纯粹的,她们说出的办法最简单,也完全是他们的真心。然而看似简单的方法却提醒了赵莺莺,她很快笑了起来。
“大姐姐不用担忧了,芹姐儿说得对!到时候如果有谁会欺侮大姐姐,我们这些人一定会上门的。我们可是一家人,我们来给大姐姐撑腰就是了!”
第13章
“滋滋”,太平巷赵家的厨房里传来油锅煎东西的声音。在赵家这个小院子里,三兄弟家共用倒座里的一间厨房。不过每家都各有一个大灶眼,一个小火炉而已。
这种情况下最要小心,哪怕是亲兄弟家也难免有猜忌——你是不是用了我家油,他是不是偷了我家菜。纵使没有,心里也要疑神疑鬼一番。所以各家在厨房放的东西很少,除了柴草之类,其他做饭要用的东西都是做饭的时候再带进厨房。
现在正好是早饭时间,普通人家没有懒的,各个都要早起干活养活自家,所以厨房忙碌就是一定的了。不过赵家好歹不会出现三家都挤在一间小小厨房里的窘境,因为老二赵福和他浑家孙氏要推着板车出去做早饭生意,自然不在这里。
宋氏进厨房的时候听到油煎声,把抱着的一篮子青菜放下,凑到王氏正忙碌的灶前看:“老三在煎毛豆腐?你家的毛豆腐放好了?我记得我们是一起做的,只是我那个还不成样子。我只怕我手艺不行,糟蹋了那几方好豆腐。”
豆腐算是普通人家的美食,它便宜,谁家也买的起。好吃,花样也多,有各种不同的料理方法。所以各种由豆腐衍生出来的烹饪方法,都是极受人喜欢的,毛豆腐算是其中一样。
不过即使再便宜,那也是相对来说的。和那些肥鸡肥鸭大鱼大肉的相比,豆腐自然是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了,但是和青菜萝卜、粗吃小菜之类的相比,那又是贵的。在这种一片菜叶也舍不得浪费的普通人家,浪费豆腐自然也会觉得心痛。
毛豆腐顾名思义,就是表面长出了一层霉毛的豆腐——水灵灵的白豆腐好端端的时候不吃,偏偏要让他臭了长毛了才吃。看似有毛病,其实这样的菜肴有很多,并不算奇怪。譬如说糟鱼,就是要把鱼闷臭了才吃,吃其中一种独特的风味。
而毛豆腐还和糟鱼不同,后者的风味喜欢的人少,到底还是一种独特的口味。前者则是喜欢的人多,因为毛豆腐只是看上去不好看,轻易不敢下口。但吃起来属于正常的美味,而非偏门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