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应该是天天向上吗!
是哪位粗心大意的小哥给他刻的字啊?!
陆九的笑声响在一旁:“天天快乐,嗯?”
楚歌:“……喜不喜欢啊,不喜欢就算了啊,赶紧砸了砸了,另外给你选一件去。”
陆九瞅着他假装并不在乎、实则悄悄偷看的样子,心里像是被轻轻地撞了一下,又撞了一下。
口里不说话,心里却不自禁想起来……
——怎么这么喜欢口是心非的呀?
要是他给评价不喜欢,一会儿楚歌准朝着他生气,嘴巴都能撅得挂起拖油瓶。
陆九道:“……当然喜欢的啊。”
喜欢得不得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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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键盘看着很轻实则很重,楚歌说要就在这里拜托柜台小哥给寄回家去,陆九却不干。
非要找个大口袋给拎着,拖着这笨重的行李朝着晚饭地儿赶。
楚歌评价道:“傻不愣登。”
陆九哭笑不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啊你,说谁呢。”
楚歌说:“谁跟我说话我就说谁。”
陆九:“………………”
他差点没有拎着这块键盘,直接给砸在楚歌的脑门儿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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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生日宴上来了许多的同学,插了蜡烛关了灯,一起唱歌一起嗨皮。
陆九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许下他的生日愿望。
才刚刚睁眼睛呢,就听到人冲着他笑:“哎哎哎,我们的寿星公,许的什么愿望啊!”
陆九只是笑,却不说话,目光流转,于人山人海间,含笑的眼神落到了楚歌身上。
楚歌心里当即一跳,掩饰性的跟着闹:“是啊是啊,什么愿望,说出来一起开心开心啊!”
陆九无奈道:“……你就知道瞎起哄,说出来就不灵了。”
“哦……”乐开颜意味深长,“看来是很重要的愿望啊!”
他开始切蛋糕,把正中心压着的那一叠扇形白巧克力划到了楚歌的盘子上。
乐开颜立刻嚷嚷开:“偏心偏心!中间的全部都切给三岁!”
楚歌立刻端着盘子,堪称敏捷的闪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拈着扇形巧克力片退出人群。
乐开颜:“!!!”
楚歌快活的大笑起来:“笑笑,就偏心我你咋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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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过得无比的热闹,等到最后散场的时候,陆九发现楚歌的脑袋已经开始一点一点,小鸡啄米也似。
显然,是已经困了。
陆九带着楚歌回家,上了车没多久,楚歌一搭一搭的眼帘就彻底阖上了,靠着他的肩膀,呼吸渐渐匀净下来。
陆九也并不做声,小心翼翼的调整着姿势,让楚歌睡得更舒服一些。
等得到了家的时候,灯还没有歇,楚母还在楼下等他们。
楚歌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喊了几声都没有醒,好不容易醒过来了,就拽着陆九的衣摆不肯放。
陆九说:“到了。”
“……啊?!”
楚歌的眼里完全是茫然的,乖乖的跟着他下了车,又乖乖的抬头,眼里朦胧弥散着,懵懵懂懂,好像并不知道此刻身在何处。
却不忘记拽着陆九的衣摆,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陆九心里软的跟水一样,哄着他一起进屋,一起上楼。
楼梯上楚歌步子又绵又软,没有甚么力道,全靠着陆九牵着他,一路走上去。
刚刚挨着床,就扑上去,心满意足的不肯起来了。
鞋子也穿着,袜子也没有脱,整个人跟黏在了枕头上一样。
要是喊一喊他,就小声哼哼唧唧着,抱着枕头不肯撒手。
陆九坐在床尾巴上,任劳任怨的给他拔鞋子。
大概是感觉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楚歌小声哼哼着,翻了过来。
看样子很是想要逃脱这一刻的魔音。
“起来,先刷牙。”
“……”
“洗个澡,换睡衣。”
“……”
“就这么睡你不嫌自己身上臭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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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无奈,只得起身,去拧了帕子来给他擦脸。
柔和的白光照映出了他的面庞,湿漉漉的。
未干的水珠顺着脖颈流入了衣领,陆九一时间,心跳竟然有些加速。
他侧倚在床头,专注的凝望着好梦中的人,凝望着酣甜的睡颜与微润的嘴唇,有那么一小会儿,恨不得搂在怀里,使劲儿的亲一口。
如同被蛊惑了一般,陆九悄悄地滑下去,直到自己与楚歌鼻息可闻。
他觉得自己仿佛被魔怔,仿佛入了魔障。
眼里是他,心里是他,眉头心上,却没有一个地方能够逃脱掉。
就那样小心翼翼的待在他身边,压抑着内心中急于坦诚的感情,可终是太过汹涌澎湃,如潮水袭来,以至于竟压不住。
他告诉自己,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太早了,早到他们都还在校园中,倘若让这份感情暴露在阳光下,指不定连幼芽都会彻底枯萎。
然而又有一丝丝的期待,一丝丝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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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也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吧?
陆九想。
否则,为什么会那么早,大老远的,特意去定下礼物呢?
年少相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份感情就变了质。
陆九唯有苦苦压抑,唯恐稍不留意流露,将楚歌惊吓了分毫。
然而夜深人静时分,渴望与爱意如春草一般疯长。
好花,好月,好时光。
他情不自禁俯下身去,在微微翕合的唇瓣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如同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
倏忽,心跳如擂鼓。
像是做贼心虚般抬起头来,直到想起自己早就别好了房门才稍稍安定。
忍不住又俯下身,轻轻地描摹着嘴唇的轮廓。
那样的润,那样的软,就如同无数次幻想的那样。
他小心翼翼的舔吻着,无法控制住自己,如同魔怔一般,甚至探出了舌尖,想要侵袭入内,勾起回应……
过了,过了!
残存的最后一点儿理智让他霎时惊醒,慌不迭的起身来,便见楚歌微微的拧起了眉。
像是有了反应,又渐渐安定下去。
直至呼吸终于平缓下来。
陆九无声的凝望着他,终于伸手按掉了床头的夜灯。
——晚安。
他无声的说,悄然下了床。
而在他身后,床上酣甜睡梦中的人,不知道何时,指尖已然掐入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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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过眨眼的功夫,下半个学期就要过去了。
吭哧吭哧的连着几天把九门课程考完,仿佛就像脱下了万钧重担。
暑假终于到来了。
对于那些要上竞赛的学生们来说,暑假并不意味着结束,反而是集训的开始。
但是对于楚歌来说……
不存在的。
他选择了文科,干脆就把以前报的数学竞赛给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