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还没有开始,可不少有村民拿着板凳、椅子来占位置了。
人来人往的,特别的热闹。
大人们三个五个的凑在一起,说着各种的闲话,小孩子们则是三五成群的到处跑来跑去。
一时间,嬉笑、谈话声,一声高过一声,吵得耳朵嗡嗡作响,不大点声说话都听不见。
姚掌珠让陈建军拉着板车到祠堂大门的地方。
板车一放下来,就有好奇的村民凑了过去,踮起脚尖,瞪大眼珠子往板车里张望。
“这是什么东西呀!”五颜六色的,又看起来晶莹剔透的,在夕阳的照耀下,散发着诱人的淡淡光泽,好似那耀眼夺目的宝石,分外的好看,也分外的吸人眼球,不少人都因此围靠了过来,就跟看到了稀奇的西洋镜差不多,人是越聚越多,一下子就把祠堂的门口给围得满满当当的,对着凉粉的各种议论纷声也是一阵又一阵。
姚掌珠神秘地笑了笑,没有直接向围观的村民们介绍,而是把提前给切好的各色凉粉分别放到了粗碗里,扬高了声音,说道:“这是我家用祖传秘方做的小吃,因为刚开张,也因为初次来贵宝地做买卖,为了能够感谢大家能够捧场,前十名拿到小碗的,全部都免费。”
一听免费,大家的眼睛都直了。
便宜不占,白不占嘛。
大家你挤我,我挤你的,都想挤到最前面去。
姚掌珠让陈建军他们一起帮忙,把已经盛好凉粉的十口小碗给分下去。
“如果没有拿到的,大家可以分着吃。”姚掌珠嘴角含笑地提出建议。
拿到碗的村民们开始品尝了起来。
因为大部分村民都是带着孩子来的,孩子们见是卖吃的东西,全都不玩闹凑了过来。
见自己的爸妈,或者左右邻居有拿到了免费的凉粉,各个凑了过来,吵嚷着要尝上一尝。
小孩子嘛,大都是贪嘴的。
大人们即使也想要尝一尝好不容易抢到的好东西,见自家的,或者是相熟的孩子也要吃,也就全都让了出去,让孩子先尝。
“怎么样?好吃吗?”父母问自家的孩子。
凉粉的冰凉和甜味,让正在吃的孩子,幸福得双眼都微眯了起来,连连点头,说道:“好吃!非常的好吃!特别的甜!也特别的嫩!一吃到嘴巴里,压根就不用咬,直接就能够吞进肚子里面了。”
“是嘛,让我也尝尝。”见孩子吃得好,有些经不住凉粉诱惑的大人就忍不住也想吃。
这孩子也大方,双手捧着小碗,递到了大人的跟前,“很好吃的!”
大人毕竟是大人,即使要尝一尝,也不会吃太多,稍微尝下滋味,也就可以了。
吃了一点点。
果然还挺好吃的。
有些家庭比较富裕的,就问姚掌珠,“这东西怎么卖呀?”
姚掌珠伸出五个手指头,“五分钱一碗!”
担心会被嫌弃贵,姚掌珠大力地夸赞起自家的凉粉,“为了能够做出来味道好,我们可是花了大钱了,放了不少的白糖进去。这白糖多贵呀,去走下亲戚,如果能够送上几斤白糖,那都是出手大方了。而且,你们看我家的这东西,不仅颜色鲜亮,还透亮呢,比豆腐还软,比豆腐还好吃,卖五分钱一碗,我们都是亏本的!”
“你这个小姑娘,真会说话,你是不是姓王呀!”有人打趣道。
虽然姚掌珠说得话,大家听了,心里还都挺受用的,顺着姚掌珠的思路走着,觉得买她家的这个东西,肯定是自家占便宜了。
但心理上归心理上,理智却是知道。
这做生意的就没有谁是傻子,不会有人去做真正亏本的生意。
姚掌珠就嘿嘿笑道:“我不姓王,我姓陈,耳朵陈。我也知道您的意思,说我这做生意的,肯定会使劲夸赞自家的东西好。但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如果东西真心太差,我就算夸出朵花儿来,你们买了,觉得对不起这个价格,也会跑来跟我们退钱,跟我们吵是不是?做生意的嘛,最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做人要有诚信。如果吵吵闹闹的,又没有诚信,欺骗大家,我就算做了今天的买卖,明天就没有了这个生意,赚不来了钱是不是?这不是做生意,这个叫做一刀切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我家住在哪里。”
边说着话,边抬手指了指祠堂后面的那座山,“我家就住在这山上面,已经有些年头的山背村,这个村子离你们的村子也近,你们抬头就能够看见,应该不陌生的吧。”伸手又把陈建军给推了出来,“他是我爸,在山背村也不是无名无姓的,叫陈建军,只要在山背村里一打听,说上他的名字,村里人也就都知道我们家具体在哪个位置了。常言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我把我们的名字,村名,全部都跟你们说了,算是把我家老底子都给掏出来了,你们也该相信,我们这是在诚心做生意,没有诓骗你们的吧。”
知根知底的,的确让人放心不少。
更何况,这东西,也的确挺好的,甜丝丝又凉丝丝,也好看。
并且,平心而论,五分钱也不算太贵,给孩子买一碗,也完全买得起。
于是乎,大家就开始挤到了姚掌珠的跟前,一人一碗的开始出钱购买,尝尝鲜。
姚掌珠负责收钱、找钱。
余初阳、陈建军负责把村民们要买的凉粉,给盛到碗里,然后递给已经付了钱的村民,
小福也没有闲着。
碗不是一次性的,等有人把凉粉给吃完了,她就负责把碗给收回来,然后蹲在角落里,用清水清洗。
凉粉盛过的碗,还是很容易就清洗干净了的,只要稍微的用水冲一下,不用费力地用抹布擦洗,很快就洗好了。
陈天赐这个熊孩子,这次也算是有眼力劲,没有站在旁边玩耍,特别乖巧地把小福洗好的碗,递给了余初阳,然后余初阳用陈天赐递给他的碗,盛装凉粉,再卖出去。
几个人分工明确,又默契合作。
没过多久,一板车的凉粉,差不多就全都卖了出去。
等围观来买凉粉的村民,渐渐地散去了,没有多少人了,陈建军一脸迫不及待地追问姚掌珠,道:“总共赚了多少钱?应该不少吧!”虽然钱不是他收的,但是他站在旁边,亲眼看到钱就跟是雪花似的,飘进了姚掌珠的手里,又塞进了布袋子里,把原本干扁扁的布袋子都给塞得鼓鼓囊囊了起来,把他给看得特别的眼热,恨不得立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把布袋子里的钱全部都给倒出来,然后好好数数,毕竟他活了这么些岁数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呢,平时的时候,家里又是许桂花掌家,把握家里的经济大权,摸钱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即使那钱是他赚回来的,但许桂花这个人精明,会赶在他之前,就把钱给领回来了,连过路的财神都不让他当。
这人呀,缺什么,就渴望得到什么。
陈建军虽然窝囊,在外面踹不出一声闷屁,在家里也是一样,完全没有顶梁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