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节

    就像昌平县处于本省和隔壁庆省交界,当地人的口音有些像庆省那边的,寮省和本省也是彼此相连,跟庆省相比是一西一东的区别,因此说那些灾民口音带着寮省的味道,那只能说来人要不是寮省的,要不就是本省和寮省交界地区的。
    “而且都超级有钱!”周清水来周家送自家包的白菜包子,顺口说起这事,“我一个同学是镇上的,他亲口跟我说的,那些人看起来都不简单,给人一种——对!电视上那种成功人士的范儿!反正他有点怵。”
    周清荣要送郑涵去孕检,俞蘅这一次也跟着一起去了。借的仍是周建民家的车,油是自家出的,镇医院在火车那边的方向,开车一半个小时。
    “没教养!”周清荣又避过呼啸而过的摩托车队,气得直哆嗦,“飙车多危险啊!他们自己不怕死也别害人啊!”郑涵也被接二连三的飙车队吓得心跳加速,捂着肚子说不舒服。俞蘅庆幸自己这一次跟了来,赶紧帮她舒缓情绪,“怕就别看外面,闭上眼睛靠在妈身上。”
    他看向前方,那大声吆喝着的年轻人如流星般左右摇摆着远去,留下特地弄坏的排气管突突突的噪声还在耳边回荡,听得人的脑子也在嗡嗡响。这都多久了?怎么没人管?
    一路惊险地到镇医院,俞蘅收回打量环境的视线,将郑涵扶进去。孩子快六个月了,这次做四维检查,检查结果挺好的,孩子发育正常。一家人高兴地离开医院,结果就在医院门口,忽然一辆摩托车飞驰而过,竟直直从他们的车上飞过,随后摩托车飞砸在远处的地面上,瞬间路人尖叫起来。
    事情发生得太快,郑涵被吓得眼睛都直了,俞蘅连忙按住她的穴位,郑涵身体一软就晕过去了。俞蘅赶紧给她按摩保胎穴位,感受着肚皮下的动静缓下来才放下心。转头看着对面冒着冲天黑烟的摩托车,忍不住骂:“真是个找死的!”
    可不是找死?车子炸开,一具扭曲的人体躺在摩托车不远处,一辆辆改装得酷炫的摩托车依次停下,刹车声尖锐刺耳,看着那些穿着酷炫的年轻男人喝骂着围观人群,又喊着让医院医生来救人。周清荣啐了一口:“自作孽不可活,都撞死才好呢!”
    “走吧!我们回家去!”
    这一趟进镇上的体验实在是差,郑涵醒来后一想还是害怕,周清荣发愁:“妈,外面那么乱,阿涵生孩子怎么办啊?”再出门一次,再被这么一通吓,一想他都觉得后怕。
    “别担心,你老婆身体调养得好,我多给她按摩肚子正胎位,到时候如果能顺产,咱就在家里生。”
    周家一心一意忙着郑涵的肚子,直到又一个坏消息来到老亢村。镇政府下达征粮令,老亢村被分到五千公斤份额。这五千斤分摊到老亢村两百一十多户人家里,每家需要拿出近五十斤。听起来似乎不多,可他们以前就不用交税啊!
    周七叔一收到这个征粮令就觉得不好了。他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国家早八百年就废除了粮食税,他们这些农村自种土地,也在优惠政策下不用交税。这突然就来一个征粮令,他十分担心这是否是一个预兆?有了第一次的五千公斤,下一次会不会是一万公斤?
    开会,全村开会!
    第454章 寒冬已至18
    坐在村里晒稻子的大广场里, 几乎每家人都来了人, 加上以前投奔过来的亲朋, 挤挤攘攘上千人。大家都给这神来一笔惊着了!纷纷询问详情。
    “我问过邻村了,也是五千公斤。”
    “村长, 一家五十斤斤, 我家省吃俭用也舍得拿,可你得给我保证啊,没有下一回哈!”
    “我们不是当地人,应该不用交吧?”这是寄居在老亢村的人问的。
    “按户头还是按人头啊, 我家才两个人, 也要交五十斤吗?”
    “七叔, 我估摸着我家地里这一批小麦, 要有好收成难!我家人上山砍的柴火, 泰半都给那些小麦取暖了。这麦子往年我们种得少没经验, 收成不好说。家里就指着以前存的稻米过活了, 老派说得对, 征粮给一次可以,以后还会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啊?要是有的话那就真要逼死我们了!”
    “是啊是啊……”
    天气太冷, 水稻种不起来, 听说有从外地来的新耐寒小麦种,他们就从镇上弄了些来,侍弄了两个月目前进展不是很好。
    周七叔听着众人一言一语,将烟枪往地上一磕,摆手让大家安静:“我会去问问的, 不过大家最好先准备着,现在征粮,肯定是那些外来人的粮食不够吃了,咱们十八乡都有田地,不找我们征找谁征?能帮就帮一点,他们这么远过来也不容易。”
    因为拿假病瞒混过关没接受灾民的缘故,周七叔有时候想起来还是觉得良心上过不去,因此这一次征粮令下来,他虽然顾虑重重还是决定如数上交。
    会议散去后,俞蘅将三十五斤米准备好,然后再次和周建民家借车,和周清荣一起到镇上去看情况。
    看起来情况也不坏啊,找老乡唠嗑着,也都说有余粮。巷牙镇人口不多,五万左右,再到相熟的粮油店那里坐坐,老板娘是老亢村嫁过来的,也姓周,七拐八拐地能喊原身伯娘。周氏悄悄地跟他说:“我家住着外地人可阔气了!刚来就给了我家这个数儿。”上手摊开,比了个十。
    周清荣在旁边插嘴:“十万啊?”
    “嗯!”周氏重重点头,“就是难伺候,天天烧热水洗头发洗澡,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的,儿子也是个不着调,你们来镇上的路上遇没遇见过那些飙车崽?里头就有他一个!啧啧啧,还有啊,前头二街那里不是有咱们镇唯一一所ktv吗?伯娘你懂不懂?就是花钱能唱歌的地儿!嗨呀那里生意可好了,天天音响从早响到晚……这二世祖不管到了哪里,还是挺享受生活的哈?”
    一通八卦,给俞蘅和周清荣耳朵灌了一堆富家子弟纸醉金迷的生活。
    再问周氏知不知道征粮的事情,周氏听到一些消息:“还好我家没有地,不然也够呛,今年我都进不到多少米,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
    最后再到镇政府去,大门紧闭,从门外能够看见里面摆着许多的车,就是一个人都看不见,门卫处也没人。
    只好回家去,在村口遇上正好遇上周七叔和村长正坐着摩托车要出门,一问,原来他们也是要上镇政府去问情况。“打电话没人接啊!这可怎么整!”只说十月七号来老亢村载粮食,别的一概没有。
    “别去了,我们刚刚顺路去过,喊门都没人应。”
    只好一起返回,还没坐下,周七叔就一拍大腿:“不行,我得问问其他村是怎么打算的!”跑去办公室打电话了。俞蘅就和村长再多唠嗑两句,这才回自己家。
    晚间的时候,周七叔挨家挨户说村干部的决定,给,每家都凑一凑。其他村子都决定要给,他们不给就说不过去了,正好周七叔也有这个想法,因此耐心地劝。第二天,村干事就挨家挨户开始收粮食,等七号的时候,收粮食的车队从隔壁村过来停在路口,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没有进来,周七叔只好喊人将米袋运出去,最后却原封不动地又拖了回来。回来后他脸色怪异地说:“额,他们问我们的病好了没有,我说一半一半,他们就说粮食不要了。”
    “……”在场的村民都呆住了。
    周七叔其实也发蒙了!好半天才抹把脸,“得了得了他们不要就算了,来各家都来个人,把粮食发回去!”
    周家,俞蘅看着周清荣将米袋扛进客厅,听完他的解释简直哭笑不得。
    晚上,俞蘅打开电脑上网,随意浏览一下新闻之后打开几个政府官网,发现自己发过去的咨询邮件还没有被的痕迹。再打开某个全国资讯论坛,上面不断刷新着网友的帖子,他看见一些熟悉的字眼,再点开时已经是错误页面。他笑了一下,自己发了一个关于巷牙镇政府下十八村下达征粮令的的帖子,质疑其中的合法性合理性和程序是否正当。
    帖子一发出来,就被他置顶在第一位。发帖之后他维护了两个小时,见已经十点了才松手关机睡觉。在他下线的那一刻,被盖了无数高楼的帖子被删除了。一个网友开了一个灌水帖,说起那个“不可说”的帖子。
    “我看大神一定是个养身达人,每次都是十点准时帖子被删,好想勾搭他学习黑客技术啊,大速河论坛这样的国内最大论坛也能扛,还厉害了!”
    “巷牙镇那里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经常看到有相关帖子啊,一眨眼就被删了,也就这个叫做孩子他妈的人发帖能扛两个小时。上面也没有丝毫解释。”
    “我觉得是真的,巷牙镇确实没下雪啊,之前不是还说是不是研究所品泄露吗?”
    “泄露个屁啊!研究所自己还只研究出玩具一样的模型,你没看新闻啊?真有能够覆盖一个镇的防雪罩,为什么不用?我倒是倾向于巷牙镇可能真的有神迹,要不就是有高人在避世闭关,好心弄了一个结界!”
    “@官方吗?赶紧解释一下啊!不说别的,就说岸市的驻军到底有没有擅自离开驻地啊?进入巷牙镇的军队是哪一支的啊?庆省我记得有粮仓的吧,距离巷牙镇那么近,干什么得就地征粮,这样对群众的影响多大?”
    “别再说敏感话题啦,小心这个灌水帖也被删掉。”
    “肯定是假的,那里鸟不拉屎的,乡下人说的话能信?”
    “楼上有毛病吧还带地域歧视,祝你原地爆炸!”
    第二天一大早俞蘅就起来了,随便刷了一下论坛,果然帖子没了,新注册的号也被封禁。正吃着早饭,周建业过来了,说村里组织上山去打猎挖野菜,问他们家去不去。
    “去!肯定去!”周清荣两眼发光。因为郑涵肚子大了,俞蘅不放心留她一人在家,也不放心托付给别人,因此他们家就去了周清荣一个人。俞蘅叮嘱他:“家里东西不缺,你自己注意安全,看着点你三叔。”
    周建业笑着说:“韩东叔是老手了,你应该听二哥说过,我们村的韩东叔以前是山里面的,后来才迁到咱们村里,现在他们那一支就剩下他和他儿子,这些年一直有上山去打猎,都是很有经验的。有他们父子俩带着,我们再小心点别冲动冒进,不会有危险的。”
    “行,那我煮好热水等你们回来。”
    之前他和周清荣上山砍柴时,什么东西都没抓到,这一次有韩东叔父子两个老猎手带着,必定往更深处去的。俞蘅让周清荣带上刀和大棍子,确定带的东西齐全了才放人走。
    早上九点出门,下午五点人就回来了。收获还挺大,他们猎到一头野猪!
    老亢村的人都沸腾了!俞蘅也带着郑涵到大广场看热闹,只见那头野猪小山那么大,肚子还在起伏,不过听周清荣说脖子已经割断一大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韩东叔特别厉害,一看雪地脚印就知道有野猪,我们挖了洞做陷阱,还好带了铁楸,废了好大力气才挖动冻土……”
    周清荣眉飞色舞,大抵男人们都喜欢这样血腥中带着豪气、彰显男子气概的活动,描述起当时的情形来如同说书先生,跌宕起伏引人入胜,郑涵揽着周昊钧听得津津有味。那一边热火朝天地杀猪,俞蘅看着也觉得心情舒畅,活力和欢喜是最感染人心的东西。
    从去年夏雪开始,寒冬气候威势不减,天气一冷不仅人和庄稼受不了,牲畜也很难养活,到了今天,老亢村各家养猪养牛饲养鸡鸭的已经很少,上个月,村里最大的养猪人家勉力支撑了许久终于顶不住,费心养的猪根本不长肉,饲料吃完之后镇上买不到了只能喂陈年粮食,可现在粮食也紧要。不得已只好全部杀掉,卖给乡里乡亲。到今天,村里人十有八九已经许久没怎么吃过新鲜的肉类了,这头野猪来得正正好!
    野猪总共三百五十来斤,各部位都有人买,周清荣这些参与打猎的,能先分得十斤肉。周七叔劝:“其他的就拆给村里人吧!卖的钱再平分给你们,都体谅体谅,啊?”
    二十斤肉也不错了,周清荣自己点头应下,俞蘅说:“再去买一根排骨和一根大腿骨,回头给你们熬汤。”周清荣应下,又挤进人群里。
    一家人满载而归,当晚就做了红烧肉,第二天周七叔来送卖野猪钱,周清荣拿了钱又去了一趟镇上,又买了一罐婴儿奶粉。
    这次狩猎收获颇好,村民起了兴,又计划着再一次上山。之后隔了一个星期,果然又上去一次,虽然没有再抓到野猪,却也各自有收获,比如周清荣就抓到一只野兔。兔子不大还瘦巴巴的,周清荣却很高兴:“韩东叔说了,现在野兔子也比往年少见很多,我们养一养,等肥一点再杀。”
    有了这几次的收获,周家这些天的饮食不错,虽然存了许多肉类,可和新鲜的猎物相比,那些真空压缩包装的肯定比不上。他们家人口少,现在就一家四口住,有好东西的时候也够分。
    这样的日子无疑很让人舒心,在俞蘅代替周清荣上山打猎,顺手挖到一条大肥蛇之后,镇上却再来征粮令,这一次直接说要一万公斤的粮食,不拘稻米,只要是能吃的都可以。本来周七叔和村长以为,他们这一次还能躲过去,没想到镇上打电话来询问,他们村里的传染病怎么样了?上次征粮的时候征粮员见搬运粮食的村民身上毫无病症,听村主任说“一半一半”,到底是怎样“一半一半”法儿?
    这样直截了当的问法,周七叔气得直咬牙,反问:“没药没医的,病哪里能自己好?还没好全!不信自己来看!”
    回头立刻来周家找俞蘅,让他拿之前的过敏药,打算再来一次“全村传染病”。
    第455章 寒冬已至19
    俞蘅自家也吃了,只没让郑涵和周昊钧吃, 第二天果然有人进村检查, 最后掩着鼻子匆匆离开, 也不再说征粮的事情。这样村子出来的粮食, 也不知道有没有沾上什么细菌病毒。
    再次避开征粮, 老亢村人的心情却并不高兴,因为其他村子因为征粮这件事,已经有些乱了。俞蘅再次和周七叔提议,为老亢村修建围墙, 封闭村子。周七叔一听就直摇头:“没这个必要, 现在是现代社会,哪有闭关锁国的道理,不行不行。”
    “之前飙车党进村伤人, 现在又要第二次征粮, 和上一次征粮相距不到一个月,很有可能下个月又要征, 七老哥, 我们能躲过去,其他村子可躲不过去, 乱起来是时间的问题。正好现在我们有时间,提前将村子围起来才好做打算。”
    周七叔还是觉得不好没必要,俞蘅只好作罢。
    只不过半个月,征粮令再次下达,这一次的由头是“新春将至, 征粮好过节”,这一次的数额,真正将巷牙镇十八乡震起来了。老亢村再次以传染病示人,经检查后征粮队再次放过他们,不愿意沾染老亢村的粮食,可征粮这件事本身就是釜底抽薪的做法,现在粮食根本无法种植,随着年末至天气更冷,试验种植的小麦田看着情况也不好,哪里来那么多粮食征?
    国家在各省都设有粮仓,巷牙镇的住民却一粒救援的米都没见到,没有就算了,他们也不是抠国家墙角的人,自家有得吃就先支应着,可没有这种在人家只剩一层的饭缸底搜刮的道理!
    其他十七个乡联合起来上镇政府抗议,镇政府内再次人去楼空,让人质疑昨天收到的征粮令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老亢村没人去,周七叔压着不让村里人去,怕装病被别人发现了。不过他心中有愧,觉得自己村装病避过征粮,没有和其他乡同进退,因此很关心十七乡在镇上的情况,暗自联系在镇上米粮店的堂侄女周氏,周氏便和他汇报情况。
    下午情况突变,俞蘅在家也收到消息,镇政府门口出人命了。
    其实一开始,镇上传回来的消息都很平静,毕竟抗议的村民找不到啃与他们对话的人,只能堵在镇政府门口。直到第二天中午,周氏还打来电话说那些乡邻还在镇政府门口不肯走,下午的时候俞蘅在家午睡,突然被吵醒,他爬起来出卧房,就看到周清荣正在大门处和周建业在说话。他就先去洗脸醒神,周清荣送走来人转身看见他,立马跑过来。
    他脸上的表情带着十足的惊慌和恐惧,俞蘅诧异:“刚刚是谁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妈!死人了!”周清荣逗着嘴唇,“镇上那些乡亲,死了好多!”
    俞蘅皱眉:“先别慌,具体情况跟我说。”
    “下、下午,那些天杀的飙车手在镇政府门口撞伤很多人,乡亲们气不过将人都拦下了,总之打了起来,后来来了军车……”
    周清荣复述着自己刚刚从周建业那里得来的消息,心下惊惧不已:“开枪了!”
    深吸一口气,俞蘅问:“是你三叔跟你说的对吧?你三叔来通知咱们家看来这个消息全镇都瞒不住,你现在立刻去你七叔家,问他接下来要怎么做。”
    “三叔 说七叔离开村子了,村长也走了。”
    “那就等消息吧。”
    这一天注定不甚平静,在老亢村的村干部闻讯赶到镇上之后,剩下的村干部组织起人将村口再次封住,管好小孩子让他们不要乱跑,心焦地等着最新消息。
    大白天的开枪,足以让他们胆战心惊!他们村前两次都没有交粮食,会不会被报复啊?这么一想简直坐立不安。
    “明明我们这里没下雪,多好。”一个村民喃喃道。
    是啊,多好,在其他地方大雪连绵寸步难行的时候,他们生活在没有雪的地方,出入方便,能够靠山打猎,也有存粮。只要好好地等着,等防雪罩大规模使用,好日子也就等到了。
    周七叔他们晚上很晚的时候才回来,俞蘅已经睡了,第二天才一起到村长办公室去打听消息。办公室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在询问要不要补交粮食?昨天那件事后来怎么样了?
    周七叔看起来似乎一夜没睡,俞蘅感觉到他看来自己一眼,随后垂眸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粗粝:“我现在有个提议,大家每家出个人,咱们到后山挖土,再到碎石场买两车石头,建围墙把村子围起来。”
    这话一出,其他村民都和之前周七叔听俞蘅说建围墙时一样,都有些困惑和不赞同,问这有必要吗?
    “有必要!让我家小三给你们说说我们昨天见到了什么吧。”
    周七叔的三儿子就站起来开口了,他天生嗓音大,说话又快,用当地土话叽里咕噜一通说就将事情说明白了。原来昨天他们上镇政府门口,真正看到了血流成河的场面,他们都是只从电视上看过战争片的普通人,却也认得出地面那些焦黑坑状物是子弹扫射的痕迹。众人登下就心脏狂跳,又赶紧去找镇上熟识的人家打听,结果那一片的人几乎家家紧闭门窗不敢应门,都被吓坏了!
    到周氏家里去,周氏才小声说,剩下的人都被抓走了,看方向应该是拘留所的方向。“那些飙车手,都是那些二代……太吓人了,我在家都能听到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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