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恬看不见身后的霍峰,舒服的趴在那里,头一歪,两手垫在下面,哼唧着:“手艺见长,给你一朵小红花。”
霍峰边按摩,边问她:“不是说回去有事跟他们研究,研究出什么了?”
楚恬想看着他说话,费力的往回扭头,半挺着身子:“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我们想自己找人研发一个搞笑娱乐配音小视频为主打的app。”
她索性翻过身坐起来,变成她横坐在沙发上,霍峰半边身子虚坐在她腿上。
楚恬亮着眼睛说:“我们打听过了,开发一个app标配的项目有一套后台管理的系统,一个安卓客户端,一个ios客户端,成本的话一分钱一分货,个人或者小公司的价格比较低,几万到十几万不等,而专业的研发团队基本上都要好几十万,根据我们的要求价格有浮动。”
“这个我就不细说了,这个钱我们四个合资,还是可以承受的,就是怕找不到靠谱的研发团队,你帮我问问沈夺呗,不知道他有没有这方面认识的人。”
霍峰伸手握着她细白的脖子继续给她捏:“你们这是越整越大发的节奏啊,那你以后岂不是更忙了,还有时间理我了么。”
楚恬笑了,身子前倾,搂着他脖子,上身紧紧贴着他蹭了蹭,小奶猫似的:“怎么,吃醋啊。”
霍峰顿了两秒:“嗯。”
他忽然发力,一下把她按倒在沙发上,唇压过去,狂风般掠夺了一番,一只手控住她的头,另只手伸进她衣服里直取要害。
楚恬弱弱的吟了几声,很舒服,却觉得今晚的他很不一样,可到底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清楚。
霍峰亲够了,趴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小恬,我们要个孩子吧。”
楚恬身子顿了下,随即笑了:“怎么忽然说这个?”
沙发很大,霍峰翻到外侧,把楚恬挤到里面,搂着她,把她的头按到自己怀里:“没怎么,就是觉得,我们结婚这么久,也该要一个了。”
停了一秒,他说:“你不想吗?”
楚恬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软软的:“想啊,不过这哪里是想有就有的,顺其自然吧。”
霍峰搂紧她,眉峰微微蹙起,过了会说:“嗯,顺其自然。”
第39章
第二天, 楚恬约了乔画。
两个姑娘逛了逛街,找家星巴克坐了会, 楚恬电话响,她接起来:“老公?”
“嗯,在我这呢, 现在吗?”她看了眼乔画,点头:“行, 我现在给你送去。”
挂了电话,楚恬喝口咖啡:“你一会有事吗?”
乔画摇头:“怎么了?”
“峰子在清泉山庄参加一个活动, 他身份证在我这呢,让我给他送过去, 你要是没事陪我去吧, 大郊区怪远的。”
乔画答应的很痛快:“行,反正郑图今天不在家,我回去也没意思, 什么时候去?”
“现在就走。”
楚恬拦了辆出租,俩人直奔清泉山庄。
这个时间不堵车,一路很顺畅, 楚恬一直低头摆弄手机, 不知道在跟谁聊微信, 乔画接了两个老板的电话, 解答了一堆她设计图稿的问题。
出租车直接开进了山庄园里,在宴会厅门口停下,俩人下车, 立刻有人迎过来,手带着白手套,恭敬的一个“请”的姿势:“两位小姐请这边来。”
楚恬点头,挽着乔画往里走,乔画觉得奇怪,小心翼翼悄声说:“学姐,这怎么没几个人啊,不像有什么活动。”
楚恬唇边勾了笑,也不说话,带着她从大堂穿过,往后面花园走。
一出大堂,视野忽然开阔起来,脚下是一米多宽的红毯,楚恬笑着推了推正愣神儿的乔画,下巴往红毯尽头示意:“去吧。”
红毯的尽头,郑图穿着一套纯白色的西服套装,宝石蓝领带,把自己拾掇的干净利索,十分精神,其实郑图很帅,只是多数时候都不太正经,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帅。
他手里捧着一大捧玫瑰花,笑吟吟的站在那里,见乔画还站在原地不动,他忍了几秒,绷不住了,冲她勾了勾手指,喊了声:“过来啊。”
乔画已经懵了,楚恬又在后头轻推了她一把,这才慢慢挪着脚步,顺着红毯走过去。
对面是已经布置好的婚礼现场,所有装饰都是她喜欢的清雅色系,郑图后面是他的三个铁哥们,霍峰,何佑晨,沈夺,还有沈夺的老婆林染,一个个都笑吟吟的看着她。
乔画的心砰砰跳,觉得这个红毯走了好久,怎么走也走不完。
郑图心急,迎了过来。
还小跑了几步,走到乔画面前,低着头看她,一脸真诚:“你走的也太慢了,我都等不及了。”
乔画小拳头攥得死紧,抬起头:“你……”
不等她说完,郑图把玫瑰花塞进她手里,忽然单膝跪地,从裤子兜里摸出个红色小锦盒,打开,举到她面前,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我媳妇儿乔画,我孩子的妈,我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你,愿意嫁给我吗?”
乔画眼泪刷一下就掉下来,一手费力的捧着玫瑰花,一手捂着嘴,小声抽泣:“我以为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不想跟我结婚呢。”
郑图从没这么认真过,忽然有点后悔这几天故意冷落她:“怎么可能,我就是想给你个惊喜,害你伤心,是我的错,只要你愿意,我们马上就结婚,就现在!”
乔画边哭边笑,轻锤了他一下:“又说胡话,什么都没准备呢,怎么结婚啊。”
郑图歪着头看她:“那要是准备好了,你嫁不嫁。”
乔画忽然有点慌,“你什么意思?”
郑图得意地笑,一脸自信,回头冲后面几个人示意了一下,霍峰马上开始打电话,半分钟后,整个花园草坪的上空飘起了悠扬的音乐,沈夺和何佑晨早就一左一右跑到两个侧门里,没一会,两个门开始呼呼啦啦出来人。
乔画瞪大了眼睛,玫瑰花差点没吓得掉地上,简直不敢相信,左边是乔画的父母亲朋好友,右边是郑图家里人和同事好友,大家似是早就商量好了,进来也不说话,笑吟吟地各自坐回自己的位子,全场上百张椅子瞬间座无虚席。
楚恬跟林染两人一左一右把乔画架回去,进了大堂一楼的一个房间,手脚麻利帮她把身上穿的衣服脱掉,从一个大购物袋里掏出来早就准备好的婚纱,给她穿好,还有个不认识的小姑娘,专门给她化妆弄头发。
二十分钟后,一切准备就绪,乔画被带到父亲面前的时候,脑子还是懵的。
乔爸爸微笑着曲起胳膊,乔画眼睛又湿润了:“爸。”
她挽着父亲的手臂,跟随父亲一起走上红毯,在红毯的尽头,郑图正等着她。
乔爸爸是个知识分子,一直维持着温和如玉的表情,目视前方,悄声说着:“小郑亲自到家里来,坦白一切,求我跟你妈答应你们的婚事。”
“你们俩这么多年,你的心思,我跟你妈都知道,他说要给你惊喜,我们依了他,你不怪爸妈吧。”
乔画不敢哭,怕妆花掉,强忍着,鼻子很酸,嗓子里嗯了一声:“谢谢爸爸。”
霍峰跟楚恬属于“编内工作人员”,没坐在观众席,而是站在台子下面一侧,离得特别近,看着前面乔爸爸把乔画交到郑图手中,又看着两人彼此说着誓言,交换戒指,觉得这四周的空气都是幸福的味道。
霍峰搂着楚恬的腰,歪着头悄声问:“羡慕吗?我们也来一个吧。”
楚恬笑着扭着腰拱了他一下,把他的手拍掉:“你站远一些,这里这么多人,指不定哪个镜头对着你呢,万一看见,不是露馅了。”
霍峰盯着台上,嘴却不闲着:“等我们办婚礼,一定要搞一个声势浩大的,比老沈那个还大。”
楚恬抿嘴笑,不出声。
霍峰看她一眼,说:“到底怎么样,你难道要等有孩子的时候大着肚子办么。”
楚恬抿着唇:“谁答应给你生孩子了。”
台上要扔捧花了,捧花在楚恬手里,她赶紧给送上去,霍峰看着她的背影,心一点点沉下去。
婚礼虽然略微仓促,却很圆满,沈夺开车把乔画的父母送回城里的酒店,何佑晨和霍峰帮着安排当天回不去家的亲朋,楚恬一个人先回家。
到了傍晚,一切忙完,哥几个累得不行,回城后乔画要先去爸妈的酒店看看,郑图把她送过去,接着找了个小餐馆,四个哥们像在大学时候一样,几样下酒菜,一箱啤酒扛过来,开始喝。
酒过三巡,沈夺发现霍峰不对劲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提不起精神,就问他:“干嘛呢你,老郑结婚,大喜的日子你这怎么了。”
霍峰直接对瓶吹了大半瓶啤酒,抹了抹嘴:“别理我,你们喝。”
看这样子是有事,另外三人立马八卦起来,“怎么了这是,说说。”
霍峰想了想,怎么都说不出口,憋了半天,叹口气,又给自己灌了好几口。
“跟楚恬吵架了?不对啊,白天看你俩挺正常的啊。”郑图往嘴里扔了粒花生米。
霍峰皱着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怎么都想不通。”
到最后他也没说怎么回事儿,他心里下意识不想让这么多人知道楚恬的私事,最后散摊儿了,几个人分别找了代驾,各回各家。
郑图今天没开车,霍峰让自己的代驾先送他,一上车,郑图就问他:“行了,现在就咱俩,别绷着了,你到底怎么了。”
霍峰揉了揉眉头,今天喝的有点多,头疼。
“我发现楚恬在吃避孕药。”
郑图惊了一下:“啥?”
“不可能啊,你俩经历这么多,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又结了婚,她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背着你吃避孕药呢。”
霍峰心烦得很,使劲儿揉了揉胸口,过了会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
“所以我才想不通。”
郑图也觉得有点没辙了,这种事儿外人还是最好别插嘴。
车先到郑图家,他下了车,回头趴在车窗上:“你也别太心烦,不行你就问问她,兴许有什么误会。”
霍峰嗯了一声,车开走,郑图上楼,乔画早就回来了,迎了上去。从白天到现在,终于可以二人世界了,郑图把她抱起来转了两个圈圈,贱嗖嗖的叫了几声老婆,吓得乔画哇哇叫:“孩子孩子!”
郑图心一突突,赶紧把她放下,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
乔画凑过去闻了闻:“你喝了好多酒。”
“嗯,白天光忙活别人了,刚才跟他们仨喝了一顿。”郑图让乔画去沙发上坐着,“你离我远点,我身上酒味儿大,熏着你。”
他想去洗澡,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身:“哎,你跟楚恬好,你知不知道她最近怎么了,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没有啊,怎么了。”
郑图从卧室里拿出换洗衣服,开浴室的门走进去,声音飘出来:“峰子说,楚恬背着她吃避孕药。”
乔画楞了一下,赶紧起身走到浴室门口,趴着门缝往里看:“达英35?”
郑图正脱衣服,听到这停下,看乔画:“你知道?”
乔画点头:“知道啊。”
郑图急了:“知道你不跟我说,峰子都要郁闷死了,她为什么要吃避孕药啊,不想生孩子?”
“……就是因为想生孩子,才吃这个的啊,学姐没跟他说啊。”
“你要急死我,到底怎么回事。”
乔画:“达英35是避孕药不错,可它同时也是调经的药,前几天学姐陪我去医院,她顺路也查了一下,医生说她有多囊卵巢综合征,不太好要孩子,哎呀说起来这个病就是月经不调嘛,很多女孩子都有的,只要调理好身体,要孩子没问题的,这个达英35就是管这个病的啊,不信你去网上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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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峰早就到了楼下,却没上去,一个人坐在楼口的长椅上,长腿随意伸着,俩手插兜,眼睛不知在看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