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人自然是乔文秀,她在电影圈里红了几年,容貌上佳,清纯的气质让人想要护着疼惜。郑昭就躲不过这样的美色,费劲巴拉地想要帮忙。
看着乔文秀清瘦不少的脸,郑昭也是心里一钝,有些心疼。
但美人已嫁为人妻,关心太多反倒是害人。郑昭拂去心里心思,给乔文秀介绍起赵雪槐。
“赵大师,那是乔文秀,就是托我找赵大师您的人。”
“这是赵大师,本事非凡,上回唐宅的事就多赖赵大师出手!”
郑昭简单带过乔文秀,重点介绍了两句赵雪槐的本事,好让乔文秀知道他找的人不是一般人。
乔文秀站起身,礼貌地道:“赵大师好!今天要麻烦您了。”
“好说。”赵雪槐坐下,眼睛扫过郑昭和乔文秀两人,最后落在乔文秀姣好的脸上:“今日这位女士是为了……”
“是我要托大师算一个事。”乔文秀看懂她意思,苦恼地说出自己的事。
“这事还得从我妹妹说起。我和我妹妹是双胞胎,但和我妹妹长得并不像,小时候家里穷就把我送给了姑姑一家做女儿。姑姑家没有孩子,两个人在城里过日子,而我们家在乡下。等我妹妹上大学,也来了城里。”
乔文秀脸上露出几分苦意:“从我妹妹来城里后,姑姑常叫她来家里吃饭,平常也让我多照顾她。说都是一家人,只是和我肯定更亲些,毕竟我和姑姑姑父生活了这么多年。可是妹妹后来知道我和她是双胞胎,心里就有些过不去,一直找我闹腾,要东要西不说,有时候回到家里,还会吵当初为什么不把她送给姑姑一家。”
“我妹妹和我闹别扭,一闹好多年,直到去年我嫁人才好了些。”
“见她脾气好了,我还以为她知道我的好了。没成想!我前阵子在我丈夫鲁朝衣服上发现了她的口红!”乔文秀说到这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不同于她妹妹不知情,她是从小就知道自己被送了出去,姑姑没瞒过她。
谁羡慕谁不说,一个得了好的物质,另一个却是在父母关爱下长大的。想到父母送出去的是自己,乔文秀心里也有嫉妒和痛苦。
郑昭也听说过这段往事,皱着眉问:“口红什么的,你不会弄错了吧?你妹妹不像是那种人,虽然挺物质,但平常也挺维护你啊。”
乔文秀妹妹叫王文清,乔文秀是跟了姑父的姓。王文清长相普通,性格尖锐,就喜欢要些贵的东西,港台来的口红香水,外国来的流行衣裳。郑昭以前和乔文秀合作时见过她好几回,每回王文清去片场都是在吵架,要不蛮横地找乔文秀要东西,要不和乔文秀合不来的女星互撕。
说是王文清又找乔文秀要东西郑昭信,抢男人这个郑昭还真觉得有几分可疑。
可女人间的事,不是轻易能误会的。
乔文秀想着眼眶都有点发红:“那只口红的味道外面根本没有卖的,是我自己用家里种的花做的!那个味道,分明就是我做的那只口红,还明晃晃地印在鲁朝的衣领上,恶心人!”
赵雪槐倒是信口红这事,她很理解地放下了茶杯,对着泫然欲泣的乔美人说道:“你继续说。”
赵大师这么说了,郑昭也不敢再打岔,只是眉头皱得死紧。
乔文秀这才又道:“刚刚说到我发现我妹妹和我老公可能有一腿,那件事后我没说话,渐渐冷淡了我老公,犹豫着要不要离婚,鲁朝一直在给我解释。又接着没过几天,我妹妹就带了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师,跑到我家当着我婆婆公公的面,说我命中带煞、克夫。”
听到这里郑昭也信了,如果不是带有别的企图,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郑昭想着王文清这个人,眼里闪现出彻底失望的神色。
赵雪槐面色淡淡,她上辈子不知道见过多少这种家务八卦事。或者为家财,或者为自以为是的真爱,或者脑子一时进水,总之各种原因一言难尽。
“我妹妹带着那个大师说完我克夫,我婆婆和公公把人直接赶了出去。我气啊,两个不怎么见面的老人家都比我的亲妹妹强!”乔文秀咬着牙,清隽的脸庞气得狰狞。
喘着气平缓了一会情绪,乔文秀接着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心虚,从哪天起我妹妹就不见了,没回家,也没回我给她买的房子,不知道在哪偷偷和那个男人苟合。”
“那个男人也是经常半夜里出去,但是我的车子跟不上,我请的人也找不到他的踪迹,根本找不到他和我妹妹那个蠢货在的地方!他以为瞒得极好,可我细心留意又怎么会错过真相!”乔文秀吸了口气,“这回找上大师,就是想请您帮我算算他们在哪里?我好抓个现成的,把我家那蠢货妹妹绑了扔回去,再和男人离婚!让他净身出户!”
郑昭听了气极:“到了这个地步,那个男人还护着王文清!他到底长了眼睛没有?难道眼睛是瞎的吗?”
作为一个男人,如果给女人打分,郑昭心里能给乔文秀打九分,王文清那种是脾气性格差的一分。一个九分的女人和一个一分的女人,傻子也知道怎么选啊!
乔文秀哭着抹了把眼泪,骂道:“男的都没有好东西!”
郑昭拍桌子的动作顿了一下,被一杆子成功打死在岸头上,断了想趁机而上的心。他心想算了,乔文秀这种女人也就脸能打九分,脾气和脑子也只能给一分,综合来说还是不适合他。
“算对方和你妹妹在的地方倒是可以,什么时候能捉奸……不好算。”赵雪槐说着,看向乔文秀过于白皙的脸,“而且,目前保住你的命最重要。”
乔文秀的脸美则美矣,大眼睛似含情带意,小嘴抹了口红樱桃儿似的,但是淡淡的生机不断在身边消失,明显的不正常,肩头头顶三盏魂灯更是暗淡不已。若是不来找赵雪槐,只怕过几日就要芳魂消逝,佳人不在。
乔文秀和郑昭都是听得一呆。
郑昭反应更快两分,惊道:“保命?文秀身上怎么了?”
乔文秀也是呆呆地,她快速地回想着自己这差不多半个月来的身体症状。
想了一遍后,她慌张地看着赵雪槐,目露惧色:“大师!我这些日子每天都觉得没力气,走上几步路就觉得像要死了一样,还有早上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我最近还每天吃得很多,但是怎么吃都饿,像没吃一样……”
说到后面,乔文秀的声音有了几分颤抖,居然有人在谋算她的性命。拿了东西不说,还妄想把她害死!
想到那个几乎很明显的凶手答案,乔文秀觉得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文秀!”
郑昭喊了一声,立马过去把人扶住。
“赵大师!你看看文秀怎么了!”
郑昭手上扶着人,着急地看向赵雪槐。
赵雪槐虽一言未语,但已经走到乔文秀身边,做起了救人之举。
和白楼的上等茶水被倒了三杯,三杯一行摆开在茶桌上,茶杯中茶叶轻轻晃动。
“这是气极魂魄离身之状!”赵雪槐吩咐道:“你把她扶正,我先接她的魂魄回来。”
乔文秀眼睛一睁一闭间,肩上三盏魂火已经灭了两盏,余下一盏在艰难地燃烧着。
三盏魂灯尽数灭了,就是乔文秀身死的时候。
赵雪槐初见她时,就发现她身上的魂火黯淡。无力,脱发,夜不眠,这些都是普通的症状,一般人身上都有,往往这个时候就需要多休息补足精气神;若是一味亏空身体,最后必会减损寿命,到了老时难以弥补。何况乔文秀身上的几种情况,都严重到了一种十分不正常的地步。
无动若死人,掉发生机去,吃喝体不知,亡命在一时!
而且要不是乔文秀以为自己是为了家里丈夫和妹妹勾搭,自己心绪不宁导致了睡眠不好,从而发生一系列的掉发等事,这情况她必然会去医院检查一番。一个正常的人,可不至于走两步路就如同煎熬一样。
郑昭听着赵雪槐的话,把乔文秀的身体扶正。让她的背部靠在椅子上,头被郑昭扶好稳当地直立着。
“我扶好了,大师。”郑昭出声道。
赵雪槐轻轻一点头,手一拍茶桌,三杯茶水飞了出去,不偏不倚落在乔文秀的两肩和头顶。
然后赵雪槐食指飞快地弹了三下,响起“噗”地一声,三簇火焰猛地燃起,亮起在乔文秀的双肩和头顶上,将茶杯里的茶水点燃。
火焰来得又急又猛,毫无预兆,吓得郑昭手一抖,害怕地在火冒出来的时候退开一步。
他一退,乔文秀的身子就猛地晃了一下。
失算了!普通人怕火!
赵雪槐皱起眉毛,一指灵气弹出稳住乔文秀的身子。干脆自己费力地一心二用,一边稳住乔文秀的身子,一边扔出三张引魂符。
三张符箓飞向茶杯的方向,在茶杯上水火之上点燃,瞬间放出三簇紫色的火焰。
那紫色火焰透明度极高,郑昭甚至能看到茶杯里的茶叶在轻轻地动着,宛如燃起的那三簇是水火一般!
但水怎么可能烧得起来,郑昭想不通,目不转睛地看着赵雪槐的动作。
点燃三张符箓后,赵雪槐嘴唇快速蠕动,而后清喝出两个字:“魂归!”
念这两字的时候,赵雪槐的双手从前往后招,律动奥妙。
郑昭看着那动作,觉得自己眼前一花,身子一轻,像要飞了一般,直到耳边又响起一声“噗”的声音才回复正常。
那“噗”的一声,是乔文秀右肩上茶杯里的紫色火苗熄灭了,又听得再一声响,乔文秀左边肩上茶杯里的火灭再熄灭。
魂归,真明火燃起,假的魂火就灭了。
左右两盏魂灯的魂被招了回来,乔文秀的眼睛刷地睁开,浅色的瞳孔猛地睁大,宛如被控制的假人一般没有丝毫的活气,反倒瞧着有些阴森森的。
这时,郑昭站在乔文秀的后面,看看赵雪槐不动,疑惑问道:“好……好了吗?”
他还没听着赵大师回话,就看到前面的乔文秀猛地回头,阴测测地看着他。
郑昭吓得一个趔趄,坐倒在地上,吓得两股战战。
好好一个娇弱的大美人,盯着一脸的阴气森森,头上还亮着一盏紫色的灯火,能不吓人嘛!
赵雪槐手一挥,取下了最后那杯在乔文秀头顶的茶杯,轻声告诉郑昭:“刚刚她虽然昏了过去,但是三盏灯亮起来的时候就有了意识。”
三盏灯亮起的时候,可不正是郑昭吓得放开了乔文秀的时候,郑昭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讪讪道:“那不是吓得嘛,突然一簇火烧了起来。”
乔文秀终于能控制自己表情,无辜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醒来了啊。不是你在问好了没有吗?”
郑昭从地上爬起来,连声应道:“好好好,我错了。先不急着说这个,我们还是先说害文秀性命那狠毒之人的事吧!”
“刚刚文秀昏倒,是不是就是那个人手段起了作用?”郑昭想着刚刚那般危急险象,心中有些发凉。
“刚刚是她的魂魄太弱,被招了过去。”赵雪槐道,“如果我没猜错,是对方是用你的魂魄养东西。”
“我的魂魄?”乔文秀疑惑地皱起眉。
“你的魂魄难得干净,这是其一。其二是你的命格,大富大贵格局。拿你的命格去养一个财神,是可以的。”
赵雪槐细细看着乔文秀的面庞,微微皱起眉,她看出来的东西和乔文秀说的有点不一样。比如家人宫相里,可没有害命的人,反倒是夫妻宫里夫星黑中带红,一副要夺命的样子。
但仅从乔文秀说的话里,她妹妹王文清和丈夫鲁朝是勾搭成一伙的。
郑昭就觉得是王文清和鲁朝在联手害人:“肯定是鲁朝和你妹妹捣的鬼,他们搅和在一起,也不知道干了什么肮脏事!这种人的命,有什么必要留着,拿去养狗得了!”
乔文秀眼眶微红,咬着牙恨恨地道:“鲁朝!王文清!良心狗肺的一对东西!”
乔文秀嫁的丈夫鲁朝本来是普通的高管,在她的资助下才另起炉灶开阔出一片大好前景;至于她妹妹,那是一直吃她的喝她的住她的,没成想是个白眼狼,还回头咬人!
赵雪槐皱着眉,没说那个“妹妹”估计是个倒霉牵扯进来的。她可以确信乔文秀的妹妹没有害她的性命,但是有没有睡乔文秀的男人就不能保证了。
乔文秀的两侧眼睛鱼尾部分摆得分明,右边的夫位饱满,说明她老公过得挺滋润,但是乔文秀也说疏远了对方,那么对方怎么滋润得可想而知。大顶大顶的绿帽子在乔文秀头上罩着呢。
赵雪槐想清楚了,便问道:“眼下你想如何?”
“先离婚,然后再一一清算。”乔文秀扭了扭不安的手指,但是眼神坚定:“家产大多是我的,公司他为了让我放心也注明了股份,只要我活着我就能把东西拿到手。”可这大概就是丈夫想要她性命的原因,乔文秀自嘲一笑:“他们拿了我的都要给我吐出来,用了我的都要还回来。没钱没权,没才没势,他们又能蹦跶出什么?”
“就是没有发生害我命的事,我也打算离婚的。”乔文秀道出自己的计划,又看向赵雪槐:“还请大师给我几个护命的东西,帮忙算一算我妹妹现在所在的地址。”
“好,你有数就行。不过算对方行踪得需要她贴身的东西,有些麻烦。”赵雪槐道。
“肯定在市内,那个男人晚上出去要不多久就会回来!”乔文秀道。
“那好,我等会有事,明天你拿了东西再给你算。记住,你明日上午九点遣车去田十巷口接我。”赵雪槐脱下自己手腕的一个木镯子,递给乔文秀,“这个可以保你安危。”
乔文秀拿了东西,赶紧套上自己的手腕,仿佛套上这东西小命就得了保障。
赵雪槐看清她动作,补了一句:“这是半法器。”
“啊?”乔文秀楞了一下,反应过来立马问道:“这个……唔……多少?”
“要张有签名的海报行吗?你在《阿英》里面演的那个角色的海报,签角色名和真人名一起吧。”乔文秀是她小哥赵文丙的真爱明星,赵雪槐表示自己不追星。
“当然可以!”乔文秀笑了笑,露出两排贝齿。她还以为这大师要狮子大开口,谁知道是她的影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