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在昨天下午,有人从三楼掉下来,摔断了腿送去了医院。
连续发生了两件事情,这下都是没人敢开工,毕竟和钱比起来命还是更重要。
工地封锁了消息,并没有往外传。
林宛央想了下说:“那个鼎在哪里?”
陈远洲说:“就在工地。”
毕竟这么邪乎的事情后,又不值钱,谁会嫌弃命长把带回去。
负责人是想请和尚过来做法事,但是学校领导说太招摇了,毕竟最近也是多事之秋,可能会引起恐慌,有人把照片上传到网上,更会引发舆论的批判。
这个学期,学校已经失踪了四个人了。
失踪前没有任何的预兆,警察也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陈远洲犹豫之下,这就想到了林宛央,刚好对方就是明南大学的学生。
他和何孜一合计,于是结束了讲座后,就把人请来了。
林宛央低头看了下表,一点四十了。
下午两点她有体育课。
“我等下还得有课,不如我六点多过去?”
何孜说:“那个,六点多都天黑了啊,你过去不害怕,但是工地负责人害怕,能不能稍微早点?咱们有课也请一下假?”
林宛央就等这句话,她不喜欢体育课!
特别傻,体育课在学交际舞。
上周她几次把和自己搭配跳舞的男生鞋跟踩掉了。
下了课,对方还可怜兮兮的挽起裤脚,露出了被她的鞋子给磕红的脚腕。
林宛央看了也很愧疚,放过她,也放过那个可怜的男同学。
“可以请假,但是这样我就落下进度,挂科了怎么办啊”林宛央叹了口气,用为难又期待的眼神看着两个人。
何孜、陈远洲:“……”
这是在暗示他们什么吗?
陈远洲咳嗽了一声,别过了视线。
何孜说:“这个……不是自己的主观原因,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你放心不会挂科。”
林宛央得到了保证,立马笑了起来,拍着胸脯说:“您放心,这事情我给包圆了。”
追鬼比跳交际舞,不要简单太多!
她又问了下详细的情况,推门走了出去,决定现在就去看看现场。
班主任一直在外面等着,看到人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她想了下不能太明显了,这才小心翼翼的问:“你还好吧?”
林宛央有些意外:“赵老师是你啊,我很好,就是下午的课,我要有事请假。”
“没事情,我准假,不要有心理负担。”
林宛央:“谢谢老师,那我先走了。”
对方果然一直在等自己请假,感觉有点怪怪的。
何孜和陈远洲后一步出来,赵岚又一次迎了上去。
“何教授、陈书记你们好,我是刚才出来的林宛央班主任,她还好吗?”
“她现在挺好的。”顿了下,何孜咳嗽声又说,“对了,林宛央下午有事情,所以课要缺一下。”
“嗯,我知道。”
“那个,她如果……缺课……赶不上进度不及格……你看能不能……毕竟是特殊情况。”
何孜觉得这话有些太羞耻,公然让人开后门,身为一院之长。
赵岚连连点头:“我知道的,我会配合的,让她不要有心里压力。”
何孜不好意思在多说这个话题,点了下头,然后往前面走去,赶上了老陈的步伐。
赵岚接到林宛央的假条,就在网上查过何教授。
享受国家补贴的专家,现在专门研究罕见的精神疾病,有自己的团队。
并且他想的项目在和整个社会征集病人,因为是作为研究目标,所以不收医药费。
林宛央应该就是她的科研目标之一吧。
所以她越看起来正常,其实就是越严重吧。
赵岚心酸,拿出手机,拉了一个临时的讨论组。
她把班干部和林宛央的室友拉了进来,又把自己知道的情况暂时说一下。
林同学的病情,好像又严重了,虽然她看起来,还是很开朗。
大家听完也沉默了,心里不是滋味。
班长建议,要不要大家捐一点钱吧。
能选国际贸易这个专业,大多家境不错。
班主任说暂时不用,毕竟是医药费不花钱,只是很难治好。
这个专业录取分数很高,教育资源倾斜的现在,乡下的学生能考上就更加难能可贵。
大家感叹这多么不容易啊,考上大学又有了病,触手可及的生活也许下一秒就要崩塌。
想到平时强装坚强的林宛央,再看看自己,他们都觉得愧对生活!
最后大家讨论决定,还是不要太明显。
要默默关心林同学,给她最好的支持,润物细无声,要时刻让她感觉到集体的温暖,同时又觉得自己是正常人,没有被特殊对待。
另外一边,作为话题焦点中心的林宛央,终于走到了的工地。
工地在学校的最南边,平时就很少人路过,施工单位的周围,还围一层绿的安全网。
站在外面,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
等着的负责人,看到来的是个女学生,心里非常诧异。
转念一想,这种事学校的领导总不能开玩笑吧,既然是对方推荐的,那还是看看吧。
“你跟我来吧,刚好现在工地没什么人。”
第三十八章
这里是每个城市都有的老城区, 周围全是几十年的民房,透着几分破败。
灵堂就设在一楼。
三个人走进去, 披麻戴孝妻女和几个吊唁的人,纷纷转过头。
来人不是亲朋好友之列,瞬间他们脸色有些不太好。
妇女站了起来, 恶狠狠地看着几个人, 语气不善地开口:“你们是工地的人?我老公这是工伤, 死了你们必须赔钱!至少得一百万!不然你们别想开工, 我会叫上记者去闹。”
死的人叫唐纲,从血缘上来说, 应该是企业家胡翰文的孙子。
不过他既然不姓胡, 显然并不被胡家承认, 这里面另有缘由。
这是胡翰文的三儿子, 三十年前和女秘书勾搭在一起生的孩子。
男人老婆娘家势力很大,私生子连着姓胡都不可以,私下也不能来往。
胡家的人倒是一脉相承, 利益看得最重,子孙多不在乎那点血缘。
胡家明面上没这个子孙,只是暗地里也给了不少方便。
唐钢为人霸道,平时在各大工地管工, 工人也都怕他, 因为两句话不对, 唐钢就扇人耳光, 拳打脚踢下手很黑, 算是出了名。
他曾经还把手下的工人,打到了医院,瞎了半只眼睛,不但没有赔钱还倒打一耙。
这就是仗着上面有人罩着。
那个鼎被挖出来的时候,唐纲也在,他说要把带回去,鉴定值钱再一起分。
其他人不敢有意见。
如果这个鼎真的值钱,唐钢自然不准备和其他人分,
只是他怎么样也没想到,这个东西会要了自己的命。
罪恶滔天的祖辈埋下的东西,想要永远的掩人耳目,却意外被在很多年被后代挖出来。
这大概就是冥冥中的定数。
唐钢是在半夜悄然无声的死了的,第二天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凉了。
眼睛爆出来,就像曾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死不瞑目。
警方来了后,说是心脏病突发。
唐钢死在下班期间,而且这是急病,最近工地也没有加班的情况,综合种种原因自然不算工伤。
用人方,最多人道主义的给点丧葬费。
但是唐钢的家人不这么想,横行霸道惯了,倒是赖定了工地,准备等丧事办完就去闹。
毕竟是大学工地,闹大了也难看,对方一定会投鼠忌器。
唐钢的妻子,也认为和那个鼎有关,所以找了道士来做法。
可惜请的道士没有真材实料,不然也不会做完了法,现在的十几个鬼魂还在灵堂上,幽幽的看着。
能肯定的事,那一方鼎还在房子里,所以鬼魄才走不远。
谢文颖冷声说:“死的人,生前人缘不太好,灵堂上的鬼比人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