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暖:我在沈宴的钱夹里没有找到你说的画像。你是不是记错了?
陈树大概正忙着冲会员,过了大概五六分钟才回复——
村里有棵草:我不会记错。你没找到,肯定是因为被他收起来了。
村里有棵草:奇怪了。以前名不正言不顺时都敢带在身上,现在恋爱了却反倒藏起来……反常必妖!
村里有棵草:卧槽!该不会照片上的人不是你,他怕你看到后不高兴,所以藏起来了吧?!
……不是她?
初暖挑了下眉,正要回复,看到系统提示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接着对话框里又弹出一条新消息——
村里有棵草:校花啊——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初暖:……我看到了。
村里有棵草:……
村里有棵草:那只是我的猜测。画上的女生不一定是别人。你千万不要因此而休夫啊!不然我恐怕要被迫以死谢罪了。
村里有棵草:你要想开点。这年头谁还没个过去?他现在既然已经改邪归你,你就别嫌弃他了。
改邪归她……这词用得不错。
初暖笑了笑:你还想起其他事了吗?
村里有棵草:还有一件事。你还记得大一刚开学那会儿,你被校外的小混混纠缠的事吗?
……还有这种事?
初暖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记得,含糊道:有点印象。
村里有棵草:有天晚上下课,我俩路过你们外文学院,看到你被那小混混跟踪。秉着保护美女人人有责的原则,我俩把那小混混半路拦下来,暴打一顿直接送进了警察局。我当时没发现有什么异样。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建筑系跟你们外文学院隔了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路过那里?那天晚上明显是你老公故意绕道过去帮你解决麻烦的。
村里有棵草:是不是很浪漫?有没有很感动?
初暖心里那是相当的感动,再度抬眼看坐在对面的自家男朋友时,感觉他浑身上下都在发光。
原来他那么早就开始暗中关心她、保护她了。
只可惜——
现在没有人跟踪他,就算有人跟踪他,她也没那个本事把人暴打一顿。任务还是没法完成。
渣渣系统:“这种时刻你还能想着任务,也是很奇葩了。”
“……”求生欲强不行吗?
初暖在心里叹了口气,又问陈树:还有吗?
村里有棵草:有。我现在回想起你老公以前做的那些事儿。感觉件件都可疑,件件都醉翁之意不在酒。
村里有棵草:比如说——你知道我们建筑系宿舍楼区离芙蓉餐厅有多远吗?从我们宿舍去芙蓉餐厅,简直等于穿越了整个校内生活区。可他竟然从开学的第一天起,一顿不落全去那里用餐。
初暖:呃……我以为是因为芙蓉食堂的菜好吃?
村里有棵草:我以前也这么认为。但现在不这么认为了。他一定是冲着你去的。毕竟你们外文学院的宿舍就在芙蓉餐厅旁边。
村里有棵草:还有一件事,你以前经常去图书馆五楼的资料库睡午觉是不是?
初暖:是。
村里有棵草:你老公也经常去那里,不,确切地说是他每次都会去那里。有一次去的晚了没有找到座位,他竟然站在藏书区看了一中午的书。我现在才知道,他哪里是站在那里看了一中午书?——明明是在看了一中午的你啊!
村里有棵草:我就奇怪了。既然他那么早就喜欢上你了,为什么不去追你呢?
初暖:……说不定这些都只是巧合。
村里有棵草:我脑袋都快想破了才给你想到这些你要的‘浪漫’事件,你现在跟我说是巧合?还有没有人性啊!
初暖:……
初暖:我错了。谢谢。还有吗?
村里有棵草:没了。我要先喝两罐六个核桃补补脑。
初暖:“……”
初暖把陈树说得那些事又来回看了两遍,发现依然没法做任务。
打小混混——她没这个本事。
天天去他宿舍附近的餐厅吃饭——她的生命现在只剩一天不到了,还怎么天天去?
站在图书馆藏书区看他一中午——他现在就坐在她对面,她要真站到藏书区去看他一中午,只怕会被他拉去医院看脑科。
想来想去,只有为他画一幅画像比较现实。
虽然现在还不确定曾经出现在他钱夹里的那个人是不是她,但……姑且一试。
初暖手上没有能用来画画的纸,便向沈宴借了速写本。
很快,一张画像完成。
渣渣系统:“你确定你画得是你老公?”
“……”画工太差她也很无奈啊!
初暖无力地翻一页纸,再画一张。
渣渣系统:“比前一张更丑。”
初暖:“……”
再来——
渣渣系统:“惨不忍睹说得就是你这惊天地泣鬼神的画工了。”
初暖:“……”
初暖一连画了五六张,没有一张满意的,并且系统也没有提示任务完成。
这让她弄不明白任务失败到底是因为沈宴钱夹里的那个人不是她,还是因为她画得这个人不像沈宴。
啊啊啊啊啊——早知道当年跟着老初同志好好学素描了。
初暖挫败的把笔一扔,不画了。
沈宴注意到初暖的这个丧气小动作,把速写本拿过来看了看,沉默片刻后问:“画的我?”
咦?
姑且还能辨认出来吗?
那就说明她画得也没那么烂嘛!
至少有几分神似。
初暖一秒钟复活,微笑点头:“我以为你认不出来呢。”
“是没有认出来。”沈宴:“但我猜想你应该不敢画别的男人。”
初暖:“…………”
刚复活了一秒钟的初暖瞬间又蔫了。
“有那么差吗?”她无比怨念地问。
沈宴轻声含笑:“倒也不算很差。只是我没有想到,原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如此的不稳定。”
第47章
初暖:“……”
不稳定……
意思是说她不仅画得不像他,而且画与画之间也相互不像?
初暖:“……”
初暖受到的打击有点儿大,瞟一眼周围的同学们,发现大家竟然都低着头无声的笑,显然也都听懂了沈宴那句‘不稳定’的言外之意。
初暖:“……”
吃瓜群众果然无处不在。
期末考在即,各位同学你们不专心复习却在这儿吃我的瓜,对得起一年六千块的学费么?
初暖很无奈,也很怨念,一双美眸瞪得圆滚滚,手心向上朝始作俑者一伸:还给我。
沈宴却将那些画收了起来,看向她:这是我的速写本。
初暖“……”
初暖对于某人强行将她的呕心之作占为己有还理直气壮的行为表示意见很大,为了避免再度被围观,她默默地拿起手机打字:是我画的。
信息发出去后,又抬眸给了他一个‘快点还给我’的眼神。
沈宴将自家媳妇儿怨念的小眼神照单全收,莞尔一笑从容回复:画在我的纸上。
“……”初暖:画得又不好看。你留着做什么?
沈宴:珍藏。以便日后睹物思人。
“……”
这话说得也太直接了……认真的么?
初暖脸颊一热,嘴角抿出一个浅浅的弧度,低下头一边在心里无声地念念碎一边在手机键盘上敲字:哪有人对着自己的画像睹物思人的……
沈宴:思作画的人。有问题?
初暖:“……”
没问题。
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初暖放弃了。
他想珍藏就珍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