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要如此呢?”
上官烨放她站好,直视她的眼睛警告道:“你敢作贱自已,我就敢作贱更多的人,你不信的话只管试试,你的确还有任性的余地,但你别忘了,你的‘余地’,是我给你的。”
原来这么年她一直在用着别人的施舍,可笑,上官烨拿着本属于楚家的命脉,用本该属于楚家的一切给她“施舍”?
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官烨。
“如今你终于有底气说出我的一切是你给予的话,上官烨,你终于要飞出去了,今天的这些话,难为你闷在心里八年,你终于敢承认自已是窃权的乱臣贼子?上官烨,这八年你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是,我早就想将你取而代之,早想杀了你,好安枕无忧,早想把楚家覆灭,让上官家问鼎天下!”上官烨重重地笑着,“我终于如你所愿地做到了这些,楚璃,你可满意?到底是谁让我非反不可,到底是谁在一次次试探,一试试伤害?楚璃你是个疯子,你非要将每个人逼成你想象中的样子才甘心!但凡你信我一句,何至于会有今天!”
身在其位谋其事。
楚璃自知错在不该不给上官烨机会,可是上官家何曾让她安心过,上官烨无心反叛,但他身边的人呢?
“我怎么信你,你告诉我该怎么信你!”她忽然咆哮,像一头绝望的困兽!
“好,我告诉你。”
话犹过半,上官烨猝不及防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一个霸道甚至凶残的吻,狠狠烙上她的双唇。
正文 167:走投无路
这就是上官烨的答案。
不接受她的任何反驳……
入夜寒凉。
上官烨站在楚璃帐外,久久不思离去。
不知她吃了没有,睡了没有,身上的伤是否好受些了,亦不知对于之后会发生的事,她可做好了准备。
上官烨轻叹一声,正要离去时卫显紧急赶来。
“大人,有重大军情!”卫显惶急地禀道,上前将一份机密公文呈予上官烨。
打开盛装公文的竹筒,借着帐中隐隐光亮与惊人目力,上官烨看清了写在锦帛上的字。
一见之后神色大惊。
“卫显,传令备战,随时攻进上州。”
“大人?”卫显惊骇地看向上官烨手里的公文。
惊色一浮而过,上官烨肃然道:“岑国那边动了,看来是想趁着我们内乱来分一杯羹。”
短短时日岑国已有响应,迅速将大陈陷入内忧外患之境!
恐怕是早有准备!
“我们必须用最短的时间拿下上州,否则岑国一旦叩关,我们将会腹背受敌,”上官烨凝视那帐子,目光遥远,“对不住了楚璃,这一步我们非走不可。”
因为部署地早,上官烨的兵力早已动了起来,正从四面八方向上州方向赶来,上州城防军、御林军虽说换了血液,决策层一概重组,但谁不知,这守卫京畿的两大主力,对“上官烨”三个字有多信服,上官烨带兵打去上州,胜算极大。
这一仗,他不会再手软。
他紧紧地攥住公文,决然转身。
同时,身在皇宫的无忧也收到岑国方面消息,说岑已派兵欲叩大陈西宁关,让无忧做好准备。
见到秘信后无忧不过一声苦笑,然后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宣政殿,走向楚璃居住过的怡凤宫。
偌大的皇宫,冷寂如死,他的脚步有些虚弱,每走一步都像踏在云端,虽然站得那样高,却也太不真实,仿佛随时会跌落下来,掉入万丈深渊。
人已经走了,怡凤宫内外连她的一丝气息也无,无忧不知为何会对她抱如此深沉的执念,总觉得走进这里,会让他浮躁而又不安的心,稍稍地安稳一些。
他迈入大殿,走向楚璃坐过的位置,却在踩上台阶时停了下来。
“楚璃,你还好么?”
“你说过,如果我血洗上州,你会回来取我的命,所以我没有血洗,你便不再回来了么?”
“如果我现在开始杀,你是否还能赶回?”
他长声一叹,颓然坐倒在台阶上,痛苦地掩着面颊。
“楚璃你知道么,我其实知道你在哪……”
这时,一道身影在殿门前被光线拉长。
他眯起眼睛看向殿前,“你来了?趁皇宫没有乱,赶快离开吧,去哪里都好,不要再回来。”
“天下将乱,上官烨必定会从王爷您手中拿回上州,尽管您是王爷,楚家最名正言顺的继承者,但是大陈有上官烨的根,他早已用八年时间,将大陈冠以上官姓,和上官烨斗,您太单薄了。”
苏沫的话中充满嘲弄,可在无忧听来意外地不刺耳,似乎本该如此,也唯有如此。
“你说的没错,我不是上官烨的对手。”
“您若早有这点自知,又何止于联合杨怀新造殿下的反?”苏沫一直为楚璃鸣不平,从无忧发起宫变的那一刻起,她对无忧的感情,也随之而断了。
这种男人,她不屑去喜欢。
“肃王,您毕竟是一个亲王之子,若无殿下扶持,您何来肃王头衔,您的地位本就不稳,何况在您刚刚站稳脚根,就急着杀掉对您有恩的殿下,您亲手败坏了百官对您的期待,万众对您的期许,这一手好牌叫您打个稀烂。”苏沫讥笑道,“现在,上官烨联合各地哗变,这场恶火您根本捂不住,一定着急了吧?”
无忧静静地听她数落,没有棱角的目光淡淡地看着。
“下一步怎么走,您想好了么?不然等上官烨打进来,他不会放过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