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孔宜萱和打潘金金后果绝对不同,大家都还指望着潘金金动用潘家的力量消灭鹿云子,眼下不声援潘金金怎么能行?
欧阳诚活动了活动手指,如果潘金金需要,他自然第一个上去揍扁这个猖獗的筑基后期男修!娘的,竟然长得比他还帅!
就在这时,二楼的楼梯突然“咚咚咚”响了起来。
就像湖面上投下一颗石子打破了原来的宁静,大家立即向楼梯看去,然后就看见来福客栈那个讨人厌的伙计惊慌失措地跑下来,扯着嗓子大喊:“有人会接生吗?有人会接生吗?”
接生?
这里的人全是修士,根本不用生孩子,谁会去学接生?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没有会的啊!”
伙计眼珠子转了一圈,猛然看见孔宜萱和潘金金,记起来产婆该是女的呀,跑过来:“你们俩会吗?”
孔宜萱连忙摇头,她就算会也不会去的,那么多污秽,传出去她一个大姑娘会接生?
潘金金也摇头,她是真不会。
“完了完了完了,流了好多血……”伙计哀嚎。
“哎,是你媳妇儿?”
“拿刀切开不就行了吗?然后再缝上。”有人议论道。
“哎呀,他们是凡人,凡人怎么切,你们去切呀!”
说话的连女修的手都没拉过,哪敢去切孕妇的肚子,立即往后退了退。
“我会接生!”忽然,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的视线落在宫厚身上,宫厚余光扫了一眼潘金金,大步走上前来:“我会接生,我接过,快走,别耽误了。”说着抓住伙计就往楼上走。
潘金金:……
那伙计也没多想,喜出望外地带着宫厚上楼去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一大老爷们,他会接生???
潘金金出神地望着空荡荡的楼梯,背后突然响起了欧阳诚的声音。
“金金,你没事吧?刚那个人……”欧阳诚觉得宫厚找的人不是孔宜萱,而是潘金金,他得搞清楚。
潘金金皱了皱眉:“欧阳道友,你叫我潘姑娘就可以了。刚才那个人应该是找孔姑娘的吧?唉,这年头,修士不好好练习基本功,打个人都能打错,唉……”
说着潘金金就走了,毫不在乎的样子。
欧阳诚站在原地,狐疑起来,潘金金云淡风轻的,而孔宜萱刚才的确是跪下了,那厮到底是找谁的?
别说欧阳诚没有闹明白,就是其他修士也没弄明白,但孔宜萱跪下他们看见了,孔宜萱说的那些话他们也都听见了,一个个鄙夷地看着孔宜萱。
孔宜萱怎么也没想到会搞成这样,她突然想起来了,她不认识那个男修啊,他是谁啊?
“欧阳道友……”孔宜萱眼尖地看见欧阳诚要走,忙叫了一声。
“孔道友,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欧阳诚头也没回,直接上楼了。
就算刚才那男修不是来找孔宜萱的,这孔宜萱也不是什么好鸟,他看得出来。
孔宜萱呆呆地站在大堂中央,等到人走光了,“嗷”的一声,扯着自己的头发跑了出去。
与此同时,客栈二楼拐角处的一间房里,宫厚见那产妇力气实在不够了,暗中吩咐小黑吐些口水来,捏住产妇的牙关灌了进去。
修士的丹药凡人不是不可以吃,但吃后一定要配合功法进行炼化吸收。这就像低品阶的修士不能服侍太过高阶的丹药一样,会撑爆的。小黑是祥兽,它随便吐些口水就能救治凡人,又不至于会引发不适。
“夫人,您再加把力气,就快出来了。”喂完产妇小黑的口水,宫厚就转到后面,撑住那产妇的腿鼓励产妇。
这个时候,就顾不上男女大防了,好在这产妇的丈夫还算通情达理。
宫厚回头看了一眼产妇的丈夫:“你到前面握着她的手,她要疼的话,就让她咬着你的手。”丈夫在的话会给妻子很大的鼓励,他少时在家就见过这样的例子。
“好了,你已服下我的灵药,很快就会产生力气。现在听我的口号,在我的指挥下用力,听见了吗?”
“听……听见了。”
宫厚给产妇喂下的“药”令产妇产生了希望,她开始随着宫厚的口号用力起来。
其实这个产妇就是因为力气不足,还有出血过多而引发难产,宫厚一来就给她止了血,又给她喂食了小黑的口水,顿时生出力气,宫厚喊了没几声,就见那胎儿渐渐露头,等到肩膀快出来的时候,宫厚用灵力裹住那婴儿,稍一用力,婴儿便滑落下来,呱呱啼哭。
“啊……我的孩子!”产妇的丈夫激动叫道。
宫厚随手捏了个清净决,给那婴儿清洗干净,用一块棉布裹好,递给丈夫:“是位千金,恭喜你。”
丈夫感激地望了宫厚一样,立即抱着那小婴儿去了妻子身边,让妻子也看一眼自己的孩子。
宫厚见状,转身向外走去,那产妇已经无碍,他再留在这里不妥。
“仙师,等等!”
宫厚一顿,不知那丈夫还有何事。
“仙师,你既然是小女的救命恩人,就请为小女赐名吧。”丈夫殷切地望着宫厚。
取名?
他今天是帮人接生了,这小婴儿来到世间,但西门长青还没有下落,西门长青在哪?
长青……长青……
那产妇的丈夫等着宫厚取名,却见他沉默不语,似神游太虚,不觉疑惑,这时却听他低低叫了两声,望唇辨音,隐约是“长青”。
“长青?长青好,永远青春,很适合我的女儿,多谢仙师赐名!”产妇的丈夫脸上充满喜悦。
长青?
宫厚却是一怔,几乎脱口而出:“敢问你姓什么?”
“我姓西门啊!仙师,还没来得及告诉您我的名字呢,敢问仙师尊姓大名?”丈夫笑呵呵道。
啊?西门长青!
西门长青是个女婴……女孩!
第42章 宝宝,我错了
西门长青是个女婴……女孩!
五雷轰顶, 震的宫厚脑袋蒙蒙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了房间, 在他提出要再看一眼那婴儿后,那位老实的丈夫就把孩子抱过来了,他揭开包裹看过后确定无疑。
西门长青竟然是个女人,忽然间他记起了那些被遗忘的争吵。
“我跟哪个人?西门长青?你脑袋里装的什么?”
“你不信我?你宁愿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
“宫厚, 你非要往自己头上扣帽子吗?
“好,宫厚,你不要后悔!”
“我就是跟人有奸情了怎么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
时过境迁, 再听听这些话,宫厚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走了几步,发现全身都湿透了,走过的地面上, 留下了一行湿湿的脚印。
宝宝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难免有些骄纵。而他是乡下来的,一直以来, 虽然她说不在乎, 可他心里总是觉得欠了点什么。看见那一幕后,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她肯定瞧不上他了,有更好的人出现了。这个念头先入为主才导致后面越错越错。
先是不分日夜无休止的争吵,然后是冷漠以对。
那么多年,他对她不闻不问,直到她死……他还是人吗?
除了懊悔 还有锥心的疼, 他心里面一直有她的,要不她怎么会是他的心魔?
宫厚不知不觉走到了潘金金所在的房间门前,但是他却没有勇气走过去,推开那扇门。
……
就在宫厚过来之前,潘金金几人已经回房,潘金金在床上打坐,丹朱在擦拭那支狼牙棒,江煜想逗白虎,被白虎一巴掌拍在脑门子上,到一边坐下倒了杯水。
“少主,那个男修……”丹朱想问,想到那个男修说话那么难听,欲言又止。
“他就是李小弟。”潘金金道,虽然宫厚被她的大狼牙棒吓跑了,但她却不确定他还会不会来?
啊?
李小弟,张大壮,想到潘金金之前和李小弟同居一室,就是丹朱脑中也出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而江煜的表情更是明显。
“少主,那个李小弟留不得,您把白虎兄借给我,让我去把他给收拾了。”那厮不知对他使了什么阴招,让他以为树是丹朱,抱着一直蹭一直蹭,蹭的他皮都破了。
“不要管他……让我静静。”潘金金闭上眼,她心里很乱,重生那么久了,她以为自己已经摆脱前世的阴影了,今天才知道,只要宫厚在,那阴影就不可能消失。
窗外雨声哗哗的,下了两天了,不但没有停的趋势,听起来好像更大了。
猛然,潘金金耳朵动了一下,在那雨声里,她好像听到了一声啼叫,但仔细听去,又没有了。
不行,她心里猛地一慌,好像感觉到什么危险在逼近:“丹朱,江煜,你们俩跟我一起赶快离开这里。”
啊?
潘金金见两人诧异,意识到自己行为的突兀,想了个借口:“现在那鹿云子盯上了客栈,我们没必要跟他硬碰,水芙蓉马上就要开了,别被谁捷足先登了,我们先去附近守着。”
“好。”
丹朱立即收起兵器,方才她擦完潘金金的狼牙棒,一时无事可干,索性把自己储物袋里的兵器都拿出来摆在床上,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那儿擦呢。
就在此时,窗外一道雷电闪过,三人同时清晰地看见门上有道黑影。
……
半刻钟前,宫厚从产妇房里离开。
那丈夫关上门,抱着孩子走到妻子床前,打算把孩子交给妻子,好让小婴儿吃一口奶。不想刚走到床前,看见妻子脸上猛地出现痛苦之色。
“疼……夫君,我肚子还在动,你快看看……是不是还有一个……”
啊?
好在一切都还没开始收拾,妻子身上只是以被子遮盖了一下,丈夫立即掀开被子,果然看见又一个婴孩露出脑袋,难怪他妻子怀孕的时候肚子就看着比旁的孕妇要大。
由于前头已经顺利出来了一个,这一个很容易的就出来了,是个男孩儿。
丈夫手忙脚乱地接出婴儿,略作擦洗,就用棉布包了起来,放在产妇身边。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产妇无恙。夫妻俩你望我我望你无声地笑。